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诡船
原本恺撒看过了风间琉璃的表演,也有些触动,但贵宾室的情况让他毛骨悚然,根本就没有心情感伤了。
绘梨衣失神的盯着舞台中央的那道身影,泪水像是涌泉一样从她精致的脸庞落下,她此刻的表情怅然若失,就连上杉越也泪流不止,一个年龄足以当你爷爷辈的男人忽然在你的面前无声的泪流,这副景象真的让人只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见鬼,这家伙的表演真有这么邪乎?”恺撒瞥了眼老泪纵横的上杉越和潸然泪下的绘梨衣,低声对路明非和楚子航说,“我承认风间琉璃演得很好,父亲第一次看儿子的演出被感动成这样,我也能够理解……但是上杉家主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患有严重的感情缺失么?怎么也会哭成这样?”
“也许是言灵的力量。”楚子航说,“如果风间琉璃的言灵是精神类的就能解释的通了。”
“风间琉璃将言灵的力量无形的融合在他的表演中,被他的言灵领域辐射的人的精神会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的状态,负面情绪会被放大数倍,悲伤的情绪一旦超过阈值就像决堤的洪水,难以自控了。”楚子航也瞥了眼上杉越和绘梨衣,“路明非说越师傅的战力能够媲美校长,能对越师傅和上杉家主这样的血统都造成影响,这说明风间琉璃的血统至少不弱于源稚生。”
“又是一个‘皇’?”恺撒愣住了,他已经被日本的这些怪胎震惊到麻木了,“不对啊,如果是风间琉璃的言灵在起作用,能对越师傅和上杉家主造成影响,没道理不会影响到我们,我们的反应只会比他们两个更大才对。”
“风间琉璃也许动用了言灵的能力,但他并没有刻意针对谁。”路明非摇摇头,“正是因为越师傅和绘梨衣的血统比所有人都要强,所以他们两个的反应才会这么大,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强烈……因为这是源自血统的共鸣。”
“血统共鸣?”恺撒问。
“是的,你们注意观察风间琉璃身上的那件袍子,盯着上面的神代文字看的时候有没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路明非说,”因为那些文字铭刻的也许是真正的历史,文字和历史都是具有力量的。”
“只不过那些文字记载的历史是关于那位白色的皇帝,而我们并不是白王血裔,所以我们的并不会产生过多的感触,只是觉得那些文字很诡异。”路明非低声说,“可不论是那些文字承载的东西,还是今天风间琉璃的表演,对于越师傅和绘梨衣来说,这都是源自于他们血统深处的记忆,所以会引起他们的共鸣也不奇怪。”
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之际,风间琉璃已经悄无声息地从舞台上离场,有身穿和服的歌舞伎大师缓过神来后起身,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舞台发出敬佩的赞叹声,然后奋力鼓掌。
越来越多的观众也一起鼓掌,霎时间,掌声如雷动。
有新闻杂志社的专家和剧评人激动的走上舞台,毫不吝啬地夸赞说这是他们近十年来看过的最好最让人感动的歌舞伎表演,能把《古事记》这种冷门且已经定型的剧目改编得这么有新意,还演绎得如此完美,风间大师不愧是歌舞伎行业年轻一代中的头把交椅!
闪光灯和镜头缓缓扫过一张张泪如雨下的面庞,印证着风间琉璃的表演的确当的起剧评人的高度赞扬,但制造出这般愁云惨雾氛围的始作俑者却避开镜头,早已退匿于幕后。
贵宾室里的上杉越和绘梨衣也终于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与此同时,黑衣的服务生敲响了贵宾室的门,白色的信封被准确的交到路明非的手中,路明非当着所有人的面拆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张白色的便笺。
便笺的内容很简单,就是邀请小樱花老师到后台一叙,附加条件是请务必带上Basara King和右京·橘一起,落款是风间琉璃。
“好了,关于这次风间琉璃的邀请,你们有什么疑问的话,等会儿可以当面问那家伙了,相信他也有话要对我们说。”路明非将便笺折入信封内,收入衬里的口袋,“走吧,别让这次的东道主等太久。”
恺撒和楚子航点点头,绘梨衣当然是紧紧跟着路明非,沙发角落的上杉越却自顾自摘下写有“风间命”字样的束额,将风间琉璃的应援蒲扇塞入和服的怀里。
“怎么了,越师傅?马上要见风间琉璃,怕自己的儿子看到这些东西,还害羞了这是?”路明非看着上杉越揶揄道。
“不,你们去吧,我还是先回我的拉面摊。”上杉越摇摇头,“今天拉面摊还没开张,现在刚好到了那些学生们结束晚修的时间了,我不赶回拉面摊,客人们该要等急了。”
上杉越收拾好东西,准备独自离开。
“越师傅,你是在害怕么?”路明非看着上杉越的背影,“觉得这么多年来愧对自己的儿子,所以不敢去见他?”
上杉越停下了脚步,却没有立即回头:“你们都是同一辈的年轻人,年轻人之间有话题,你们聊就好,我这样的老家伙掺合进去不像话,我们也没有共同话题,我还是比较适合跟昂热这种和我一样的老家伙一起喝酒。”
老人的话里隐隐透着悲凉。
“说起来我的老爹也是个混账,虽然他平常看起来对我不管不问的,但只要有机会,他总会死皮赖脸的凑上来,只为和我多说两句话。”恺撒问向楚子航,“这天底下没有老爹是不想和自己的孩子多说几句话的吧?”
“不知道。”楚子航摇摇头,“但至少我的父亲是你说的这样,有时候他为了和我说几句话,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倒是不知道我的老爹是不是个混账,也不知道他想不想和我说话,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了,也没有通过电话。”路明非耸耸肩膀,“不过站在一个儿子的角度,我还蛮想多和他聊几句的,毕竟每个人从一出生,唯一拥有并且一辈子不变的东西就是他的父母,我想如果老大和师兄你们有机会的话,应该也会想和你们的老爹多讲讲话吧。”
“是。”楚子航点点头,向那个男人问清楚一些事曾一度是他活着的最重要的意义。
“我倒是没什么和我的混账老爹聊天的心思,因为他和我聊多半绕不过钱喝女人这些话题,毕竟他是个混账,但不可能天底下所有人的老爹都是混账。”恺撒想了想,“不过要是他哪天死了的话,说不定我真会想和他聊几句。”
“所以嘛,如果有机会的话,老爹都是想和儿子讲讲话的,儿子也都想和老爹聊。”路明非对上杉越的背影说,“越师傅,已经逃避了几十年,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还要继续躲下去么?”
上杉越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他看了看路明非三人,又看了看绘梨衣,最后他轻轻点头:“不过我想拜托你们一件事……在我做好准备向那孩子表明我和他的关系之前,请诸位都不要提及这件事。”
……
通往后台的走廊蜿蜒曲折,这座拥有着百年历史的建筑内部依旧维持着最原始的面貌,墙壁上的一幅幅挂画也价值不菲。
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们站在每一条走廊的拐角处,路明非几人经过时,他们都会弯下腰缓缓鞠躬,这些人都是刚才歌舞伎表演时的侍者与服务生,与刚才不同的是他们现在取下了服务生惯用的袖章与领结,换上了黑色的领带,胸口佩戴着黑铜色的“鬼”字徽章,这些徽章象征着他们来自日本黑道的第二个本家——猛鬼众。
蛇歧八家算错了一件事,极乐馆根本不算是猛鬼众真正意义上的大本营,那里是由身为猛鬼众三号人物的龙马樱井小暮经营,虽然极乐馆有整整一层楼作为身为龙王的源稚女的居室,但源稚女也只是偶尔小住,而一号人物王将更是从未在极乐馆现身过,整个极乐馆赌场充其量只能算猛鬼众麾下的一大阵地,而真正的猛鬼众已经渗透了日本的各个角落,他们无处不在。
这是恺撒和楚子航第一次正式和猛鬼众接触,和传言不同的是,这些“鬼”们并不凶狠也没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相反的,他们沉默而内敛。
如果说蛇歧八家是一个庞大而强势的家族,那么猛鬼众则更像是一个法度森严的宗教,汇聚在这里的人都拥有着共同的信仰,他们因为信仰而凝聚,一旦战争打响就会立刻化身最骁勇的武士。
走廊的终点是一扇黑色的沉木门,木雕精致贵气,左右各雕刻出一只狰狞的鬼首,身穿黑色和服、脸上化着艺伎妆的女人跪在门扉的两侧,当路明非他们来到门前时,女人们匍匐在地,用昂贵的丝绸擦拭他们的鞋面。
在走廊时,恺撒和楚子航心中就隐隐有个猜测,看到这扇门和这些女人时,他们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了……原来整个歌舞伎座都是猛鬼众的产业,这个危险的势力甚至就藏在蛇歧八家的眼皮子底下,想必整个蛇歧八家如此灯下黑,其中也有橘政宗这位前任大家长暗中为猛鬼众提供庇护的原因。
“风间大人,小樱花大人前来拜访。”女人轻轻扣响门板。
第425章 风间琉璃被预判了
“来了么?”黑色的门内传来清亮的声音,“那就把Sakura君他们请进来吧。”
“是。”
身穿黑色和服的女人朝门内的方向深鞠躬,然后将沉重的木门缓缓拉开,又朝路明非等人深鞠躬,最后又在他们的身后将门扉合上。
门内是一处极为开阔的空间,素绿色的屏风矗立在屋子的正中央,将屋内的空间分为两个部分,外侧的是待客区域,一条长七八米的长桌旁摆放着上十只圆形的蒲团,每个蒲团旁都配备有一方精致的小几,插着樱枝与梅枝的精致瓷瓶装饰着小几空白的台面。
而屋子的内侧则是一片舒适的休息区,也是日本传统风格的装潢,朱红色的梳妆台格外醒目,披着雪白长袍的风间琉璃坐在梳妆台前,正对着镜子卸妆。
舞台上那惨白如同女鬼的妆容已经被风间琉璃卸干净了,现在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风间琉璃不加修饰的原本面貌,一头清爽的直发,风间琉璃的皮肤非常干净,和他的名字一样就宛若琉璃般净透,他看起来就像是邻家的高中生,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的美好,就像是山涧最清澈的泉水,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就能折射出冰晶一样的光彩。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风间琉璃的身上,只有路明非,他仔细地打量着这间空旷的屋子……这间屋子的风格和极乐馆顶层的那一间和室几乎一模一样。
“抱歉,脸上的妆容已经卸干净了,但卸下手上的指甲片还需要时间。”风间琉璃淡淡地说,“诸位如果不赶时间的话,可以在桌边稍等片刻,待会会有人来上茶,我们可以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风间琉璃并没有回头,只是透过镜子看了看众人,他的目光在上杉越和绘梨衣的身上多滞留了片刻,但那张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惊讶的情绪。
这个男孩浑身都透着随性的感觉,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到像传统日本的人那样多礼的习惯。
众人依次在长桌的蒲团上坐下,只有上杉越迟迟不肯落座,最后还是路明非看出了上杉越复杂的心境,他小声交待绘梨衣,让绘梨衣拉着上杉越的衣袖落座,老人当然不会拒绝自己女儿的邀请,终于缓缓坐下。
穿着黑色和服的女人端来上好的绿茶,一杯杯放在几人身前的长桌上,和茶水一起上来的还有几碟精美的瓷盘,瓷盘里装着大福饼、金平糖和樱花饼这些日本名小吃。
在观赏完一场精彩的歌舞伎表演后还准备了精致的绿茶和小吃奉上,看来风间琉璃的确是把路明非他们当成是重要的客人招待。
“今天的表演很完美。”路明非和风间琉璃用着朋友似的语气闲聊,“早就听闻风间君是天赋异禀的歌舞伎演员,今日见到风间君的表演才明白天赋异禀已经不足以形容了,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能得到Sakura君如此称赞,实乃风间琉璃的荣幸。”风间琉璃露出微笑,笑容真诚。
“你的演技很好,血统也很强,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当牛郎?”恺撒忽然问,“仅仅是因为爱好?”
看得出来,以往永远都是人群焦点的加图索家贵公子对于这个风头曾盖过自己的家伙仍然没完全信任。
“是啊,只是爱好而已,路君没有告诉你们么?”风间琉璃从指甲上磨掉最后一枚甲片的痕迹,扭过头来看着恺撒,“我可是‘鬼’啊,朝生暮死的‘鬼’,并且还是猛鬼众的二号人物,‘鬼’这种东西能够拥有自己的爱好已经是很奢侈的事了,毕竟大家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死掉。”
风间琉璃,或者说源稚女的语气淡淡的,眼神里透着凉薄的悲哀,这个男孩给人的感觉就如同初春的薄樱般易逝。
“Basara君,伱会对生命这种东西产生恐惧么?”风间琉璃轻声问道,“你体会过那种命比纸薄的人生么?你曾被你至亲之人……亲手杀死过么?”
风间琉璃的声音很轻,话里的意义却比山还重。
恺撒沉默了,作为加图索家继承人的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养尊处优,他的命从来都比金子还要珍贵,的确体会不到什么是朝生暮死、命比纸薄的人生。
“我被誉为当今日本第一牛郎,牛郎界的王座,但实际上我的内心却不觉得这是过高的赞誉。”风间琉璃那双好看的丹凤眼望向恺撒,“Basara和右京你们当然也是极有天赋的牛郎新秀,但其实在我看来,你们一辈子也达不到我的高度,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这是风间琉璃少有的揭开自己谦逊的面纱,暴露出自己内心桀骜叛逆的一面……而面对风间琉璃如此充满挑衅且疑似贬低式的话语,恺撒本该恼怒的,但他没有,因为就连恺撒的内心也不自觉地承认,风间琉璃说的这番话就是事实。
这个少年并不是在刻意夸耀自己或是贬低恺撒他们,他指数在吐露自己的心里话,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很认真。
“因为牛郎的生涯对Basara你们而言,更像是一场游戏,你们不可能一辈子做牛郎。”风间琉璃自问自答,“你们跻入这个行业也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但更多的是消遣,那些需要你们的女人们在你们的眼里充其量只是客户,她们付给你们钱,你们提供给她们情绪价值,牛郎只是你们现阶段的一份工作。”
“那么做牛郎这件事与你而言有什么样的意义?”楚子航问向风间琉璃,“或者说女人对你来说是什么?”
“是解药。”风间琉璃笑笑,“我们这种朝生暮死的‘鬼’都是没有安全感的家伙,孤独和寂寞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是一种毒药,病入膏盲我们就会死去,我们这样寂寞的家伙当然需要女人这种解药,我做牛郎不仅是给那些寂寞的女孩们帮助,同时我也需要她们的慰藉,在那个美好的夜晚她们可以对我吐露任何事,情至深处时我们的灵魂就会交融在一起。”
“听起来像是一夜情。”恺撒评价。
“不,这种慰藉是心灵上的,不需要发生任何肉体关系。”风间琉璃摇摇头,“我通常都会寻找人群中最孤独的那个女孩,这种女孩是最好的解药。”
”我喜欢看到女孩们在人群中彷徨无助的模样,我会坐在她们身旁,让她们请我喝一杯马丁尼,或是请我吃一份红豆味的大福,我享受她们和我变熟悉的过程……”风间琉璃淡淡地笑,“但很可惜,这种解药是一次性的,到了第二天,那些女孩就会变得依恋我,她们觉得我们之间萌生了爱情,一旦爱情开始,她们身上那种独特的寂寞气质就被排解了,解药就从此失效了。”
风间琉璃的笑很迷人,就像是荡漾的春水,每次瞥向他的笑脸都能看出完全不同的味道来,这个世界上应该难有女孩能拒绝这样的男人,相比起来恺撒灿阳般的笑容都显得有几分单调,楚子航那机械的笑脸更是直接被爆得体无完肤。
“不愧是我的儿子啊,看起来真像我。”上杉越怔怔地看着风间琉璃,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
“不愧是你的儿子啊,看起来越师傅你简直就是同一类人渣。”路明非也俯在上杉越的耳边低声感慨道。
“我和哥哥不同,哥哥能够肆意地活在阳光下,不,哥哥本身就是盛大的烈阳,他生来就是为了照耀别人的,而我却是藏在阴沟里的污秽,是不被允许存在的‘鬼’,我的诞生就是一个错误。”风间琉璃轻声说,“但是谁又愿意承认自己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呢?”
“你们说,明明是一起来到这个世上的兄弟,为什么命运的差距可以这么大?这些又都是谁决定的呢?”风间琉璃眼神迷离。
“这些并不是你的错,孩子。”上杉越一脸认真地对风间琉璃说,“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风间琉璃一愣,他望向路明非:“这位是?”
“别在意别在意,一个老年痴呆的拉面师傅罢了。”路明非摆摆手,“你可以喊他越师傅。”
“你就当越师傅不存在就行,我们之间的谈话也不用避讳他,你放心,我可以担保这位拉面师傅不会把我们今天交谈的内容泄露出去,至于他的真实身份……”路明非看了眼上杉越,“就让他亲自告诉你吧,在他做好心理准备之后。”
风间琉璃深深地看了眼上杉越,点了点头。
“至于这位……”路明非指了指身旁的绘梨衣,他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样向风间琉璃介绍绘梨衣。
“是上杉家主吧。”风间琉璃对绘梨衣点头示意,“真是个漂亮的女孩,久仰大名。”
“你认识绘梨衣?”这次轮到路明非愣住了。
“当然,怎么会不认识呢,毕竟我‘死去’后,上杉家主就成了哥哥重要的妹妹。”风间琉璃对绘梨衣笑笑,“而且我的身份是猛鬼众的龙王,我当然要尽可能的掌握敌对势力的信息,蛇歧八家的隐藏战力,上杉家主这么重要的人物,我怎么可能不做了解?”
绘梨衣占据了风间琉璃重要的哥哥,还是蛇歧八家的最高战力,风间琉璃本该对这个女孩充满敌意……但是并没有,风间琉璃看着这个安静寡言的女孩只觉得一股莫名的亲切,这让他匪夷所思。
“那你还敢让她进到你们的地盘里?”恺撒问,“既然你了解她,你就该知道她有多么惊人的毁灭性,不怕你们猛鬼众的重要据点被摧毁么?还是说你有自信用你的言灵压制住上杉家主?”
“我们之间不会发生战斗。”风间琉璃淡淡地说,“因为我对上杉家主没有敌意,我从上杉家主的身上也感受不到任何敌意,并且我们今天早上收到了密报,蛇歧八家有了大动作,前任大家长橘政宗被罢免了所有职务,这对猛鬼众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因为战力最高的上杉家主并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真正的敌人是就是那位被罢免权利的前蛇歧八家大家长,橘政宗。”
“风间君,关于橘政宗这个人,你知道多少?”路明非不动声色的问。
风间琉璃没有回答路明非的问题,他只是拍拍手,穿着白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的女人从门外走进,她将一沓文件袋交到路明非的手中,然后跪居在风间琉璃的侧身后。
路明非接过文件袋,文件袋是棕色的牛皮纸材质,印着剑盾、红五星和镰刀斧头组成的标志,这是前苏联克格勃组织的标识,档案袋上面的封线和红字印章还在,这代表它在今天之前从未被开启过。
然而出乎风间琉璃意料的是,路明非看也不看档案袋里的内容,他接过档案袋后立马递交到恺撒的手上。
“Sakura君,这是什么意思?”风间琉璃怔了怔,旋即微微皱眉,“为什么不打开文件袋看看?这里面装着很重要的真相,代表这次我邀请你们的诚意。”
“风间君,文件袋里面放着的是有关于橘政宗的身份信息,对么?”路明非盯着风间琉璃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风间琉璃愣住了。
“冬雪……皑皑冰原…………极北之地,西伯利亚海港,一座名为‘黑天鹅港’的实验基地,无数的实验胚胎……龙骨……”路明非缓缓地念着一些关键词,“一场将天空都烧红的大火……两个男人……一个名为邦达列夫……一个名为赫尔佐格……”
风间琉璃彻底呆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路明非,这是风间琉璃第一次流露出如此震惊的情绪,以往沉着与冷静都是他的代名词,世界毁灭这种事大概都不足以将他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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