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碉堡大大
打开大门的修女愣了一下，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那名有着亚麻色长发的少女，而是一个有着大大的金色耳朵和毛茸茸尾巴的兽人种小家伙。
而且看上去有点眼熟。
“中...中午好！修女小姐！”小家伙双手抱着一个大大的纸袋，可能是被优依姆脸上冷冰冰的表情吓到了，稍微有点结巴。
“这...这个是艾尔指挥官让我拿给你的！”
“我总觉得在好像哪里见过你......”
接过小家伙手中的纸袋，刚出炉的面包香气扑面而来。优依姆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嘟囔着看向天空，确实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前一段时间，在莉莉到教堂附近寻找食物的时候，修女小姐给过莉莉一个面包哦！真的非常感谢！”
对优依姆道着谢，小家伙很有礼貌地弯下身体鞠了一躬。
“啊！原来是那时候的...”优依姆想了起来，随后看向了小家伙的脸，“那你现在这是...”
“指挥官收留了莉莉呢。”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小家伙像新月般弯起的湛蓝大眼睛里是快要溢出来的幸福。
“大家都对莉莉很好，莉莉有了家，再也不用到处流浪了呢。”
“指挥官，真的是个好人哦！”
“是这样啊。”
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优依姆摸了摸莉莉的脑袋，柔软的金发有着很不错的手感，小家伙很乖巧地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辛苦你了，回去吧，在外面太久会让大家担心的。”
“是！再见啦修女小姐！”
很有元气地和优依姆道别，莉莉跑向了不远处的小巷子，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低矮的房屋之间。
“艾尔...指挥官......”
轻声地念着这个名字，优依姆看向远方，绿色的瞳孔中夹杂着淡淡的迷茫和不安。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
长发如墨，白衣胜雪，玉手纤纤，行云流水间泡出满屋的四溢茶香，95式优雅地完成了最后一道冲茶工序，盖好杯盖，轻轻地将两个精巧别致的紫砂茶杯放在了一旁的茶盘之上。
“每次看95姐泡茶，都觉得像是在......”
“像是什么？”
白衣少女巧笑嫣然，看向身旁怔怔出神的妹妹。
“像是......像是......”
扎着双马尾的少女很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想找个合适的形容词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一番冥思苦想后还是没有结果，于是有些懊恼地摇了摇头。
“想不出来啦！这种感觉我自己知道就好了，95姐你真的很烦欸！”
“这又变成我的不是了吗？”面对妹妹撒娇般的无理取闹，95式无奈地摇摇头，并没有和她较真，“快点给两位指挥官拿过去吧，一会儿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交给我吧。”
小心翼翼地端起茶盘，97式向着书房走了过去，脑海里却还是95式刚才翩然若仙的优雅姿态。
“什么时候，我才能变得像姐姐那样呢......”
如是想着，少女走进了敞开着的书房门。
“老头...先生，艾尔指挥官，我给你们送茶来了哦。”
一不小心差点又暴露了自己对指挥官平日里的不敬称谓，想起还有客人在一旁的97式及时改口，有些心虚地把茶盘轻轻放在了宽大的写字台上，把两个茶杯分别放到了两个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中国象棋棋盘的人面前。
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刚才97式的口误，艾尔依旧盯着眼前的棋盘，随意地拿过一旁的茶杯，掀开杯盖就往嘴边凑去。
“啊烫烫烫烫烫！”
年轻的指挥官显然没有喝茶的经验，滚烫的茶水入口就让他吃了大苦头，直接把舌头烫出好几个泡，丑态百出的狼狈样子让侍立在一旁的97式“噗嗤”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豪放地笑了起来，“小子，喝茶哪是你这么喝的。”
“没办法啊，我之前又没喝过，哪知道会这么烫嘛！”艾尔有些尴尬地放下了茶杯，口中火辣辣的感觉依然没有减弱的迹象，看来得花上一阵子才能好了。
“你们啊......”顾靖龙摇了摇头，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半掀杯盖轻轻吹气，细细地闻着浓郁的茶香，把茶杯凑到嘴唇边浅浅地呷了一口，随即满意地把茶杯放到了一旁。
“95泡的茶还是这么好喝呢。”顾靖龙先生点着头，丝毫不吝赞美之词，“入口甘冽，苦中有甜，回味无穷啊，小7你什么时候也能学学你姐姐的手艺就好了。”
“唔......”
97式有些不甘心地撅着嘴巴，随即注意到了两人面前的棋盘，有些好奇地凑了过来。棋盘上剑拔弩张，战况激烈，红黑双方各有损伤，光从盘面上来看，是黑方处于下风。
“今天是你赢了吗，艾尔指挥官？”少女有些同情地看着使用黑棋的艾尔，黑色方只剩下一車一马一炮，别的棋子都被杀得干干净净，五个卒更是早已不知去向。反观红方那边，除了少了一炮一車和几个卒之外，其余大军全线压境，把黑方大将困在城内正中动弹不得。
“还没赢过呢。”艾尔苦笑着，“不过比上次好多了，至少这次我没有飞象过河。”
“年轻人，你才下了几盘棋而已，能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顾靖龙看着对面眉头紧锁的艾尔，嘴角微微上扬，“该你了，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吗？在真正的战场上可不会给你这么多的考虑时间啊。”
“师父你又来了。”艾尔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什么事情你都能扯到那边去。”
说着，艾尔把自己位于中线上的马移开，想要躲过对方車的攻击。
而这样一来，双方的将帅之间则变成了无遮无拦的情况。
“啪！”
顾靖龙毫不犹豫地拿起自己的帅扣到了艾尔的将上。
“你又输了。”
“......”
艾尔满头黑线。
虽然自己对战败这种事情已经很习惯了，但是艾尔还是无法接受这次的比赛结果。
因为——
“你根本没告诉过我还可以这样啊师父！”艾尔很生气地抗议着，“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奇怪的设定啊！再怎么说直接飞出城把对方boss一刀砍了这种事情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那现在我告诉你了。”
“能不能不要在我输了之后再说啊！”
“你啊...”顾靖龙摇了摇头，“还是太年轻。”
“这又跟年不年轻有什么关系啊！你倒是年纪大但是你耍赖啊！”
“你要知道你的敌人可不会告诉你应该遵守什么样游戏规则。”顾靖龙一脸的正气凛然，“你不知道规则，正是导致你失败的原因不是吗？我正是利用了你这一点......”
“别想借着说教扯开话题！”
“好了我也有点累了，今天就先下到这里，你是打算留下来陪我吃晚饭还是......”
“赢了就开溜吗！”艾尔气呼呼地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那我也要回去了。”
“小子。”顾靖龙突然在身后叫住了艾尔。
“还有什么事吗，师父？”
“上次你说的那个修女的事情...怎么样了？”
不知为什么有些犹豫，顾靖龙的眼神有些复杂，很突兀地提起了上次艾尔来拜访的时候偶然说起的事情。
“哦，那个啊。”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会提起这件事，但艾尔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已经和她搞好关系了，她也肯接受我们的帮助了呢。只是......”
艾尔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自己发现优依姆其实是人形少女的事情说出口。
“只是什么？”
“只是这个样子我的开销又多了一笔了啊。”艾尔苦着脸，“本来总部每个月的拨款就不多，我这样下去也有点,,,,,,”
“这个没问题。”顾靖龙大手一挥，“让格琳上报申请吧，我会和克鲁格说的，帮助当地的居民也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而且能改善格里芬在民众当中的形象，也算是件好事。”
“是。那么麻烦师父了。”
艾尔恭敬地鞠躬，随即拉开了身后的门。
“还有一点你要记住了。”
顾靖龙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疑惑地转过身，艾尔看着顾靖龙突然严肃起来的面庞，身体也跟着不由自主地挺得笔直，微微低下了头。
“你永远猜不到敌人会在什么时候，为了什么目的，用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你面前。”顾靖龙语重心长地说着，看向艾尔的眼神里是与刚才下棋时的戏谑全然不同的严厉，“留心身边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胁，保护好你自己，还有...那些你想要保护的人。”
“......”
艾尔沉默地想了想，似乎在脑海里抓到了一些什么东西，但只是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并未浮出水面。
“谢师父教诲。”
“去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师父突然要对他说这么一番话，艾尔也没有多问，向顾靖龙先生抱拳致谢，转身离开了赫尔市东城区的临时指挥部。
“你觉得，他懂我说的话吗？”
注意到安静侍立在一旁的白衣少女，顾靖龙像是喃喃自语般，低声地问着。
“不知道呢。”少女温柔地笑着，“但我相信，先生您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但愿如此吧......”
顾靖龙抬起头，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银发少女眼角下，泣血般的红色印记。
“让这孩子替我去赎罪，会不会太自私了呢......”
“但是我...终究还是无法面对她啊......”
第十九章 欺诈师
“师父为什么会特意问起修女小姐的事呢......”
在定时列车站等待的时候，艾尔有些费劲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难道说她和修女小姐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不对不对......”
飞快地摇了摇头，艾尔把脑内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驱赶出去，同时默默地在心里向顾靖龙先生道歉完毕。
“或者说...只是单纯地想要提高格里芬在民众心中的形象而已？毕竟师父也不知道修女小姐其实是人形少女这件事，应该是单纯得知修女小姐对格里芬有很大的成见后有点不放心才会问我有没有处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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