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想出去浪
“那个…是我的同窗,其他的都是他的人”,舌头都有点儿大了,安小海用力的甩了甩头说道。
“同窗,什么同窗?叫什么名字?”
“他叫徐志刚,他家很有钱的,海西国际集团听说过没有,他家的!”
“徐志刚是吧?老子记住了!海西国际集团的…弄了半天,你就是把惜茹她们弄到这小子那里去避风头了是吧?”
“嘿嘿,是的!我妈还顺便去凡净山烧了个香,昨天刚回来的。
支队长你看,我妈还给我求了个牌子!”,安小海一边说着,还一边把陈水芬给他求的佛牌拿了出来。
“行了行了!小兔崽子!离我远点儿…这是喝了多少酒?年纪轻轻的好的不学,喝酒倒是学得挺快!”
周猛瞪了安小海一眼,接着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回去吧,不要在外面晃悠了,赶紧回去!”
“怎么了?志刚他马上要回海西了,这一走,我们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我舍不得啊。”
“舍不得也得舍!”,周猛眼睛一瞪:“出事儿了,你赶紧回去,不要再在外面晃了,这两天你也给我老实一点儿,我估计王铁军他们很快就要联系你了!”
“怎么了?究竟出什么事儿了?我妈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你别问了,他们不会有危险…你都醉成这样了还问个锤子!赶紧回家!让你那个同窗…徐志刚是吧,让他也赶紧走!”
“支队长,这究竟是出什么事儿了?”
这时,一名武警战士跑了过来,在周猛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安小海大致能猜到内容,他的余光一直在追着这名武警战士,看到他去店老板那里问了好一会儿,估计是在问他们这一桌的情况的。
不过他八成是问不出来什么的,这桌人在这里已经吃了一个多小时了,徐天佑安排的。车公会海鲜大排档人那么多,老板不可能记住他们这一桌每一个人的。
看周猛的表情,应该也跟安小海判断的差不多,听了武警战士的汇报,周猛明显放松了许多。
“行了,赶紧回去!先去醒醒酒,我让王铁军他们明天再去找你,这是命令!快去!”
周猛一边说着,一边就已经往门外而去。
“行吧,那我去买单,然后回家,支队长再见!”
周猛没有再理会安小海,走出大排档就上了吉普车,吉普车很快便开走了,安小海看到,更远的地方还有好几辆军车跟了上去。
安小海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惊动武警,只是没想到周猛他们的反应居然会如此迅速。
“呼~终于算过了第一关了……”
安小海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回头看向了徐天佑,徐天佑正微笑着向他眨着眼睛,此时的徐天佑,又变成了那个阳光大男孩。
安小海和徐天佑互相搀扶着,在海边吐了个天昏地暗,两人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了,刚才的海鲜算是白吃了。
安小海胃里翻腾,头痛欲裂,可精神却既清醒又亢奋,徐天佑似乎也是如此。
两人在车上时,都只想着让酒劲儿赶紧上来,都灌得有点多了。
两人在海边缓了好一阵子,才稍微好受了一点,安小海躺在沙滩上根本不愿意动弹,徐天佑却咬着牙站了起来,并且还把安小海也给拉了起来。
“我要回去了,送我去机场吧。”
“好的。”
见徐天佑的状态很差,安小海拦了一辆的士,扶着徐天佑上了车。徐天佑上车后很快就睡了过去,安小海还是怎么也睡不着,头疼得就像要裂开一般。
一个半小时后,车到了机场。
安小海见徐天佑睡得正香,不忍心把他叫醒,于是就多给了司机300块钱,让徐天佑借他的车多睡一会儿。
司机收了钱,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直接拔了车钥匙,去机场里面找地方休息去了。
安小海本来也想睡一下的,可仍是怎么也睡不着,就这么睁着眼睛难受了一晚上,直到朝霞红遍天空时,才终于好过了不少。
这一夜,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反复冲击着安小海神经。枪声、烟火、引擎的轰鸣声、流淌的鲜血与燃烧的火焰,一切的一切,恍若梦境。
“喂,你就这么睁着眼睛守了我一晚上啊?”
在阳光的刺激下,徐天佑终于醒了,看着安小海两眼通红的样子,徐天佑微微笑了笑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睡啊,我是睡不着!”
“这都是你自找的!说了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你非得掺和,活该!”,徐天佑挣扎着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后开口问道。
“昨天晚上我的电话响过没有?”
“没有”,安小海表情痛苦的摇了摇头。
“那就好!那说明没有意外发生。行了,我要走了,你别送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徐天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安小海也跟着下了车。
徐天佑又笑了笑,向候机大厅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还举起手挥了挥,与他每一次离开时一模一样。
“天佑!你…能不能不做这个了?”,看着徐天佑渐渐走远,安小海终于说出了那句,他一直想对徐天佑说的话。
徐天佑无论是干什么犯法的事,安小海都能接受,唯独贩毒,绝不可以。
“呵呵,我不做这个,你养我啊?”,徐天佑没回头,却停下了脚步。
“可以啊,又不是养不活。赚钱的方法很多,跟我一起吧,不会比你现在赚得少的。”
“有病……”
徐天佑沉默了半晌,从喉咙深处蹦出了两个字,他仍没有回头,挥了挥手,再次迈开步伐向候机大厅走去。
“天佑,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个?!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弃?!你做什么我都无所谓,但是,能不能不做这个?”
徐天佑再次停了下来,但仍然没有回头,他双拳紧握,抬头看着天空,好一会儿后才小声说道:“小海,你还记得6年前那个愚人节吗?”
“6年前的愚人节,1990年的愚人节…”,安小海眉头一皱,记忆立即就闪回到了6年前的那个晚上,那天,好像是下暴雨!
轰隆隆!~
安小海的脑海中电闪雷鸣!他终于知道了,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徐天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了!
“难道你……是那个拉煤车的少年?”,安小海开口问道,声音有些发颤,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徐天佑终于转过了身,他的嘴角有一丝微笑,可那一丝微笑,却让安小海感觉到了无边的苦涩!
“是啊,那…可不就是我么…原来,你真的还记得我啊!”
第250章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1990年的愚人节,安小海印象很深刻,那年他上高二,林漩儿升了高一,两人终于又在同一所学校了。
愚人节那天,晚自习开始的时候就下起了暴雨,雨很大,大到说话都得提高音量。
大家原本以为,这样的大暴雨很快就会停下来的,结果直到晚自习结束,暴雨依然没有停,甚至连减弱一点都没有。
安小海和林漩儿没有带伞,但他们不久前才看了一部叫做《雨中曲》的电影,两人都觉得在暴雨里舞蹈,是件很浪漫的事儿,于是两人便冒着暴雨往回走了。
安小海和林漩儿很快就后悔了,淋雨的滋味一点儿也不好受,可都已经走了一半了,两人也只好硬着头皮往家里跑。
跑到一段上坡路时,安小海和林漩儿看到了一个少年拉着一车煤。
这个少年,安小海和林漩儿经常会在晚自习回家的时候遇见,他好像每天都会在这条路上拉煤。
安小海从来没有特别关注过这个少年,每次见到他时,他都是低着头在拉车,浑身都是黑漆漆的,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半张脸,根本看不清他长的是什么样子。
煤车本来就大,上面装满了散煤,被雨水淋湿后,实在是太重了,少年根本拉不上那个斜坡。
但少年没有放弃,哪怕是已经跪在了地上,他还在拼命的,向前一点一点的移动,尝试着要把煤车拉到坡顶。
安小海和林漩儿看不下去了,于是两人便帮着少年把煤车推上了坡顶。
当时的雨实在是太大了,安小海和林漩儿帮少年把煤车推上去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跑了。
安小海当时对那少年的唯一印象,就是瘦骨嶙峋的他,身上流淌着的雨水,是黑色的。
然而,这个少年,居然就是眼前的徐天佑!
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终于在安小海的脑海中,彻底的重合了!
徐天佑看着安小海的眼睛,一步步走到了他面前,伸出双手,搭在了安小海的肩膀上,紧紧的抓住了安小海的肩膀。
徐天佑的力气很大,两只手抓得安小海的肩膀非常疼,但安小海却仿佛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只是看到徐天佑的牙关咬得很紧,面孔是扭曲的。
半晌后,徐天佑放开了安小海,转过了身背对着他:
“既然你还记得我,那我,就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徐天佑呼出一口气,小声说道:“我的妈妈,她17岁的时候,就被那个该死的人骗到手了。她放弃学业,甚至不惜跟家人断绝了关系,选择跟了他,并且在19岁不到时,就生下了我。
她幻想着能跟那个该死的人相守一辈子,可是,在我还不到两岁时,那个该死的人跑掉了,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妈妈,那时候才21岁,她什么也不会,因为那个该死的人,她也没有任何朋友,但是,她却要养活我。
我不知道我妈妈那些年是怎么挺过来的。
我唯一的印象就是,她经常不在家,每天很早就出门,很晚才会回来,拖着一身疲惫。
我经常被一个人锁在家里,家里空荡荡的,我很害怕,就只能搬个凳子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世界,就这么,等着妈妈回来。
我不理解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直到后来我慢慢懂事了,才终于理解了妈妈,那时,她一个人打着三份工,她是真的没时间陪我啊。
不过,我妈妈把我照顾得很好,从来没有让我缺衣少食,别的孩子有的,我都有,她唯一给不了我的,只是一个父亲而已。
我妈妈经常对我说,让我好好念书,说只有书念得多才能改变命运,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放弃学业。
我妈妈,她很少笑,但每一次,我的学习成绩拿了名次,她都笑得很开心。
她笑起来很好看,我学习起来也很拼命,可惜啊,最终,我还是让她失望了。
高一那年,我妈妈病倒了,积劳成疾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诱发了心源性哮喘,稍微累一点点,她就会跪倒在地上喘不过气来。
可我妈妈仍不肯罢休,她还是打着两份工,她说她可以再坚持一下,等把我送进大学就好了。
我也是傻啊!居然会相信她说的话,她那个样子,怎么可能还能工作呢?
终于有一天,我妈妈倒在了工位上,再也爬不起来了,她的老板和同事把她送到医院,扔下100块钱就走掉了。
100块钱!
这点钱在医院里根本住不了几天,四天后医院就要把我们赶走。
我求他们,求他们救救妈妈,跪在地上求,可就是没人理我,妈妈的病床都被护士推到了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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