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超能力者 第261章

作者:吃书妖

“你说全尸?”我忽然觉得这种说法在那里听说过。

随即我回忆起来,在第十次剧本(《信念中毒》第203~220章)中,破晓人就曾经在神秘人的委托下,企图在尸体新鲜完整的基础上将我杀死。

当时我假设,神秘人的目的,很可能是复活某个在其他剧本世界已经死亡的宁海。

遗憾的是,直到那一次剧本结束,我都没有见到那神秘人一面,更不用提知晓他的真正目的了。

而如今,又有一个人,企图带走我的全尸……

结合黑山羊教能够往来于复数世界的事实,我是否能够假设,当初委托破晓人的神秘人,就是黑山羊教的一员?而黑山羊教企图复活的宁海,则是城主?

但是,黑山羊教为什么要这么做?

谜团越来越多了。

当我们交流的时候,行人们反应各异,这也难怪,我们这里其中一个是用红色围巾挡住面孔浑身血淋淋的怪人,另外一个则是身高超过两米六,并且横看竖看都像是恶魔一样的怪物,虽然交流的语言是日语,但是内容却乱七八糟,充满了血腥味道。这些行人并没有像是一些故事里讲的一样怀疑这是在拍摄电影,已经有人意识到不对劲,开始撤离此地了,也有人拿出了手机,偷偷摸摸地报起了警,谁都不敢接近这里,却又处于凑热闹的意识留下了一些人。

我希望他们能够快点离开,但同时,我又不可以表现出在乎这些普通人的态度,这样只会让眼前这个不在乎普通人的怪物多出一个挟持大量人质的合理动机。

我无法否认,我其实不是很在乎这些人命,但是我在乎自己会变成不在乎人命的人。

烙铁低沉地笑了起来,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的,十分浑浊,“如果你愿意束手就擒,那自然最好,这样你会减少很多痛苦。”说完,也不等我回应,他就骤然一个突进,抢到了我的身前。

几乎是同一瞬间,我预读到了他的下一步动作——是一个出拳下砸的假动作,隐藏的是一记鞭腿,目标是我的脑门。

我仿佛预先演练过一样回避了他的攻击,同时刺出一刀,并且试图施展念力锁定他的关节。烙铁狂热地大笑着,视若无睹地突破了我的念力关节锁定,也毫不在乎我的突刺,直接就是一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砸过来。

这次不是难以回避的空中,有着预读优势的我灵活地避开了他的每一拳,而有着绝对防御优势的他则一味地轰出一拳又一拳,我的攻击无论如何都无法伤害到他。

是的,是“无论如何”——无论攻击他身体的什么位置,我的鬼切都无法突破他的体表,理论上无法锻炼到的脆弱部位也好,能够制造出剧痛的软弱部位也罢,全部都被某种与他的皮肉融为一体的超自然力量保护得严严实实。

随着战斗的继续,我们开始移动,从街头移动到街尾,从这条街移动到那条街,在巨大的力量之下,路灯、车子、雕塑、墙壁……一切挡在移动路径上的物体都被打飞打坏,脚底下的地面也无法承受住蹬击的力量被轰击得坑坑洼洼,一时间飞沙走石,仅仅是刀与拳碰撞的冲击波就能够让附近一带的所有窗户变成一地碎玻璃。

一路上,行人们纷纷作鸟兽散,也有一些来不及逃跑被波及到的死伤者。

我有心将战场转移到人烟稀少的地方,但是在陌生的城市中,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移动,况且即使知道,我也有心无力,因为战局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

289 白热化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黑山羊教祭司级别的对手互相厮杀。

在过去,我也有接触过至少两个祭司级别的黑山羊教信徒。

第一次剧本的最终时间,我就与亲手毁灭了河狸市的祭司“心魔”当面对峙过——心魔这个代号我还是从城主的记忆片段中获悉的——这个祭司引以为傲的力量是操纵他者的心灵,就像是故事中只会发号施令的废物领导者一样,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战斗手段了,也因此而死在了当时还很弱小的我的手里。说实话,那与其说是一场战斗,倒不如说是我处于绝对有利条件下的单方面的处决,如果我不是有着强大的精神力量抗性,恐怕结局只会演变成他对我的虐杀,就算那里有十个我,也很可能只会演变成对我的压倒性屠杀吧。

而在第五次剧本的期间,那名与我和两个队友联手追查威廉姆斯医生及其父亲理查德的老神父,也是一名黑山羊教的祭司(这也是我从城主记忆片段中获悉的),代号似乎是千面。当时为了继续潜伏下去,他使用的基本上都是那个剧本世界的天主教的超自然技术,显然没有在追查与战斗中尽全力。

城主以前倒是担任过黑山羊教祭司一职,然而在第八次剧本中与我战斗的时候,他早已脱离黑山羊教多年,并且在这段漫长的时间中获得了长足的进步,甚至还以自己的超级才能掌握了位于诅咒反面的祝福之力。在我的评估中,他的真正评价至少也是主教级别起步。

此时此刻,眼前的祭司烙铁,正在逐渐弥补我对“黑山羊教祭司”一词的分量的认知程度。

然而不巧的是,他的力量属性正好是克制我的。他强大的防御力足以在很大程度上免疫一般的物理攻击,而我的战斗风格则是以直觉回避对手攻击,同时找出破绽,再以刀刃或拳脚发出致命一击。如今我的攻击全部不奏效,无论回避了多少次他的攻击,也只是延长自己苟延残喘的时间罢了。

他也很快就看出了这一点,一边挥动威力十足的巨拳,一边发出了压迫力极大的笑声,讽刺地说:“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只会到处逃窜的话,是不可能打败得了我的。”说着,他的口吻更加挑衅,“说来也真是扫兴,我在与其他祭司一样接受‘捕获宁海’这个长期命令之后,还被警告了‘遇到目标之后务必谨慎行事’,本来还以为你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没想到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我没有回应他的讽刺,一味地回避下去,同时尽可能隐蔽地控制战斗波及到的区域。

短短两三分钟,附近的街道就已经面目全非,像是接受了一波枪林弹雨的洗礼。在动态视力有限的一般人看来,我们两人的战斗很可能就像是两颗能够自由改变方向的高速炮弹在半空中一次又一次地碰撞,就算只是碰撞的噪音,就足以形成有效的杀伤力。虽然好在行人们大多数都逃跑了,但是地上依旧留下了一些尸体和重伤者,血迹与残肢看上去触目惊心。

烙铁尽管嘴里在嘲笑我,贬低我,可攻击动作却在豪放中不失小心,这是超自然力量使用者之间战斗应有的心态。那些讽刺话语,显然都是企图让我烦躁的试探,这种招数我也经常使用,如果这时候中招了,未免贻笑大方。

我不厌其烦地突刺着他的腋窝、后脑、眼球、下体等等通常意义上的弱点,却总是无功而返,就算是在同一个位置上不断累加攻击次数,也不见他坚固的皮肤出现破裂的迹象。

这样下去不行。

这个家伙,根本就是毫无破绽。

他狞笑着一掌拍来,我横刀挡住,随后被巨力击退,双足根本止不住退势,人本来在街道中央,却在滑行中击穿后方店铺的墙壁,在店里摔得七荤八素。还来不及站稳,就见烙铁身体射入店中一腿扫来,只好翻滚回避,同时再次发动祝福特权治好伤口。

“你的超速再生还能施展多少次?注意力又能再坚持多久?现在引颈受戮的话,至少不用承受更多的痛苦了。”烙铁把话说完,攻势再起。

我立即退出店铺,在回避中寻找他的破绽,同时说:“你的强化力量又能再持续多少时间?等你这层乌龟壳褪掉之后,就是你的死期了。”

“你以为我现在这个状态,是需要消耗什么力量才能够维持下去的吗?”烙铁紧追不舍地冲出来,然后大笑,“现在这个样子才是我的真实外貌,倒不如说,之前那个一般人的外表,才是我需要消耗力量维持的。”

“你这家伙……原来不是人类吗?”我扫视着他如妖似魔的外表。

“我曾经是人类。”烙铁说,“但是为了更加强大的力量,像是种族身份之类的玩意,根本无关紧要……不是吗?”

“看来你是为了力量而接受了某种改造。不做到这个地步就无法变强,你的资质也可想而知了。”我试图反过来干扰他的心理,因为他不止是力气大身体结实,就连战斗技术都超出了我的预期,随着战斗的持续,他已经开始能够跟上我的直觉预读了。

我所谓的直觉预读,虽然看起来无赖得没边了,但归根结底是不如那些真正的武术宗师的经验力量的。上一次剧本中,剑骨就以出神入化的武术经验预读,做到了预读“下一步的下一步”,彻底凌驾于只能预读下一步的直觉之上。

而眼前的烙铁,尽管远不如剑骨,却也出现了克服直觉预读的征兆。

却不料,对于我这一句试探性的讽刺,他表现出了超乎预料的反应,面部肌肉一下子就扭曲起来,“你说什么!”

有破绽。

我几乎是反射性地送出了一记突刺,目标是他张开来的嘴巴。

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他的嘴巴里面,然而,不止是他的身体表面,就连他的嘴巴里面也无比坚硬,我感觉自己不像是刺进了一个人的口腔,反而像是拿塑料刀捅进了铁壶内部。

下一秒,烙铁狠狠地闭合了嘴巴,上下两排铁齿轰然夹击刀身!

“给我过来!”他抬起了粗壮的右臂,五指完全张开,以铺天盖地之势向我压迫过来。我只觉得心里都被沉重压迫,第一时间就想抽出刀刃,却根本抽不出来。

如果被他抓住,那么再灵敏的闪避也要无济于事。

这一瞬间,我发动了缩小化特权,长刀顿时变薄变短,从他的嘴巴里面脱离出来。同时我急速后撤,十分勉强地脱离出了他的臂展范围,让他捉了个空。

烙铁得势不饶人地进了一步,故技重施。

“你已经失去了冷静……”我解除了缩小化特权,快速地架起刀刃,好像弓箭手骤然将弓拉成满月,“那么,就用这一招决定胜负吧。”

话音刚落,我施展了自己从上一个剧本中获得的攻击特权。

秘技——克星。

我猛地击出了一记突刺,这一刻,突刺的速度甚至直接突破了音障,刀尖以超越每秒钟三百四十米的速度向前进,暴力压缩空气,凝聚出一圈乳白色的激波云雾向外荡开。

如果说人体是一台精密的传动机器,那么作为这台机器的主人,人类显然没能完美发挥出来它的全部力量,而一旦爆发出来全力,其力量甚至会达到就连人体自身也足以毁灭的境地。

这一招秘技克星,就有着完美传动人体内部一切力量的效果,不仅仅是肌肉力量,就连灵能力,鬼切加持的力量,都能够使其在人体传动的过程中完美集中到一起爆发出来,而作为结果,就是眼前这一招的威力。

过去的我哪怕是穿着强化外装改二都做不到在攻击时突破音障,然而这一招,却轻而易举地办到了。

连百分之一秒都不需要,刀尖准确地命中了烙铁的眼球。

同时,连百分之一秒都不需要,我就已经知晓了攻击的结果——这一击,无法对烙铁造成伤害。

轰!

我足底下的地面辐射出去了一大片龟裂,周围一带的瓦砾垃圾都被剧烈碰撞形成的冲击波扫荡一空。烙铁整个人都被击飞了出去,就好像他之前击飞我一样,他的身体甚至飞出了这条街道,落入了远处的另一条街道。

我修复了施展秘技时的反作用力造成的伤势,随后迈出步伐。

当我赶到的时候,我发现他正倒在一家饭馆里面,周围还有一些正在逃跑的市民。

本来我也应该趁机逃离这个坚硬得离谱的家伙,但是他有着某种追踪我的手段,一开始离他更远的时候,我也没能成功跑掉,这时候随便跑到远处的话,非但逃不掉,还会无谓地增加受害范围。

秘技还有三次,必须珍惜使用。

但是就算珍惜使用了,又有什么用呢?无法造成伤害的话,我无论如何也赢不了。

黑山羊教祭司都是这么强大的吗?第一次剧本时候被我像是杀鸡一样杀死的“心魔”,其实也有着与他同等级别的超自然力量?

不远处,店中的烙铁推开了压在身上的石块,然后缓慢地睁开眼睛,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钉在了我的身上。

290 告一段落

特权“秘技克星”,是我目前能够拿得出来的最强攻击招数,单论对点的物理破坏力,甚至能够与我过去拥有的特权“爆裂魔法射线”相媲美。就算是穿戴强化外装改二的敌人中了这一招,也无疑会被摧枯拉朽地打穿,然而烙铁却毫发无损地承受住了这一招,并且用的还是眼球这种脆弱至极的器官。

我多么愿意相信这仅仅是一个噩梦,但这却是现实。

既然强攻行不通,那么我就必须尽快找出来一种足够另类的攻击方式,最好是非物理的攻击招数——可问题是,虽然这么说十分奇怪,但是我身为超能力者和灵能力者,却不具备物理攻击之外的攻击方法。无论是念力也好,灵能力也罢,在战斗中实际运用的时候,总是只能被我表现为物理性质的力量。而现下能够拿来攻击的特权,也就只有秘技克星一个,刚才已经被验证为无效了。

明明都是身经百战的调查员了,到头来除了拳打脚踢就只会拔刀砍人,真是笑不出来。

“刚才那招就是你的全力吗?”烙铁在烟尘萦绕的店中缓慢起身,铁拳轰地一握,周围的烟尘应声而散,“像是这种隔靴搔痒的攻击,怎么可能杀得死我?”他向我信步走来,每一步落在地上,地面都像是巨物坠落一般微微抖动,“这下你应该就没有任何侥幸了吧。明白了的话,就赶紧领死吧。”

“现在就宣言胜利还为时过早了吧,你以为我已经手段尽出了吗?”我反问。

“那么你还有什么别的招数,就尽快打出来吧。”烙铁堂堂正正地站稳了,双手环抱胸前,“我知道你在思考什么,是不是觉得既然物理攻击不奏效,就试试看非物理攻击?没用的,我就在这里跟你坦白了,我的身体不止是皮肉,就连内脏器官都是坚不可摧,非但能够免疫酸液和毒素,甚至有着对诅咒和精神攻击的强大拒绝性。你如果不信,大可以一一尝试。”

闻言,我不由得心里一沉。我的直觉在危险状态下最为敏锐,因此现在能够判断出来,他并没有说谎。

但是他的话语,却给我一股避实就虚的味道。

我高速移动起来,在烙铁的周围游走了数秒钟,陡然挥刀攻去;烙铁冷笑一声,放下双手,毫不畏惧地反击过来。

只一碰撞,他就微微一怔,“你的爆发力变强了?不对……”他后退一步,又接下我的一击,审视着我,“你的动作变了?”

“你的动作倒是迟钝了一点。”我仔细观察着他的变化,“你不是宣称自己的身体无论内外都坚不可摧吗?现在看来,我刚才的招数也不是一点影响力都没有?”

“不过是稍微敏捷了点,别得意忘形了!”烙铁攻势更快,然而这种行为,却让他的问题更加暴露了。

而就如他所说,我的动作,确实也变得更快了。

这并不是因为我之前有所保留,而是因为,通过刚才施展秘技克星特权,我成功地把握住了秘技克星的少许真髓。

早在上一次剧本的时候,我就中意于秘技克星的强大威力,进行过一次模仿的尝试,但是就算我的直觉再怎么神奇,也无法仅凭看别人施展过一次两次就将这一招偷学过来,然而如今秘技克星以特权的形式出现在了我的身上,一切就大不相同了。

再没有什么学习方式,能够比“亲身体验”更加深入了。只是施展了一次秘技,我就洞悉了无数过去想不通的关节。力量是如何运行的,要怎样才能活用名为人体的传动机器,大量的信息在我的脑子里汇合计算,让我的力量利用效率出现了显著的变化。

我有四成把握,在秘技克星特权消耗一空之前,就将这招完全掌握。

“你居然……一边战斗一边进步……”烙铁终于反应了过来,但是这没有改变他的自信,“但是这又如何?你再变强十倍,也无法伤害我分毫。”

“这可未必。”我改变了自己的运劲方式,一刀劈中了他的腰眼。

这一击依旧切不开他的皮肤,但是他却脸色一变,不由自主地说:“你莫非……”说话间,他手部动作不慢,一拳将我从他的身边驱开。

“有时候直觉敏锐也不尽是好事。就算能够辨别他人话语的真假,偶尔也反而会被虚张声势的态度欺骗到。”我落到地上站稳,紧接着再度游走,攻击上去,“你刚才说到自己的内脏也无比坚固的时候,我还以为像是这种渗透劲力对你是完全无效的,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哼……”烙铁脸色更沉。

道理很简单,但凡生命,都不可能真正做到里里外外铁板一块,就好像用一整块石头雕刻出来的自行车无法行驶一样,人体内部也必须处于一种并非铁板一块的状态,这样一来各个零部件才能够互相合作,将营养物质传输到身体的各个角落,并且像是机器一样形成复杂的传动关系。

因此,就算烙铁的皮肉是坚固的,骨骼是坚固的,经脉和内脏是坚固的,只要他整个人并非是铁板一块的,那么他这个身体系统,就是能够被动摇的,甚至是能被瓦解的。

他的反应告诉我,与他坚固的身体零部件相比较,他的身体系统稳固性并没有那么强大。

或许他的身体有着一定的自我修复力,但是,只要破坏力足够巨大的话,这就不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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