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道然
这可是太墟玄黄塔的内部，组成墙壁与地面的都不是普通的材质，而是太墟当中强度最高的物质！
就太墟玄黄塔过去镇压过这么多的反抗者来看，别说在第七重，就是前三重内……没几个反抗者能对太墟玄黄塔本体造成破坏！
而方羽现在造成的破坏，还是通过进攻太始神帝所达到的。
若他全力轰击太墟玄黄塔本身……那么，真有可能直接打穿这座塔！
“嗡嗡嗡……”
崩裂的墙壁深处，传来一阵嗡鸣声。
再度遭受方羽重拳的太始神帝，半身几乎都被轰得崩裂。
只是，如今这副身躯……融合了原始法则！
即便身躯崩裂，也能够迅速恢复过来。
然而，这种顶尖水平的战斗中，肉身遭到如此严重的损伤，基本上也说明法则上的对抗处于很大的劣势。
太始神帝起身过后，身上的伤势恢复过来。
她的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方羽。
这个时候，她的神色似乎有所异动，不像之前那般毫无表情。
塔顶之上，位面之主的视线也聚焦在方羽的身上。
方羽目前表现出来的战力，已然超过以往纪元的任何一位人族强者了。
原始法则接近于弱化后的位面法则……但面对混沌法则，居然完全被碾压！
这意味着……方羽目前所掌握的混沌法则的层阶，很可能接近或是等同于位面法则！
对位面之主而言，这是绝不可能，也绝不容许出现的事情！
位面当中，岂能容许有这么强大的法则存在！？
混沌法则的强度，从普通的帝阶法则，到创世阶，到位面阶……
一道法则，居然能够在短时间内就完成这么多次的层阶提升……
这是过去这么多个纪元内从未出现过的事情！
“九个纪元的积累，就是为了在这个纪元爆发……当下的混沌法则，跟过去的混沌法则几乎是完全不同的法则。”位面之主的脸上可以看出冰冷之意。
因为到这一刻，它意识到自己可能轻视了混沌法则的强度，也轻视了人族的传承！
在它的眼中，混沌神火才是关键所在。
如今，混沌法则的强度，让它不得不重视起来。
位面之主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
它低下头，看着脚下环绕的太墟精火，目光投向太墟玄黄塔的第八重和第九重。
显然，第七重无法拦住方羽。
……
第七重内，太始神帝的身形从崩裂的墙壁中缓缓飞出。
她的身上闪耀着强烈的神芒，气息仍然强悍无比。
太墟精火形成的火纹，环绕其身。
太始神帝左掌虚握。
在她的掌上，一道由太墟精火凝聚而成的长矛显现。
“轰！”
太始神帝握紧长矛，身上瞬间爆发出凌厉之意！
“嗖！”
这一次，她主动动身朝着方羽冲来！
“选择与我近战，还不如直接投降。”方羽眼神冰冷，眼瞳中的大道之印还在转动着。
即便太始神帝本身的速度很快，在他的视野中都被放慢了许多。
方羽伸出左手，直接握住刺向自己胸膛的长矛！
“砰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整座太墟玄黄塔剧烈震动！
太始神帝刺出的长矛，被方羽稳稳抓在手中！
她身上的气息接连爆开，仍然无法让长矛往前分毫！
这个时候，方羽和太始神帝之间的气息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太始神帝的气息虽然仍然强悍，但很明显……已经出现了不稳的状态。
很显然，她已是强弩之末。
而方羽的气息，从头到尾都很平稳。
混沌之气环绕其身，加上方天领域的释放，阻绝了太墟玄黄塔对他的压制。
“太始，你要败了。”方羽看着面前的太始神帝，说道，“不过很可惜，现在的你只是傀儡。我原以为，我们之间的一战会更加正式一些。”
太始神帝的脸上原本没有表情。
但在方羽这句话后，她的表情却出现了波动。
纯白的眼瞳中，逐渐绽放出一阵光芒！
第6798章 太始之死
“噌！”
太始神帝的眼瞳中金光闪烁，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这一刻，她似乎终于挣脱了位面之主对她的控制。
太始神帝双眸微微眯起。
“轰！”
手中由太墟精火凝聚而成的长矛忽地爆炸！
太始神帝身形一闪，往后退出一段距离。
方羽立于原地，并没有被震退。
“看来你恢复神智了。”方羽说道。
太始神帝看着方羽，从眼神中看不出恨意或是怒火。
“混沌法则的强度，超过了原始法则。”太始神帝缓声道，“看来我早该将目标转移到你的身上，而非去获得原始法则。”
方羽眼神微动，说道：“都这种时候了，你却还在想这些？没意义了吧。”
“过去我原以为原始法则与位面法则是不同的两道法则。”太始神帝说道，“如今才知道，原始法则与位面法则相当接近，只是全面弱化。”
“这也让我面对位面法则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对抗之力。”
“也说明……原始法则从开始就是一个诱饵，谁得到它，谁就会彻底失去反抗的机会。”
这番话，让方羽内心一动。
太始神帝自然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说一些假话。
只是，她那平静至极的语气，倒是让方羽感到有些惊讶。
要知道，若不是原始法则，如今的她或许不会沦落至此。
至少，能有与位面法则一战的机会。
“看来……你认命了。”方羽说道。
“认命？我该认命，但我不认命。”太始神帝抬起眼，说道，“我很早就意识到，必须得到更强大的力量，才能摆脱身后的阴影。”
“只是，这道阴影不是固定的，而是一直在变幻。最初是夏元昊，后来是陆清，现在……变成了位面法则。”
“看起来，我从一个漩涡中爬出来，却进入到另外一个漩涡。你要说这是宿命，我不承认，只是我还不够强罢了。”
方羽眼神闪烁，没有说话。
“宿命不过是无能者与失败者的借口。”太始神帝语气仍然平静，说道，“失败了就是实力不够，原始法则是弱化后的位面法则，若我能更早发现这一点，改造原始法则，或是提升原始法则的强度……我就能够完成对位面法则的反噬。”
“你应该很早就意识到……你得到了原始法则，同时也会成为位面法则的棋子。”方羽说道，“因为原始神族就是一个例子，但你还是这么做了。”
“这是机会。”太始神帝说道，“不入局，连机会都没有。”
“再者，从我融合神族血脉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那枚棋子了。”
方羽微微皱眉。
“但我不后悔，神族血脉给我带来了极大的优越，让我能够轻而易举地碾压同时代的所有修士。”太始神帝说道，“福祸从来相依，修炼一途，就是如此。”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现在这样的心态？”方羽问道，“为了得到力量不惜一切代价。”
太始神帝神眸眯起，反问道：“这是我的修炼之道。”
“那么，你结识倪啸宗的目的，从开始就是为了夺取他的万古长生体？”方羽问道。
“是。”太始神帝面无表情地答道，“不只是为了万古长生体，也是为了彻底除掉人族对我们的威胁。”
“他是纯粹的人族血脉，无法接受融合神族血脉后的新人族，除掉他，一举两得。”
这个回答，虽然符合方羽的预期。
只是他回想起当初见到倪啸宗的意志时，对方提到太始神帝时的表情。
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对太始神帝都充满信任与爱意。
这让方羽感觉，太始神帝未必一开始就是那般绝情寡义。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太始神帝从来如此。
她对倪啸宗从未有过真正的感情，从开始的接近就是为了达成后续的那些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