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道然
而这时，林霸天已经来到方羽的身前。
他双手搭在方羽的肩膀上，再次扫视方羽身躯上下。
然后，双手用力捏了捏方羽的肩膀。
“真人……是真人啊！我就怕你是哪个暗黑生灵伪装的……免得空欢喜一场。”林霸天眼中和语气中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盯着方羽，双瞳都微微泛红。
对他而言，上一次见到方羽……已是两千多年以前。
毕竟，他还没有得到留在地球上的那道意志的记忆。
此时，方羽也在近距离地观察林霸天。
面容，气息，语气……所有的特征，方羽都在仔细地观察，反复与记忆中的林霸天进行比对。
很快，他基本可以确定，眼前的林霸天……绝非伪装。
“好久不见。”方羽微笑道。
林霸天看着方羽，点了点头，而后……两人像过往般握手，又碰了碰肩膀。
……
“我早说了，以你的天赋，不飞升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我们相遇的地方有点尴尬就是了。”林霸天与方羽一同回到塔台上，摇头道。
“我的飞升过程非常特殊……”方羽答道，“跟你所想不同。”
“唉，你怎么上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上来了。”林霸天说着，拍了拍方羽的肩膀，一脸得意地说道，“老方啊，你看看这座塔台，相信刚才的经历，已经让你对它印象深刻。”
“你平时就在这座塔台修炼？”方羽眯眼问道。
“对啊，你看看这张床，多大。”林霸天走到床边，伸手拍了拍床垫，得意笑道，“当年师父一直跟我说，修炼一途苦中作乐，唯有努力，付出大量的心血，才能获得一定程度的提升，绝不能有半分松懈懒散。”
“自那以后，我便发愤图强，不断地钻研各种功法。直到飞升，又被传送到这个鬼地方后，我毕生所学……终于派上了用场。”
“这座塔台，就是我的终极心血之作。完美驳斥了我师父当年的那番言论……如今的我，哪里还需要苦中作乐，哪里还需要努力修炼……我躺在床上，就是修炼！”
听着林霸天这番慷慨激昂的言论，方羽面露古怪之色，看着面前这张床。
之前他就疑惑于这张床的作用。
而现在，真相大白。
林霸天这家伙……果真是个鬼才，连这么偷懒的修炼方式都被他想出来了。
“所有的灵气，都是由这面湖下汲取而来，全是暗黑法能，但通过我精心布置的法阵，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塔台中心的圣石……”林霸天仍在吹嘘。
“所以……你就有空就躺在这里睡觉？”方羽挑眉道。
“你说的太难听了，首先……不是有空，而是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这，少许空暇时间我才会离开。第二，不是睡觉，而是修炼。”林霸天说道，“所以，我是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此地修炼。”
方羽看向林霸天，眯眼问道：“你在大天辰星消失之后，就来到了这里？”
听到这个问题，林霸天神色一滞，看向方羽，震惊道：“你怎么会知道……”
“先别扯其他无关紧要的事了，我先把我之前的经历告诉你，你也把你之前的经历大概告诉我吧。”方羽淡淡地说道，“我们现在……需要交换这些信息，才能好好聊下去。”
“……好。”林霸天也正色，点了点头。
随后，方羽便把他在地球上的两千多年的经历简略地说了出来。
包括后来遇到了林霸天留下的意志，而后异族崛起，洪流来袭……再之后强行飞升到大天辰星，从大天辰星上听闻有关林霸天的事迹等等一系列事情都说了出来。
并且，方羽还把那道意志留下的玄然气交给了林霸天，让其得到了那段时间的记忆。
而在讲到大天辰星那段经历，尤其关于林寻羽那段时……林霸天的神色没有像方羽那般有太大的波动。
但他的眼眶，确实红了。
“就这样，我来到虚渊界，然后又在阴差阳错下来到此地，见到了你……”方羽说完，深吸一口气。
复述之前的那段经历，让他感觉很不真实。
一切就像早已安排好一般，一件事一件事发生，又交叉糅合到一起。
但无论如何，最终……在来到大位面后，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没有消耗太大的精力……他还是找到了林霸天。
而林霸天在听闻方羽所说后，陷入了沉默。
虽然极力掩饰，但他眼眸中的悲伤和愤怒，仍很明显。
“我一定会想办法消除寻羽身上的因果之力，让他恢复。”
第2348章 为你铺路
方羽语气坚定，眼神冰冷地说道，“应当付出代价的……是那些暗中作梗，想要扼杀人族的存在，无论它们是谁，有多强大……我都会让它们付出代价。”
林霸天仰起头来，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寻羽相信你，我自然也相信你……”
“我……为寻羽感到自豪，他完成了我吩咐他做的一切。”
“他远比我……优秀。”
说完这句话，林霸天转过头去，看向天穹。
方羽没有说话。
片刻后，林霸天回过头来，情绪平复了不少。
“我有一个问题。”方羽开口道。
“什么问题？”林霸天问道。
“寻羽的母亲……是谁？”方羽眯眼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林霸天又抬头看向天穹，叹了口气，说道：“他的母亲……我就是跟你说，你也不知道是谁……”
“不是你以前喜欢的那几十名圣女中的一位？”方羽挑眉问道。
“……不是，那时候的我还太年轻，我后来已经成熟很多了。”林霸天干咳一声，正色道，“我意识到了娶妻求贤，并非外表光鲜靓丽的女性就是好的……”
“可在大天辰星，传闻你还曾经把一具女仙人的尸体都给抱走了……”方羽眼神揶揄，说道。
“那真是误会，以讹传讹！”林霸天睁大眼睛，激动地说道，“我林霸天又不是变态，把那具尸体带走只是用以研究，就一具干尸骸骨，我还能做什么！？你不会连这些假消息都信吧，老方？”
“我只是转述一下我的听闻，你没必要这么激动。”方羽说道。
“这条传闻是在侮辱我的人格，践踏我的尊严，我没法不激动！大天辰星那些该死的杂碎，老子要是没被那股力量强行带走，必然要把他们一个一个打爆！”林霸天怒火滔天，咬牙切齿地说道。
听闻此言，方羽眯起眼睛，也不再开玩笑，正色问道：“我已经说了我的经历……你该说说你的经历了。”
“当年在大天辰星，你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力量？”
“在消失之后，你又经历了什么？”
听到方羽的问题，林霸天脸皮微微抽动，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广阔的湖面。
随后，缓缓开口。
在地球上的经历，其实方羽已经在那道意志口中听闻过，没有出入。
唯一多出的部分，就是林霸天飞升时的具体场景和感受。
而在离开地球，飞升到上位面后，他到达的就是大天辰星。
刚到达大天辰星的林霸天，发现自己实力在那里只算是底层。
而想象中的仙界，和那些强大的仙人并未出现。
他与初到大天辰星的方羽一般，那时候才知道渡劫期上还有那么多的境界，远远未到仙人的地步。
于是，他便再次开始苦修起来。
至于其中的一些奇遇，得到的传承，还有神速提升的修为……林霸天很简略地说了过去。
因为他知道，方羽不会对他的修为提升速度感到吃惊。
毕竟在地球上，林霸天就是一等一的修炼奇才。
“再之后，我建立了羽化门……羽化门发展到高峰，我意识到很多人想我死，想要羽化门崩塌，所以我……最后我发现那股力量来自于更高层面。而在我消失之前的那天，我感应到了对方的气息，接收到了对方的挑衅，我当时就意识到……我可能要出事了，所以我立即找到寻羽，吩咐了他一些事情……然后我就前往对方要求的地点。”
“之后，我遇到了一个完全与自己一样的对手，但交手还没两个回合，就忽然感觉到上空爆发出一道极为恐怖的气息……”
“再之后，我就被强行扯到空间通道之内，落地的时候……已到此地，也就是……死兆之地。”
这段经历，对林霸天而言无疑是噩梦。
如今复述，他的脸上和眼神中，仍充满冰冷的杀气和怒火，同时伴随着骇然之色。
那股来自于更高层面的力量，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迫，让他感到无力。
“也就是说，你从大天辰星消失后，就来到了死兆之地，之后再未离开？”方羽眯眼问道。
林霸天点了点头，随即却又摇头，说道：“在那之后，我确实到达了死兆之地，并且被困死在此地……但经过我个人的努力，我还是找到了离开这里的方式，但又不算完全离开……总之，我的情况有点特殊，得慢慢细说……”
“等等……你在说大天辰星经历的时候，是不是忘记了一段？”
方羽眼神微动，忽然想起一件事，开口问道。
“嗯？我讲的很详细了，应该没有遗漏啊，你指的是什么事？”林霸天面露茫然之色，问道。
方羽盯着林霸天的脸，露出微笑，言简意赅地说道：“花颜。”
听到花颜二字，林霸天眼神明显出现了变化，但却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问道：“啊？什么花眼？我不知道啊。”
“花颜，我之前提到的无尽领域的老大，万道始魔培育出来的子嗣，你还在装傻？”方羽挑眉道。
“噢，原来是那位啊，我之前没怎么注意。”林霸天挠了挠头，干笑道，“她怎么了？”
“林毛。”方羽似笑非笑，又提了一个词。
到这里，林霸天也绷不住了，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老方啊，这真的是个意外，意外中的意外……我就是随便用了一下你的面容，又随便取了个名字，我怎么知道她会当真呢？我又怎么猜得到……你真的会遇到她呢？”
“哈哈哈……老方，这位花颜姐姐还是不错的，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我当时就想到了你，所以也算是为你小小的铺垫了一下，你跟她发展得应该不错吧，你也早该找个合适的道侣了……”
“我跟她关系还不错。”方羽点了点头，说道，“多亏你的铺垫。”
“我一看这花颜就很适合你，所以我当时就决定为你铺路……这就是好兄弟该做的事！”林霸天一拍大腿，说道。
“因为我跟她关系不错，所以在离开大天辰星之前，我答应了花颜一件事。”方羽慢悠悠地说道。
“哦？难道已经定亲了！？等花颜上来就成亲？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