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道然
“冷姐！你总算出现了。”无祭仙激动地说道。
第6729章 残酷真相
来者正是冷寻双。
她站在殿侧，绝美的面容上布满寒霜，眼神显得有些冷冽。
这与她过往展露出来的恬静淡然有些许的差别。
不过，无祭仙还是很激动。
冷寻双只要出现了，就意味着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尤其是其说出来的话，更是给无祭仙很大的信心。
“冷姐，是不是有什么具体的计划？”
无祭仙立即迎上前去，给冷寻双传音。
冷寻双并未回答。
无祭仙眼神微动，立即领会冷寻双的意思。
“你们先撤下，继续关注那股法则力量的变化，有异常情况即刻通知我！”无祭仙对殿内的一众手下说道。
一众手下虽然对冷寻双突然的出现感到吃惊，但也不敢违抗命令，纷纷离开了大殿。
如此一来，殿内便只剩下了无祭仙和冷寻双。
“冷姐，太始真的疯了，她要摧毁整个位面啊，我们所监测到的那股法则力量即将覆盖整个位面东部……其他区域一定也是一样的情况。”无祭仙说道，“那股法则力量必定是用来毁灭位面的！虽然方羽目前在与太始神帝交战，可我们也必须做点事情了……”
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方羽的身上！
这是无祭仙没有说出来的话。
毕竟，位面法则还没出手！
方羽与位面法则要是能够联手，那么诛灭太始神帝，化解这次危机……是绝对有把握的。
“太始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冷寻双语气冰冷地说道，“她要彻底斩断与她有关的一切因果。”
“在那之前，她还想要得到方羽身上的力量。”
无祭仙连连点头，看着冷寻双，眼神中带着期待和希冀的光芒。
都这种时候了，位面法则该出手了！
“那……老大该出手了吧？”无祭仙问道。
冷寻双抬眼看向无祭仙，缓缓点头，沉声道：“它当然会出手，否则就是坐以待毙。”
“不……准确地说，它已经出手了。”
听闻此言，无祭仙愣了一下，随即面露欣喜和激动之色！
位面法则出手，那么……再大的危机都能化解！
尤其如今还有方羽在与太始神帝正面对抗！
但很快，无祭仙却意识到……冷寻双的神色明显不太对劲。
既然位面法则出手了，胜算应该就更大了。
为何……冷寻双的神色反而如此阴沉，眼神甚至显得冰冷无比。
“冷姐……是不是有什么意外情况？”无祭仙迟疑片刻，问道。
冷寻双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一指。
“嗡！”
前方一道光幕展开。
正是位面中心的场景。
此时此刻，位面中心已然化作一个巨型的黑洞，黑洞内是无尽的深渊。
而在深渊当中，有许多被破碎的空间所留下的光团，让这个深渊显得更加光怪陆离，如同一个崩坏的世界。
方羽和太始神帝的身影，就在这深渊当中，相对而立。
大道钟猛烈晃动，当中所罩住的那具未来之身释放出来的气息越来越强悍，难以压制。
“太始神帝毫发无伤……”无祭仙看到太始神帝那泛着神光的身影，咬着牙，说道，“而我们这边，位面之器已经被摧毁了三件，不对，加上遮天伞，是四件……”
从这个场面来看，形势仍然不容乐观。
“尊上，我们真的不尝试去阻止那股法则力量的蔓延吗？！马上就要覆盖整个位面东部了，我怕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做，之后就……”
这时，一道光团在无祭仙的身旁显现，传来一名手下担忧的话语。
无祭仙眉头紧锁，手往前一挥，又显现出一道光幕。
在这道光幕中，一抹灰白色的光芒正在急速蔓延，即将把整个光幕中呈现出来的区域都给覆盖。
无祭仙看向冷寻双，问道：“冷姐，老大既然出手了，为何这股力量还在持续蔓延？阻止这股法则力量的蔓延……应该是首要之事！”
冷寻双看了一眼无祭仙，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神色明显有些复杂。
“冷姐，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时候了，就算死，我也得死个明明白白啊。”
这个时候，无祭仙当然能感觉这里面存在问题了！
他实在无法压抑内心的疑惑，直接问了出来。
“它会出手，但不会阻止太始神帝对整个位面的毁灭。”冷寻双答道。
“这……这是什么意思？不阻止太始神帝毁灭位面，那不就是等死……”无祭仙双目圆睁，骇然问道。
“太始神帝的手段，无法毁灭位面本身，在它的眼里，只要它在，位面就存在。”冷寻双语气冰冷地答道。
“……这，这意思是……”无祭仙睁大的眼中，满是骇然与不可置信。
他其实已经听明白了冷寻双话中的意思！
位面法则不会阻止太始神帝毁灭这个位面，因为它知道自身还在，位面的基础，整个框架也不会消失。
而位面内的无数生灵，各个仙域，界域，星辰……这些都会被太始神帝所毁灭。
但位面法则并不在乎！
“它要借太始之手，重置位面，让位面回到混沌之初的形态，开启一个新的周期。”冷寻双直直地看着无祭仙，说道，“太始认为毁灭整个位面，就能够斩断因果，彻底跳脱出这个漩涡当中。”
“然而，她的所作所为，本就是位面法则想让她做到的事情，她早已深陷于漩涡之中。”
“彻底的毁灭，才会带来新生……太始的理解本质上没有错，然而……她所做的一切，本就在漩涡之中，是因果轮回的一部分，她无法迎来新生，而是位面法则会引来新生。”
冷寻双的这番话语，让无祭仙彻底呆愣在原地。
他本能地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然而，结合冷寻双所言，他脑海中过去那些有些无法理解的事实，却变成了最好的佐证！
位面法则为何不提前扼杀太始神帝，反而任其获得更强大的力量，甚至于夺取了原始法则？
因为位面法则需要太始神帝得到更强大的力量，直至其‘领悟’到想要超脱因果，就需要毁灭全位面这条所谓的真理！
灵湮之笼为何只是关押那些巨兽凶灵，而不是彻底的诛杀？
因为位面在遭到太始神帝的摧毁过后，会回到混沌之初的模样，到那时……那些巨兽凶灵就需要回归位面！
为何在分层的位面突然在这个时期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大融合！？
因为这样才能进行更彻底的毁灭！
“可，可是……”
即便有这些佐证，但无祭仙仍然不愿相信这一切。
“老大……位面法则要做这一切，为何不能自己做，而是要让太始神帝去做……”无祭仙看着冷寻双，问道，“而且，重置位面对位面法则来说有什么意义？一切不都得再重来一次么？”
“这是自我保护。”冷寻双答道，“随着时间的运转，位面内的一切都会不断地向上发展……若不重置，未来必定会出现一个能够破开因果轮回的存在。如太始，她目前所掌握的力量，已接近于那个程度。”
“未来若出现一个强于太始，不受控制的存在，那么位面法则就有被抹杀或磨灭的可能。”
“为了防止这一日的到来，位面法则必须进行一次重置，让一切回到初始的状态……再进入到下一个新的周期，就能保住自身，这就是它的动机。法则一旦拥有意识，必定会求生，绝不会坐以待毙。”
听到这里，无祭仙的身躯，连带着眼瞳都在颤动！
第6730章 无法逃脱
“在我看来，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是第一次发生……只是，诞生于当下这个周期的所有生灵，绝无可能了解到已被重置的上一个周期的历史。”冷寻双面无表情地说道，“只能通过它当下的做法去推测。”
无祭仙看向光幕中，太始神帝所释放的法则力量持续蔓延，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
一切都在按着冷寻双所言在发生！
另外，结合冷寻双的身份……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
“另外，我想它还会做一件事情，就是在利用完太始之后，获得其力量。”冷寻双说道，“同时，对太始的观察，也会让它在下一个周期有更多对付那些可能威胁到己身的强者的手段。”
“至于你问它为何要借太始之手来完成毁灭，而不是自己出手。很简单，首先，它若是直接以位面法则之力去毁灭众生，那就已经违背了因果轮回的本质，会让其遭到反噬。”
“其次，它利用太始之手毁灭众生，本来也是一种自我毁灭的手段。没有它，太始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说到这里，冷寻双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冷冽。
“其实……不只是太始，包括你我，这位面中的芸芸众生……皆是位面法则手中的棋子罢了，是我们众生促成了这一切的发生……自然而然，无法抵抗。”
“不，不……还有方羽！方羽呢！？他难道没有打破因果轮回的可能么！？他还在与太始神帝交手！他有可能击败太始神帝，阻止这一切发生！”无祭仙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咬牙说道。
“原本……我也是这么希望的，我也希望羽……能够打破一切桎梏。”冷寻双看向无祭仙，说道，“直到太始即将回归位面前，我仍抱着这样的希望……我祭出遮天伞拖延太始回归的时间，让羽有机会完成突破……”
“可正如我所言，我们所做的一切，哪怕是内心那些隐秘的想法……其实皆在它的掌控之中，是它给了我们这些希望。”
“羽也在这漩涡之中……让他走到这一天，或许只是对混沌法则的一次试验，或许是对人族的一次玩弄……毕竟这个周期内，给位面法则带来威胁的恰恰皆出身于人族。位面法则用神族的血脉去分化人族，从而培养出来一个太始，就已是对人族的一次最成功的削弱。我的诞生……同样是为了这一点。”
说到这里，冷寻双的眼神有些空洞，或者说，是了解一切真相后的绝望。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像过去的巅峰仙帝，比如天帝，还有人族不少的仙帝，以及其他大族的仙帝……他们都是突然陨落的，那不就是位面法则亲自动手的结果么？既然位面法则能够扼杀这些可能带来威胁的存在，为何还要重置位面！？”无祭仙双拳紧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