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养伤
只不过对于金蛇的说辞，芽衣完完全全持否认的态度。
“呵......那你实在是太过自信了一点。不过...就算在这里砍了你，也会有另一个灰蛇凭空出现，对吗?”
芽衣好歹在世界蛇里待了那么久，所以很清楚灰蛇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然而此时此刻的金蛇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未曾察觉时，他的同伴内部...已经爆发了一场叛乱。
“理智的判断。”
“好啊......那我们就来比一比,「拖延时间」究竟对谁更有利吧。”
对此，金蛇有些不明所以。
他的这步棋，就是打着消耗完芽衣最后一点力量的打算。
但没想到，对方居然准备跟自己消耗？
跟圣痕计划比较消耗？
“虚张声势。”
“......灰蛇。你听过一个东方的故事吗?”
而面对金蛇的质疑，芽衣则是默默地聊起了一个很早以前听到过的古老寓言......
从前,有一位老人，他的家门南面有两座大山,挡住了他出门的路。
有一天,老人下定决心，带着他的儿子们，开始用锄头去挖这两座大山。
他的邻居于是就笑话他，说你们这么干未免太愚蠢了，就靠你们几个，又怎么可能挖掉那两座大山?
但老人却回答说——我老死了,还有我的儿子;我儿子老死了，又有孙子;我们家的子子孙孙是没有穷尽的。
而这两座山虽然很高,但它自己并不能长得更大......挖一点就少一点，又怎么会挖不平呢?
“嗯哼？这...似乎是一种很感性的故事呢。这个老人真伟大呀...”
“的确，人要与自然对抗...这得拥有多大的勇气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想说的就只是人类的意志顽强吧？”
直播间内，飘过了一条条观众们的弹幕。
很显然，大家对这个故事的看法并不一致。
不过无论是谁，看法也至少会比金蛇好一些。
因为在芽衣说完了这个故事后，他直接讽刺了起来。
“你的智慧,是只有小学教科书的水平吗?”
当然，值得一提的是——金蛇并不是不知道这个故事。
甚至他还知道芽衣没有讲完的下半部分内容是什么。
“我要提醒你一下—你说的那个老人,他最终也不是靠自己的力量，而是靠感动了神明才完成了奇迹。”
“绝佳的讽刺，不是吗？”
只不过，对于金蛇的质疑，芽衣的态度依然坚决。
“——那要看你怎么去定义「神明」了。我的伙伴们，她们早已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为世界上的一切美好而战,根本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
“只要我们不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迟早有一天,行于这条路上的人，终究会感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神明——也就是「人类自己」。”
“所以...「拖延时间」究竟对谁有利，难道还不够一目了然吗?”
只不过，金蛇可不会被芽衣几句嘴炮动摇。
毕竟他居然能把芽衣没说完的下半段故事说出来，就意味着他对这个故事并非毫无了解。
甚至可以说，他必定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
“哼，说得好听。你以为自己只要坚持着那些冠冕堂皇的「正能量」，就终有一天能成为人类的「多数派」吗?”
“你搞错了,灰蛇。这不是我的看法......它是......十三英桀的人生。”
这是对芽衣如今信念最好的总结——也是她从往世乐土的覆灭中所得到的启示。
然而，金蛇所代表的其实也是英桀们的传承。
“......世界蛇恰恰是在延续英桀的胜利,，而非他们的失败。雷之律者……你不过是在挥霍那些伟大的「刻印」。”
话音落下，战斗再度开始。
随着灰蛇的消失，芽衣二话不说直接动身追逐。
很快，她便来到了此前与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并肩作战的平台上——但是在这里却并看不到俩人的踪影。
有的，只是一只正在缓缓显出身形的虚数神骸......
“《愚公移山》的传说，究竟只是笑谈——有勇无谋之人......你们注定徒劳无功。”
随后，战斗再度开始——不过芽衣很快便将这头虚数神骸打了个半死。
并在对方即将落败之际，骑上巨龙准备给予其最后一极。
“不堪一击。”
“是吗？”
金蛇冷不丁的嘲讽道。
“它可是由人类梦境而生的虚数神骸。只要人类在圣痕空间中的梦境不灭，它就永远不会灭绝。”
“人类无法放弃甜美的梦境，即便它脆弱得一触即溃。懂了吗?你选择对抗的事物，是人类出于本性的「选择」啊。”
随着金蛇缓缓的陈述，许多虚数敌人忽然间出现在了平台上...
与此同时，方才被她所击败的存在主义此时再度出现了。
面对此等混乱的局面，芽衣可以说感觉到压力山大。
当然，就算有压力，在气势上也不能弱了下风。
“这算是「乌合之众」还差不多。”
“......”
“......？”
面对金蛇的沉默，芽衣有些不明所以...
而直播间的观众们，则是因为她这生动形象的比喻感到异常有趣。
“嗯哼~真是难以想象的生动比喻呢。不过~如果严格点来说，这的确是与千人律者十分相似呢。”
“几乎可以说就是了。”
“哼，这算是少数我难以否认的点了。”
直播间内，飘过了一条条观众们的弹幕。
很显然，此时此刻的大家伙们都觉得这个比喻实在太形象了。
当然，金蛇可不是因为被芽衣怼了一句所以无话可说。
“怎么，不说点什么吗？”
随着存在主义自行了断，芽衣疑惑着开始试探起了金蛇...
然而此时此刻的对方就仿佛是着了魔一样。
“......不,不是你。不是你们。”
“？”
芽衣有些困惑。
“竟然......是你吗?”
“？”
而就是在芽衣持续的疑惑中...金蛇的四肢，忽然变得扭曲抽搐起来。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这或许可以用「神经病症」一言蔽之。
然而灰蛇那闪着冷光的钢铁躯壳，令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荒谬而诡异起来。
“所以，是之前的那次「接触」......？我被哄小孩的发言算计了吗......”
“哈哈哈咳...咳哈哈哈...”
灰蛇笑着，咳嗽着，似乎虽然不多了。
芽衣警惕地将刀剑横在身前。然而灰蛇已不再有任何动作，只是兀自沉吟着,任凭它的机械眼球跳闪着杂乱的电流。
“算了，比起生死不明的「叛徒」,还是活着的「叛徒」更加棘手一些。”
“......我们是更先进的生命。让人类学习我们，是他们唯一正确的演化方式。”
“......荒谬。你认为，自己究竟能解放谁?......愚不可及。维系世界运转的执行者,原本就没有「童年」。”
“......”
芽衣沉默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灰蛇那金属构造的肢体挣扎着晃动了数秒，又猛地停滞了下来，随即彻底失去了反应。
“灰蛇的身体，和「存在主义」一同崩溃了?但是......为什么？”
又是数秒，依旧毫无变化。
“也没有其他灰蛇出现......这是......结束了?”
虽说她之前确实认为「拖延时间」对自己更加有利
但也完全不曾想到，这场胜利来得如此突然而又荒诞。
而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她手中的信标指针,再次飞速转动了起来。
第530章 爱莉希雅：以我为终...，芽衣：以我为始...
忽然间，芽衣听到了她者的呼唤......
“——雷电芽衣，那边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