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衔尾之蛇
“是啊！”齐麟点了点头，道：“一天居然只要一百万摩拉，简直就是跳楼大甩卖啊！”
“我也没想到居然这么便宜，小烟绯还真是善良呢，”甘雨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知道包月的话有没有优惠……开玩笑的啦。”
以烟绯“璃月港第一律师”的身份，自然是颇为富裕的，毕竟一单案子的收费，基本都是在百万摩拉以上，这些年来，也积攒了不少存款。
可是，在璃月港这个富人如云的地方，烟绯的资产，也仅仅算是“颇有家资”而已，还算不上巨富，别说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资产的甘雨了，就连齐麟这些年积累的资产，恐怕也比不过。
更何况，齐麟不久前，才刚刚从女士那里拿到了五千万摩拉的“彩礼”，对于这区区一百万，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这里是三百万摩拉的支票，”只见甘雨随手签了一张支票，递给了烟绯，笑道：“先暂定三天吧，超过三天的话，其余的钱会补给你，如果不到三天，剩下的摩拉也不要找我了。”
“好……好吧。”看着手中的支票，烟绯的脸上，却是不禁有些无语，喃喃道：“这就是……有钱人的嘴脸吗？”
443 日薪两百万才叫挣爽啊
“那就麻烦你了，”甘雨摸了摸烟绯的头，微笑道：“月海亭的工作可能会比较繁忙，等事成之后，我会另外答谢的。”
“不必了，这点工作算什么？”烟绯颇为得意地说道：“既然日薪百万的话，我也算挣爽了。”
“看来，烟绯姐姐似乎有些小看月海亭的工作了，”只见齐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怜悯”的表情，无奈道：“对于月海亭工作的报酬，恐怕要再加一百万摩拉才够，一百零八万加上一百万，日薪两百零八万摩拉，才勉强算得上是‘挣爽’吧。”
烟绯耸了耸肩膀，道：“日薪两百零八万摩拉？就算是我，也很难做到，整个璃月港，恐怕也只有天权大人这种有真正有本事的大商人，才能做到吧。”
齐麟自然不会告诉烟绯，在自己原来所在的世界里，就算是没有什么本事的流量明星，也有可能日薪两百零八万，把钱给挣爽了。
虽然说璃月港内也有类似于“艺人”的职业，但他们更类似于戏曲演员，功夫都是从小练到大的，璃月的看客最为挑剔，若是演员没有真才实学，可是没有人会买账的。
而现在的烟绯还不知道，对比起月海亭的繁忙工作，她这三百万摩拉赚得虽然不算亏本，但也绝对占不到多少便宜。
将之后三天的工作暂时托付完毕后，甘雨连忙带着齐麟回到了降麟府。
这三天，甘雨打算养精蓄锐，将全部精力，都放在逮捕杀人鬼的任务上，如果这三天之内还是没有什么成果的话，也许就只能说明，杀人鬼已经销声匿迹。
毕竟，比起逮捕杀人鬼这件事，甘雨在月海亭的本职工作才更为重要，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而耽误了甘雨的工作，影响了璃月港的正常运转，反而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谁知，还没有到降麟府，甘雨和齐麟，却发现街道一旁，忽然围住了一大群人，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周围还可以看到千岩军的士兵在维持秩序。
以齐麟的耳力，很快便听到了路人们的谈话：
“又是一桩杀人案！”
“啧啧，这女孩儿死得也太惨了，大腿都断掉了。”
“杀人鬼的传闻，果然是真的……啧啧，实在是太恐怖了。”
“居然这么久了都没有解决案件，看来，璃月港果然还是要靠仙人啊……”
甘雨和齐麟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这才一起朝着人群走去。
一名负责看守现场的千岩军士兵，见甘雨与齐麟走了过来，连忙上前两步，抱拳低头道：“拜……拜见甘雨大人。”
“发生了什么事？”甘雨眉头紧锁道。
“回禀甘雨大人，是……是……”那千岩军士兵眼神躲闪，似乎有些踌躇。
“是不是又有人被害了！”甘雨的声音颇为严肃：“带我去看看尸体。”
“甘雨大人，还是不要了吧……”千岩军士兵眼神躲闪道：“死者……唉，死状惨烈，我怕甘雨大人看了的话，会心中难受……”
“我说了，带我去看看。”与平日里那副温柔娴静的模样不同，现在的甘雨，浑身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那千岩军士兵怎么敢拒绝，连忙点头道：“请……请跟我来。”
众人见七星使者来到，也都纷纷退到两旁，让开了一条道路，不过齐麟还是发现了，他们的眼神，似乎都有些不对劲。
这也难怪，甘雨这位半仙之体，在璃月百姓的眼中，一直都是接近“无所不能”的存在，可现在，居然连一桩连环杀人案都无法解决，自然让他们有些无法接受。
甘雨深吸了一口气，穿过了人群，看到了面前的一幕后，她却是不禁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那是一具少女的身体，身上的蓝裙子，已经被死得粉碎，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几乎全部都是骇人的伤痕，那张清秀的脸庞上，早就已经因为惊恐而变得扭曲。
更令人惊讶的是，少女的一条大腿，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了一个恐怖的创口，血液早就已经凝固，但看上去还是非常恐怖。
这样一位花季少女，居然如此横尸街头，自然让甘雨无法接受，虽然之前的每一具尸体，她都仔细研究过，但那些尸体，都被安放在停尸间中，这还是甘雨第一次正视案发现场。
可怖的死状，刺鼻的血腥味，以及少女脸上恐惧的表情，都仿佛一根钢针一般，狠狠刺入了甘雨的胸口，让她不禁握紧了拳头，甚至连指甲，都深深陷入了手心的肉中。
便在这时，人群之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惊呼，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踉踉跄跄地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在看到了地上的尸体后，她又是大嚎了一声，直接扑了上去。
负责看守现场的两个千岩军士兵想要阻拦，却惊讶的发现，那看似瘦削的中年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挣开了两个士兵，扑在了尸体之上，大声哭嚎了起来：“小春……我的小春啊！你醒醒……你别吓唬妈妈啊！作孽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看来，这中年女人，应该就是死者“小春”的母亲，看着她那副痛苦欲绝的样子，周围的路人们，也难免因为共情而心中一阵悲痛。
而同样身为母亲的甘雨，自然也多少可以理解这种丧子之痛，她甚至忽然想到，如果躺在自己面前的尸体，不是这个名为“小春”的少女，而是自己的儿子齐麟的话，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
不，那实在是太痛苦了，甚至连意志坚定的甘雨，也不敢细想。
“甘……甘雨大人……”便在这时，一只沾满了血迹的手，忽然握住了甘雨的衣裙，只见那个中年女人，眼睛里面满是血丝，声音沙哑道：“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死了，而那个杀人鬼，现在还在逍遥法外！甘雨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444 甘雨的誓言
这女人的一句话，立刻如同火星一般，点燃了炸药桶的导火索，周围的璃月百姓们，也立刻炸开了锅，议论纷纷起来：
“是啊！甘雨大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犯人绳之以法啊！”
“我们不想再生活在恐惧之中了！”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如果连甘雨大人都抓不住杀人凶手，那还让我们这些老百姓怎么安心啊？”
“……”
便在人们争吵不断的时候，只见一个面色有些憔悴的男子，从人群之中冲了出来，怒目圆睁，眼白之中满是血丝，指着甘雨，大声叱骂道：“你们这些家伙，白白享受着璃月的俸禄，尸位素餐，任由杀人凶手逍遥法外，你们还我女儿的命来！”
这男子，显然也是受害者之一的家属，他似乎已经因为痛苦和悲伤而失去了理智，只见他直接从地面上捡起了一块石头，朝着甘雨的身上砸了过去。
以甘雨的实力，想要躲过这凡人投来的石头，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即使不躲不闪，甘雨浑身不散的护体罡气，也能轻松将这石头震成碎片。
但也许，是因为自责的原因，甘雨退去了护体罡气，只听“啪”的一声，那石头砸在了甘雨的脑袋上，瞬间变得粉碎，而丝丝鲜血，也沿着甘雨的额头流了下来。
“甘雨妈妈！”见甘雨受伤，即使是一向理智的齐麟，此时也因为愤怒而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他瞪着那个扔石头的男子，怒道：“你这家伙！”
然而，便在齐麟即将冲上去的时候，却是忽然被甘雨拦了下来：“萌萌，不可冲动。”
可能是因为看见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甘雨，居然受伤流血的原因，原本闹腾的人群，此时却是已经安静了下来，而刚才那个扔石头的男子，也似乎从愤怒中恢复了冷静，不禁露出了一脸自责的表情，喃喃道：“甘……甘雨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毕竟，光是“蓄意伤害璃月要员”这一项罪名，就够他被送进璃月打牢了，即使是烟绯来当律师也无法脱罪。
“我并没有生气，事实上，这次案件，我身为月海亭秘书长，七星使者，的确难逃其咎，”甘雨非常冷静地擦去了额头上的鲜血，面无表情道：“也请诸位，相信我，相信璃月七星，相信总务司，绝对能将罪犯绳之以法，并且给与应有的惩罚，三天，再给我三天时间，如果这个案件还是无法解决的话，我，甘雨，愿意引咎辞职，并且捐出所有家产，作为所有受害者家属的补偿，而我甘雨，从此以后，也会离开璃月港，从此不再踏入半步。”
这短短几句话，却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让所有或愤怒，或恐慌的璃月居民们，都立刻冷静了下来。
很快，人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再一次议论纷纷起来。
“怎……怎么能这样？璃月港怎么能离开甘雨大人呢？”
“甘雨大人！我们绝对没有埋怨您的意思啊！”
“请你收回刚才的誓言，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所有人都知道，甘雨在璃月港任职数千年，在工作上，几乎从来没有犯下过任何错误，而她说过的每一句“誓言”，也从来没有食言的时候。
也就是说，如果三日之内杀人鬼如果真的没有被缉拿归案，那么甘雨，就真的要离开璃月了……不，准确来说，是璃月要失去甘雨了。
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焦急的表情，尤其是刚才扔石头的那个人男子，更是直接“噗通”跪了下来，不断磕头道：“甘雨大人！这话可说不得啊！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不知好歹……”
他磕头如此用力，脑袋上已经出现了血迹，甘雨立刻上前一步，托住了他的身体，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此事与你无关，相反，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如果不是看到你们的态度，恐怕，这件案件，还会一拖再拖下去，是时候，写下句点了。”
其实，类似于“连环杀人案”这种刑事案件，应该是由总务司全权负责才对，可甘雨的名气实在是太高，甚至已经成为了璃月百姓中的“活菩萨”，似乎什么事情，她都能够轻松解决，而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正是因为这份责任，才让甘雨毅然决然地将这个重担揽在了自己的肩头。
不过，一旁的齐麟，此时心中却是一阵无奈。
老实说，甘雨刚才的行为，无疑是用来平定民愤的好办法，可代价，也的确是太高了一点。
“抱歉，萌萌……”甘雨看着齐麟，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表情：“如果这个案件真的无法解决，我可能就要离开璃月港了，不过，你还是还是可以继续生活在这里。璃月港还是你的家。”
“才不要呢！”谁知，齐麟却是摇了摇头，道：“对于萌萌来说，只有一个地方才是家，那就是甘雨妈妈的身边，没有甘雨妈妈的璃月港，并不是我的家，如果你要离开的话，我也会跟你一起走的，天涯海角，不离不弃。”
“嗯，天涯海角，不离不弃！”甘雨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感动无比的表情：“放心吧，至少……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住在留云借风真君那里，她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等一下啦！”齐麟连忙摇了摇头，无奈道：“不要说得好像我们一定会失败一样，还有三天时间，一切都还有转机，而且……我刚才已经发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线索？”甘雨微微一愣，连忙问道：“什么线索？”
“你有没有注意到？之前，被害者的‘共同点’，是她们都穿了红色的衣服或者裙子，”齐麟指了指不远处的尸体，面露疑惑道：“不过，这具尸体身上的衣服，却是蓝颜色的，这是否说明，我们之前掌握的线索，本身就是错误的呢？”
445 春香窑的老司机
的确，因为之前的受害者，都身着红衣，而根据一些潜移默化的“规则”，似乎这些杀人鬼，就是喜欢专门盯着身穿红衣的目标下手，这也让甘雨与星宿们的“诱饵计划”，都是以“身穿红衣”作为基础出发的。
可这个受害者，却是身着蓝衣，也就是说，也许“只对红衣少女出手”这个线索，本身就只是错误的线索，也正是因为如此，甘雨等人的诱饵计划，才会没有一点效果。
甘雨立刻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可如果这些受害者的相同点不是‘红衣’的话，那共同点会是什么呢？难道这只是单纯针对年轻女性的随机作案吗？”
“不，甘雨妈妈，你有没有意识到一件事情，”齐麟轻轻地抽了抽鼻子，微微皱眉道：“我们几乎每次看见尸体的时候，都会闻到一股非常奇特的香味。”
“香味？”甘雨连忙也抽了抽鼻子，果不其然，在浓烈的血腥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异香。
【达成条件，获得技能《嗅觉加强LV9》】
不过，这种香气的味道十分浅，大概也只有身为半仙之体的甘雨，与拥有《嗅觉加强》技能的齐麟，可以闻出来。
而甘雨的记忆力又非常强，这可不仅仅是类似于“过目不忘”的那一种强，而是几乎可以记住任何一个时刻，发生过的任何一件事。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般来说，只能记住一些相对重要，或者给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事情，比如，你可能会记得上个月的某天做了一件丢人的事情而感到尴尬，但却很难记住，那天自己的午饭吃了什么，下午三点半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情。
但是对于甘雨来说，这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数千年的记忆，都被她记在脑海之中，哪怕只是数日前，检查尸体的时候闻到的味道，都被她牢牢记住。
甘雨闭着眼睛回忆了起来，很快，她便睁开了眼睛，点头道：“没错，之前也曾经闻到过类似的味道，不过……这种香味，又代表着什么呢？”
“也许尸体上还有别的线索，”齐麟二话不说，直接走到了尸体的面前，果不其然，眼尖的他，立刻在尸体的身旁，发现了一个看上去非常朴素的小玻璃瓶。
那玻璃瓶大概只有手指甲盖儿的大小，再加上貌不惊人，的确很容易被忽视掉，齐麟小心翼翼地捡起了玻璃瓶，递给了甘雨，道：“甘雨妈妈，你看，这小玻璃瓶里，似乎装着某种香粉，也许……那个杀人鬼的目标，并非是衣服的颜色，而是……身上的味道，施了这种香粉的女孩子，会更加吸引杀人鬼的注意。”
“这的确很有可能，”甘雨似乎并没有怀疑，为什么自己的崽儿敢去摸尸体，又为什么可以如此沉着冷静地作出分析，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案件上，只见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说道：“说起香粉的话，只要去那个地方，说不定可以得到什么线索，萌萌，跟我来。”
说罢，也不等齐麟回话，甘雨却是已经牵起了他的手，大步离开。
也许是因为找到了新线索的原因，甘雨的速度极快，即使是身体素质不俗的齐麟，都有些跟不上她的速度，还好，目的地并不算太远，没过多久，两人却是已经站在了一家门店的面前。
那店门的装潢颇为暧昧，粉色的牌匾上，正刻着“春香窑”三个大字，从里面，还能闻到非常多的香味杂糅在一起的味道，再加上门口站着的几个花枝招展、身传异香的女店员，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要不是齐麟知道这“春香窑”的“真实内幕”，恐怕也会怀疑它是什么奇怪的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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