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诡船
其实那天在歌舞伎座,他看着绘梨衣时,心里也涌起一股莫名难言的复杂情绪,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赫尔佐格的事和源稚生的到来给转移了,一件接一件的大事让他猝不及防,接二连三的从这让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导致源稚女没怎么来得及将过多的注意力分给那个女孩。
“然后绘梨衣向我问起了你们小时候的事。”路明非看着源稚女的眼睛。
源稚生的身体颤抖一下,他低声问:“你告诉她了么?”
“告诉了,我把你和你哥哥的事全部都给绘梨衣讲了一遍。”路明非点点头,“从你们被送往深山里开始,我告诉绘梨衣你们兄弟从小在山里相依为命的长大,还和她说了你们以前的事,源稚生总是用竹刀帮你赶跑学校里那些欺负你的坏孩子……还有你们带着梅子饭去山顶上看狮子座的流星雨的事,源稚生分给你一半的梅子饭,告诉你吃完了没梅子饭就能看到流星雨,你吃的很慢很慢,结果梅子饭没吃完,天空忽然下起了暴雨,你难过的哭了……还有源稚生偷开护林员的飞机带你游览你们生活的那片山林,他在山巅告诉你他一定去大城市,会在大城市混出名堂,出人头地……”
“路君。”源稚女轻轻一声打断了路明非的话,他抬起头,看着路明非的眼睛,“其实在路君首夜演出的那一天我的心里就有个疑惑……路君你怎么会知道我和哥哥小时候发生的事呢?”
路明非顿了顿,微微皱眉有些踌躇。
路明非是通过梦境预知了即将发生的未来,然后在现实的时间线里,路明非拨弄某些命运分岔的丝线来阻止一些悲剧的发生,但这在其他人看来太匪夷所思了,因为路明非某些思考问题的方式和做出的某些决定全部都是准确的,就好像提前预料到了事情发展的可能性,未卜先知。
所以其实路明非很早以前就考虑过也许有人会向他问出这样的问题,路明非以为那个人会是恺撒或是楚子航,但他们都没有……恺撒骄傲的性格不允许他过问别人的隐私,哪怕发生在路明非身上的事再不可思议他也不会主动打探,而楚子航则是一直无条件信任路明非,他从不向路明非询问做任何决定的理由。
如果是恺撒和楚子航,或是夏弥和酒德麻衣,甚至哪怕是昂热校长,路明非都提前构思好了一套说辞来说服他们或是把这个问题应付过去……但唯独现在面对源稚女,路明非不知道怎么解释。
因为源稚女的心思实在太细腻了,这个男孩非常擅长洞察人心,仅仅透过一张照片,这个男孩就能看出来路明非的眼里藏着狮子,路明非想不出用什么理由能将源稚女糊弄过去……毕竟源稚女和源稚生小时候发生的事仅仅是留在他们兄弟记忆中的秘密,就连赫尔佐格对这些都不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而且路君你上次的演出虽然改动很多,但其中有很多细节都和我脑海里的记忆能对应上。”源稚女轻声说,“也许哥哥都已经遗忘了其中大半部分,但我不可能忘记,因为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光都是我最珍贵的回忆。”
“这些应该也不是哥哥告诉路君的吧?哪怕哥哥还记得这一切,他也不是会把小时候的事挂在嘴边的人。”源稚女看着路明非的眼睛,“我比谁都了解哥哥,哥哥一旦做下了某个决定就会毫不犹豫的斩断一切,自从他杀死我之后,他会把这些回忆连同我这个弟弟全部埋葬在了那一天,除了橘政宗这个知情者,哥哥不会主动向任何人提起这段过往。”
路明非张了张嘴……他不是想要对源稚女否认什么或是辩解什么,而是想怎么才能绕过这个话题。
“对不起,一提到有关于哥哥和小时候的话题,我不知不觉的就变得很较真话很多,我的态度也许有些咄咄逼人了,抱歉路君。”源稚女真诚地向路明非致歉,“我没有一定要向你质问什么的意思,每个人都有秘密,我想说的是,不论是有关于赫尔佐格和二十年前的真相,还是有关于‘神’的秘密,或者是有关于我和哥哥的事,路明非你好像无所不知,你真的是一个无论何时都会让人感到令人不可思议的人。”
“我的确出于某些原因没办法向你解释这一切,如果真的刨根问底反倒让我为难了。”路明非松了口气,对源稚女点点头,“源君能理解我就好。”
“曾经我说过,我在路君的眼睛里看到了狮子,现在我决定收回这句话。”源稚女缓缓摇头,“狮子已经无法形容路君你这样的男人了,我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路君你大概就是神迹的化身。”
“我不是什么神,也不是什么神迹的化身。”路明非摇摇头,“如果真要说的话,我来到日本的最大的意义大概就是摧毁某个妄想成为‘神’的阴谋家的野心。”
“赫尔佐格的野心一定会在路君你的面前溃败,我一直都坚信,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源稚女对路明非点点头,“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赌路君你赢,现在也一样,我愿意用我的一切下注,我依然赌路君你赢。”
“我很感谢源君你一如既往的信任我,这一次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路明非看着源稚女的眼睛,“不过有关于绘梨衣的话我还没说完,源君你要继续听下去么?”
“抱歉打断了路君,还请继续说下去。”源稚女冲路明非点点头。
“在我对绘梨衣说过你和源稚生的往事后,绘梨衣在小本子上告诉我她很高兴源君你和你哥哥的误会解开了。”路明非轻声复述着那个女孩的话,“绘梨衣说希望源君你不要介意她占有你的哥哥这么久,如果你和源稚生愿意的话,你们以后可以共享源稚生这个哥哥,但是如果你不愿意的话,绘梨衣愿意把完整的哥哥让给你。”
“绘梨衣说你的哥哥最开始是你的哥哥,她才是后来的,所以她没有权利抢走本该属于你的东西。”路明非对源稚女说,“看得出来,绘梨衣在小本子写上这番话的时候,她的情绪透着隐藏不住的失落,但她的表情很坦荡,绘梨衣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女孩,她嘴上这么说,就代表她的心里一定也这么想。”
源稚女面如土色,如遭雷劈,路明非的话像是万钧的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源稚女的颅顶,让他头晕目眩。
源稚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惨淡的笑,他既欣慰又惭愧,原来自己的妹妹是这么懂事、这么会为别人着想的女孩……
第515章 万事俱备
自己的妹妹是那样懂事的女孩,她没了哥哥当然是会伤心的,可她依然愿意把自己的哥哥拱手相还,因为她从自己的身上感受到了那股相似的悲伤……可是反观自己呢?
为了哥哥,自己居然动过让那个女孩永远消失的念头,自己这种极端自私的家伙……有什么脸面去面对那个懂事的女孩啊?
“有什么办法呢,路君……”源稚女的声音嘶哑,透着忏悔,“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能稍稍弥补那个女孩?”
这么多年来,即便不知道彼此之间的血缘关系,源稚生也一直待绘梨衣很好,可源稚女一直忽略了这个女孩……他现在一心只想为以前那个自私而无知的自己赎罪。
“我很高兴你有这份想要弥补绘梨衣的心情,但是别着急,源君。”路明非拍了拍源稚女的肩膀,“这一次谁都不会死在赫尔佐格的阴谋里,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
“我明白源君你知道真相以后迫切想要弥补妹妹的心情,但是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神’正在复苏中,敌人还藏在暗处虎视眈眈。”路明非低声说,“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以后,我会向绘梨衣坦白她的身世,她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父亲和两个哥哥的话一定会很开心,这个女孩在过去的人生里几乎没有得到任何陪伴,但好在人生还有好几个二十年,亏欠绘梨衣的东西,我们还有时间慢慢补偿。”
“路君说的有道理,是我操之过急了。”源稚女深吸一口气,忽然正色问,“路君,我想起来,我曾从赫尔佐格那里听说过一件事,他说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恶鬼’其实不是我,而是上杉绘梨衣……这是真的么?”
“是真的,这件事赫尔佐格并没有欺骗你。”路明非如实点点头,“绘梨衣继承了上杉越的超级血统,但她本身存在相当严重的血统隐患,这种强大而狂暴的血统一方面让她拥有强大的高危言灵‘审判’,一方面又导致她的血统极度不稳定,日趋恶化,如果没有死侍胎儿的血清压制,绘梨衣的身体会在几个星期内完全龙化,如果她的精神受到较大的刺激,这个过程会呈指数倍数加快,她也会无法抑制以内暴躁的血统,陷入失控。”
源稚女眉头深锁,神情肃穆,他知道绘梨衣有血统方面的问题,但他没想到绘梨衣的血统问题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那个女孩就好像是被死神钦点之人。
“赫尔佐格说,死亡对绘梨衣来说只是快与更快的问题,如果运气好的话,绘梨衣可以活到接近三十岁,如果运气不好,也许在明天后天甚至是今天就会夭折,赫尔佐格形容这个女孩的生命是短暂的昙花,在最美丽的年纪盛开,也会在最美丽的年纪凋谢。”源稚女有些担忧地说,“所以有关于绘梨衣的血统问题,真的没有办法解决了么?”
“不,虽然绘梨衣的血统隐患有些棘手,但这个问题也不是完全没办法解决,我已经思考好了对策。”路明非说,“如果源君相信我的话,这事就不用你来劳神了。”
“我当然是无条件相信路君,但是我还是有一些话想要嘱咐路君。”源稚女看着路明非,认真地说,“虽然刚刚才得知绘梨衣和我是兄妹的事实,我深知是个毫不称职的兄长,但我仍然想以绘梨衣哥哥的身份拜托路君……”
说到这里,源稚女忽然从位置上站起身,他面朝路明非,深深鞠躬:“绘梨衣就拜托你了,不仅是血统的问题,以后也是,还请路君好好待她!”
“我很感谢源君对我的认可,对于源君的拜托,我的回答是……”路明非也回望着源稚女,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在我成长成为男人的那一天,我就发过誓了,保护心爱的女孩是一个男人必须做到的事,所以我会守护好绘梨衣,付出任何代价也会做到。”
“我要受不了了。”芬格尔忽然怪叫一声,他从座位上“腾”的一下跳起来,撸起袖子猛搓胳膊,“见鬼了,这两个大男人为什么要承诺来承诺去的?看这两人的模样我还以为他们下一秒就要喝交杯酒或者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为彼此戴上!”
“安静点。”恺撒看着像跳蚤般躁动不安的芬格尔,微微皱眉,“虽然他们讲的话很肉麻,但这是男人之间的承诺,在任何情况下,男人用尊严做出的嘱托和誓言都不应该被打扰。”
芬格尔“哦”了一声,又缩回位置上,他凑到恺撒耳边低声问:“不过他们嘴里的上杉绘梨衣,说的是蛇歧八家的那位上杉家主么?听起来这位上杉家主似乎不简单?”
“蛇歧八家的终极武器,超级混血种,凌驾于‘皇’的血统,手握超级言灵‘审判’,你觉得能简单?”恺撒挑了挑眉,“‘极渊计划’的时候,她轻轻挥出一刀就能斩杀上百只比死侍更猛的尸守,龙化之后的路明非都能被她压制下来,我和楚子航推测过,如果有人惹怒那个女孩,以她的破坏力能在几个小时之内把整个东京城都变成一片废墟。”
“我嘞个去!这么猛?那不就相当于一枚可自由移动的核弹么?”芬格尔惊得差点跳脚,“我听路明非刚才说这枚核弹……呸,这个女孩现在就在高天原里啊?你们这些天都和这样的怪物生活在一起?这和把非洲狮养在自己家还不套笼不栓绳有什么区别?”
芬格尔此话一出,路明非和源稚女同时望向芬格尔,冰冷的眼神里透着凛凛的杀气,吓得芬格尔快要把脖子缩到桌台下了。
“劝你别用这样的话形容那个女孩,路明非的性格出了名的护短,日本人又普遍兄控妹控女儿控到无药可救的地步,这里一个风间琉璃,蛇歧八家还有一个源稚生,几条街道开外的拉面摊还有一个传闻中能单挑校长的越师傅。”恺撒对芬格尔语重心长地说,“你得罪了那个女孩就相当于得罪了四个超级混血种外加一个‘S’级混血种,你这样的‘F’级会毫无还手之力的被秒成渣渣,连你最擅长的逃跑技能都来不及发挥。”
“懂了懂了,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劝,以后有关于上杉家主的事我保证谨言慎行!”芬格尔以极高的频率点脑袋,但狗仔的八卦心又驱使他忍不住地问,“所以这位上杉家主和路明非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听上去他们的关系不简单。”
“已经算不上秘密了。”楚子航摇摇头,居然主动解答芬格尔的疑问,“刚才路明非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指的就是上杉绘梨衣,严格来说,他们从三天前应该就算是热恋中的男女朋友关系了。”
“靠!惊喜真是一个接一个啊!还有更劲爆点的么!”芬格尔彻底惊呆了,“原本我以为我在日本的经历已经够丰富了,但是你们这又是潜进深海打怪物,又是下海当牛郎,又是和黑帮街头火拼,又是和日本黑道公主谈恋爱的,你们传奇的履历比《跟着贝尔去冒险》还要精彩了!和你们比起来,我在日本这一个月的经历无聊的简直像是低龄宝宝看的幼儿动画!”
“没事,现在你加入了我们小组,我们已经进展到攻略赫尔佐格和复活的‘神’这些最终BOSS的剧情了。”恺撒勉励地拍了拍芬格尔的肩膀,“现在觉醒还不算晚,传奇的人生正在等待着你。”
“但你们都经过这么久的打怪升级了啊,心理素质都训练得杠杠硬,打BOSS当然没问题,我这才刚出新手村呢,就陪着你们去攻略最终BOSS是不是有点草率了?”芬格尔试探性地问,“要不我给你们打打杂干干奶妈和后勤的活?”
“奶妈和后勤的工作已经有人承包了,是个腰细腿长的妹子,已经轮不到你了。”恺撒斜眼瞥着芬格尔,“现在的工作只剩情报员和肉盾了,要么你搞点有用的情报证明你的价值,要么我们打仗的时候你冲上去帮我们抗伤害,要么我们我们现在也可以把你踢出高天原,你再找蛇歧八家和猛鬼众的混混们练练手,打够了怪、刷够了等级之后再回来找我们。”
“真狠啊,这就是学生会主席的御人之道么?”芬格尔没好气地吐槽,“简直是把人往绝路上逼!”
“没有压力哪能造就人才?我们学生会都是入会即合格的精英人才,除了你们新闻部这么十几条漏网之鱼。”恺撒大义凛然地说,“所以其他的几位部长一直瞧不起你,如果这次你在日本的历练够了,立了大功,回到学校之后你就可以和学生会的六大部长平起平坐了,想必也不会再有谁说你们新闻部的闲话。”
“大棒之后又是大饼,说的我都有点心动了!”芬格尔冲恺撒大拇指,由衷称赞,“怪不得大家都说你是学生会近十年来最优秀的领袖呢!”
楚子航安静的看着互相打趣的恺撒和芬格尔,他不禁感慨果然来日本之后大家都变了很多。
路明非敞开了心扉交往了女朋友,盛气凌人的恺撒也愿意放下身段和他一直不怎么瞧得起的芬格尔彼此开玩笑,就连他也这种不善于和女生交际的人也当上了红牌牛郎,学会陪女生喝酒陪女生聊天,每晚都和数不尽的女客人打交道。
人生真的是一段很神奇的境遇,当你以为你的生命会沿着某一条直线单线发展直到尽头的时候,某个拐点就忽然出现,让你的生命发生或微不足道或翻天覆地的变化。
楚子航觉得他人生中有三个巨大的拐点,第一个就是失去父亲的那个雨夜,第二个就是拦下了路明非刺往夏弥心脏的刀,第三个就是现在他们在日本当下的这一系列经历……虽然在短短几周里就经历了好几次的生死的考验,但楚子航其实还挺享受这一段时光。
不是因为他杀胚当久了心理扭曲变态,而是因为这些经历让他能感受到活着的感觉,他能切身感受到自己的进步,也能看到身边的人进步。
原来人生的主旋律也不一定要选择孤独,和朋友们在一起,为了某个目标并肩战斗也许更能让人体会到生命的重量。
“绘梨衣的事不需要你担心,但还有一件事我要拜托你,源君。”路明非对源稚女说,“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我知道了,请说。”源稚女看着路明非认真的的表情,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他的气质再度恢复成那个绝世舞伎般的风间琉璃。
“赫尔佐格是通过敲响梆子才操控你,让你失控,以为自己是‘鬼’。”路明非把一弧状的微型设备推到风间琉璃的面前,“上次在歌舞伎座的时候,樱说可以拜托岩流研究所的宫本所长制作出麻痹听觉神经的仪器,已经制作完毕了。”
“在面对赫尔佐格之前,把这两个设备塞进耳朵里就行了对吧?我明白了。”风间琉璃点点头,把两枚设备收好,“那么路君要拜托我的事是什么呢?”
“赫尔佐格还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鬼’的真相,在‘神’即将复活的时刻,他会通过梆子声操控你,和你的哥哥源稚生进行一场生死决战。”路明非看着风间琉璃说,“这个仪器可以免疫赫尔佐格的操控,但是我希望风间君你不要当场揭穿他。”
风间琉璃沉吟了片刻,对路明非问:“路君的意思是,让我将计就计,佯装被赫尔佐格控制的样子,真的和哥哥打起来么?”
“没错,风间君你一定要和源稚生战斗,并且越逼真越好,最好真刀真枪的打,你的哥哥现在已经知道了真相,他不会杀死你的,只要不死人,你们的战斗越激烈越好。”路明非认真地说,“不能让赫尔佐格起疑,这是必要的条件。”
第516章 由路明非刮起的东风
“虽然我的本意不愿意和哥哥交手,但既然路君你这样郑重其事的交待我了,我会尽力去做的。”风间琉璃点点头,认真地说。
“我不会被赫尔佐格察觉,不需要担心我露出破绽。”风间琉璃露出自信的笑,“因为我是天生的演员,演戏就是我最擅长的事,我会装作对真相毫不知情的样子,和哥哥进行一场极恶之‘鬼’与‘皇’之间的决战。”
“我不担心你,风间君,你一直都是很可靠的盟友。”路明非也冲风间琉璃点点头,“还有一件事,因为蛇歧八家和猛鬼众的通缉令,我们不方便露面,在决战之前,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和源稚生碰上面,所以风间君伱的哥哥那边还需要你来告知他这些事。”
“好,我会联系哥哥。”风间琉璃点点头,“如果在决战时刻来临之前我没有机会和哥哥见上面的话,我至少也会派人私下里传讯给他,不会让赫尔佐格起疑,也不会延误路君你的计划。”
“这样就好。”路明非对风间琉璃说,“如果风间君你能联系上源稚生的话,再顺带通知他我们已经知道了蛇歧八家对我们的通缉,还有楚子航暗杀橘政宗的事都是赫尔佐格的阴谋,让源稚生不需要冒着风险来朝我们,也不用为了袒护我们和其他的家主发生争执。”
“知道了。”风间琉璃说,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如果哥哥问起你们行踪的话,我是告诉他你们在高天原还是对他保密?”
“最好还是不要告诉他……不过其实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路明非缓缓摇头,“蛇歧八家……或者说赫尔佐格迟早会找到这里,我们的暴露只是时间问题,不过赫尔佐格本人是不会亲自来高天原找我们的,他这种老鼠般的家伙比任何人都要惜命,不然也不会制造这么多傀儡分身替他转移视线了。”
“王将是我以前最忌惮的人,我从骨子里畏惧那个男人,我以为他真的是从地狱来的恶鬼,怎么杀也杀不死。”风间琉璃缓缓摇头,“但是被路君你揭露真相后,我忽然觉得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一切的恐惧都源于未知,就像路君你说的,赫尔佐格本人不是‘神’也不是恶魔,他只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擅长伪装自己、卖弄伎俩,只要参破了他的阴谋诡计,我们都有一脚踩死他的能力。”
“你能这么理解就没问题了。”路明非看着风间琉璃,“风间君,你等下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猛鬼众那边已经被王将全面接管了,在猛鬼众我的行动更不自由,不好找机会传信给哥哥,这几天大部分时间我也许会留在高天原,和你们待在一起。”风间琉璃说,“路君是对我有什么安排么?”
“安排谈不上,我倒是想让你陪我去见一个人。”路明非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应该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间。”
“路君指的是?”风间琉璃愣了愣,他隐隐猜到了路明非说的是谁。
“几条街外有个拉面摊,我们去见你的父亲,上杉越。”路明非对风间琉璃说,然后扭头看着恺撒和楚子航,“绘梨衣还在店里,我就不带她去了,高天原和绘梨衣就拜托老大和师兄照顾了。”
恺撒和楚子航点点头。
“我呢我呢?”芬格尔不甘寂寞地指了指自己,“我也还没吃饱,你们要去拉面摊的话考不考虑带我一个?”
“你就别去凑热闹了,你不是想让我们收留你么?”恺撒按住芬格尔的肩膀,“那就留在店里,好好准备店长的面试吧,善意的提醒,店长的面试……相当另类。”
当然不能让芬格尔去凑热闹,因为恺撒和楚子航心里都知道,路明非邀请源稚女去越师傅拉面摊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给他们父子制造叙旧或是培养感情的机会,而是为了去找上杉越……换血!
一个是制造了无数的傀儡替身,藏在暗处惜命如金的懦者,一个是以自身为诱饵充当“神”的容器,破釜沉舟的疯子……当路明非换血成功的那一刻,所有的条件都将具备了,决战的东风即将刮起。
……
多摩川一片的山脉中。
机械的轰鸣声和巨大的雷鸣声响彻夜空,方圆几公里的山体都在震颤,岩石从山坡上滚落,所有的飞禽与走兽纷纷远离这片区域,巨型的钻机像是庞大的猛兽似的,在这片山林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樱井雅彦和一众工作人员站在地底的隧道里,他们的脚下是没过脚踝的地下水,水的颜色呈暗红色,水质里蕴含丰富的铁物质,但是已经不见那些银蓝色的小鱼了,如果那些鬼齿龙蝰还在的话,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会因此丧命。
自从上一次樱井雅彦把多摩川的情况汇报给家主们,这里的工作就被停止了,樱井雅彦不知道是源稚生下令让家族暂停对“神”的搜查工作,他还以为是地下河里暗藏的那些龙族亚种让家主们感到困扰……但是被搁置的进程在前天夜里就又开始恢复了。
宫本志雄给出了解决那些鬼齿龙蝰的办法,那就是在附近挖出一条支隧道,连通到一个足够大的坑洞,这座坑洞必须足够深,深度要在地下河之下,坑洞的底部铺满动物新鲜的内脏。
当地下河的河水与坑洞接通的那一刻,鬼齿龙蝰们就会像嗅到血味的鲨鱼一样纷纷往坑洞底部的动物内脏蜂蛹而去,等到这些怪物似的小鱼都被引走,就及时炸毁连同坑洞与主隧道的支隧道,水里的鬼齿龙蝰会被被封印在那片坑洞中。
宫本志雄的方法十分管用,地下河里的鬼齿龙蝰几乎都被清理干净了,偶有的那么一两只也造成不了什么很大的威胁,挖掘的工作推进的十分顺利。
隧道的最前方,巨大的超级钻机发出接近两百分贝的噪音,如此巨大的声波,不仅能轻易的震碎玻璃,还能摧毁人的耳膜,所以现场工作人员的耳朵里都塞有岩流研究所改装过的降噪耳机,但高频的音波仍然震得人脑袋生疼。
他们正在运用的这台超级掘进机的同型号设备曾挖通过英吉利海峡,蛇歧八家显然无法调用那台已经陈列在大英博物馆里的古董般的传奇设备,但岩流研究所耗费了大量的人力与财力制造了一台一模一样的,专为探索神代遗迹所用。
这台掘进机简直形似一辆高速动车,它的最前端是螺旋锥状的超合金钻头,顶部是最硬质的金刚石,最高转速可突破四千转,坚硬的岩层在它的面前宛若木板一样脆弱,名为盾构机的设备紧跟着掘进机的后方,盾构机的模样形似车厢,它负责在钻头掘进时撑起四面八方的岩壁,不至于让刚刚形成的隧道坍塌,隧道足足有接近八米的直径,四壁像是被打磨后一样光滑,再搭建两条铁轨和电力几乎都可以通地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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