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养伤
“凯文，你在支配「终焉之力」时，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样轻松吧?”
“......”
“一开始的时候， 她们认为那些影子，是在圣痕计划完成之后，你自身梦境的具现。但我知道那绝不可能。”
这是其他人所不会注意，但符华却相当清楚的一点。
因为戒律的存在，凯文......早在几万年前，就已经失去做梦的客观能力了。
“所以？”
凯文听到这，想听听看自己的同伴究竟怎样猜测的。
“所以有一种猜测，听上去虽然异想天开，但在你否认自己是「终焉之律者」的情况下，却又变得极为可能。”
“你现在的处境，和我在拥有神音时，勉强使用人为崩落会导致的结局....恐怕井无区别吧。”
符华的猜测是，凯文承受终焉之力的代价，就是自身将会承受‘时间’这一概念对他的无情报复。
在毁灭与新生的相互作用下，凯文正在永无休止的进行着重生这一轮回。
而所谓的影子，就正是他这位篡夺者的「尸骸」，也是...属于那些崩坏兽的「最后一梦」。
并且，就如符华此刻感知到的那样...它也同样正在承受着来自终焉之茧真正权能的「追击」。
“事实上在此时此刻，我必须坚持住人为崩落的姿态，否则只会在瞬间被那种力量挫骨扬灰 。”
“凯文..你的确没有说谎一却也用模棱两可的形容，巧妙地掩饰了自己的[现状]。你此刻仍然能维系一个人类最基本的心智，已经足够令人称奇了。”
而对于昔日战友的怜悯，凯文虽然欣慰但却没有直观的表达出来。
“看来你刚才的自我评价，的确太谦虚了一些。”
“所以......事实的确如此?”
符华见凯文回应了，惊讶于自己的猜想竟然是对的。
而凯文对此，则是一副完全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态度。
“...对于人类这一群体所付出的代价而言，那微不足道。”
“不过这似乎也说明——此时此刻，在与我决一雌雄之外， 你们还有其他选项。”
凯文这番话的言下之意虽然隐晦，但符华其实早已经逆向思维想到了。
虽然来自终焉之茧的追击的确可怕，但既然有追击——则可以通过追踪进而确定终焉之茧的位置。
这个改变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符华等人因此获得了一个从凯文手中夺取终焉之力的机会。
“从这个角度说....它所带来的可能性，比我们之前预想的任何情况都要好。”
对此，凯文其实已经无所谓了。
甚至可以说相当高兴。
因为这也就意味着后继者们，比他意料之中更加有勇气。
“如果能做到这些，那的确很了不起。”
话说到这，其实已经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凯文没有要阻击的打算，只不过他对自己的昔日战友，如今身处另一面的同伴——还有些话想问。
“华......在你眼中，是什么让你对那些孩子抱有如此程度的信心。”
“比如说，你是否能像我一样暂时承受那份力量——在亲手拿到它之前，你恐怕并不确信。”
凯文作为旧时代的先驱者，这番疑问更像是一个过去的时代对新时代的质问。
面对他的质问，已经选择迈向新时代的符华是这样回答的：
“她们不仅仅只是孩子，而是一个「时代」。”
“在这一点上， 她们和你并没有什么不同。”
第546章 科斯魔：怎么会有人变身以后不是怪物啊？！
而对符华所言更为具体的证明是——在踏上战场对抗律者时，符华她们也也并没有比琪亚娜等人年长多少。
这点凯文和符华可以说有着极高的共同点。
毕竟别的不说，从年龄上讲，俩人的确都是在学生时便踏上了对抗律者拯救人类的战场。
“但你应该也明白，即使是如此不堪的胜利，也曾有多少天才竭尽所能。”
对于昔日战友的坦言，凯文进一步质问。
“稍有......一切就会推翻重来，而我们，将不会再有第三次机会。”
这是凯文的意志所无法转移的真理，同时也是一封战书。
换言之，他是绝对不可能讲希望寄托在几乎不可能存在的第三次机会上的。
所以想让凯文停止...
“除非她们能以更加坚实的姿态将我跨越......否则，我，就仍然是你们所有人的「终焉」。”
在这个昔日战友相继远离，几乎已经称得上末路的时刻，凯文将自己打造成了一个强大无比的反派。
一个对于琪亚娜等人来说不可规避的终焉......
“「我飞到了太阳的面前——没有任何人到达过的地方。」所以,或许也有人能够将我跨越...这就是凯文现在的心情吗？”
直播间内，飘过了一条粉色的弹幕。
此时此刻的爱莉希雅，可以说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凯文最后的心情。
在既定的命运到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坠落的准备。
只希望能够在最后的最后，有人将他跨越......
“凯文。”
符华在听到了凯文的坦言后，意识到了对方态度的坚决。
“你....前文明的每一个人，或许都有些冲动的特质，有时会为了感性的因素不管不顾。”
“但我们从未感情用事。”
听到这番话后，凯文意识到了，原来符华等人并非是在寻求机会，
而是...成竹在胸。
对此，符华没有在给予回答。
她绝不能以任何形式，令凯文意识到她们计划的全貌。
毕竟，即使凯文愿意听之任...他仍然具备在火种燎原之前就将其扑灭的能力。
在这个层面上，他们二人对于「必然性」的坚持反而殊途同归。
“这样就好。无论如何，这漫长的一天也该结束了。”
话讲到这份上，凯文算是松了口，并不在寻求彻底击溃符华她们。
老实说，这让已经做好了以命相搏准备的符华有些意外了。
“......凯文？”
“你说得没错，我们从不感情用事。尽管我不想与你交手如果我能将影子重新取回，我仍会那样去做。”
“眼前的这-阵，是你们赢了——除非，我将你连同那片影子，一同杀死在这里。”
而对于这样的诉说，符华无所畏惧。
尽管她也清楚，自己就算开启了崩落姿态，也未必能战胜拥有终焉之力的凯文。
但就算战胜不了，也能拖到圣痕计划错过最佳时机。
这对于凯文来说，也是一种失败了。
“你知道，我不怕你。”
“我如今只看重结果。既然你们认为自己能够做到...就试着把那结果带到我面前来吧。”
出于习惯，即使身处「精神的亚当」之中，男人在寻找月球时仍然抬起了头颅，试图看向遥远的所在——
一切自此而始，亦将于此告结。
男人隐隐有着这样的预感。
但他同时也这样说道——「即使未来不能改变，我也要自己决定到达那个结果的过程。」
“她曾经说过那样的话。但我无法这么做。这也是，我并不关心你们究竟要作何尝试的原因。”
“无论如何开始，又是如何进行——一切如何告结，我仍会亲手决定。”
正身处于外地空间的凯文如是说道......
而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剧情叙述的主视角也随之回到了主角团这边。
在符华借助圣剑幽兰黛尔偷袭凯文，成功斩获了影子的前一刻，爱因斯坦正在与德丽莎进行秘密会谈。
“德丽莎，你的确做好心理准备了，对吗? 比如说，亲手决定一切。”
“嗯。实话说，谁都无法保证，自己的方法一定能让梦的主人自愿回归现实。所以，为了保证计划能顺利进行，我也会做好「强硬一些的准备」。”
“用「毗湿奴」吞噬梦境的能力?”聪明的爱因斯坦博士听到强硬的准备这一说法，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德丽莎所说的。
“对。”
德丽莎认为，早在第一次进入圣痕空间的时候， 自己莎已经吞噬过了自己的梦。既然如此......如果情况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吞噬那些不愿苏醒的梦。
“既然走进了人类的内心与历史，我就必须为人类的未来负责而且，这至少比直接用能量轰炸梦境要安全得多。”
“按你的想法去做吧，德丽莎。”
同样参与会谈的特斯拉博士在此时表示出了赞成的态度。
“虽说「一个人只能为别人引路，不能代替他们走路」...但我们也没有义务，去无条件地满足任何人的任性。”
“无论如何，这一切的结果，是整个人类所必须承担的历史与未来。”
在这决定人类存亡的关键时刻，众人不可避免的将遭遇电车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