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月
王平川的大马车已经研制成功,非常舒适,实际上就是古代的房车,很适合长途旅行,但要批量制造就需要大量铜铁。
靠采矿冶炼需要时间,那么最快的方法就是收集已有的存货。
另外就是造船,李邺希望造一艘万石的铁壳战船,难度不大,实际就是给现有的万石战船披一件铠甲。
还有就是铸钱需要铜,他们的铜产量不高,一直在使用存货铜,眼看要用完了,急需再增加存货。
工学还没有建造完成,但授课已经开始,王展目前既是船舶署署令,同时也是工学船舶院的学正,相当于系主任,同时负责造船研究所,船舶院目前一共四个教授,三十余名学生。
这些学生和教授都无一例外地加入造船研究所,一边上课,一边科研。
目前上课主要是学习绘图,然后学习船舶构造,然后是船舶设计,当然需要一步步来,他们需要学习五年,毕业的标准就是每个学生都会独立设计一艘万石海船。
学习船舶,实践非常重要,现在在上基础课,两个月后,他们就要赶赴泉州,一边学习,一边参加造船。
之所以没有立刻去泉州,因为现在王展有任务在身,他必须一年内拿出万石海船的轮桨图纸。
轮桨从木制变成金属,性能完全不一样了,材质,大小,结构都极为重要,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唯一的办法只有,反复试验,一次又一次。
王展打算在两个月内首先在三千石船上获得成功。
这会给他积累丰富的经验,再着手万石船的轮桨研制,就会少走很多弯路。
当然这种研制会耗费大量铜铁和人工,这就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
研究所内,王展在给三十几名学生讲自己设计轮桨的思路。
「首先轮桨是用金属制作,目前现有的车船轮桨都是木质,只适合在内海航行,在大海里,一个海浪就给你拍碎了。
因为是第一次用金属制作,我也没有经验,只能不断试验,首先我考虑用铁,铁坚固耐用,铜稍微软了一点,容易折弯」
这时,一名学生举手道:「先生是否考虑用青铜,我觉得铜合金更轻便坚固。」
说话的学生叫李皋,他父亲就是目前车船的首席制作大匠,虎父无犬子,他十岁就跟随父亲研究车船,他父亲去年不幸病逝,李皋这次是被内定录取,他只读了五年书,参加科举的话,贴
经那一科就过不了。
王展也非常看重李皋,把他用作自己的助手。
王展点点头,「我考虑青铜可以用作浆片,但作为框架,它还是不如铁,框架要用精钢,在框架设计上尽量简单,以减轻轮桨本身的重量。
另外,它要紧靠船身,所以大船在设计时,底部两侧要凹进去一块,留两个空隙安装桨轮,你们明白了吗?我考虑的桨轮不是在大船两侧,而是大船底部。」
这时,苗春举手道:「请问先生,轮桨底部,那人也要在船舱最底部踩动,会不会不方便?」
「这个问题很好!」
王展笑道:「实际上我考虑的海船桨轮,并不需要人力踩踏,现在正在研究一种新的机器,用它来带动船只的转动,一旦成功后,船队就能去更加遥远的地方。」
王展将一幅图纸挂在木板上,对众人笑道:「这就是我设计的金属轮桨,精钢为框,青铜为浆片,已经送去打造了,准备先安装在三千石的车船上试一试。」
王展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对众人道:「你们回去后,每人绘制一张轮桨图,可以参考现在轮桨的实物,就是这个!」
王展一指身后,身后摆放着七八各种型号的车船轮桨实物。
「要自己反复琢磨,怎么样最轻便,简单,但又要最结实,这是你们的功课,十天后交给我!」
延州,在距离肤施县以东约八十里处,便是齐王府正在开采的露天煤矿了,煤炭利用的历史实在太久远了,在所有煤矿中,最容易开采就是露天煤矿,一是比较安全,其次产量大。
目前正在开采这片露天煤矿占地约数千亩,把表面三尺厚的泥土剥开后,便是深达数丈的煤炭了。
一共有三千人在这里挖煤,都是附近村子招募来的青壮,管吃一顿午饭,每天一百五十文钱,当天结账,每天傍晚拿钱走人,次日天刚亮再来。
想偷懒是不行的,偷懒被发现一次,扣五十文钱,连续发现三次,就开除了。
煤矿距离清水河只有一百多步,这里修建了一条土路和一座简易码头,很容易把煤炭从水路运走。
但效率还是太低了,三千人用锄头在煤层上挖,费时费力,产量并不高,每个月的产量只仅仅够长安百姓烧火做饭。
现在李邺要大量冶炼铁器和铜器了,煤炭不足的问题就迫在眉睫,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提高产量,要么增加人手,要么提高开采效率。
李邺选择了后一种,他研制的炸药,这个时候就能排上用场了。
三千人远远站着,所有人被要求捂住耳朵,他们好奇地看着十几名士兵在操做什么。
火器兵在煤层上打个眼,将重达十斤的炸药包填进去,点燃火绳后,所有人都迅速跑开。
不多时,只听‘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浓烟腾空而起,三千民工都被惊呆了,只见煤层就像城墙坍塌一样,剥落了一大片,足有几万斤之多,紧接着又连续两声爆炸,近二十万斤的煤炭坍塌下来。
开工钟声敲响,三千人欢呼着冲了上去,有了炸药,煤炭开采效率提高了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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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7章 三娘避难
傍晚,李邺回到府中,却见府中很热闹,让李邺一怔,这是有客人来了吗?
管家婆吴大娘上前行礼道:“启禀殿下,老夫人来了,从洛阳过来,刚到!”
原来母亲来了,李邺大喜,连忙前往内宅,大堂上,独孤明月正在陪裴三娘说话,旁边坐着三个姐妹。
“夫君来了!”
众人纷纷站起身,裴三娘摆摆手,“我有点累了,就不起来迎你了。”
独孤新月也笑道:“我们让娘去休息,但娘一定要等夫君回来。”
李邺一直担心母亲安全,见母亲平安到来,他顿时心情大好,忍不住开玩笑道:“娘说哪里话,您老人家若腿脚不便,歇着不动就是了。”
裴三娘恨得咬牙切齿道:“臭小子,皮痒了,什么叫我老人家腿脚不便,我有多老?”
众人都掩口笑了起来,独孤新月道:“我们去准备晚饭,夫君先陪母亲说说话。”
独孤新月给几个姐妹使个眼色,众人出去了。
李邺接过信,暂时不看,直接揣进怀中。
裴三娘向她招招手,小芸乖巧地依偎在母亲身边。
停一下,裴三娘又道:“年初你迎娶独孤家小娘子,按理我应该过来,但你二娘蒋氏去世了,我给她处理后事,就没有过来。”
“他还好,裴遵庆把执政事笔让给你爹爹,他连续九个月执政事笔,非常忙碌,我也劝他悠着点,别把身体弄垮了。”
小芸把一封信递给母亲,裴三娘笑道:“你不拿出来,我都险些忘记了。”
这时,小芸进来行礼道:“给大哥见礼!”
这时,太微进来行礼道:“夫君,晚饭准备好了。”
“听说天子快要蹬腿了,你爹爹怕洛阳不安全,便让我先来长安避一避,小芸也来了。”
“爹爹怎么样?”
小芸今年十五岁,容颜俏丽,非常懂事孝顺,裴三娘一直很喜欢她,她母亲蒋氏临死前托给裴三娘,裴三娘便正式把她认作自己的女儿了。
李邺点了点头,蒋氏当年在襄阳替父亲挡了刺客一刀,毒刀伤了肺脉,体质非常弱,熬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去了。
裴三娘牵着太微问长问短,李邺握住妹妹的手笑道:“去见了木大娘了吗?”
她把信递给李邺,“这是新月父亲给你的信。”
“小芸过来!”
李邺坐下问道:“娘,洛阳出什么事了吗?”
李邺不解,执政事笔可是大权,李辅国不要也就罢了,怎么裴遵庆也让权了?难道裴遵庆是想把右相让给父亲?
裴三娘笑道:“肚子早就饿了,我们先去吃晚饭!”
“嗯!大娘非要给我钱,我不想要。”
“是大娘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小芸不好意思道:“大哥,我想在长安住久了一点,我很喜欢这里!”
“行啊!伱住多久都可以。”
“但是母亲.”
李邺明白妹妹的意思,点点头道:“我会让母亲住久一点,不要急着回去。”
李邺让小芸跟着太微先去了,他问母亲道:“小芸许人了吗?”
裴三娘点点头,“你爹爹把她许给崔相国的孙子了,虽然独孤老太太很想让小芸做她孙媳妇,但你爹爹不太愿意!”
李邺明白父亲的想法,不想和独孤家纠葛太深,清河崔家也不错。
吃罢晚饭,母亲和小芸去休息了。
李邺在书房里看独孤烈写给他的信,关陇贵族的家主大会在上月结束了,大家接受了李邺的建议,在皇位争夺中不站队,各家主一致决定,尽快迁回大本营长安。
之前迁都太仓促,很多家族都不愿意,但没办法,只好跟随天子迁都。
现在天子病重,很多事情都顾不上,控制力明显减弱,很多家族都想回来了,尤其关陇贵族,长安才是他们的大本营,去洛阳无所事事,他们当然想回来。
其实不光是数十家关陇贵族,还是韦家、杜家、苏家、郭家这些关中世家也同样想返回关中。
独孤烈在信中还提到了四弟独孤觉和五弟独孤平,希望李邺能启用他们,虽然他们都在为母亲守孝,但现在是政局变换的关键时刻,独孤烈还是希望他们入仕,用另一种方式为母亲守孝。
李邺也明白,就像当年父亲为祖父守孝一样,父亲虽然继续出任礼部侍郎,但他依旧恪守着不除孝、不饮酒、不赴宴的三不原则,独孤烈显然也是想用这种方式为母亲守孝。
独孤烈一共有兄弟五個,老大独孤烈,老二独孤峻,老三独孤明,老四独孤觉,老五独孤平。
其中老四独孤觉和老五独孤平是庶出,又一直在外做官,所以李邺和他们接触很少,但独孤觉和独孤平确实有用,独孤觉在太原任官十几年,后来出任太原府尹,在太原人脉很深,收复河东后,他可以替自己坐镇太原。
独孤平长期在中原为官,曾先后出任陈留县令、亳州司马、宋州长史和曹州刺史,地方治理经验丰富,可以大用。
不过现阶段,李邺还是要紧盯朝廷,母亲说天子病情恶化,这必然是父亲说的,父亲发现形势不对,便把她们母女送来长安了。
这时,门开了,杨玉环端着一盏茶进来,她把茶盏放下,直接坐进丈夫怀中,噘嘴道:“这段时间你有点冷落人家了!”
这段时间,因为和太微新婚的缘故,加上李邺有点贪念独孤太微那如西方油画般的美人身子,确实有点冷落杨玉环。
他心中歉然,揽住她腰笑道:“是有点委屈你了,今晚我好好陪你。”
杨玉环只是要丈夫一个态度,见丈夫对自己依旧疼爱,她心中欢喜,对李邺道:“今晚是清羽呢!不好欺负她,明天就到我了,你要好好疼爱人家。”
李邺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两句,杨玉环俏脸一红,撒娇地捶了李邺肩头一拳,“要说到做到!”
“你明明知道我的厉害,我怎么会做不到?”
杨玉环已经开始期待明晚了,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她连忙站起身,媚眼如丝地瞥了丈夫一眼,这才满心欢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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