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超能力者 第132章

作者:吃书妖

“没关系,我已经有觉悟了。”我认真地说。

继与雾切合作的第一次生存剧本之后,我终于迎来了第二次的试炼,要说心里不害怕,那就是自欺欺人了。生存剧本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危险,无论是哪个调查员,都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够生还,而守秘人也不会顾及到调查员的实力是强是弱,与剧本的难度是否匹配。雾切对我说过,生存剧本的机制并没有那么严谨,因此有时候也会出现将实力弱小的调查员传送到超高难度剧本的事件。

不过……反过来说,守秘人有时候也会将实力强大的调查员传送到比较轻松的剧本里面。

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实力强大的调查员,但是只要活用从冬木市剧本中得到的“那个特权”,而这次的剧本又恰巧是轻松的,那么我或许就不会遇到难以克服的困境。

不,不对。

我立即杀死了这种侥幸的念头。

心存侥幸是懦弱的证明,一流的武士是不会那么思考的。

“觉悟吗?”姐姐沉默了下来。

下一刻,我的视野被黑暗所侵占。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仿佛陷入了梦境,仿佛从梦境中醒来,我再次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场景不再是源一族宅邸的房间,而是一处十分拥挤的空间。

周围站满了穿着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耳畔尽是人们的聊天声。因为人太多阻碍视野,我又比较矮,所以一时间看不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能看见的只有面前的人的胸膛、脚下的灰色地板和背后靠着的白色墙壁,后两者的材料既不是木头也不是石头。

我的衣服也发生了改变,从黑色的和服变成了白色的露出胳膊和小腿的衣服裤子。摸了摸额头,角也不见了,这说明这不是我自己的身体,但是……我稍微地握了握拳头,看来力气是完整地继承下来了。据说调查员在剧本中的身体有时候会呈现出本人的样子、有时候会呈现出剧本世界的自己的样子,但是身体素质却往往不会因呈现的姿态而发生改变。当然,并非如此的情况也有,可大抵上都是如此的。眼下的状态,令我感到了少许的安心。

遗憾的是,我的鬼切并不能带进剧本。

“怎么了?”面前的人突然发出了声音,“身体不舒服吗?”

是这里的我的熟人吗?

耳熟的声音令我条件反射地仰起脸,目光越过他的胸膛,集中到了他的脸上。

这张熟悉的脸令我的脑子陡然变得一片空白。

“宁海?”我下意识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此刻见我念出这个名字,他的神色出现了少许的变化;但是,他很快就收敛起了表情,仿佛那只是我的错觉。

“不舒服吗?”他再次问。

“不,没有……”我木然地摇头。

“是吗?”他沉默了下去。

我将目光从他的脸上收了回来,试着平复自己的心情。

这个人……是这个世界的宁海吗?

他的外表与我记忆中的宁海一模一样。

尽管我不是没有做过今后在剧本世界中遇到其他宁海的心理准备,可当我真正地面对的时候,却无法做到想象中的镇定自若。在看见他的脸的那一刻,久别重逢的惊喜从我的内心深处爆发出来,一时间令我无法正常地思考。

为了重整心态,我开始压下这种感情。我不愿意任由自己被这种不应该的喜悦所吞噬。因为,虽然眼前的宁海看上去是那么的熟悉,但是我清楚,他不是我所熟识的“宁海”。

……

我看着面前的铃奈。

刚才她突然改变了对我的称呼,不再叫我前辈,而是叫我“宁海”。

改变称呼并不是多么奇怪的事情,也许是她不想再叫前辈,所以就改了一下。不过,当她用这张脸、这种声音叫我“宁海”的时候,我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强烈的既视感,眼前的身影与记忆中的身影重叠到了一起,古怪而复杂的感情从我的心中涌现出来。接着,我压下了这种难以形容的感情。因为我清楚,她不是我所熟识的“铃奈”。

125 死亡回归(一)

过去了一段时间,列车到站了。

我们夹在拥挤的下车人群中到了外面。

走在最前面的斯库拉低头看了一眼戴在腕部的手表,回头对我们说:“快到下午五点钟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没有人反对这个建议。

这里是地铁站,内部有很多处可供用餐的地方。斯库拉身为当地人,对这里比较熟悉,就带头领路。我们跟在后面,走了没多久,糯米就忽然凑到了我的身边,小声地问:“你惹铃不高兴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一边反问,一边看向走在不远处的铃奈。

在车厢里的时候,她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对我的称呼,并且态度也在之后发生了变化,就好像我哪里惹到了她,让她不高兴了。本来她看上去心情不错,脸上也带着可爱的笑容,可现在却变得沉默了,走路时稍微地低着脑袋,心事重重的样子。

下车的时候,她连自己的行李箱都忘记拿走了,还是我提醒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

“你刚才在和她说话吧?说的是什么?”糯米好奇地问。

“我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说不是。”我没有隐瞒。

糯米听见我的回答,短暂地沉吟了下,接着走到了铃奈的身边,压低嗓音说话。我没有听清楚糯米在说什么,不过想必是在问身体状况的问题。铃奈听着糯米的话,摇了摇头。接着,糯米回头看了我一眼,又对铃奈说了几句话,铃奈听完后也看了我一眼,又摇头了。如果我没猜错,糯米应该是在问我有没有欺负她。

很快,糯米就走了回来。

“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明知故问。

“没什么。”她坦然地说,“估计铃只是在紧张吧。也没办法,一个未成年的小女生独自和网友们见面,目的地又是野外,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才是正常的。”

这听上去是一个比较合理的说法,能够解释铃奈的心情变化,不过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我走到了铃奈的身边。

虽然不明显,但是我知道,她之前一直都在偷偷地瞄我,而每当我回看过去时,她就会收回目光,装作没看我的样子。这种形迹可疑的动作令我颇为在意,或许她的心情变化真的与我有关。现在她注意到我接近过去,跟随队伍的走路姿势也变得稍微不自然了,与我过去面对的某些老奸巨猾的对手相比较,她真的很不会隐藏自己。

过去的我是没有这种观察力的,剧本的经验正在潜移默化地改变我的综合素质。

“铃。”我叫了她一声。

因为参加旅游的网友用的都是网名,所以这时候我也没打算自说自话地暴露她的真名。

她的反应有点迟钝,慢了半拍才发出声音:“诶?”

“发生什么了吗?你的心情似乎不好。”我问,“如果是我的错,那我道歉。”

她看着我,但是目光在触及到我的脸上的时候,就又忽然撤了回去,目视前方,闷闷地说:“没事。”

“真的没事?”我确认了一遍。

“真的没事。”她重复地说。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再追问,拉开了距离。

因为她长得很像我记忆中的铃奈,所以对于她的变化,我总是有几分在意的,甚至比起当初身为斩鬼将军的时候对铃奈的态度更加在意——不对,确切地说,比起“在意”,改用“介意”会比较贴切吧,但我也不是讨厌她,很难说清这到底是什么心情。不过归根结底,我与她也不是朋友,只是认识的人而已,因此要是再多问下去,那就不太合适了。

之后,我们到了一家卖炸鸡和汉堡的快餐店门口。

“真的要选这里?”斯库拉劝说,“这种东西吃太多对身体不好,你们可以选对面的西餐厅。价钱不用担心,我请客。”

“既然你都说要请客了,那我们也不能选太贵的店啊。”糯米笑了,“而且只是吃一次而已,不会怎么样的。”

说着,她就率先走入店中。

斯库拉摇头。

我们点了一份五人餐,取餐之后就找了一处空座坐下,分配食物。铃奈被分到了汉堡,她盯着汉堡看了一会儿,随即拿起盖在肉上的面包,咬了一口边缘部分。

“铃,你喜欢这样吃汉堡?”糯米很奇怪。

铃奈的动作一顿,呆呆地看向她。

“你不会是第一次吃汉堡吧?”她敏锐地问。

铃奈迟疑了片刻,随即点头。

其实我也是这么吃汉堡的,不过我被分到的是鸡排和鸡翅。

“不是吧,你以前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啊?”糯米意外地笑了出来,“看,汉堡是这么吃的。”

说完,她拿起自己的汉堡,连面包带肉一起咬了一口。

铃奈面露恍然,接着拿起汉堡,又停顿了一下。

“又怎么了?”糯米挑了挑眉毛。

铃奈想了想,又单独地掀起了面包盖,再拿一根吸管,认认真真地刮掉了和酱料一起粘在面包里侧的生菜,最后将面包放了回去才开始吃汉堡。

糯米忍俊不禁地大笑了起来,说:“我的铃啊,你可真是可爱!”

见她这么说,铃奈皱起眉头,快速地嚼完咽下了嘴巴里面的食物,一本正经地反驳:“我不是你的。”

“我就是开个玩笑嘛。”糯米微笑着说,“你不是我家的,那么你是谁家的呢?”

铃奈小幅度地偏了偏头,接着好像更加不开心了,低头吃起了汉堡,不再回话。

……

在吃完之后,我们离开地铁站,来到了小镇上。

这个小镇的现代化水平不高,很大程度地保留了上个世纪的风景,地面铺着不平整的灰黑色砖块,街道两边是有着斜坡屋顶的老式建筑,来往走动的行人们里面有不少是外地来的观光客,路上看不见汽车的影子,驶过的最多是自行车和摩托车之类的小型交通工具。

据当地人斯库拉的介绍,这里本来就是一处观光胜地,只是近年来变得不怎么出名了而已。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到镇上的一处旅馆住了下来。不过这个地方与其说是旅馆,倒不如说是客栈,是一座颇有古韵的三层建筑。糯米和扳手都是大城市来的,带着新鲜的目光观察这里,而我如果不计算大和的经历,也是第一次入住这种古风客栈,事实上这个客栈和大和的旅馆在风格上也是不一样的。

铃奈依旧心事重重,就算问她,她也只是千篇一律地说“没事”。

第二天,早晨。

我们将行李箱留在客栈里,用背包装起了事先准备好的物品,走出小镇,一路向着森林前进。

途中,行走的地面不是水泥路,而是略有凹凸的黄土路,路面不太宽敞,两边是草地和灌木,更远处是郁郁葱葱的林地,灼热的阳光从天空照射下来,十分炎热。

没走多久,我就感觉身上有点出汗,并且开始怀疑起自己出门旅游的决定是否过于草率。

斯库拉、糯米、扳手……这三个人倒是走得十分轻松,特别是斯库拉,他的背包是我们之中最重的,可步伐却稳健如故。

就连铃奈都十分平静,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女孩的娇气。

“我在知道旅游的内容是要做森林探险的时候,就事先调查了一下这一带的森林。”扳手一反常态地侃侃而谈,“据说这个森林有问题,曾经进去探险的旅客有说过,明明自己是一路向前进,但是没过多久,就会变成回头路,不知不觉中就走出了森林。”

“我也听说过。”斯库拉点头,“不过那只是谣言吧?我以前也进去探险了很多次,从来没有碰到那种情况。”

“说不定是只有特定人群才会接触到的超自然事件……”

自从走到镇外,扳手就逐渐地放开了自己,不复最初的腼腆羞涩,说话的量和语速也跟着上升起来,神态眉飞色舞地,有了几分我在地铁站见到他之前所想象的热衷于超自然事件的话唠的味道。即使在说起“这个森林有问题”和“说不定有超自然事件”等等部分时,他也没有担心什么的意思,反而表现得像是在希望作为目的地的森林真的不简单一样。

“这个家伙,是不是换了个人啊。”糯米自言自语地说。

像是这种平时老实、可到了外地却突然“性情大变”的人也不是特别少见,以前我在春游秋游的时候,就有在班上见过几个这样的同学。不过他们的脸和名字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只是记得有这么一回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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