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王女的我沦为了平民 第148章

作者:泽明洛

这时,奥涅身上仅仅穿着衬衣,她打算把它脱掉。琳丝蕾特又看到了那条已经变得很淡,从肩膀一直延伸至腰部的伤疤,像一条蜿蜒的蜈蚣,狰狞丑陋。

之前不敢询问它的由来,现在突然好奇,忍不住多嘴了。

  “不介意的话,背上的疤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来的?”

看着那部分跟周围皮肤不一样的疤痕,琳丝蕾特鬼使神差地用手指摩挲起来。虽然光滑稚嫩,可惜破坏了身体的整体美感。

现在的医学已经能做到尽量消除一些体表的疤痕,这道疤倒像是奥涅故意留着作纪念的。

“如果我告诉你,是被一个hentai划的,你相信吗?那个家伙把我的肾脏取下,然后在我快死的时候重新放置回去,目的是中间痛苦的濒死过程。“

她用闲话家常的语气,诉说着听起来就心惊胆战的事情。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没有了肾脏,在一定的时间内找不到匹配的肾源就会因为毒素积累而死掉。现在出现了人造的器官,能代替天然的使用,只可惜造价高昂不说,还得每隔一段时间都换新的。

难以想象,被人挖去肾脏的感觉。

“忘了告诉你,那个家伙全程都没有给我麻醉,感觉……真的要死了一样。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了很多年,只要闭上眼睛,还是没办法忘记。”

没有哭泣,只是格外平静。从她平实的语言中,那时候的场景在琳丝蕾特眼前慢慢呈现。她已经不敢继续往下听。万一听到一些更血腥的内容怎么办?自己今晚绝对会做噩梦的。

刚这么想完……

“噗——逗你的,只是跟异端者战斗留下的伤痕而已。”

一声嗤笑在琳丝蕾特耳边炸开。

奥涅的恶作剧得逞,表情自然是得意不已。性格越单纯认真的人,越容易上钩。如果换成那位学生会长,当然会当成玩笑话一笑置之。

“啊,真是的……你还我的感动。”

……

两人肆无忌惮地调笑着。

琳丝蕾特当然不知道,那番话不但是真的,并且被奥涅轻描淡写了许多倍。许多人都知道她喜欢的颜色是纯黑,但却不知道她只是习惯了眼前出现黑暗的感觉。

一间不算狭小,但是终日黑暗的书房,书房里藏着一个通往地底暗室的门,暗室里存放着各种各样折磨人的用具。

奥涅最记得的是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要开始了哦,乱动的话会很疼。”

那个男人如此说到,然后将她的四肢固定在消过毒的桌上。对面是能够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巨大的镜面。

“不要……不要……”

她只记得自己拼命摇头,拒绝对方的刀子落在身上。那个男人告诉她,她还小,如果用麻药会影响身体机能,因此最好一点都不要用。

亮晃晃,带着寒气的手术刀放在肾脏的位置,却因为奥涅的乱动,划伤了背部到肩膀的位置,在肌肤表面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啧,真是不乖。

拿着手术刀的男人舔着刀面上的血,眼镜镜片反射着奥涅惊恐和绝望到极致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开始八一八黑历史,然后就进入到这一卷最关键的内容了。

三十 埋藏在尘封记忆里的恶魔

直到现在,奥涅也没明白,那个男人当时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肾脏割下来,又为什么会原封不动地把它给放回原处,然后仔细地缝合伤口,一针一线。

不过从对方是一个该死的变态为出发点考虑,他应该是做完一大堆事情之后突然无聊,又闲不下来,然后施虐心理作祟,种种情况交叠在一起,促成了那件事的发生。

“**的身体,不管怎样看都看不腻啊……”

男人习惯性地对着奥涅的身体,发出感叹,然后手里的手术刀当然不可能留情,在她完全清醒,身体紧绷的情况下,刀锋划开她稚嫩的皮肉。

没有麻醉的情况下,那样的感觉无疑是非常清晰的。一个成年人都无法承受这等痛苦,更别提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

“好疼……”

满脑子想的都只能是这个词语。每当身体受到极致疼痛,奥涅总会想自己可能要死了吧?因为死之前似乎很难受,自己现在也很难受。

那个男人很轻松就看透了她的想法,手里做着惨无人道的事情,嘴上说着动听的话语。

“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因为——你是那个人的女儿啊。”

刀尖深入皮下的肉,沿着纹理往下切割然后碰到了肾脏。男人放下沾满血渍的刀,用戴着医用手套的手拨开切开的皮肉,手指向下深入。

血肉被成年人手指刺入,发出有些浑浊的“噗嗞——”声。

没有意料之中的惨叫,因为……奥涅早已经疼晕过去了。没有几个人能在这种残忍的行径之下,还能保持绝对的情形。晕过去,让身体感觉不到那些痛苦,反而是一件好事情。

可那个男人可不这么想。他希望能让这孩子感觉到直面死亡时,深入骨髓的恐惧感,然后狼狈不堪地恳求自己放她一条活路。

此时此刻,他就是她的神,她的救世主,没了自己,就不能活下去。

“来点兴奋剂吧。就这么晕过去的话,的确不太好玩。”

他冷笑一声,从暗室的药柜里翻找了一阵,接着将针头刺入一个小瓶的胶口处,用针管的活塞将里面的透明液体全部吸出。

“唔……这个量太多了,她还只是个孩子。”

于是,男人减少了兴奋剂的注射量。这样的东西用多了,对这个孩子的身体伤害太大。他学过医,自然不可能不懂这些。

奥涅的意识处于无边的混沌,眼前看不到一丝光亮。暗室里没有窗户,除了屋顶那盏吊灯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光源。

针头刺进了手臂,针筒里的液体缓缓注入奥涅体内。男人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口罩之下,是勾起诡异弧度的嘴角和同样诡异的笑容。

将年幼的女孩当成小白鼠,或者玩具,慢慢用各种变态的方式折磨她们……这么多年来,死在自己手里的女孩不计其数。

“你是最耐玩的玩具呢,奥涅。”

男人拨开一缕杂乱的银发,等待着奥涅苏醒,继续他的[玩乐]。那个名字,深深刻印在她脑海里,就算将一切都忘记,却不会把那个男人的名字从仇恨的石碑上抹去。

“如果你真的恨我,那么——记住我的名字,然后等羽翼丰满的时候,狠狠地报复我吧。”

缝合伤口之后,男人摘下沾着血的口罩和手套,笑得癫狂,眼里带着血丝。

“亚尔弗·科林,别忘了我的名字。”

……

“呼——呼——”

又在做这个梦了。这是众多不堪回首的记忆中,印象尤为深刻,浓墨重彩的一笔,所以奥涅总是时不时梦到它,还有亚尔弗那张扭曲变形的笑脸。

那个人……已经死了半年,居然还化成梦魇,让自己不得安生。

“真是做鬼也舍不得放开我啊。”

奥涅自嘲。

身体泡在浴缸里,浴缸的水已经不够热,变成带着点凉意的温水。睡着的时间太久,根本没有好好享受泡澡的感觉。

将温水全部放掉,又重新放上热水之后,奥涅才感觉到一丝暖意。滚烫的热水让皮肤表面沾染上一层粉色,身体的温度也慢慢升高。

梦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可以称之为[噩梦]的东西,她早就习以为常。心里想过无数次,要把那些事情,关于琳丝蕾特那位好父亲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却在看到那双纯粹无暇的眼睛时,把所有要说的咽了下去。

“嘛,算了。”

就算自己说了,琳丝蕾特也不会相信的吧?谁能料想,那位文质彬彬的国王陛下,经常做慈善事业,让孤儿院遍布全国各地的大好人,居然有那么变态的嗜好。

那个人死的时候,心里是很解气的,当然也有点不甘。为什么杀死亚尔弗的不是自己,而是姐姐坎罗恩?

总之,现在不是一切都结束了么?

正当奥涅这么想,觉得快要安安逸逸过日子的时候,一场风暴悄然而至,酝酿已久。

视线暂时转到Festa上。

参加这场大型赛事之前,每一位参赛者都必须体检,保证身体各项指标正常,避免在比赛过程中出现意外。美其名曰,组委会注重各位参赛者的情况,实际上那帮人只是不想因为能力者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遭到弗洛汀检察院的审查罢了。

最高部学园的参赛者,以[最高部学园代表队]为单位参加体检。中途发生了个小插曲,为最高部学园学生检查的工作人员,因为突发事件不得不暂时离开片刻。

据说是某台设备出了问题,这位工作人员同时身兼技术人员的身份,当然要义不容辞,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好设备,让检查工作顺利进行。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代替了同事的工作。

“嗯,没有异常,下一位。”

千篇一律的话,也证明大家的身体都没大问题。

正好轮到奥涅。年轻男人盯着设备的屏幕多看了几秒,然后透过眼镜镜片,仔细打量着她。这种感觉实在不舒服,却不好当场发作。

“没有问题,下一位。”

男人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没有人发现,设备显示屏上的高危提醒。他看到了,却假装没有看到。

三十一 风暴前夕(上)

距离弗洛汀一年一度的大型竞技赛事Festa举行只剩下不到半个月时间,许多人的神经都变得紧绷起来。

除了紧锣密鼓进行特训的参赛者,还有各方面的负责人之外,还有看似跟这场赛事无关,却在暗地里瞎紧张的人。

坎罗恩的办公桌上摆着来自弗洛汀的邀请函和Festa的入场券通票。持有这两样物品,她可以在整个竞技场内畅行无阻,任意观看任一场次的比赛,享受特别来宾的专用通道。

于是,她变得特别忙碌,看样子是想特地空出日程。

“陛下要特地到弗洛汀去一趟么?”

尤里耶明知故问。

也不完全算是明知故问,因为坎罗恩还没拿定主意,每天都盯着那张邀请函发呆很长时间。说是去看妹妹,奥涅完全不搭理自己,去了也是徒增尴尬。

大家都心知肚明,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见的是奥涅之外的某人。

“不知道呢……”

她接过装着热茶的茶杯,轻轻吹掉上面的热气。算算日子,差不多有半年没见到那个人了,上次再会是在雷汶的生日宴会上,在王宫内湖的湖边。

分别过后,什么联系都没有,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

“既然不知道的话,不如放慢点节奏,别让工作压垮自己比较好哦。”

尤里耶从桌上拿掉全部文件,不再让坎罗恩继续工作。以她工作狂的属性,没有人阻止的话,就会像金鱼吃到撑死似的,忙到累死。

“嘛,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坎罗恩没有去抢那些工作。哪怕在今天把这些都完成,明天又会有新的,接连不断。突然渴求能休息一下,稍微任性一下,尤里耶的举动便是最好的借口。

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下,然后看向尤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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