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道然
“好。”寒妙依又答道。
寒妙依这种承认错误，坚决不改的态度，让方羽毫无办法，只能叹了口气，回到大楼。
“汪！”
不知为何，之前一直懒洋洋跟着贝贝在休息的噬空兽，突然爬了出来，站在了方羽的肩膀上，还吠了一声。
“你干什么？不会又饿了吧？”方羽问道。
“汪！”
噬空兽摇头晃脑，似乎并不是因为饿。
方羽也没再理会，只当噬空兽是想出来透透气。
……
晚些时候，方羽见到了绿篱和幽儿，还有凌小小。
跟随凌小小数日的时间里，她们几乎逛遍了整座远阳城。
无论是母亲还是女儿，眼神中都充满喜悦。
相比起在海底躲藏的时候，她们现在的眼神里，显得更具亮光。
“看来这几天你们都玩得挺开心的。”方羽说道。
“是的，方尊者，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美好。”绿篱答道。
“你当年不是跟着神龙闯荡过天下么？怎么现在才有此感慨？”方羽微笑道。
“当时的环境……跟现在不太一样。”绿篱想了想，答道，“那时候……我很少见到过像这座城一般平和的地方。”
“哦？你的意思是，那个时候……到处都不平和？”方羽问道。
“嗯，到处都是厮杀，战争……稍有不慎就会被杀掉。”回忆起那段时间，绿篱眸中仍有畏惧之色，但同时又有一股温柔，说道，“若非神龙尊者一直保护着我，我是绝对无法在那样的世界活下去的。”
方羽又转过头，看向另外一边的幽儿，问道：“你呢，感觉如何？”
“好玩！”幽儿脱口而出，说道，“外面世界什么都有，我很喜欢！”
“那就对了。”方羽说道，“一直躲在海底下肯定没意思，我光是想想都觉得难受。”
“是啊！我很早就想离开了，只是……”说到这里，幽儿看了一眼绿篱，声音降了下去。
她的性格很直率，但是她还是很畏惧她的母亲。
“寒前辈，这段时间你已成为南荒最为炙手可热的大能。”凌小小开口道。
“是吗？”方羽问道，“我也没察觉到。”
“受此影响，我们凌家的名声也水涨船高。”凌小小脸上洋溢着笑容，显得很高兴，说道，“原本我们的拍卖行需要给当地上交一部分利润，但现在，他们都主动让出来了……”
“看来凌步凡着重宣传他与我之间的兄弟关系了。”方羽挑眉道。
“是的，凌步凡最擅长的就是这个……”凌小小脸颊微微泛红，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第3708章 荒域边界
凌步凡的商业手段，其实很多时候都显得极为不齿。
凌小小一开始对那些花里胡哨的行为很是抵触。
可随着她对商业本质的理解不断加深，她便逐渐接受了凌步凡那些看起来很不要脸的行为。
甚至到后来，她自己也动用了不少类似的手段。
毕竟，商业的本质就是不要脸。
可凌小小脸皮毕竟还是薄。
尤其如今还坐在她分外崇拜的方羽面前，她的脸皮就更薄了。
这些天，凌步凡利用凌氏拍卖行不断对外宣传他与方羽之间的关系。
说他自己从出生开始就已与方羽认识，两家是世交，甚至小时候还救过方羽的性命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总之，怎样才能凸显出他与方羽的关系好，就怎样来形容和描绘……再夸张都没问题。
因为，当初在幽冥峡谷内，凌步凡当着众多顶级势力代表的面上前与方羽近距离交流。
那个场面，就已经奠定了如今的舆论基础。
这层关系，有南荒众多顶级势力为凌家背书，怎么吹都不为过！
于是，在凌步凡刻意地造势之下，凌家的地位不断提升。
以至于各个区域里那些往日需要收取利润的大势力，都主动开口，放弃这部分利润。
“寒前辈，作为一名单独的修士，想要让名声轰动整个南荒是非常困难的，但你现在已经做到了。”凌小小转移话题，说道。
她看向方羽的眼神都泛着亮光。
起初，她对于方羽其实没有什么兴趣，只觉得是凌步凡结交的众多狐朋狗友之中的一个。
可随着方羽不断出手，留下一个个华丽的战绩后，她的看法与当初已经完全不同了。
这才是值得崇敬的大能！
以一己之力，轰动整个南荒的存在！
大丈夫当如是！
这才是梦想中的完美偶像！
正因内心的崇拜，凌小小对方羽的称呼都变成‘寒前辈’了。
“其实我很想低调。”方羽叹了口气，说道，“但事与愿违，实力太强，想要低调都很难。”
这句话不是在装逼，而是内心的实话。
因为疯老头的提醒，方羽格外注意隐匿。
那个所谓的擎天尊到底是什么存在，他到现在都毫无头绪。
而疯老头是绝对不会危言耸听的。
既然他都说了要小心，那就一定得小心。
因此，方羽才改头换面，给自己取了个新的名字。
但是，名声一旦太大，最终还是会吸引来很多注意。
如此一来，还是有被看破伪装的可能性存在。
“既然无法阻止自己名声大噪……那么，就多制造几个身份吧，寒道羽这个身份……只能留在南荒。”方羽眯起眼睛，心想道，“之后到了其他荒域，必须启用新的身份，同时连战斗手法之类的也要更改……这样就能尽可能分散那些在幕后关注我的存在的注意力。”
“小小，你得提醒一下凌步凡，他要宣传兄弟关系没事，但别忘了继续把永夜计划这件事加大力度地曝光啊。”
方羽思索片刻后，又对凌小小说道。
“好。”凌小小答道。
……
大元州的极北部，乃是南荒的边界。
之所以说五大荒域之间联系极少，如同五个世界，就是因为在每一个荒域的边界处，都不是自然连接的，而是被无尽的深渊所隔开！
站在悬崖之前，往下望去，会感觉视野和内心都被一并吞噬。
深不见底，一片漆黑，还散发出阵阵的寒气。
而往前望去，也看不到对岸在何处。
修为不够的修士，连接近深渊的能力都没有。
而想要跨过深渊，更是找死！
想要直接跨越深渊，要么拥有极其强大的实力，放在南荒……至少就要有大能以上的级别，才有机会。
至少，不至于在半空中被拽下深渊，避免了身死道消的结局。
可即便是大能，也不敢轻易尝试以肉身来飞跃这深不见底，望不到尽头的深渊！
据说一旦到达深渊的上空，很容易就会分不清方向，莫名其妙地被深渊底部所吸扯过去。
更有传说，深渊底部存在着相当可怕的远古凶灵。
当然，这都只是道听途说，根本没有真凭实据。
但无论如何，以肉身跨越这边界处的深渊，无论对什么级别的修士来说都是极具风险的行为。
因此，按照南荒这边的现实记载，已很多年没有修士通过肉身来飞跃这片深渊了。
大多数情况下，跨越深渊都是通过特殊的传送法阵来完成。
但这种法阵的门槛更高。
想要铸造这样的传送法阵，有能力还不够，还得有资格！
大多数有资格铸造这类传送法阵的，都算是蛮荒界内的顶尖势力！
什么才算是蛮荒界内的顶尖势力？
简单地打个比方，南荒内……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拥有铸造这样的传送法阵的资格！
也就是说，生长于南荒内的修士想要离开南荒，目前只能直接飞跃这片深渊！
此时此刻，在深渊之前的悬崖边。
一名披着黑色斗篷的修士，站在此地。
修士的脸也被黑布所遮掩，只露出一双闪烁着暗紫光芒的眼瞳。
在他的身前，悬浮着一件法器，散发出淡淡的灰色光芒。
这件法器的轮廓，看起来像是一本书籍。
“嗡嗡嗡……”
书籍闪烁着灰光，并未有其他的异常波动。
而披着黑色斗篷的修士，则是直直望向下方的深渊，眼神很平静，似乎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