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道然
“现在，回到你刚才的问题，整个仙界内人族几乎都绝迹了，为何神域内反倒会有人族存在？”冥离眯起眼睛，说道，“我说的话，也只是我的猜想。”
“我想，那批人族……是神族特意留下来的，或许是为了示威，或许是在圈养这批人族的同时，继续想办法挖空人族的秘密……毕竟，人族是神族的先驱，人族曾经到过的辉煌，创造的那些东西……哪怕是如今的神族也未必能够完全复制。”
听到这番话，方羽内心一震。
圈养人族……
在神域那样的地方，居然还有一批人族存在。
那批人族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要我去对付神族？”方羽挑眉道。
“不，太渺小了。”冥离摇头看着方羽，说道，“我这句话，并非在轻视你。我说的太渺小，指的不仅仅是你，也包括我，和我身后的冥鬼大族，乃至于仙界内其他想要反抗的大族。”
“神族气运无敌，发展实在太快，同时，他们的统治力已经扩大到几乎每个仙域都有神族分支存在的地步了……在这种情况下，除了拥有神族血脉的大族以外的族群，都很难发展起来。”
第4694章 神道统治
“就像我们冥鬼大族，在极天仙域内也是举步维艰。”
冥离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有很明显的无奈。
而听到这里，方羽突然明白这极天仙域内为何会有四个神族分支！
四神一鬼！
四神在前，一鬼在后。
若无冥鬼大族，那四神就会成为极天仙域内的主宰。
全是神族的分支。
这个仙域，等同于是受到了神族的掌控。
“那你们冥鬼大族也挺厉害的，四个神族分支都没办法把你们彻底排挤出去。”方羽说道。
“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将我们冥鬼大族解决掉，我们早已是他们的眼中钉。”冥离笑道，“四大神族分支之间也会有竞争，比如近些年来，莲华神子风头正盛，据闻其他三个神族分支都对此感到紧张。”
“但是，要是对外，这群神族分支的目标就是一致的，毕竟血脉都源自于神族，这一点无法改变。”
“我们冥鬼大族能有如今的地位，是当年第七次仙域大战打下的基础，在那之后，我们来到极天仙域，成为了这里的法则缔造者之一……但随着时间推移，四神越来越无法容忍我们冥鬼大族的存在，明里暗里都在压制我们，想要逐渐把我们冥鬼大族摒弃，让我们脱离五大族的范畴。”
“过去，我们冥鬼大族的族地设在极天仙洲，而如今，却转移到了觅星仙岛……就是因为如此。”
冥离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语气很轻松。
这让方羽感觉这家伙的心态挺不错。
“这样的情况，不仅发生在极天仙域，我想……仙界内众多仙域内也差不多是这个状况。”冥离说道，“神族正在把他们的力量渗透到仙界的各个角落，这是一个过程，一个或许会很漫长的过程。”
“但只要这个过程顺利，那么未来，神道就要降临了。”
“当初人族推行天道，如今神族推行神道……神族的每一步都在效仿人族啊，只不过，他们做的比远比人族要狠绝。他们甚至通过对基础功法的控制，来培养仙界万族对人族的仇恨，以至于如今万族提起人族，都会产生痛恨的情绪。”
“推行天道……”
方羽心头一凛。
原来这是人族曾经推行的修炼之道么？
方羽看着冥离，心中有些疑惑想要问出口。
其中，就有两位人族前辈当年留在七星仙门的五句话和五张图。
但是，话未出口，他又止住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目前还是不能信任冥离。
而两位人族前辈留下的线索，必定是直接牵扯到人族核心利益的秘密，绝不能轻易就传出去。
“好了，我要说的，就差不多是这些，你有疑惑的话，也可以提出来。”冥离看向方羽，说道。
方羽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说道：“鬼族之王，其实我是听说过的，但我不能确定我知道的那个鬼王，是不是就是你口中的鬼族之王。”
“何从言起？”冥离问道。
方羽回忆了一下当初在鬼王墓内见到的鬼王的模样。
“长相粗犷，颈部缠着一头漆黑的蛇或蛟类的生灵，然后……胡子很多？”方羽迟疑地说道，“然后他还给我留下一门秘法，名为鬼王秘法，其实是一门身法，算是体术的一种。”
听到方羽的描述，冥离眼睛缓缓睁大，脸色也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你说的……与我印象中的先祖是一样的！那就是我们鬼族之王！”冥离语气略有激烈地答道。
“那应该没错了。”方羽说道。
“我们先祖还把鬼王秘法赠予你了？”冥离问道。
“是啊，他是受人所托……是我们人族的那个人，反正……最终我是掌握了鬼王秘法。”方羽说道，“既然鬼王是你们的先祖，那我们也算是有渊源……你应该也掌握了鬼王秘法吧？”
“不……鬼王秘法失传了。”冥离摇了摇头，答道。
听闻此言，方羽愣了一下。
“这么说来，你们鬼族的秘法，反而被我一个人族继承了，你们这些真正的后代反而都不没掌握这门秘法？”方羽眉头一挑，惊讶道。
“的确……如此。”冥离答道，“我们鬼族，原本就擅长鬼术，你可以将其视为身法或幻术……但先祖留下的秘法，的确没有传到我们这里。”
“这样啊……其实鬼王秘法的每一个法诀我都还记得。”方羽说道，“或许我可以传给你们。”
冥离脸色一变，看向方羽，严肃地问道：“你真的愿意这么做么？”
“一门秘法而已，若鬼王真是你们先祖，我传给你们倒也合情合理。”方羽微笑道，“不过就目前而言，我还不能确定你说的都是事实。”
“……我能理解，若你愿意，可随我返回一趟冥鬼大族，在那里……你会见到我们先祖留下的一些事物，就会相信我们的身份。”冥离说道。
方羽想了想，点头道：“可以，但是……一旦我真把鬼王秘法传给你了，等同于你就跟我绑在一条船上了，你能接受么？”方羽问道。
听到这话，冥离陷入了沉默。
他一直都在犹豫这个问题。
一方面，他并不想像四神一样参与到对方羽的围剿当中。
可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彻底投向方羽。
毕竟，投向方羽，意味着要正面对抗仙界万族，以及背后那个庞然巨物……神族！
第4695章 金仙三阶
看到冥离陷入沉默，方羽笑了笑，说道：“你也不需要这么快作出决定，你还能继续观望一下，毕竟接下来，四神肯定还会有动作。”
冥离神色微动，说道：“你现如今的举动，四神必定不能容忍，因为……你已经在挑战他们最基本的权威了。”
“对啊，所以我才让你再观望一下。”方羽说道，“看我怎么解决掉这四神。”
听闻此言，冥离缓缓站起身来，转身看向外面的湖景。
“从你一系列的行动而言，我确信你拥有击败四神的自信与底气。”冥离说道，“尤其在听说你已经得到我们先祖所传秘法之后，我更加坚信这一点。”
“我的犹豫，并非质疑你无法击败四神……我担忧的是四神之上的那些更加强大的存在。”
“若我只是单独的个体，我非常愿意与你一同对抗神族，我不希望神族在未来统治仙界……可是，我的身份是冥鬼大族的族尊，我需要考虑更多，我做出的决定，影响的会是整个大族数万名成员的性命。”
“因此，我必须谨慎，希望你能理解。”
方羽点了点头，说道：“我能理解，你今天给我提供的情报相当有价值。”
冥离转过身，看向方羽，说道：“关于这四个神族分支，你若有疑问，我也可以解答。毕竟长时间里，我们冥鬼大族都做好了要与这四个大族交战的准备，对他们的情报收集，一直都处于高强度的状态。”
“哦？你要是能提供关于这四个大族的线索，那就再好不过了。”方羽说道，“首先我想知道，这四大神族分支的族尊，修为境界具体在什么水平？”
冥离微微皱眉，答道：“大境界，皆在金仙之境，而金仙境内，又分为三大阶。为大道阶，涅槃阶，以及无量阶。”
“这四大族的神尊极少出手，但他们皆参与过第七次仙域大战，我想……他们目前的境界大多会在大道阶内，是为大道金仙。”
“大道金仙……”方羽眼神微微闪烁，“你能说明一下这几个阶段最明显的特征么？”
“特征？大道阶，在一域便与一域之法则融合，可直接操控基础法则，甚至将一域之力纳为己用。基本上……等同于一域之主宰。”冥离想了想，大道，“涅槃阶，一定程度上领悟生命法则，从而凝聚出自身的生命磁场，就算自身被磨灭成碎片，只要剩于有一缕神魂，或精血，或气息……都可通过生命磁场重生。又或者可以通过留下神魂烙印于某一处坐标，在自身被彻底磨灭的情况下，也可在坐标处诞生第二次生命。”
“你可以这么认为……到了涅槃阶的金仙，若不想死，几乎无法被彻底杀死。”
“至于无量阶……这是金仙大境内最强大，也是最神秘的一个阶段。无量一词，指的不只是其体内仙力修得圆满，无穷无尽，同时也意味着在一方世界内无敌，无法测量其实力上限……”
说到这里，冥离看向方羽，顿了顿。
“我方才说涅槃金仙若不想死，几乎不会被彻底杀死。但据我所知，历史上还是有不少涅槃金仙身死道消。你知道他们是如何死去的么？”
这个问题，让方羽眉头皱起。
按照冥离的说法，涅槃金仙只要留下一点点自身的痕迹，无论是精血还是气息还是神魂……都能立即重生。
而哪怕真遇到了能够将他身躯一切都磨灭的强敌，他也能通过提前在某个坐标留下神魂烙印来获得第二次生命……
就这两点存在，这涅槃金仙只要做足准备，还真是想死都死不掉。
“不知道。”方羽摇头道。
“大部分涅槃金仙的死，就死在他们希望突破到无量阶这一步上。”冥离缓声答道，“无量之阶，生死无量。跨过去，便无敌。跨不过去，便就此陨落，不再有生机。”
听闻此言，方羽脸色微变，问道：“这阶段迈不过去就得死？这也太狠了吧？这难道不就是一个瓶颈？”
“不，到了这个阶段，要么升，要么死。”冥离摇了摇头，答道，“当然，若不想死，可以选择永远不去接近无量阶那道坎，选择留在涅槃阶……那的确可以永生。但若想要迈过那一道大坎，成就无量金仙之躯，那么……就得拼一把。”
方羽眯起眼睛，心头震动。
他真没想到，金仙大境内居然存在这么一个迈不过就得死的阶段！
“无量金仙的数量多么？”方羽想了想，又问道。
“不知。”冥离摇头道，“但就我了解，连涅槃金仙都很少见，更别说无量金仙了。”
“无量金仙之上，又是什么境界？”方羽问道。
“无量金仙之上……恐怕就是存在于传说中的至尊仙了，那等存在……虚无缥缈，或许是因为我们级别还不够，难以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