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道然
此刻，在道天的身后，光幕中已经显现出了一个个场景。
当中可以看到，虚空，倾天，无祭仙等等皆身负重伤，面临绝境。
但即便如此，方羽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没有时间了！方羽！这已经是最后的时刻！人族，你我，你的同伴，整个位面……都需要你走出最后的一步！与我融合！”
这个时候的道天，脸上的表情都是狰狞的，甚至是扭曲可怖的。
“呵。”
突然间，方羽一声冷笑。
这一声笑，让道天的神色一怔。
他低下头，用一种极其可怕的眼神看向方羽。
“你……笑什么？”道天问道。
“我的师父道天，绝不会露出像你现在这般狰狞的表情。”方羽平静地说道，“无论面对如何情况，他绝不会像你这般失态。”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没有办法控制我的表情和语气！但你要知道，我……”道天脸色变幻，还想解释。
“我知道你为何如此焦急。”方羽说道，“因为我迟迟没有接受与你融合，所以……你害怕了，你蛰伏多年，多次尝试过想要取代我，夺取我的身躯……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差错。”
“取代你？不……不是这样的，小羽，你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道天嘴角抽动了一下，说道，“我怎可能取代你？你就是你，我曾说过，谁也无法取代你，但如今这个情况下，我们的融合是必须的，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
“我知道，你就是那个不可说的人……人族之主。”方羽说道。
“是，我就是人族之主！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道天沉声道，“所以，你为何拒绝与我融合？你应该知道，若不与我融合，我们就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实力，你我之间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不是谁要取代谁！”
“我知道你一定受到了太始先前所说的那些言论的影响，但你要知道太始是什么身份！她是人族的叛徒！她说的那些话的目的就是为了瓦解我们，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太始知道一旦我们完成融合，我以人族之主的身份回归……她必定不敌，因此才要说那些话来让你怀疑我……”
“其实我挺失望的。”方羽打断了道天急促的话语，“你关注我的时间应该很长了……或者说，从我诞生开始，你就已经在关注我，观察我的一切。”
“可你对我的了解，却如此浅薄。”
道天脸色一变。
“你以为我是在太始说了那些话之后才怀疑你么？”方羽语气低沉地说道，“错了，在更早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
“我一直很疑惑，为何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决定，背后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在地球，在大大天辰星，到后来的云陨大陆……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
“直到我在蛮荒界见到了古擎天，他所说的那些话，让我更加确定这一点，我所走的路……是被安排好的，我一直在被无形的手引导着走向那只手的主人想要看到的方向。”
方羽说着，也在观察着道天的表情。
此时的道天，脸上的表情反而变得愈发平静，眼神也愈发冰冷。
“或许也是在你的‘安排’下，我得到了人族很多前辈留下的传承，但他们跟我说的话，你未必全都知道。”方羽的语气也极度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问星仙帝，天帝等等，他们即便没有明说，但他们的意志，他们言语中蕴含的另外一层意思……都很明确。”
“他们想要让我走出另外一条路，他们自己失败了，成为了你这个人族之主手中的牺牲品，但他们把希望寄于我的身上。”
“他们留下的传承，是想让我脱离你的控制，而不是让你顺理成章地得到这一切。”
“哈哈哈……”
说到这里，道天忽地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肆意。
“不错，你还是觉醒了。”道天看着方羽，笑容很是肆意，“只是，相比起你口中的那些前辈，你觉醒的时间太晚了一些。”
“诚然，你是在这个纪元中，我所见到的所有人族中最有天赋的一个，也是最适合的一个完美容器。”
“这些年来，我一直担心着你会提前觉醒，所以很多秘密必须封锁，必须想尽一切手段来蒙蔽的认知。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你在当下这一步之前觉醒……若是那样，你有可能变成另外一个太始，那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
“而你到这一步才觉醒，方羽……太迟了，一切都在我的计划当中。”
“若你愿意被我取代，当然是最好，这样我便不需要花费力气去磨灭你的意志……但若你选择反抗，到这一步，你也已经走不出我的掌心了。”
“无非花点时间，把你的意志一点一点磨灭，这样当然会损失我掌握这副躯体时的强度，但无妨，短时间内我就能够恢复过来。”
道天的眼神变得狠厉，带着凌冽的杀机。
“其实就算我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一切，我也未必能够确定你想做的事情是取代我。”方羽并没有在意道天所说的话，继续说道，“你犯下的最大错误，是以人族叛徒这个名义处决了我的师父道天。”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背后的那只无形的手的主人，与我根本不在一个阵营。”
“即便到刚才，你都还想要以我师父的面容来欺骗我……你这种做法，是在侮辱我的师父，亵渎他的人格。”
“你，配不上人族之主这个名号。”
第6754章 我即是人族
这句话，让眼前这个‘道天’已经平静下来的面容，瞬间又变得阴沉无比。
“我不配为人族之主？你知道你说的话有多么可笑么？”对方的脸上露出了带着阴冷的笑容，“你以为人族为何能够在这个纪元拥有如此高的巅峰？”
“是我！我带来了一切！我把上一个纪元的人族的传承带到了当下这个纪元！是我让这个纪元的人族有着超越其他大族的天赋！”
“你口中的天帝，问星仙帝，太始等等，他们能够有那样的高度，你以为是靠他们自己么？靠的是我！我奠定了人族的基础！这个纪元内的所有出现过的人族强者，都该感谢我赐予他们的天赋！没有我，他们甚至不会诞生！他们的血脉，皆有属于我的一部分！我本就应当掌控他们的一切！”
人族之主的语气愈发高昂，眼神中带着睥睨之色。
“任何一个人族强者的天赋都与你无关，他们所走的修炼之路，是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出来的。若你能决定一个人族的天赋，就不需要等待这么多年。”方羽语气中带着讥讽，“你所做的事情，只是在这些强者还未崛起之前，在他们的体内留下血脉咒印，从而在未来逼迫他们就范。”
“那些突然陨落的人族仙帝，皆是你下的手。当中也许有愿意被你取代的，但你不满意那个所谓的容器的强度，最终……也会被你所诛杀。而你则隐于暗中，等待着下一个人族强者的出现。”
“太始或许是唯一能够在反抗你之后活下来的人族强者。”
“太始……呵。”人族之主冷哼一声，说道，“她以为脱离了我的掌控，就能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但她不知道，在反抗我之后，她为何能够活下来。”
“是因为位面法则，她把体内的人族血脉全部清除，融入了神族的血脉……你以为任何修士都能这么做么？当然不是，那是位面法则给她设计好的陷阱！她融合了神族血脉，注定成为位面法则的棋子。她脱离了我的掌控，却跳入了另外一只手掌当中。直到现在，她还以为自己能够通过毁灭这个位面来脱离掌控……可笑至极。”
方羽内心微动。
人族之主刚才所说的话语中，已经透露出很多的信息。
其中方羽最为关注的就是纪元这一点。
人族之主来自于上一个纪元。
所谓的纪元，应当就是这个位面诞生之前的上一个周期！
这样也就能够解释人族之主为何在如今这个位面中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甚至连关于‘人族之主’的说法在整个位面历史中都像没有出现过。
人族之主活过上一个纪元，来到当下这个纪元，就开始了他的计划。
他关注每一位出现过的，拥有着顶尖天赋的人族，想要将其发展成自己的容器！
当这个人族强者到达巅峰之际，就是他取而代之的时刻。
方羽所经历的事情，过去天帝，问星仙帝等等或许都曾经历过！
而他们的选择，跟方羽或许也是一样的。
反抗的结局……就是突然的陨落与消失。
即便是天帝都没有避过这个所谓的宿命！
而关键点在于，血脉！
按方羽的推测，人族之主必定能够通过某种方式操控每一位人族的血脉！
也是通过这一点，他才能够诛灭那些已经到达巅峰的人族强者！
这也是人族之主打算对方羽做的事情。
至于关于太始神帝的说法……
太始神帝成为了位面法则的棋子……
太始神帝已然表明了她的目标。
她要毁灭这个位面，从而彻底斩灭与她有关的一切牵绊，从而达到斩灭因果的目的，跳出这个位面。
而到目前为止，位面法则都没有对太始神帝出手！
这的确很奇怪。
只是，位面法则到底有什么目的？
太始神帝已经想要摧毁整个位面了，位面法则竟然都不阻止么？
难道……位面被摧毁就是位面法则想要看到的结果？
位面法则就是位面本身，怎么可能想要看到位面被摧毁……
“纪元……难道位面法则的目的就是通过太始神帝来开启新的纪元？”方羽内心一动。
“你的想法是对的。”
这时，前方的人族之主开口说道。
“位面法则的目的就是通过太始神帝来摧毁这个纪元，从而开启新的纪元。”人族之主说道，“每一次都是一样，只要它感受到了威胁，它就会进行一次自我毁灭，毁灭一个纪元，开启一个新纪元。”
“何为因果轮回，这就是因果轮回。”
“即便是我，也不知道这个位面进行过多少次的纪元更替。但我从上一个纪元来到这个纪元，为的就是打破这个轮回！我已经站在巅峰，为何要受到位面法则的掌控！？我要跳出这个因果轮回的漩涡！”
人族之主说着，看向方羽的眼神变得冷静。
“我想要做的事情，正是太始想要做到的事情。但从她当年反抗我，选择以神族血脉来取代人族血脉的那一刻起，她的失败就注定了。”
“她以为她目前掌控的力量足够斩灭位面法则……可那只是位面法则故意给她的错觉，若没有位面法则的允许，你以为她能掌握原始法则？”
方羽内心震动。
人族之主的话，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太始神帝看似已经掌控了一切，原来……也只是位面法则手中的一枚棋子么？
“方羽，你或许会觉得不甘，觉得难以接受，但这就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人族之主神色变得冷酷，眼神漠然地说道，“你们这些普通的生灵，生来就是只能是棋子，只能受到掌控。”
“真正掌控棋局的……是我们这些早已屹立巅峰的至强者。”
“我为何能够掌握每一位人族的生死？因为我是人族之主，我躲过了上一个纪元的覆灭，来到了这个纪元，带来了强大的人族传承，我就该拥有这样的权力！”
“你们这些后来者有何资格反抗我！？若没有我，这个纪元甚至不会有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