作者:指尖灵
陈安笑着说了一句,从药包里取了吃的药片抛进嘴里,趁着药还没化开让嘴巴变得苦涩,赶忙喝了一口水带着药进肚子,然后就用自己这个喝水碗回客厅里倒了些开水出来,用筷子搅着,加速变凉一些后才递给冯丽荣。
“宝儿,我给你讲个笑话!”看着冯丽荣小口喝水,陈安忽然有了捉弄她一下的想法。
冯丽荣看了他一眼,微笑道:“说来听听撒!”
陈安一本正经地说道:“是这样嘞,麻雀和乌鸦在一起摆龙门阵,麻雀说:你是啥子鸟哦?乌鸦说:我是凤凰噻!麻雀说:哪有你龟儿这么黑的凤凰哦?你猜乌鸦是啷个说嘞?”
冯丽荣被引起了兴趣,想了想,摇摇头:“啷个说嘞!”
陈安故意卖起关子。
冯丽荣不由瞪了陈安一眼:“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你讲的笑话,如果是,一点都不好笑。”
见水已经凉得差不多,她端着碗喝了一大口。
就在这时候,陈安说道:“乌鸦说,你晓得个铲铲,老子是烧锅炉的凤凰噻!”
猛然听到这句话,冯丽荣嘴巴里含着满满一口水,当即笑喷出来,喷得太猛,连鼻孔里都有不少水冒了出来。
陈安见状,顿时大笑起来。
冯丽荣又哪会不明白,陈安根本就是故意借说笑话捉弄她,不然也不会选择在她喝水的时候才说。
她起身朝着陈安追,扬起拳头就给了陈安两皮坨。
陈安没有闪避,只是扶住她肩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这几天让你担心了!”
冯丽荣神色一怔,咬了咬嘴皮:“反正你以后再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
陈安郑重地点点头,在她面前蹲下,搂起冯丽荣的衣服,看着她已经微微隆起的肚皮,将耳朵贴了上去。
冯丽荣揉了揉陈安的头发,任凭他将耳朵贴到自己肚皮上:“才三个多月,能听到啥子嘛!”
陈安也确实听不出什么来,只能将冯丽荣的衣服放下来,他发现自己确实有些心急了。
“另外有个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啥子事?”
“这次我从桦树梁回来,带回来七千块钱!”
“七千,那么多!”
冯丽荣惊得张开了嘴巴。
这件事情,陈安已经跟陈子谦说过,陈子谦只是笑笑,说了句不拿白不拿,他显然是赞同的。
事情当然也不能瞒着冯丽荣,家里的钱就放在卧房顶上的楼板,这是她迟早要知道的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总不能又挖个坑给埋起来吧。
对于自家这媳妇儿,陈安信她,也放心她。
他将事情经过跟她好好说了一遍,知道来源的冯丽荣神色变得轻松起来:“就当是你的医药费和补偿了,但是得跟蛋子哥交代清楚,绝对不能往外说!”
“早就说过了,放心,蛋子哥别看着五大三粗嘞,心思也缜密得很!”陈安笑道。
眼看蒸饭还需要不少时间,要吃的菜已经早早地被耿玉莲趁着有露水新鲜的时候采摘回来放着了,暂时没什么事情,陈安跟冯丽荣打了招呼,去看屋后石崖上的蜜蜂。
这个时候阳光正好,正是蜜蜂进出最频繁的时候,隔着石崖还有七八米,就能听到蜜蜂繁忙的嗡嗡声。
他去揭开几群蜜蜂的蜂巢看了下,发现过冬后略显微弱的蜂群,已经变得很强势,带着蜜粉进进出出,很是繁忙。
已经有了像绿头苍蝇的黑蜂(雄蜂),估摸着快要分蜂了。
算算日子,离每年的清明节,就只有二十来天了,马上要进入分蜂期。
蜜蜂一般在清明前后分蜂,这是本地的规律。
他伸手轻轻扒拉一下蜂脾底部,在蜜蜂退露出的蜂巢上,果然看到了初具雏形的王台,已经有了孵化的蜂王幼虫。
他寻思着,再过上几日,该花点心思蹲守一波了。可不能让分蜂给跑了。
如果能安稳度过今年的洪涝雨季,还指望着它们在秋季的时候,能产些好蜜呢。
随后,他又去看了山洞里养着的几只寒号鸟。
几只小东西已经长成,大概是经常进去投喂的缘故,变得没那么怕人了。看到陈安到了洞口,还有两只从里面的石壁上撑开肉翼滑翔而来,落到铁丝网门上,以为陈安是来投喂的。
山上还发现有两群寒号鸟的洞穴,还没有去收集五灵脂,寒号鸟也没有捕捉回来养着,这次他打算将大的也捕捉回来,看能不能繁殖出更多。
一年下来,也能靠着收集的五灵脂,赚上不少钱。
另外就是那面崖壁上的崖柏和成化料,也不能错过,是为以后的投资。
宏山娶亲之前还得帮忙打肉,现在身上又有伤,这些事情,怕是得等宏山结婚后再说了。
陈安心里盘算着,这段时间里,看看能不能将两只熊猫,训练得早出晚归。
第314章 雌雄莫辨
等到陈子谦和耿玉莲回来,一家子吃过早饭,陈安叫上自家老爸老妈帮忙,挤了羊奶,兑了奶瓶子,把两只熊猫给放了出来,就放翻在屋前的山石旁靠着吃奶。
陈子谦点了旱烟坐在一旁的山石上抽着:“明天要组织大伙往地里运土肥了,接下来我们有得忙,家里的事情和丽荣,你自己要多照顾着点!”
陈安抬头看了他一眼:“其实,今年这工分,要不要挺无所谓的!”
听到这话,陈子谦扬手就给了他一下:“你龟儿不要想着手头有点钱,就不把种地当回事,我承认,我们种地,一年到头苦不了几个工分,也赚不了多少钱,是不如你撵山、采药,但你要明白,这田地才是真正的根。”
古人云:富者有银犹可苏,贫者无银卖田地,面前自有好田地,天下岂无平路坡。
田地对于农民来说,自古就是养家糊口的根基,拥有大片的肥沃农田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耕作习惯,延续了几千年,有地则安,是农民铭刻进骨子里的东西,不是轻易说舍弃就舍弃的。
就盼着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农夫、山泉、有点甜”的日子。
可不像再过上些年,随着社会的发展,大多数农民的生活不仅限于温饱二字,在吃饱穿暖之余还希望生活过得有品质。
伴随着生活质量的提高,农民的日常需求物品也从之前的单一变得丰富起来,从而生活成本也变得越来越高。
原来由种田卖粮所产生的收入已经不能再满足当前的需求,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可能还不如外出打工的十分之一收入。
往后的年岁里,旧的东西稀里哗啦地没了,像泼去的水,新的东西迟迟没再来,来了也抓不住,四面八方的风不定地吹。
这就是现实。
陈安也是个农民,一辈子没走出这片大山的农民,但也见过山地荒芜,农村人越来越少,乡村逐渐凋零的景象的。
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但也不是他能改变的。
当然了,他话里的意思,并不是不种地。
至少,在这年头是离不开的。
他只是觉得今年有洪涝,忙活再多,连续三个多月的雨水、洪涝,到了秋天,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在他看来,今年前期做的很多事情是无用功而已。
“我晓得田地是根,并不是说不种,我的意思是,你是队长,队上种地的事情少不了你的操持,但是我妈就没得必要了撒,留在家里帮忙照管一哈,别的不说,我又不懂女人那些事儿,我老妈来照顾哈丽荣,最合适不过了。
再说了,伱也晓得,我撵山、采药比种地要赚得多,那就更不能用家里的琐事,把我拴在家里面撒,是不是嘛!”
陈安意思很简单,陈子谦是队长,领着大伙去做就行了,耿玉莲得留在家里。
开玩笑,四头猪的猪草、那只母羊,两只熊猫,山洞里的寒号鸟,单是这些,给他们弄吃的,就足够一個人忙活了,老两口要是都去上工,就只能是陈安呆在家里。
这有些得不偿失。
地要种,但分田到户后,更值得去卖力!
听陈安这么说,陈子谦想了想,说道:“这倒也是…只是你龟儿伤好了以后,再去撵山,一定要小心了,再不能出现和这次类似的事情。”
陈安笑着点点头。
“我到宏山家叫上你宏伯伯,到大村子找支书、会计、记分员他们几个去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安排,又要开始忙了!”
陈子谦起身,嘴巴叼着烟锅,背着手往外走。
耿玉莲则是提了锄头,到菜地里去翻地,准备种一些开春的小菜,还得给菜地浇水。
老两口一走,就只剩下小两口。
生怕冯丽荣动了胎气,一家子将她照顾得很好,除了做饭的时候,她偶尔上手,其它的时候,她不想闲着也得闲着。
本就是个漂亮人儿,养上一段时间,哪怕是怀了孩子,也变得白白嫩嫩的,那小脸上,像是能掐出水来。
在这年头,这样的待遇是很少有的。
大部分女人挺着肚子,还在挑水做饭干农活,包括城里有工作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条件还没到能让女人们怀了孩子就能安心养着的时候。
也就是陈安这里,一年多的时间里,盖了房子,撵山、采药,加上一些外财,加上这次刚得到的七千,手头已经有九千来块钱。
有这样一笔钱的人,十里八乡难找出一个,算是隐藏的富户了。
但他也清楚,这些钱越是往后越不值钱,趁机用这些钱搞事,让钱活起来,钱生钱,才是最好的法子,放在楼板上落灰,那就只是一堆纸而已。
他不懂生意,也只能靠着自己上辈子的所见所闻,看能不能投入一些,把地给种活。
冯丽荣待会要跟陈安去竹林里“放”熊猫,她也就没有闲不住地提着小凳子到菜地里坐着拔草,跟在陈安身边,看着两只仰躺在地上喝奶的熊猫。
看着看着,她忽然觉得古怪起来:“安哥,你说这两只熊猫,到底哪只是公,哪只是母?我啷个一点都看不出来,好奇怪!”
陈安摇头:“我也分不出公母来!”
“你也分不出来?”冯丽荣有些讶异。
“这个世界千奇百怪,有很多动物,我们用肉眼根本无法分辨它们的性别,大熊猫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圆圆的脑袋,胖乎乎的身材,黑白均匀的体色,大大的黑眼圈,哪怕是一大群熊猫在跟前,人们都认为他们长的一个样子,更不要说分清楚他们的性别了。
事实上,潘教授给我的书里说过,要想看出它们的性别,得等到它们长到三四岁的时候才行,而且,就即使到了那时候,也不明显。”
陈安笑着说道。
“这又是为啥子?”冯丽荣越发好奇了。
“你想想,大熊猫能长到两三百斤,但刚出生的时候,才有多大,四两不到,跟个耗子似的,一个巴掌都能捧着。它们可不像人一样,一出生各种器官都很明显,直接就能看出来,大熊猫不行,根本分不出是公是母!
按照潘教授的研究,说大熊猫宝宝是早产儿,生下来的时候,自身发育还不完全,比如耳朵和眼睛,在刚生下来的时候只有几个小突起,后面才慢慢长成型!”
在这方面,大熊猫绝对是奇葩。
“那你说,圆圆和滚滚,它们哪个是公,哪个是母?”冯丽荣又问。
陈安摇摇头:“都有可能。当然,也可以从外形上来进行判断,怎么说呢,如果毛色被打理得干干净净,看上去脾气很好,长得比较苗条的,很有可能是母的。而裹得一身是泥,黑不溜秋,脾气暴躁,长得健壮的,可能是公的。”
“那就是说,滚滚是公嘞,你看它那一身,总是弄得脏兮兮的,隔上几天就要洗一次;圆圆就不一样,你看那毛白生生的,长得多苗条,尤其是眼睫毛,又长又翘,它肯定是母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