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月
李林甫妻妾满堂,子孙兴旺,他有二十五个儿子,二十五个女儿,孙子有六七十个,外孙也有五六十个,太多了,他根本就记不得。
管事却知道,他低声道:“好像是五郎的儿子。”
李林甫点点头,“你去调查清楚,若情况如实,给他们五十贯医药钱,叫他们闭嘴,如果是污蔑,把他父亲的胳膊也给我打断!”
“小人知道了,这就去调查!”
马车随即驶入了占地巨大的相国府。
李林甫换了一身衣服来到书房门前,随即吩咐下人,“去把老五给我找来!”
虽然李林甫让管事去调查,但他心里有数,十有八九是真的,长安城还没有谁敢来污蔑自己,哪怕是皇子皇孙也不敢。
不多时,五子李岱匆匆来到父亲书房,李岱是李林甫的第二个妻子杨氏所生,也算是嫡子,目前就住在府中。
“孩儿叩见父亲!”
李岱很少单独和父亲见面,所以他必须要行大礼参拜。
“起来吧!”
李岱起身垂手而立。
李岱也三十五六岁了,年轻时候相貌英俊,身材高大,俨如玉树临风。
李林甫觉得他很像自己年轻之时,非常喜欢他。
但后来他又感觉这个儿子性格比较懦弱,缺乏魄力,成不了大事,于是又渐渐不喜欢了。
所以李岱就算考上了明经科,也得不到重用,目前只在千牛卫出任七品参军事。
李林甫看了儿子一眼,淡淡道:“五郎最近好像很闲?”
“孩儿勤于公务,刚刚才回来!”
“没有和同僚去喝一杯?”
“今天没有,但明天会有个酒局,杜湘外放荆州,我们替他饯别。”
“我记得你只有一个儿子吧!”李林甫忽然无头无尾问道。
李岱摸不着头脑,只得点点头,“孩儿无能,不能替父亲延绵子孙,目前只有一子。”
“只有一个儿子,更要严加管束,你的儿子将来给你惹了大祸,为父也保不了你,去吧!”
“孩儿告退!”
李岱瞪大了眼睛,心中惊骇,他慢慢退下,出门转身便走,脚步越来越快,心中也怒火越来越盛,他心如明镜,一定是儿子李淮又闯下大祸,让父亲知道了。
府中的兄弟子孙竞争得这么厉害,家里有个不肖之子,父亲怎么可能再重用自己?
“小畜生出来!”
李岱冲进自己院子便大吼起来。
恰好儿子李淮慌慌张张从他书房跑出来,李岱差点气疯了,这混蛋又在偷自己的东西。
他上前揪住儿子的脖子狠狠一甩,李淮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李岱抄起旁边一根棍子,狠狠向他打去,“我打死你这个不肖之子!”
李淮挨了两棍,立刻在地上撒泼打滚,大哭大叫,“娘,救命啊!爹爹要打死我。”
“这个闯祸精,打死了活该!”
这时,一个宫装妇人在几个侍女的簇拥下慌慌张张跑来,“住手,给我住手!”
妇人便是李岱的妻子宇文氏,也是宇文家族的嫡女,虽是女人,性格却十分强悍。
李岱混得不如意,在妻子面前抬不起头,他只得恨恨扔下木棍。
宇文氏上前抱住儿子,见他手腕上有淤青,顿时心疼万分,回头怒视丈夫道:“伱打他作甚?”
“你自己问他,今天他做了什么好事?父亲把我叫去斥责一通。”
“我什么事都没做,你只会血口喷人,你凭什么打我?”
有了母亲当靠山,李淮也开始盛气凌人,对父亲也出言不逊。
“你——”
李岱气得浑身发抖,对妻子道:“你再宠他吧!他连自己的父亲也不放在眼里了。”
宇文氏冷冷道:“父慈子方孝,你整天把他当狗一样打骂,还指望他会尊敬你?”
李岱指着妻子手直抖,“好!好!这是你说的,从今天开始,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他的事情我不会再管。”
宇文氏柳眉竖起,“哼!不用你管,我父亲喜欢他,将来自会给他前程,你这个七品芝麻小官当了多少年了,我的儿子还能指望你?”
宇文氏扶起儿子,“我们走!”
母子二人不理睬李岱,扬长而去。
李岱只觉万念皆灰,眼前一阵阵发晕,就在这时,大管家张洪走到院门口高声道:“传老爷口训,五郎教子无方,从今天开始,革去庄园主事,由四郎接任。”
屋漏偏遭连夜雨,李岱简直欲哭无泪,他在家族中的最后一个职权也被剥夺了。
第48章 小胖求救
李邺今天的训练很饱满、效率极高,或许是王爷把三角蛇开除震撼了其他球员,没人再敢对李邺口出不逊,也没有人再敢给他穿小鞋,九头鸟的传球也变得精准无比。
仅仅只训练了半天,大家的配合就变得十分流畅,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射球手是全队的灵魂,几乎整个比赛都是围绕着双方的射球手进行。
下午,球队又进行了两场训练,一场是以九头鸟为射球手的训练,另一场是围绕着李邺为射球手的训练。
高练的思路似乎有他的道理,将李邺作为秘密武器,在关键时刻上场,这样就避免了对他的过度消耗,同时也会打乱对方的战术部署。
但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有利的一面看得到,不利的一面也很突出,可能给李邺的时间太短,同时,不利于李邺经验的积累。
下午,李邺骑毛驴回到了家中,距离家门还有数十步,却见一个中年男子被木大娘推出了门,一锭银子也扔在男子身上。
李邺以为又是那些来纠缠母亲的无赖,他心中顿时大怒,双腿一夹,毛驴奔跑起来。
这时,李邺又发现不太对,刚才那锭银子至少有五十两,那些无赖男子谁拿得出来?
而且眼前这个男子身材高大、气质雍容,衣着十分华贵,皮肤白皙富有光泽,相貌也很英俊,下颌短须修剪得非常整齐,完全就是一個上流社会的男子,和坊里那些粗鄙猥琐的男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你找谁?”
李邺问道:“你是来找我母亲看病吗?”
“你母亲?”
男子吃了一惊,连忙抬头打量李邺,李邺也看清这个男子的面容,确实很英俊,一双眼睛有一丝淡淡的忧伤,只是不太年轻了,而且李邺隐隐觉得他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李邺一时想不起来。
男子苦笑一声道:“我是来找你母亲看病,我病了十多年了。”
“十多年的老病,我母亲恐怕治不了,你不要浪费钱了,把银子留给你儿子吧!”
男子浑身一震,后退一步,注视李邺片刻,把手中的五十两银子递给他。
“这银子给伱,买一支好的球杆。”
李邺笑着摇摇头,“多谢好意,我们素昧平生,还是免了吧!”
“你说得对,我们确实素昧平生,哎!一步错,步步错啊!”
男子低头叹息一声,失魂落魄地走了。
李邺回头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竟隐隐生出一丝同情。
……….
李邺拴好了毛驴回前院打水,问道:“大娘,刚才那男子是谁?”
“哪一个,今天下午来了好几个?”木大娘有点紧张。
“就是刚才那个,穿着白色锦缎袍服,不像我们坊里人。”
“他只是来讨口水喝,我不认识。”
木大娘心慌意乱,端起豆渣盆和水桶就走,“我去喂毛驴,你等会儿把麦子磨一下。”
“我知道了!”
李邺也有点口渴了,他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白亮亮的水映照着他的面容。
李邺浑身一震,他忽然明白了,刚才那个中年男子为什么眼熟,他的眉眼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
啊!难道他就是…….难怪他要给自己银子。
李邺心中乱成一团,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在这个不经意地下午,自己居然遇到了唐朝的父亲。
李邺坐在井台上,回想着那个中年男子的各种神态,一时间他思绪万千。
……….
“阿邺!”门外响起了张小胖带着哭腔的喊声。
李邺思绪被拉了回来,他连忙起身去开了门,只见张小胖满脸泪水,眼前全是绝望。
“小胖,怎么回事?”
张小胖拉着李邺的胳膊哭了起来,“我爹爹被人骗了,他要自杀,你帮帮我!”
“你别急,进来慢慢说!”
李邺把张小胖拉进院子里坐下,张小胖抹着眼泪道:“你说得没错,那家酒馆就是个骗子,根本就没有一个客人,之前我爹爹来看店,他找了一帮人来扎媒子,好像高朋满座,结果都是假的。”
李邺心中叹息一声,他当时就猜到了,只是不好明说,只是想着不要败别人的兴,结果……..
“你爹爹情况怎么样?”
“他刚才上吊,被我们发现了,把他救下来,他躺在地上大哭,一辈子的心血都没有了,又趁我们不注意跳了井,我们赶紧找人把他捞起来,一家人都在抱头痛哭。”
“酒馆多少钱买的?”
“其实是五百贯,我爹爹一直没有说实话,骗我娘说只要三百贯,占了大便宜,我娘才答应下来。”
“能转卖给别人吗?”
张小胖咬牙切齿道:“你知道我爹爹为什么要上吊,隔壁客栈掌柜告诉我爹爹,之前酒馆挂牌一百贯都卖不出去,那个该死的骗子利用亲情关系骗了我爹爹。”
“那我怎么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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