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诡船
最前方就是身份地位最高的副校长、昂热和上杉越了,此刻三个老家伙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居然全都换上了一副慈祥和蔼的笑脸。
主持人在此刻登场,居然是芬格尔和诺诺,芬格尔在教台的前方挥手,示意所有人的目光投向门口的方向……路明非站在教堂的门口,一袭白色西服的恺撒和楚子航从教堂的两侧冲了出来,架着他的两条胳膊往教台的方向快步走去,走道两排所有路明非的熟人都冲他露出老父亲般温和的笑。
路明非被推上了教台,很显然这是一场婚礼,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孩站在路明非的不远处,他仍然看不清女孩的脸,可路明非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他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过场的画面闪动的很快,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次芬格尔居然没有搞怪,他和诺诺配合的很默契,两人几分钟里就念完了简练的套词。
正当路明非以为他即将要和新娘交换对戒的时候,芬格尔宣布接下来有请牧师登场……由于是天主式的婚礼,婚礼是需要牧师的见证与祝福的。
牧师从教台的侧面来到路明非的身后,展开了以“我们在主的见证下齐聚一堂”这样老套的开场白,路明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身后这个烦人的牧师,他只是忐忑的期待着,揭开新娘头纱的瞬间。
但渐渐的,一股违和感在路明非的心里蔓延,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路明非猛地扭头,看到了一张噩梦的脸。
第738章 相拥
路明非永远无法忘记这张脸,这个噩梦般的男人,赫尔佐格。
路明非分明记得赫尔佐格已经被他杀死了,可他依旧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的婚礼上,甚至是以牧师的身份……赫尔佐格声情并茂地宣讲着誓词,仿佛是感受到了路明非的目光,他抬起头和路明非对视了一眼,没有任何声张与停顿,可路明非清晰的看到,赫尔佐格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路明非有些惊惶的扭头,他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过,最开始是离他们最近的芬格尔和诺诺,废柴师兄当了主持人还是一副猥琐模样冲他挤眉弄眼,诺诺也冲路明非挑挑眉,似乎是为他能找到这么棒的新娘而称赞祝福,路明非又望向座位最前方的昂热、上杉越和副校长,老家伙们正冲他露出慈父般的微笑呢,三张老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就像三朵并排盛开的菊花。
后面蛇歧八家的诸位家主们也没什么异样,他们神情肃穆地望着教台的方向,眼神中满是虔诚与祝愿。
这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路明非被一种莫名的恐惧环绕着,为什么,这些人看到了赫尔佐格为什么丝毫不觉得奇怪?这个背叛了蛇歧八家和所有人的、本该死去的男人,却以牧师的身份出席这场婚礼,为什么没人站出来反对?为什么没有人提出质疑?
路明非扭头望向站在教台一侧的恺撒和楚子航,这两人是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但让路明非惊骇的是,恺撒和楚子航似乎也没觉得出现在这里的赫尔佐格有什么不对,恺撒正和教台下的诺诺眉来眼去,而楚子航啧对路明非比出一个老套又严肃的大拇指手势,似乎是为路明非鼓励打气。
“不对!不对!”路明非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指着赫尔佐格,环顾四面八方的人群,“你们都不记得了么?你们都不记得这家伙做了什么吗?这家伙是赫尔佐格,把日本搞得一团糟的罪魁祸首!”
然而没有人回应路明非,任凭路明非指着赫尔佐格如何呵斥如何怒吼,所有人的表情都没有变化,这让路明非没来由的觉得恐惧……好像所有人都失忆了,或者所有人都被控制了,整个世界清醒的就只剩他一个。
阴桀的笑声在后方响起,路明非扭头,赫尔佐格正冲他露出阴险的笑,路明非的心中掀起一股猛烈的悚然,似乎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即将发生。
“明非,怎么和橘先生说话呢!”一个熟悉的女声从教台的角落里冒出来,“今天这么喜庆的日子,你可不要乱发疯啊,橘先生特意来你们的婚礼担任牧师的角色,明非你不感谢橘先生就算了,怎么还乱讲话呢!”
女人忽然从教堂的侧面跳上了教台,她站在路明非的面前,路明非听着那熟悉的语气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压迫感扑面而来……当然熟悉,当然充满了压迫感,因为这个女人压制了路明非近乎整个童年,这个女儿就是路明非的婶婶。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橘先生,明非今天大概是被兴奋冲昏头了,他平常讲话不这样。”叔叔也跟在婶婶后面冒出了头,他和赫尔佐格不断握手,一边扭头冲路明非挤眉弄眼小声说,“橘先生是新娘的父亲啊,那不和我们是亲家么?按照咱们中式的婚礼这会儿明非你还要向他敬酒呢!这些日本人的脾气怪得很,我说明非你可不要在自己的婚礼上发疯啊,待会儿人家再不乐意把嫁给你!”
“嘿,路明非怎么能对女朋友的老爹讲这种话?”路鸣泽也不知道从哪摸到了路明非的身边,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听说今天的来宾很多都是日本黑道的啊,这个姓橘的老头好像在日本黑道地位还蛮高的,堂哥你这样骂他,不怕被人家挖了眼珠子喂老鹰啊?”
很明显,路鸣泽看似关心路明非的话里带着浓浓的报复和讥讽,因为他曾经因为见到了登门的诺诺而鬼迷心窍,却被路明非用诺诺的男朋友是最喜欢挖人眼珠子喂老鹰的意大利黑手党的太子爷这一番话而吓得屁滚尿流……后来路鸣泽知道了诺诺的男朋友来了日本还做牛郎,哪有意大利黑手党的太子爷会去干牛郎?现在路鸣泽找到了机会当然要报复这个可恶的堂兄。
路明非不可置信地看着婶婶一家,他的目光在这三个自己朝夕相处了近十年的最熟悉的人的脸上一一看去,路明非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出了某种差错。
路明非环顾一圈整个教堂,所有人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路明非看了眼手捧圣经的赫尔佐格,他深吸一口气,一把牵过新娘的手,拉着她就往教堂门口地方向夺路狂奔,好像这座教堂就是一座牢笼,曾经他熟识的人也变成了陌生的魔鬼,他要带着他的新娘逃离。
一双双手从走廊两侧的座椅上伸出来,似乎要抓住路明非和落跑的新娘,路明非愤怒地拨开那些手,带着身后的女孩一路跑到了教堂的门口。
门外的光线刺眼又虚幻,这时候路明非才回过神来,他扭头望去,才发现跟在身后的女孩原本遮住面庞的头纱已经被风吹掉了。
路明非的瞳孔因为不可思议而瞪大,他的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唰”的变得一片惨白。
在路明非的瞳孔中,女孩原本精致美丽的容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枯萎,路明非的余光能瞥到,原本应该在教台的赫尔佐格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女孩的身后,他的手里攥着一根胶状的长管,长管中流动着红色的液体……是血,女孩身上的血正通过那根管子源源不断的被注射进赫尔佐格的身体里。
绘梨衣!
路明非在心里撕心裂肺的怒吼。
……
“绘梨衣!”
路明非撕心裂肺地大吼一声,从床上猛地起身……他几乎是弹起来的。
兴许是起身的速度太快了,路明非觉得大脑一阵刺痛……不仅仅是大脑,几乎是从头发丝到脚趾盖,整个身体全身上下都在痛,就像是刚刚跑完了一整场马拉松又连续参加了十场英式橄榄球比赛,肋骨胸骨和肩胛骨似乎都被人给撞断了。
眼前一片漆黑,强烈的眩晕感和虚弱感让路明非差点又跌回床上,但是他很明显感觉到这时候有几只手伸出来扶在他的背上,将他无力的身体轻轻拖着。
路明非的视线一点一点恢复,漆黑迷糊的世界一点一点变得清晰。
路明非不信神,自然也不相信精灵和鬼怪,但是他看到面前的那张脸纯洁无瑕,温暖的光晕染在那个女孩的轮廓,就像是从日本神话的森林里走出来的巫女,低头似乎要亲吻重伤濒死武士的额头。
路明非愣了愣,他仍然有点恍惚,那张脸凑近的时候,路明非闻到了对方身上的味道……淡淡薰衣草香味,气息温暖湿润,应该是对方常用的薰衣草味沐浴露。
巫女也会用沐浴露么……路明非的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个奇怪的念头,但是这个味道很熟悉,路明非记的很清楚,他认识的女孩里唯一有一个身上透着这样亲切又温暖的味道。
随着路明非意识的恢复,周围的环境也渐渐变得清晰,路明非躺在一间类似加护病房的屋子里,路明非没看到门,也没看到窗,但他的头顶正上方有一盏明黄的灯,所以女孩凑过来时路明非只能看到晕开在对方脸上的模糊的光圈。
人影错落,屋子里的人比路明非想象的多,让他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路明非有种自己还被困在梦境的教堂里的感觉。
“做噩梦了么?”熟悉的声音响起,是站在路明非病床一侧的楚子航,他看着路明非略显茫然惊魂未定的脸。
“一看不就是做噩梦么,在高天原他也经常做梦,但都没这次反应大。”站在楚子航身旁的恺撒露出老大哥般意味深长的笑,“以后他最多说说梦话,这次现实里都同步了。”
恺撒伸出一只手指了指某个细节……他的另一只手正托着路明非的肩膀,楚子航也托着路明非,当路明非感觉到虚弱和眩晕差点又摔在床上时,是恺撒和楚子航及时扶住了他。
而顺着恺撒手指的方向,路明非正拉着一只细长白皙的手……准确来说是死死地攥着。
路明非这才意识到他正握着某人的手,攥得很紧很牢实,对方洁白的肌肤都因为他巨大的力度而映出了红色的痕迹……难以想象,一个虚弱到甚至难以维持自己坐在床上的家伙,身体里居然还藏着这样的力量,能紧紧握住一个人的手。
“刚刚你做梦的动静确实闹得有点大了,把我们都吓得不轻。”不远处坐在一张折叠椅上的酒德麻衣用介乎于揶揄与认真之间的语气对路明非说,“大概半个小时以前,你先是露出近乎痴汉的微笑,我们都以为你是芬格尔上身了,然后几分钟前你突然开始怪叫,嚷嚷着‘赫尔佐格’、‘这家伙是赫尔佐格’什么的话……你的身体在床上狂扭,像是中了瘟疫,你把恺撒和楚子航都吓到了,他们还问我你的身体是不是被赫尔佐格夺舍了。”
“然后你就一直抓着姑娘的手不放,嘴里喊着人家的名字就弹起来了。”恺撒用托着路明非身体那只手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现在我信你真的是路明非,不过适可而止,别把人家女孩吓坏了。”
零站在这个屋子的角落,她静静地看着屋子里的这些人,常年冷若冰霜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
路明非看着被自己的抓得有些泛红的手腕,他下意识松开了那只手,但接下来那只手的主人的动作让路明非彻底愣住了……那只手反抓住了路明非的手,力道并不比路明非的轻。
被那只手反握住的瞬间,路明非的大脑和灵魂就像是被某种电流击穿似的,这个瞬间梦境和现实完美的重叠了……但并不是噩梦,现实里他的的确确杀死了赫尔佐格,心心念念的女孩就在眼前,正握着他的手,那些他曾经担忧的、糟糕的事都没有出现。
五年的努力没有白费,路明非已经改变了结局,某些美好的事即将发生。
路明非忽然扑了出去,用他刚刚恢复的、仅剩不多的体力,抱住了身前的女孩。
路明非几乎没有力气,但他全力的紧抱,这是他迄今为止活了这么大以来最大胆的举动,狠狠地抱着一个女孩,比他和赫尔佐格生死决战时更加用力,直到鼻息里全是这个女孩的味道,他恨不得把对方揉进对方的身体里,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被路明非抱住的时候绘梨衣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但不是抗拒,更像是喜悦,她露白的胳膊也从巫女服宽大的袖袍里探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环住了路明非的腰,她感受到路明非身体的虚弱,微微倾斜自己的肩膀,让路明非的脑袋更依靠在自己的肩头。
“绘梨衣……绘梨衣……”
路明非在女孩的耳边重复呢喃着她的名字,似乎想要再三的确认这不是自己的梦,一切都是真的。
绘梨衣也一遍遍的回应路明非,没有任何预余嫣然,而是用她嗓音能发出的最简单的音节,听起来温柔的像是梦呓,还有动作,绘梨衣环绕着路明非腰间的手臂力道渐渐增加,从小心翼翼变成主动把身体轻靠过去,每当路明非喊一次她的名字,她就会用手掌轻轻拍拍路明非的背。
“哦!”靠在折叠椅上的酒德麻衣发出一声怪叫,她扶额翻着眼皮,脑袋恨不得都快仰到了天花板上,“我还以为路明非这家伙只是闷骚,没想到现在都不避嫌了!”
“Bravo!”恺撒吹着口哨鼓掌,“唯美的画面!我们意大利有句话说真爱永远是留给勇敢者的!”
第739章 戏精
楚子航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极有绅士风度的把头偏向一边。
但内心的理智始终无法战胜强大的八婆属性,楚子航偏过头后余光仍然不由自主地瞥向病床上拥抱着的两人,嘴角翘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弧度,套用网络上的热词这大概就是师兄的姨母笑。
零倒是没什么反应,她没有扭头但也没有一直盯着路明非两人看,只是瞥了一眼过后就移开目光,谁也读不懂她眼里的情绪,脸上的表情就像万年不化的冰山。
不知道抱了多久,路明非觉得自己的肩膀已经麻到失去知觉了,他才察觉到自己把绘梨衣抱得太久了,还是在朋友们的面前,于是路明非渐渐把绘梨衣给松开。
房间里的气氛安静到了极点,甚至显得有几分诡异,路明非觉得似乎所有人都用玩味的眼神在看着他,谁也不愿意率先打破这份诡异的宁静……路明非的脸后知后觉的开始红了起来,诚然他锤炼了自己五年,不论是心智还是意志都和五年前的自己有着翻天覆的变化,但那仅限于力量与谋略。
虽然路明非变得足够优秀,不论是仕兰中学期间还是进入卡塞尔学院以后他都不缺乏追求者,追求者中也不乏本身各方面条件都足够优渥的女孩,但路明非始终坐怀不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以至于他活了二十年追他的女孩也能塞满一家女仆咖啡厅,但感情经历至今仍是一张白纸。
病房里响起了尖锐物品划过纸张的“唰唰”声,没想到最后打破这奇怪气氛的居然还是绘梨衣,绘梨衣用笔在小本子上飞快的写字。
“Sakura还好么?”绘梨衣把小本子举给路明非看。
“当然好啊,我这不是醒了么,这个世界上很难有东西能把我杀死。”路明非冲绘梨衣笑,“绘梨衣不用担心我啦。”
路明非其实想伸手摸摸绘梨衣的头,但手还没伸出去就缩了回来,刚才一睡醒就扑上去抱住绘梨衣是情不自禁,在意识到房间里还有这么多熟人后……不论是被恺撒和酒德麻衣这样恋爱经历丰富的大师调侃,还是被楚子航和零这样的面瘫男和纯爱女偷瞥,感觉都很奇怪……路明非的耳根都快红透了,再不好意思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绘梨衣动手动脚的。
“Sakura看起来很累。”绘梨衣在小本子上写给路明非看。
“很累?没有的事!”路明非冲绘梨衣昂了昂脖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现在有精力的很,随时都可以下床,明天绘梨衣你再见到我的时候我一定都活蹦乱跳了。”
不知道是想在喜欢的女孩面前急于证明自己拍的太重,还是胸口的伤势还没恢复好,路明非拍了两下胸脯后猛烈的咳了起来,样子狼狈又滑稽。
“还下床呢?还活蹦乱跳呢?要不要我去找面镜子让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有多白?”酒德麻衣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揭穿逞强的路明非,“伱知道自己的伤有多重么?我刚接到你的时候你只有外表是完整的,送到这里检查的时候发现你全身的骨骼和内脏一塌糊涂,像是被几十批盗墓贼翻过的墓室,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恢复到现在的状态已经是医学界的奇迹了,继续折腾你就是找死。”
“喔……”路明非逞强的气焰给酒德麻衣一番话打压的偃旗息鼓,他耷拉着脑袋,像极蔫了的茄子。
低头的时候,路明非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他动了动手指和手腕,被酒德麻衣提醒路明非这才回忆起来自己最后和赫尔佐格战斗的画面。
那时候的路明非不要命似的一次次从自己的身体里抽出骨骼作为与赫尔佐格交战的刀与剑,但最后他的恢复能力已经跟不上自残的速度了,以至于他身体的大部分在最后失去恢复能力的时候都没生长过来……但现在路明非手脚健全,也许肋骨折了几根,却也不再是缺失的状态了。
按照酒德麻衣的说法,在她用战斗机接到路明非的时候,路明非就已经是肢体完整的模样了,只是那时候的路明非实在太虚弱了,连记忆都很模糊,根本想不起来那时候自己的具体状态……应该是路鸣泽的功劳吧,路明非心想,如果不是路鸣泽不遗余力的帮他,他现在大概已经严重残疾甚至是半身不遂了吧,只和靠卡塞尔学院先进的医疗科技和他变态的恢复能力把断肢给接回去再花上很长一段时间养伤。
“我昏睡了很久么?”路明非对酒德麻衣问。
“不算太久,也就十个小时出头。”酒德麻衣说,“不过我们给你注射了很多种激素类药物,所以你的内分泌可能有点失调,也许身体还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但精神却异常亢奋,这都是正常的。”
“所以我才会做噩梦?”路明非恍然大悟。
“不,在我们给你注射药物之前你就开始做梦了。”酒德麻衣看着路明非,认真地说,“所以你做噩梦和药物没关系,梦到了上杉家长也别甩锅到别人身上,你做这种梦纯粹是因为你的思想变了态。”
“我思想变态?我思想不变态能行么?”路明非烂话本能般的脱口而出,“要杀死赫尔佐格那种老变态不变态到极致怎么行?所以啊,麻衣你的修行还不够,说这话是嫉妒我么?”
酒德麻衣朝路明非丢了两个白眼球,表示不太想搭理这个烂话大王。
“尸守爆发的时候,上杉家主和越师傅出力很多,不然我们很可能全军覆没。”楚子航说。
“老家伙才是真的变态。”恺撒的眼皮挑了挑,直到现在他还忘不了开启“黑日”的上杉越一个人站在狂潮翻涌的大海中阻拦成千上万只尸守的场景。
最初恺撒认为昂热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混血种,经历了一百三十多年人生的昂热携带着对龙族仇恨的意志,再加上一手神鬼莫测的“时间零”,整个卡塞尔学院无人能出其右,直到恺撒遇到了上杉绘梨衣……看到这个女孩携带巨大冰山从天而降镇杀尸守的画面,恺撒感觉自己的整个脑神经都在抽痛,饱受震撼的他当时就认为这个怪物般的女孩绝对就是当世最强混血种了。
直到上杉越在海之森公园小岛登场,“黑日”带来的效果比“审判”更加震撼,那种小型黑洞似的能力卷起的风暴和破坏力完全不是人力能够抗衡的,恺撒觉得那种力量甚至超过了人类能够理解的层面,无限逼近于“神”。
回想起在拉面摊和越师傅拌嘴的经历,恺撒知到现在都忍不住后颈发寒,一阵后怕。
“不仅仅是绘梨衣和越师傅的功劳,所有人都不可或缺,师兄老大你们和校长、零和芬格尔,老唐和夏弥,麻衣和苏恩曦、源稚生和风间琉璃,还有蛇歧八家甚至装备部的那些个神经病……缺了谁东京都守不住,这场战争也无法获胜。”路明非轻声说,“我也杀不死赫尔佐格。”
恺撒和楚子航对视一眼,他们心里都知道最后赫尔佐格一定是路明非杀死的,但听到路明非亲口承认的感觉又不一样……这相当于路明非直接告诉他们他拥有能杀死白王的能力,不论用什么方法,从更深层次的意义上来说,路明非本身就是某种比龙王更强、更恐怖的存在。
但路明非直截了当的在恺撒和楚子航面前说出这句话,同时也代表路明非绝对信任他们,有些秘密不用直接说出口,兄弟之间的默契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楚子航和恺撒提到了上杉越,路明非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是,他的余光瞥了几眼绘梨衣,似乎是犹豫某些重要的事要不要和绘梨衣讲。
路明非想说的是关于绘梨衣身世的事,当然这件事由上杉越和源稚生亲口告诉绘梨衣最合适,但路明非怕绘梨衣一时间接受不了,所以想提前探探绘梨衣的口风、打个预防针什么的。
路明非刚组织好了措辞,可是还没等他开口,他身后的墙壁从角落开始缓缓开裂……这是一扇暗门,暗门的背后是漆黑寂静的走廊。
路明非这才发现原来他们正在地下,这里是一座集防空洞、物资囤积和军事科研多重功能的地下堡垒,大概就是酒德麻衣口中说的那个位于东京西面的秘密军区。
还没等路明非反应过来,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小个子男人推着被白布包裹的银色推车从暗门里走了出来,男人白大褂里面是一件小号的笔挺西装,西裤顺得没有一丝褶皱,脚下一双锃光瓦亮地黑色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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