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超能力者 第46章

作者:吃书妖

团子露出了异色。

“你知道这个地方吗?”记者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神色变化。

“啊?不,我不知道……”团子连忙摆手否认。

记者一言不发地审视着团子的表情,让后者十分僵硬。

“我也没有听说过罗普岛这种地方,而且……在登上游轮之前,我还特地记过游轮的航线会经过的几个地方以及最终目的地,里面没有罗普岛。”医生缓缓地说,“它太可疑了。”

记者看向程序员,问:“可以改变航行路线吗?我的意思是,把罗普岛这个目的地改掉,改成随便哪个我们熟悉的地方,洛杉矶就很不错。”

“别什么都问我,我可不懂驾驶游轮。”程序员反感地说,“不过……算了,我也不是不能给你回答。其实我当时在进入驾驶舱的时候也有想过可不可以改变航行路线,但是很快就发现,如果想要改变路线,就必须先将自动驾驶模式更改为手动驾驶模式,而模式的更改则需要输入密码。”

“你能破解吗?”记者问他。

“不能。”

“你不是程序员吗?”

“程序员又不是超能力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万能。”他说,“而且,就算我能破解密码,将其更改为手动驾驶模式,难道你就敢对着那些按钮随便乱按吗?我看这里也没有会驾驶游轮的人吧。”

众人沉默。

接着,记者打破了沉默。

“我要去驾驶舱一趟,眼见为实。”她说。

“随便你。”程序员说。

“还有其他人要跟我一起吗?”她看向周围的人。

医生和吉他手都表露出了要去的意愿。

团子也想跟着过去,但是我暗中拉住了她;她疑惑地回头看向我,我用眼神表达了劝阻的意思。

也不知道我的眼神有没有好好传达出我的意思,总之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留下来了。

说实话,我不认为程序员会在这里撒谎,而且参观驾驶舱什么的之后去也可以,现在更加优先的是我们三个调查员之间的私下交流。

几分钟之后,我们进入了一个空的房间。

记者、医生和吉他手都去了驾驶舱,程序员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老修女被记者安置在了有床的房间里面,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个,可以畅所欲言。

“我觉得死者的死因肯定有问题。”幸平以一句废话作为开场白。

谁都不认为死者真的是意外死亡的,就算是提出这个假设的医生本人,也不见得是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说的话绝对正确。从感情上出发,在这种充斥着诡异氛围的地方出现的尸体,有一个符合氛围的死因才能令人接受;而就我不多的经验来说,这一具几乎是在剧本一开场就出现的尸体,十有八九含有守秘人给我们的暗示。

我很明白,我的想法实在是太想当然了,也缺乏线索和证据,因为太过暧昧不清,所以不具备足够的有力性;但是,如果是同样作为调查员的幸平,说不定会理解我的想法。

守秘人看似只是把我们传送到其他世界,然后给我们短信指令,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做,可事情真的是这样吗?尽管我只通关了两次生存剧本,却也隐隐约约地能够从自己的经历中感受到一种被安排了线索的味道。我并不是说我感觉自己成了提线木偶,但至少不是完全的自由。这种感觉难以用语言概括,只是我的直觉而已,但是我愿意相信它。

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幸平思考了一会儿,说:“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一直都很不确定,原来你也有吗?”

“你们在说什么?”团子一头雾水。

“等你通关了至少一次剧本,你也会明白的。”我对她说。

“可问题是,就算我们知道死者的死因有问题,又能从中提取出什么线索?”幸平说,“我对推理不在行,无论是医生的说法,还是吉他手的说法……我都觉得有着一定程度的合理性,你认为呢?”

“我也看不出更多的。”我说。

“也就是说……只能等待事态的变化了吗?”幸平自言自语着。

如果雾切在这里,肯定能够找出更多的线索吧。我怀念起了雾切在身边的时候。她当初的代号就是侦探,想必对推理十分拿手,是她的话又会怎么看待这起事件?

幸平好像放弃了思考死者的事情,换了一个话题。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先介绍一下各自的特权?”他说。

“特权是什么?”团子积极地举手提问。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进入讨论的气氛,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我感觉她特别想加入我和幸平之间的对话。

“特权是指我们在通关一次剧本之后就会得到的超自然力量。”我回答她。

“超、超自然?”她大吃一惊。

“对,就是这样。”幸平点头。

然后,他右手上举,卷起袖管,露出了自己的胳膊。

“这就是我的特权。”他说。

在我和团子的注视之下,他的胳膊从肘部开始变黑,一路延伸到手腕、手掌、手指,整条右前臂都变成了犹如烧焦一般的黑色。

40 罗普岛(四)

幸平的右前臂变成了黑色。

紧接着,他抬起这条手臂,对着右边猛地一甩。他甩动手臂时的速度十分快,以至于我连一道模糊的残影都没有捕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结束了动作。这一记迅疾有力的甩臂刮起了一阵骤然的强风,不远处柜子上的台灯就在强风经过的地方,被砰地扇到了地板上。

如果这个动作对着的不是空气,而是人的脑袋,那么头盖骨肯定会像是鸡蛋壳一样被脆弱地敲碎。

唰。

黑色从他的右前臂上消退了。自他发动特权到现在,只经过了最多两秒钟的时间。

“我的特权可以强化自己的一条手臂。”幸平解释着,“在特权发动的期间,手臂的力气和坚固度都会飞跃性地上升,具体效果就像你们刚才看见的那样。”

团子看了看被强风吹倒在地的台灯,一脸不可思议。

“很实用。”我评价了一句,接着问,“不过,只是为了让我们知道效果而已,你就使用了一次特权,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团子疑惑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她没有得到过特权,当然不知道特权也是有使用上的限制的。就以我自己的经历来说,无论是石化凝视还是特权探知,这两种特权都有着使用次数的约束,不能让我随心所欲地发动。

“没问题。”幸平满不在乎地说,“我的特权可以使用十分钟,刚才不过是消耗了一两秒而已……往多了说,也不过是用掉了三百分之一。这可不算是白白消耗,而是为了增进互相的了解,多少消耗掉一点点也是不值一提的。”

经他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过来。原来特权除了次数限制型之外,还有这种时间限制型的。

“特权也不是可以一直用下去的啊。”团子恍然大悟。

“当然,黑幕可是很抠门的。”幸平说,“我在上一次生存剧本中遇到的前辈也有说过,可以永久使用的特权是不存在的。如果想要得到可以一直使用下去的超自然力量,就必须自己想办法去争取。比如说在一部分生存剧本中,存在着魔法和咒术等等的知识,我们只有通过学习它们,才能掌握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

“魔法什么的也是存在的?”团子十分好奇地问。

“存在。”幸平回答,“不过我也没有接触过,据说学习起来既困难又费力……但是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学一下的。特权归根结底也只是黑幕给予的力量而已,不能去依赖它。”

团子一边点着头,一边露出了憧憬的表情。

她该不会是希望去经历那些有魔法的生存剧本吧?明明之前还对生存剧本的危险那么害怕,现在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不过她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以我个人来说,就算已经有了超能力,也依旧会对魔法之类的超自然力量抱有憧憬,这是在所难免的。其实在上一次洛杉矶剧本的时候我也曾经萌发过学习魔法的念头,那里可是真正存在魔法的,可雾切告诉过我,那里的魔法对学习者有着特别过分的硬件要求,所以那里才会只存在五个魔法师,比超能力者还罕见。

顺带一提,这个所谓的硬件要求,和悟性与智慧等等无关,是肉体上的与众不同。这种特殊之处从魔法的角度出发是珍贵的才能,而从医学的角度出发就是特别罕见的遗传病。

“守秘人。”我念出了这个单词。

幸平和团子疑惑地看向我。

“很多调查员就是这么称呼黑幕的。”我向两人解释,“调查员就是指我们。”

幸平刚才将守秘人称之为黑幕,我意识到他并不知道这个情报。

“守秘人和调查员……”幸平若有所思地说,“这两个单词有什么深意吗?为什么要这么称呼黑幕和我们?”

“我也不知道。”我说,“告诉我这两个单词的调查员也是从其他的资深调查员口中得知的。”

在解释的时候,我再次感到了一种奇妙的错乱。过去雾切在告诉我这两个单词的时候,我也提出过与幸平相同的问题,而雾切给我的回答也与我此刻作出的回答大同小异。

“受教了。”幸平说,“宁海你和我上一次遇到的调查员很不一样啊。”

“什么不一样?”我问。

“我以前也就生存剧本的问题向那个调查员提问过,可他却对我说,想要知道的话,就要支付相应的代价……”幸平回忆着,“我刚才说的那些也只是他说漏嘴的。”

“诶,好小气。”团子忍不住说。

“其实这是合理的,我也只是觉得这种做法不近人情而已。”幸平看向我,“宁海你可真是一个好人啊,多谢啦。”

听得出来,他是真心在夸我是好人,没有讽刺的意思。

“不用谢。”我说。

我倒是没想过收费回答这一条路,但这并不稀奇。因为情报本身就是有价值的,里面潜藏着收集情报的人的辛苦。如果是我的话,本来也不至于想不到这一点……为什么我没有想到?我意识到,这大约是雾切的缘故。雾切在面对我的提问的时候愿意慷慨地回答我,我也不能厚着脸皮将不劳而获的情报以收费形式转告给别人。

“特权是每通关一次就会得到一个的吗?”团子问。

“应该是这样。”幸平说。

“那也就是说,宁海有两个特权?”团子看我。

“我只有一个。”我说,“我的第一个特权在上一次就消耗掉了。”

说着,我用念力将不远处掉在地板上的台灯举了起来,放到原来的位置上面。

幸平嚯了一声,声音拖得很长,接着问:“这就是你的特权吗?”

“这是我的超能力。”我回答,“我的特权是‘特权探知’,可以看见别人的特权。”

“超能力……”团子惊讶地说,“这就是刚才提到的从剧本中学习到的力量吗?”

“不,这是我与生俱来的力量,在接触生存剧本之前就拥有了。”我说。

“我有听说过,虽然黑幕……守秘人选择的调查员大多数是一般人,但也有少数是一开始就拥有力量的特殊人才。”幸平感慨着,“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二十分钟之后,前往驾驶舱调查的记者、医生和吉他手都回来了。

我们私下交流的房间就在广播室的不远处,因此在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听见了脚步声,所以就走出去迎接了一下。

“结果如何?”我问。

“还能怎样?”吉他手垂头丧气地说,“就像那个谁……对,是叫程序员吧?就跟程序员说的差不多。”

“说起程序员,他人呢?”记者观察周围。

“他回自己的房间了。”团子说。

“回自己的房间?呵呵,看来下一个受害者就是他了。”

吉他手说着不吉利的冷笑话,记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过这个冷笑话其实就是记者最先说出来的。

“我们还调查过了卫星电话。”医生向我们说了一下其他结果,“和我们的手机一样,卫星电话也没有信号,这意味着我们已经无法联络外界了。”

“说不定我们乘坐的游轮是航行到了百慕大三角一样的奇怪海域。”记者提出了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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