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碉堡大大
“扑通。”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却是一声沉闷的声音，就像是......
L睁开眼，惊讶地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莱尔，但随即，一个缓缓走近的高大黑影笼罩了他。
“你是......”
没能看清来人的样貌，L的眼前陷入了沉重的黑暗。
............
再次醒来时，L发现自己在一个很普通的屋子里，除了生存所需的各种工具和浓郁的药水味，什么都没有。
一个男人静静地坐在桌子前望着醒来的L，面无表情。
“告诉我你的一切，然后，再由我决定要不要把你留在这里。”
男人的语气很平淡，却又不容反驳。
而L听话地告诉了男人一切，他知道自己如今别无选择。
男人沉默地听完，又沉默地想了许久。
“你的名字是？”
“我没有名字。”
在说这些的时候，L的脸上没有出现哪怕一丝一毫的悲伤。
“他们说我是个战争孤儿。”
“恩。”男人想了想，“L这个代号太难听了，以后你就叫艾尔吧。”
“艾尔？”
“恩，艾尔。”
男人点了点头。
“艾尔，艾尔......”
不知所措地重复着属于他的字符，清澈的泪水不知不觉间划过了16岁少年的脸颊。
就这样，艾尔有了名字，也有了家人。男人不肯透露自己的身份，于是艾尔就叫他大叔。
男人总是早出晚归，有时在半夜里也会急匆匆地出门，直到天亮才一脸疲惫地回来。
男人不说，艾尔就不问，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做。
一开始，男人是艾尔的医生，伤好了，男人就又成了艾尔的老师，让艾尔接受在夜影组织里无法享受到的快速学习课程。艾尔很努力地学，进步飞快，他知道这样子男人会高兴一些。
然而该来的还是要来。
有一天，男人带着艾尔走进了谢尔德指挥学院，与一个看上去身份很高的人在会客厅里交谈了一会儿之后，一个老师模样的人来领走了艾尔，自始至终，艾尔一次都没有回过头。
老师带他看了宿舍和教室，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
艾尔说没有。
艾尔也知道男人要走了。
果然在那天晚上，艾尔毫不费力地溜出学院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屋，屋里空空荡荡，桌子上有一张被水杯压住的纸条，没有落款。
“我们还会再见的。”
把这张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艾尔回到了学院，一待就是4年。他努力地尝试跟上别人，但是他基础太差，又不适应学院的氛围，挣扎着才以勉强合格的成绩毕了业。
艾尔真的很开心，因为他一直都相信着那条留言，而今天，男人也证明了他并没有食言。
果然，他们又见面了。
“你长高了好多，小子。”
看着面前的艾尔，克鲁格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色。
“可是大叔，你老了好多啊。”
艾尔半开玩笑地回应着，却不免感到有些心酸。
“哈哈哈”克鲁格豪放地大笑，“我的身体好着呢，再打30年铁血都不是问题。”
“但愿如此。”
点了点头，艾尔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的直觉告诉他，克鲁格找他来并不只是为了和他相认这么简单。
“那么，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吗，长官？你找我来，一定不是为了叙旧吧。”
“是的。”克鲁格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我确实有事情要拜托你，艾尔。”
“请您吩咐。”
向克鲁格微微鞠躬，艾尔在原地站定待命。
“根据我们的调查，一股流窜的铁血在卡尔斯市外森林中的一个废弃工厂里建立了临时据点。我们之前派过几支小队过去进行侦查，但是不仅没有任何收获，一个5人小队还被他们俘虏了，他们的指挥官因为做出了错误的决策，深受打击，引咎辞职了。”
“......”
艾尔沉默了，看来目前的情势确实很严峻。
“那么，我需要做什么？”
“这群铁血身上都被安装了自爆装置，旁边就是城市，因此我们不能硬来。但是他们是按照上头的指挥而行动的，因此每一群铁血都会有一人被安装指挥模块。我想让你潜入进去，破坏他们的指挥枢纽。”
说着说着，克鲁格的语气中带上了满满的信任。
“失去了控制手段，这些家伙的自爆程序就无法启动，对你而言也不过是一堆人形自走废铁而已，是没有办法挡住你的。”
“那么那支5人小队呢”
并没有从克鲁格的话中听到任何对那支五人小队的营救安排，艾尔不由得皱了皱眉。
“那支被俘虏的小队......”
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克鲁格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至今她们的信号仍然没有消失，证明他们还活着，铁血似乎是想以此为诱饵让我们付出更大的代价。”
“可是她们还活着，不是吗？”
“我知道，但是听我说，艾尔。”
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克鲁格的眼神冷了下来。
“必要的时候，就放弃她们吧。”
第十四章 倔强
“............”
办公室里的气氛突然间变得沉重了起来。
艾尔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
很不愿意。
格琳告诉过他，战术少女在接受魔方因子改造之前，大部分都是三战遗留下来的战争孤儿。她们被格里芬公司出资扶持的福利机构收留并抚养长大，最后或出于感激，或出于对和平的渴望，抑或是其它不可知的理由，自愿选择了这条路。
而从别人口中，艾尔得知自己也是孤儿，但是成为杀手这条路，却不是他自己能选择得了的。
艾尔觉得，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和战术少女们也算是一类人。
只是他很幸运，他遇到了克鲁格，命运也随之改变了；但是少女们选择的路，却是处处荆棘丛生。
这也是为什么艾尔在听到瓦尔伦斯把春田喊作“工具”之后，态度陡然大变的原因。
他是她们的指挥官，也是她们的守护者。他不会允许其他人侮辱她们，攻击她们，更不会随随便便就让自己的小队成员遭受到生命危险，尽管他也知道光靠他自己的力量，后半句话很有可能只是空谈罢了。
但这就是他内心早已决定的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明白了，克鲁格先生。”
艾尔向克鲁格微微颔首，心里却早已做好了打算。
克鲁格看着艾尔，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少年还是和4年前一样，看似听话，却比任何人都倔强。自己曾经无数次让他忘却作为杀手的技巧，却又无数次在那个屋子里发现他自己磨练技艺的痕迹。
这一次，想必他也不会乖乖听自己的了。
“那么，今晚0点过后开始行动，后方支援的内容我会让赫丽安通知格琳的。她是我的心腹之一，早点让她知道你的事情也方便你之后的工作。”
看着艾尔脸上恍然大悟的神色，克鲁格笑了笑。
“这可是你们的第一次合作，可不要搞砸了。”
“是。”
“那么，一切自己小心。”
望着面前已然长大成人的少年，克鲁格眼中的严厉一点一点地褪去，如果有旁人在场，一定会为这位硬汉脸上的慈祥感到惊异。
“回去吧，艾尔。”
“再见，克鲁格先生。”
深深地向克鲁格鞠了一躬，艾尔转身走向了电梯。
和当年被谢尔德学院的老师带走时一样，这一次，他依然没有回头。
“还好，这小子总算是平安无恙地长大了。”
看着艾尔渐渐远去的身影，克鲁格自言自语着怔怔出神。
“也不知道，当年的那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啊......”
…………
行政楼一楼，大厅。
“叩、叩、叩、叩......”
靴子后跟叩在大理石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格琳阴沉着脸在大厅里烦躁地绕着圈子，不时抬头看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
“都已经上去大半个小时了，是什么事情会拖这么久啊...克鲁格先生明明是一个话不多的人啊？”
不高兴地小声嘀咕着，格琳从口袋里掏出了突然响起的通讯器。
“今晚0时，No.5239号指挥官艾尔将会执行潜入任务，届时请为他提供后方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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