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道然
“嗖！”
方羽身形一跃，朝着上空飞去，将大道钟控制在自己的身前。
从外表看来，大道钟跟之前没有两样。
这意味着，大道钟并没有被刚才这一下爆发出来的力量所损坏。
“看来我之前的担忧是没必要的，大道钟的强度远超想象。”方羽心道。
萧御已经无法掌控大道钟。
那么，大道钟也就顺理成章被方羽所拥有。
“结束了。”方羽深吸一口气，看向前方。
周边只有一片漆黑。
无数的空间碎片在漆黑的虚空之中飘浮。
在整个界域都崩碎后，此界已成混沌之地。
就连基础法则都不复存在。
萧御这个对手，对方羽来说……还是很强大的。
尤其被大道钟所困住的时候，对他来说是极大的危机。
虽然嘴上他并不承认萧御是护道者。
可在内心……方羽的确认为萧御就是护道者的身份。
若不是护道者，不可能对他那么了解，更不可能掌握大道钟。
但不管如何，萧御选择了背叛。
他出卖了人族，连同罗睺让楚天心变成怪物，间接害死了古擎天，并且试图针对更多的护道者。
“对了，罗睺……”
方羽内心一凛。
与萧御交战的时候，罗睺似乎就消失了。
被他跑了？
“还有亚隆……”方羽眯了眯眼。
罗睺和亚隆这种级别的修士，是不可能被先前所爆发的力量所轰杀的。
而此刻，二者的气息都已经消散。
“罗睺带走了亚隆？还是二者在别的地方交战……”方羽心想道。
“别忘了混沌神火！”
这时，离火玉突然开口。
“混沌神火？这萧御死得渣都不剩，上哪给你找混沌神火啊？”方羽皱眉道。
“呵，你也太小看混沌神火了。”离火玉冷笑一声，说道，“掌握混沌神火的存在可能会死，但混沌神火……永世不熄。”
仿佛在印证离火玉的这句话。
“轰！”
在方羽的正前方，突然有一团火焰燃烧起来。
火焰泛起白光，燃烧得极其旺盛。
尤其在漆黑的虚空之中，更是耀眼。
而这团火焰，哪怕在这种情况下，仍然散发出炙热的气息。
方羽知道，这便是混沌神火！
“快去把它拿到手，融合到体内！”离火玉激动万分，近乎于吼出声来。
方羽缓缓接近混沌神火。
但是，他的神色却还有些凝重。
因为，在燃烧的混沌神火当中，他仍然能够感应到属于萧御的气息。
这意味着……萧御没有彻底死去。
甚至有可能通过混沌神火……再度重铸肉身。
方羽逐渐靠近混沌神火，距离越来越近。
同时，他已经做好了再次出手的准备。
“唉……”
但是，方羽还没来到混沌神火前，神火之中就传出一声叹息。
方羽停了下来，眉头皱起。
“我败了。”
混沌神火当中，传出了萧御的声音。
相比起之前，他的语气中没有不甘，更多的是绝望与认命。
“你这不还有一口气么？重铸肉身，我们还可以再打一场。”方羽说道，“你没了大道钟，我也不用域王石。”
“我不是你的对手。”萧御说道，“你有着最完美的体质，继承了大道法则的一切……除此之外，还有诸多至宝流入你手中。”
“再给我一百次机会，结局也不会改变，我的计划……注定失败。”
“你是赢家。”
第5465章 所知甚少
方羽微微眯眼。
萧御听起来像是认输了。
但他并不相信。
“我对你已无威胁，只是通过混沌神火保留的一缕意志与你交谈罢了。”萧御似乎看出了方羽的内心所想，说道。
方羽没说话。
“真可惜，我还是无法跳出棋盘。”萧御继续自语道，“我以为我的做法，已经违背了那个人的安排，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我以为我可以成为那个改道之人，掌控自己的命运。”
“现在看来，我的想法如此可笑。”
“我以为我的行为已经超出了那个人的预想……可结果，大道钟还是送到了你的手上，混沌神火……也将被你所融合。”
“最终，我还是做了我本来就该做的事情，哈哈哈……”
萧御突然笑了起来，但笑声悲凉。
“连我的反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还自以为不是那颗棋子，可笑，实在可笑！”
方羽眯起眼睛，看着前方燃烧旺盛的混沌神火，沉声道：“那个人……你到底有没有见过其面容？”
“我？没有见过，或许见过……但已经不在记忆之中。”萧御答道，“谁也没法记住他的面容，也无法直呼其名。我只是知道他的存在，知道要听他的命令行事，知道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听到这话，方羽眉头紧锁。
连护道者都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和面容么！？
对他来说，这有点不可思议了。
“你的意思是……你失去了关于那个人的部分记忆？”方羽问道。
“……是啊，我说过了，棋子是不知道自己是棋子的，因此……更不可能看到棋手的存在。”萧御答道，“棋子，只需要听从摆布就好了。”
方羽眼神凛然，没有说话。
萧御由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是一颗棋子。
哪怕到此刻，他也还在继续着这样的说法。
但方羽仍然不会认同这一点。
“你说你当年跟随着沧辰参加了一次有名的大战，指的是击溃仙庭么？”方羽问道。
“仙庭？”萧御反问道，“不……噢，看来，在外面的传闻里，那一战才是沧辰最有名的一战……原来如此，你知道的事情……比我想的还要少，哈哈哈……作为一颗棋子，你始终还是不如我啊，方羽。”
“你可以说点有用的。”方羽淡淡地说道。
“哈哈哈……也罢，也罢。”萧御笑了一阵后，说道，“你说得对，我已经败了，我不可能改变大道指引的方向……既然如此，那我便履行我作为护道者的职责，指引着你……朝着那个人安排好的道路走去，这样也好……我很期待你的最终结局。”
“所以，你认为人族到底是如何衰败至今的？方羽，回到我这个问题。”
“人族的衰败是一个过程。”方羽冷声道，“但这个过程，在仙界……乃至于全位面中，都是一段缺失的历史，像是被刻意删去了一样。”
“是啊，人族曾经如此辉煌，强者无数，怎么会突然就衰败了？”萧御缓声问道，“人族强盛之时，谁敢招惹人族？”
“一个强盛到极致的大族，岂可能被区区外族联手就可击溃？”
听着这番话，方羽眼神闪烁。
他看着前方的混沌神火，脑中一闪，突然涌现出一个想法。
强大到极致的大族，外部几乎不会存在威胁。
那么，威胁只能来自于内部！
或许是叛徒！
真正让人族开始衰败的力量，并非一定要来自于外部，很有可能来自于人族内部！
一个族群内部未必是铁板一块！
“沧辰是怎么死的……你应该知道吧？”方羽眯起眼睛，问道。
“你错了，沧辰是怎么死的……我已经没有相关的记忆了。”萧御答道，“可以确定的是，他必然不是死在外族之手。”
方羽内心一震。
不是死在外族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