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超能力者 第201章

作者:吃书妖

接着,她拿起手边的棕色木质调味罐,往浓汤里面加了少许的醋,再将调味罐递给我,“要加醋吗?加一点点醋应该会好喝一些。”

我接过调味罐,问:“你只用闻的就能知道里面加了什么调味料吗?”

“大致上能,算是熟能生巧。”她笑了一下,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叹息了一声,“不过说来尴尬,因为一些事情,我在自己本来居住的世界不能好好地做菜,料理方面的真正的熟练度……呃,经验……反而只能在剧本世界里面增加。”

我没有深究她所说的原因,只是先把调味罐放到一边,打算先试试不加醋的浓汤的味道。

然而……正当我将汤匙放到嘴边的时候,一股危险感,从心中油然而生。

危险的源头来自于即将进入嘴中的浓汤。

汤里有毒!

我立刻放下汤匙,正打算提醒亚丝娜。

但是……不用我提醒,她就先一步警觉起来,将汤匙放了下去。

与我相同,她也有着提前规避危险的本领。这是她对我说过的自己的三种能力之一,同时也是她的特权——逃生本能。

这个特权与我过去见过的所有特权都不一样,虽然它也存在“耗尽之后就会消失”这种令人遗憾的性质,但是这个“耗尽”,既不是计算次数的,也不是计算时间的,而是计算剧本的——从她获得这个特权开始的三个剧本之内,她都能够在危险降临的前一刻生出感应。

尽管与我所拥有的直觉有着许多不同,可只在能够感应危险这件事上,我们都是差不多的。

而她的另外两种能力……则分别是灵能力,和空间转移的特权,后者的发动条件是必须事先在转移的终点留下坐标记号,并且只能转移到有记号的地方。

几乎就是在我们齐齐放下汤匙的下一瞬间,站在亚丝娜身后的服务员冷不丁地从怀里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对其后颈迅速地刺了下去。

他的动手速度快如闪电,一般人绝对无法反应过来,而实际上,在他的持匕右腕的皮肤上,也确实冒出了数道细而短的蓝色闪电——这意味着他是一个灵能力者,并且直到动手的瞬间都在隐藏自己,哪怕是我都没能提前意识到他的不凡之处。

千钧一发之际,亚丝娜快速地转过身体,避开了这一刺。

我毫不迟疑地站了起来,打算攻击那服务员。

然而,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杀意从邻桌爆发了出来:坐在那边的是一个穿着深棕色大衣的男人,他的手边放着一个长条形的绿色布袋。当我站起来的时候,他也跟着站了起来,一把抓起绿色布袋,冲我这边凶猛地抡了下来。

那布袋中装的仿佛是一根沉重无比的实心铁棍,一击下来裹挟着十分强烈的压迫力。当我退开之后,落空的“铁棍”直接就将餐桌从中间砸成两半,就连地板都被砸穿,仿佛餐桌和地板都是纸糊的一般。

我退到了数米外,而男人则从布袋中抽出了一把黑色质地的长剑,弹指间就逼近到了我的面前。

“秘剑,风暴。”他压低嗓音,细如蚊蝇地念了一句。

下一刻,他的长剑上骤然迸发出来无数蓝色细小闪电,对我斩击过来,速度快如一道转瞬即逝的电光。

我抬起右手,凝聚出来一把念力长刀,随即也将灵力形成的蓝色闪电密密麻麻地攀附到上面,抡动长刀反击回去。

砰!

刀剑碰撞。

他的长剑被击开,随即他仿佛用长剑画了一个圈,借助被击开的力气再度斩击过来。我感觉到念力长刀出现了裂纹,不以坚固为优势的念力物质难以在这种高强度的碰撞中维持形状,但是我紧接着就修复了这种裂纹,再度反击回去。

碰撞、碰撞、碰撞……

只在三秒钟之内,我们就连续挥动刀剑超过了四十次,刀剑碰撞形成的声波疯狂地散播出去,每一道声波都犹如巨锤打击大钟一般,粉碎了酒馆的窗户,放在附近的酒杯纷纷凭空爆裂,挂在墙壁上的廉价挂画掉落在地。来不及离开酒馆的顾客们在巨大的噪音波及下连站立都无法,有人捂住双耳痛苦地趴在地上、有人不受控制地恶心呕吐、有人已经被震昏过去,就连那些尖叫声都被层层叠叠的声浪所淹没,偌大的酒馆在这一刻沦为了“无声”的人间地狱。

207 信念中毒(五)

我的长刀与男人的长剑的高速较量仍在持续中,刀剑以远超人类肉眼捕捉效率的速度互相碰撞,在半空中留下来了目不暇接的残影。因为彼此的刀剑上都带有灵力形成的蓝色闪电,所以每一次碰撞都会带下来大量转瞬即逝的电火花。这种循环正在以每秒钟超过十次的频率连续不断地发生,致使我们之间被数之不尽的电火花所充斥,整个场面看上去就好像是快进了六十四倍的简易烟花录像。

但是,扫荡出去的却不是烟花盛放的声音,而是足以使人鼓膜破裂的强烈声波。周围来不及逃跑的顾客们都在饱受折磨,仿佛我们之间的战斗并不是两个人类拿着刀剑互相交锋,而是两个巨人拎着沉重无比的钢筋在疯狂地彼此打击。

这个男人和刚才的服务员,无疑都是企图杀死我们的刺客,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宁海或者亚丝娜的仇家?还是说,他们是因为受了老路易斯的指使,所以才会想要取走我们的性命?

假设老路易斯真的是邪教徒,那么老男人当初直接对他说“你与邪教徒有勾结”,说不定已经使他受到了刺激。在此基础上,他会派遣身手高强的刺客来除掉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倘若真是如此,那么他的狙击名单所记录的自然不仅仅是我和被卷入的亚丝娜,肯定也包括老男人与亚当。

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全。

此时此刻,支撑我和男人发力的木质地板早已被踩得稀巴烂,就连脚腕都陷了下去,高频率交锋造成的声波与冲击波使得酒馆内部变得一片狼藉。男人的剑术技巧十分出色,虽然这么说会显得是在自我炫耀,但是在硬件素质互相接近的前提下,能够与我比拼到这个地步的人确实不多。有那么几次,我自以为捕捉到了他的破绽,可很快就被他挡了回去。

然而,这种较量也是时候结束了。

第八十九次交锋,他手中这把异常坚固的黑色质地长剑终于到达了疲劳的极限,在乍然响起的破裂音中粉身碎骨;与此同时,我的念力长刀的修复速度终于也跟不上破裂速度,与他的长剑双双粉碎开来,每一块碎片都携带着蓝色的电火花,爆散成了满空的璀璨光点。

一时间,我们犹如置身于大量密密麻麻的蓝色萤火虫之中,两手空空地面对面,目光笔直地碰撞到一起。

下一瞬间,我陡然迈出一步,打出了一记正拳。

拳头搅动空气,形成了猛烈吹起的大风,身边飞舞的“萤火虫群”犹如进了鲨鱼的海洋鱼群一般四散逃逸,使得我们的周围变成了一处半径五米的真空地带。

我能够凭借直觉预读到彼此的刀剑会在具体第多少次破碎,因此能够提前做好准备,但是他却做不到这一点,他的准备绝不如我充分。面对我这一招快速的徒手打击,他已经来不及闪避,只能抬起双臂,硬生生地挡下来我这一拳。

只一击,他就被打得后退出去三米,陷在地板下的双足重重地犁出了两道粗糙的沟壑。

几乎就是在他后退的同时,我又一个箭步上前,右拳紧紧握住,犹如重锤一般自上而下地轰击向他的头顶。

他依旧来不及闪避,只能抬手格挡,但是……

太迟了!

砰!

我的锤击狠狠地砸中了他的头顶,一下子就将他的脑袋捶进了胸腔之中。

颅骨破碎的手感已经传递到了我的手中,只要还是人类,在这种伤势之下都是必死无疑的。但是在超自然力量持有者的战斗中,从来都不存在“必死无疑”这四个字。我依旧不满足,后退了一步,随即猛地旋身踢出右腿,命中了他的胸腔。

这时候的他已经失去了用灵力强化肉体防御力的能力,被我这么一踢,整个胸腔顿时爆碎成了一大片烂肉碎骨,装在里面的头颅则被踢飞出去,径直洞穿酒馆正门,飞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我缓慢地放下了右腿,而残缺不全的尸体则倒在了地上,碎肉犹如冰雹般掉落在地,恶臭的血泊蔓延开来。

嘭。

一道黑影从我的身边飞了出去,将前方五步外的餐桌砸得四分五裂。

定睛一看,那正是与亚丝娜交手的服务员,只是此时这服务员的左眼窝被深深地捅进去了一把银色的金属叉子,直接将更深处的脑部组织给破坏掉了。

亚丝娜走到我的身边,看了一眼被我杀死的男人,说:“你真是……为什么要做得这么夸张?”

虽然她看上去只是一个高中生年纪的女孩,但是在杀敌方面却没有多少顾忌。从资深调查员的角度出发,这倒是正常的事情:哪怕是以前与我合作的心地善良的薇奈特,在必要的时候也不会反对杀戮。

“最后一击要做得彻底。”我说。

过去的酒吞童子就是因为以为只要破坏心脏就能够杀死我,才会被我用妖刀一击翻盘,同样的错误我当然不会犯下。

不过……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不杀死对手其实才是更加正确的选择。

现在我和亚丝娜都干掉了自己的对手,这样就无法知道他们之所以刺杀我们的理由了。

男人的实力与我接近,我没有将其活捉的余裕。要是刚才放过了把他击毙的机会,说不定之后会被他翻盘。

如果我能够使用强化外装,那倒是可以轻易擒住他,但强化外装是只有在面对强敌的时候才能够发动的特权。男人的实力尽管强大,可却仍然无法满足“强敌”这个条件,有些不上不下的味道。

亚丝娜也没能留下活口,理由应该与我相同,都是处于无法手下留情的状态。

“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呢?”亚丝娜自言自语着。

“很可能是老路易斯的指使。”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也就是说,他们的目标其实只有你、亚当和老男人,我只是被卷进来的?”

虽然嘴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她却没有流露出来迁怒或者自认倒霉的情绪,脸色如常地接受了这件事情。

这时候,酒馆里面的顾客们都从刚才的战斗波及中恢复了过来。他们看着这边的惨景——主要是我制造的血腥现场——顿时反应各异:尖叫、逃跑、僵立……不一而足。

本来离我们挺近的几个人也畏缩地拉开了距离,恐慌情绪开始蔓延。

“我们走吧。”亚丝娜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被自己杀死的刺客,然后叹了一口气,

……

离开酒馆之后,我们直接就往旅馆所在的方向走去。

因为在战斗的时候没有遮住面目,所以我们的脸都被顾客们给目击到了。估计再过不久,本地的执法部门就会找上门来。

这无疑会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造成不可小觑的阻力。

所以,为了杜绝这件事情的发生,我们决定找老男人咨询一下……看看这个江湖经验丰富的肃清部队小队长有没有什么良好的处理意见。

另一方面,如果刺客真的是老路易斯派出来的,那么他和亚当很可能也会有危险。

但是……当我们回到旅馆之后,却发现,之前还在旅馆里休息的队员们已经只剩下了一个。

经过一番询问,我明白了其他队员的去向:原来是老男人收集老路易斯的罪证的行动已经成功了,如今其他队员都跑到了罪证所在的地方。

“罪证所在的地方?”亚丝娜立即意识到了奇怪之处,“这罪证……难道是不能够直接移动的事物吗?”

如果老男人找到的罪证能够移动,那他也不必让其他队员都跑他那边去,他直接拿着罪证走过来就行了。

“这个……等你看见了,就知道为什么不能够移动了……”留下来的队员说起这事,脸上流露出来不堪回首的情绪,“我就是为了将副队长带到那边的现场,才会等候在这里的。”

“那么,现在就出发吧。”我说。

队员对我有三分恭敬,见我说话,他就立刻点头:“是。”

随即,在他的领路下,我们离开旅馆,沿着街道走了十几分钟,最后来到了一栋别墅里。

一走进里面,我们就听见了二楼传来一阵鞭打与惨叫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有人正在二楼拷问什么倒霉蛋一样。

队员没有对此解释,我们也没有问,就这么一起走进了别墅的地下室。

事实上,“地下室”这个称呼其实不怎么恰当,正确来说……这应该是一间地下囚牢。

这地下囚牢是走廊式的,全长十八米,中间有一条可供两人并排行走的过道,两边是一间又一间用黑色的铁质栅栏隔离形成的囚室,而每间囚室的面积都只比公共厕所的隔间稍大,里面垫着肮脏的深黄色稻草,深灰色的石质墙壁上镶嵌着黑色的铁索镣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粪便与鲜血混合的恶臭味。

所有囚室都是空荡荡的,里面的墙壁都有着或旧或新的斑驳血迹,可以看出来,就在不久前……这些“房间”还都是有人居住的。

老男人和两个队员正在这里四处调查着,看上去就像是在凶杀现场收集物证的警察一样。

亚当也在这里,但是他正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不断呕吐着,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事物。

“你来了?”老男人看见我,就走了过来。

我和亚丝娜是一起过来的,但是他看见我们过来,却只对我说“你来了”,而不是说“你们来了”。可以看出来……在一定程度上,他对亚丝娜这个一般队员并不重视。

接着,他忽然停顿了一下,说:“你的裤腿上有血迹……你刚才杀人了?”

“是的。”我将之前发生的战斗简短地解释了一遍,然后说,“你们可能也有危险。”

“危险?”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种话,你应该对老路易斯说。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与他玩虚情假意的那一套了,等查完这边之后,我们就立刻去把制服换上,然后再将他从宅邸里面拖出来。”

顿了一下,他又说,“至于你可能被本地执法部门盯上的事情……也不必担心了。本来的话,我们需要隐秘调查,不能够拿肃清部队的身份压制本地执法部门,但是现在……呵,让‘隐秘调查’吃屎去吧。”

看得出来,这人的心情十分好,就连这张像是美剧杀人狂的脸都多出了一丝阴狠的笑意,令观者退避三舍。

“我听说你找到了老路易斯的罪证,而且不方便移动到别处。”我观察周围,“难道指的就是这个地方本身吗?他在这里监禁了一批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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