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道然
可问题是，一名修士真的要达到这种层级，那必定已经领悟了部分帝道。
自身岂可能毫无感知！
连这一部分的感知都没有，谈何证道？又如何成为仙帝？
可偏偏方羽看起来就是毫无感知。
这就是轮天魔祖觉得难以置信，万分疑惑的地方。
“若是如此……那你身上的气息变化，或许是由于别的缘由，与我所想无关。”轮天魔祖思索片刻后，还是给出了较为稳妥的结论，“我不愿误导你，想要证帝道，绝无可能一蹴而就。”
“我给你任何的错觉，都会影响你最终的帝道。”
“你需要忘记我先前说过的话，不要对自身抱有幻想，时刻关注自身的变化。帝道之光也许会很快出现，但几乎是一闪而逝，你需要抓住机会。即便帝道之光没有出现，也不需要过分在意，越是心急，越易错失良机。”
“我明白了。”方羽抱拳道，“多谢前辈指点。”
轮天魔祖身为魔族始祖，本可以不对他说这些话。
但是，或许是因为寒妙依的存在，轮天魔祖算是在这方面指点了他几分。
而且，整个仙界，在帝道这方面的认知……或许没几位存在能比轮天魔祖更为深厚。
“你也一样，记住我说的话。”
轮天魔祖看向一旁发愣的寒妙依，说道。
“我？我哪有这么快……”寒妙依回过神来，答道。
“别轻视你自身的天赋，你是我……神族与魔族最顶尖血脉的结合，你的天赋，一定处于仙界顶端。”轮天魔祖严肃地说道。
寒妙依恍然间点了点头。
“噌……”
轮天魔祖深深地看了寒妙依一眼，身躯缓缓变得虚幻，直至完全消散。
石殿内恢复了安静。
方羽站在原地，内心有些澎湃。
轮天魔祖的话，对他来说自然是有影响的。
证帝道！
修炼之路走到尽头，最终就是这个层级。
但对过去的方羽而言，关于仙帝之类的事情……感觉是遥不可及。
可没想，到了当下，这个时机可能真的要到来了。
“即便我本身无法证帝，我的法则阶层也应当提升到与仙帝同阶的级别了。”方羽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的激动，“突破乾坤塔第八层后……应该就能做到，就是这一步之遥，这应该就是轮天魔祖发现我气息出现变化的原因。”
“主人，你是不是又要闭关了，我给你护法。”寒妙依说道。
“嗖嗖嗖……”
方羽还没回答，一大团黑影出现在殿中。
“老方！”林霸天出现在眼前，“这一次进入人族古域，情况如何？”
“很不错。”方羽看向林霸天，微笑道。
他把在姜牧之时代所经历的事情，大概说了出来。
“这么说来，整个仙界历史……不对，位面历史中，最接近于跳出漩涡的存在，就是人族天帝了？”林霸天问道，“天帝，罕见的全修，的确就是修士的天花板了。这个说法，倒也正好符合天帝的尊号，他就是所有修士的天。”
“想要更进一步，就得成为超越天帝的存在。”
“对啊……要这么想，我突然发现，冥冥中这个要超越天帝的人……指的就是老方你啊。”
“冥冥中？又是怎么个说法？”方羽皱眉道。
“你想想你名字的由头。”林霸天看着方羽，一字一顿地说道，“方天之上，羽化登仙。”
“这不就摆明……你方羽就是那个要超越天帝的人么！？”
第6135章 突破时刻
方天之上，羽化登仙。
方羽回想起，这是当初留下关于仙界四大狱具体信息的两位前辈给他的一句词。
八个字，也代表着方羽的名字。
“只是名字而已，哪能看出那么多东西。”方羽摇了摇头，说道，“你还叫林霸天呢，意思是你要称霸天下。”
“对啊，我称霸天下，而你是天上之人，你肯定比我强啊。”林霸天理所当然地说道，“反正我就是这么理解的，老方，真不是开玩笑，你注定是那个超越天帝的人……”
“哼。”
这时，寒妙依在旁边突然冷哼一声。
方羽和林霸天都看向寒妙依。
但寒妙依只是冷着脸，也没说别的话。
“妙依妹妹，请问我的话有什么问题吗？”林霸天看向寒妙依，问道。
寒妙依双手环抱于身前，张了张口。
但她看了方羽一眼，最终没说什么，只是别过头去。
“天启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方羽不再纠结于名字，而是问道。
“这家伙啊……最近出关了。”
提到天启，林霸天的语气变得阴冷。
“看来他已经突破了先前的瓶颈，处于一个新的阶段。”
“新的阶段，难道他晋升到了至高神族内的神祇境？”方羽眯起眼睛，问道。
“有可能。”林霸天点头道，“他的气息比过去强了很多。”
方羽摸了摸下巴，说道：“看来，融合星月那太渊的血脉……对他的确大有益处。”
“所以，我们是不是能够得出一个结论，老方。那就是……当下的至高神族，都不具备完整的血脉。”林霸天说道，“而这，必定是太始神帝刻意为之，她亲自杀死自己的兄长太渊，为的就是保持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
“太渊是否身死，目前还不能确定。”方羽摇了摇头，皱眉道，“有一个传闻，太渊目前还在至高神域内的禁区当中。”
这个禁区，是方羽当初从至高神族成员盅易口中听闻。
位于一棵由太始神帝亲自栽种的悟道神树之后。
据说太渊就被困在禁区当中，而太始神帝这么多年来，也没有踏入过那片禁区。
“我对这至高神域越来越感兴趣了，老方。”林霸天看向方羽，说道，“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有机会进入至高神域转转。”
“或许也不用等太久。”方羽眯起眼睛，眼瞳之中闪烁着淡淡的金光，说道，“与至高神族开战后，这一天迟早得到来。”
“你快要突破了吧。”林霸天看着方羽，突然说道。
“突破？”方羽眉头一挑，说道，“你也能看出来？”
“别的看不出来，就是感觉你的气质有些不同了。”林霸天说道，“不过，老方你都这么多年没长进了，也该突破了。”
“再怎么样，也得先筑个基吧，哈哈……”
林霸天这番话显然是在开玩笑。
但方羽却没有怎么笑。
因为，随着轮天魔祖和林霸天都这么说，他感觉自己……的确有可能已经站在某个突破的边缘。
真的要突破炼气期了么？
真的有机会直接证帝道么？
“很久之前离火玉就说过，当我突破乾坤塔第九层，取到乾坤塔顶部的明珠时，我就能解除所有的限制，知晓一切秘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方羽就感到心情有些激动，四肢都变得紧绷。
这种期待与激动的感觉，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丧失了。
修炼之路对方羽来说，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是数字上的堆叠。
炼气期一万层，十万层，百万层……听起来挺厉害，但终究都是炼气期。
“好了，老方，我不打扰你了，我知道你需要一段时间消化先前的收获。”林霸天沉声道，“外面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不管是天启还是至高神族，我都在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这个地方还是很安全，除非……”
说着，林霸天看了一眼寒妙依。
“看我做什么？！难道我会暴露主人的位置么！？”寒妙依就像被踩到尾巴一般，急得跳脚。
“不不不，妙依妹妹，我当然相信你，只是跟随着你的那位……前辈。”林霸天缓声道，“毕竟，他是魔族……”
“前辈也不可能出卖主人！否则，我就跟他翻脸！”寒妙依一脸坚决地说道。
“那就好。”林霸天点头。
“冷寻双去了哪里，你知道么？”方羽问道。
“她离开前跟我说了一声，没说具体去哪里，只是跟我说不会有危险，让你不必担心。”林霸天说道，“她应该很快会回来。”
方羽皱了皱眉，但也没再说什么。
“嗡嗡嗡……”
过了一会儿，林霸天离开了石殿。
殿内再次剩下方羽和寒妙依。
“主人，你赶紧闭关吧，我给你护法！”寒妙依催促道。
“你怎么比我还急？”方羽问道。
“前辈不是说帝道之光一闪而逝么？说不定现在就是主人证道的最佳时机！主人可不能错过呀。”寒妙依美眸闪动，说道。
“帝道……应该没这么简单，不过，我的确要修炼了。”方羽点了点头，说道。
证帝道，对他来说仍然是个比较虚无缥缈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