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诡船
楚子航的萨克斯管吹得也很棒,他的童子功无比扎实,萨克斯这种东西很容易跑调或者走音,但楚子航一个音符都不差,旋律和音阶都把握的恰到好处。
路明非的歌声也很贴合主体,温柔动听,娓娓道来,“突如其来的爱情”,这里的女人们太缺爱了,她们都向往自己残缺又糜烂的人生能被一段美好的爱情给填补充盈,而此刻这些男孩们做到了,这正是座头鲸所向往的花道之终极,他们的大爱,填满了整个高天原,也填满了女人们空虚的内心,至少今夜的演出作为东道主的座头鲸无比满意,他觉得店里的孩子们都做到了男孩花道的至臻境界。
演出已经结束了有一段时间,但是曲声和乐声就好像经久不散似的,每个人的耳边还都回荡着伴奏声和歌声,也许这就是古人描述的余音绕梁不绝于耳,一段相当漫长的沉寂,没有掌声,没有喝彩,也没有欢呼,大厅里所有人都能听到彼此因为兴奋而放大好几倍的心跳声。
“今夜的告别演出到此结束。”座头鲸静静地宣布。
这一次这位信奉夸张和排场的老牛郎没有再以摇滚或是嘶吼的方式来烘托气氛,因为不需要了,激动人心的热潮已经过去,狂欢的氛围应该要渐渐弥散了,今夜这样特殊的环节在座头鲸这阅历丰富的人生中也鲜少经历,所以他此刻也很难平复自己的心情,作为支持全场的他能做的只是让自己看上去足够镇定。
恺撒和楚子航站在路明非的两侧,三人的手彼此紧紧握在一起,面向台下,深深地鞠躬。
座头鲸的话和路明非三人的举动,将维持许久的沉寂一瞬间给彻底打破,掌声和欢呼声如响彻整个高天原,更多的其实是哭声和大喊声,不仅仅店里的女人们,就连店外等在街上的女人们都忍不住发生大哭,悲伤的情绪犹如暴风雨般席卷整个歌舞伎町,几条街道外住宅区的人们纷纷推开窗,远远看着这壮观的一幕。
舞台升高了一米,这是早就设计好的,因为临近舞台的女人们试图涌上舞台拥抱上面的年轻人们,苏恩曦一早就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现在就算这些女人们是跳高和攀岩冠军,也没办法踩着高跟鞋攀上两米多高的舞台。
恺撒、楚子航和路明非反复的鞠躬谢幕,但不起作用,任何举动都无法抑制客人们的感情,相反的,他们越是告别这些客人们就越是疯狂,各种各样的东西被抛上舞台,有深红色的玫瑰花,有被搓成一团的昂贵的手帕,有被当场脱下的高跟鞋,有耳环项链和戒指、甚至还有女人从裙子里脱下内衣揉成花球般抛出……
这不是抗议,而是支持……告别演出结束了,男孩们将要远离,但至少她们也想留下一些东西在这个夜晚,在这个舞台上,在这些她们深爱过的男孩们的心里。
“Basara King!Basara King!Basara King!”
“右京!右京!右京!”
“小樱花!小樱花!小樱花!”
满场都是这三个名字,后缀是“我爱你”、“不要离开我”和“不要忘记我”,场面比风间琉璃宣布隐退时更加隆重更加夸张,因为今晚是他们的主场,告别之夜的主角们俨然已经成为东京女人心中的偶像。
路明非看着台下成百上千个为他们流泪的女人们,他的心里默默的感慨……这画面就和梦境的故事里描述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些女人们呼喊的名字中多出了“小樱花”这个名字。
第772章 退休
这不正是他蜕变的证明么?
从混不上花票的籍籍无名的见习牛郎,如今蜕变成了人气堪比恺撒和楚子航的偶像和英雄,源稚生、风间琉璃、上杉越、绘梨衣……大家也都好好活着,在这个不一样的结局里,路明非必须要弥补当初最遗憾的事。
弥漫整个高天原的啜泣声中,就连一向以女强人著称的千代女士也不免用指背缓缓拭去眼角晶莹的泪光。
“真令人伤感啊,分离的时刻。”千代女士的好友在一旁说,“您最后有打听到么,右京的联系方式?”
在告别之夜的消息刚刚公布时,高天原的客人们一时间都无法接受,她们还没向这些保护了她们的男孩们好好表达谢意,怎么忽然就要告别,这些神通广大的女人们都运用自己的渠道去打听这些男孩们的底细,其实这在以前这个行为是违反牛郎业潜规则的,因为做这份行业的人谁都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底细,客人可以花钱买牛郎的时间,调戏牛郎的身体,甚至适度践踏牛郎的自尊……但她们不被允许侵犯牛郎们的隐私。
可这一次不一样,她们太爱太爱Basara他们三个了,她们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离开和不再相见的告别,一想到以后都见不到她们心爱的男孩,她们就心痛的无法呼吸,就像是鱼儿离开了水……女人们不想打扰Basara他们的正常生活也不想窥探他们的隐私,她们只想拥有一个念想,一个能再次相见的机会,即便这个机会如此渺茫,可她们愿意欺骗自己,这本就是女人最擅长的事。
而身为女人的千代女士也不例外,但作为律师的她也有自己的法律底线和道德底线,她没打算收集恺撒他们多么不得了的隐私,她想打听的不过仅仅是右京的联系方式,这是她为自己保留的念想,即便她永远不会联系右京,至少那串数字在,某个意义上,这也算她为自己这段时光留下的珍贵的纪念品。
但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失败了,因为恺撒他们三个的消息是加密的,卡塞尔学院的eva已经连同蛇歧八家的辉夜姬将他们的信息从日本的网络清除了,能够查看到的仅仅是性别、年龄这些最表层的信息,大多还是虚假的。
“打听到了。”千代女士轻轻点头。
“不愧是神通广大的千代女士!”千代女士的好友谄媚地奉承着,她贴近千代女士的耳朵,试探性地问,“那Basara King的呢?千代女士您打听到Basara King的联系方式了么?”
“可是我删了。”千代女士紧接着补充。
“删……删了?”好友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问,“全都删了么?您最爱的右京的联系方式也删了么?”
“是的,全都删了,右京的联系方式我也没留下。”千代女士面无表情地说。
“可是……为什么?”好友仍然难以接受,“这不是您托了很多关系,费尽心思才打听到的么?”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千代女士缓缓摇头,她看着台上被光芒和爱意围绕而不断鞠躬的三人,“既然这是右京的决断,我就该尊重他,右京是武士般的男人,我也不是只知道情情爱爱的小女人,不就是一个男人么,年龄还比我小,错过了以后也会再遇见,我千代什么样的女人遇不上,什么样的男人征服不了,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和女人。”
真是比男人还要强势的女中豪杰啊,千代女士的好友在心里感慨着这个女人强大的内心,扭头望向千代女士时,却惊讶的发现后者早已泪流满面。
朦胧的泪光中,舞台上右京的影子已然渐渐模糊……怎么不难受呢,怎么能甘心呢,自己深爱的男人就要离自己远去,但是就像千代女士说的,这是一场武士般的告别,潇洒的浪客和权贵的女富绅在风月之所相遇了,可他们注定是彼此让女生中的过客,也许几年后这位浪客就会忘记曾经于危难之中帮助他并爱上他的女富绅……或许不用几年,几个月就够了,毕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那个影子会烙印在千代女士内心深处一辈子,因为她这一生只怕都无法再遇见这样一个男人,冷酷、沉稳、且武士般刚硬,就连从不让须眉的千代女士也被他深深折服,这是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她已经经历过了,就算是单方面的,就算仅有短短一个月,也该体面而无声的告别。
一名牧师打扮的男人战战兢兢地来到二楼蛇歧八家所在的区域,他是国立东京大学后街一座叫黑天神社的教堂的牧师,教堂位于新宿区,他当然听说过大名鼎鼎的黑道宗家。
牧师本人还没有资格与蛇歧八家的人接触,但在庇护着神社那条街的黑道似乎是隶属于蛇歧八家,牧师听闻过那些臭名昭著的黑道们的故事,一旦他们之间发生冲突总会死人,黑道们偶尔会来神社中祈祷,牧师每次嘴上说着“神会宽恕一切罪孽”,但他的心里其实不敢相信那样的人还有慈悲心和善恶观,不过那些黑道们倒是从没有向神社收过一次保护费。
而让牧师完全意想不到的,经常来神社帮忙的那位叫“越”的拉面老师傅,居然约他晚上在一家牛郎店碰面,更让他难以理解的,这位越师傅居然和蛇歧八家的大人物们在一起,看上去还很有些地位的样子。
想必年轻时也是一位黑道赫赫有名的人物吧,牧师心里想着……何止是人物,还是六十年前的黑道至尊,全日本最牛逼的人,只怕牧师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毕竟那样呼风唤雨权势滔天的大人物隐姓埋名窝在一条小巷子里做几十年的拉面师傅,要是有电影敢这样拍只怕都会被骂到票房扑街。
“越师傅……啊不,越大人!”牧师诚惶诚恐的来到上杉越面前,腿肚子都在发软,他身边白眉的老人和美丽的妇人看上去都是一等一的大人物,他似乎在报纸和新闻里见过。
“什么大人小孩的,以前你不是都喊我越师傅么?就按照以前的叫法。”上杉越摆摆手,“这次请你来是有重要的事。”
牧师毕恭毕敬地点头,他心想没有重要的事也不会大半夜喊到牛郎店来见面吧,要说去脱衣舞俱乐部之类的他还能理解,但是两个大男人晚上在牛郎店私会……“神”不会原谅这么背德的事吧?
“拉面摊我准备关门了,以后大概不会再开业了。”上杉越开门见山地说。
“您要出山了么?”牧师暗戳戳地瞥了几眼周围的黑道成员。
他的脑海里已经上演了一场黑道老前辈在一群年轻黑帮的力邀下重出江湖浴血奋战的故事了……牧师在心里祈祷,愿“神”能庇佑这位罪孽深重的老人,阿门。
“什么出山,我是准备彻底退休了!”上杉越说,“我卖了六十多年拉面,这些年也攒下一点私房钱,现在又找到了我的家人,我这个年龄的老人家还出什么山?不该享受阖家团圆的天伦之乐么?”
“您找到家人了?”牧师一惊,他知道这位老人独自开了六十多年的拉面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找到自己家人,“一定是您每周都来神社做礼拜和义工,上帝都被您的诚意给感动了,真是祝福你啊,越师傅!”
“我的两个儿子。”上杉越拍了拍源稚生和风间琉璃的肩膀,“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儿,但她现在不在二楼,真可惜,你见不到她有多懂事。”
源稚生和风间琉璃起身,朝牧师微微鞠躬,和身份无关,作为他们父亲的熟人或是朋友,这是应尽的礼节。
“这是您儿子啊,越师傅真是有福分!”牧师嘴上称赞,心里不禁诧异。
日本是论资排辈十分严苛的国家,但两个年轻人的座位却在一众黑帮的最前面,这代表着他们在黑道中的地位绝对举足轻重……牧师此刻恍然大悟,难怪这位拉面老师傅和黑道们待在一起,他自己不一定是混黑道的,可他的儿子们都是当今黑道的话事人啊!
“这里是一封地契。”上杉越从怀里掏出一张信封,递到牧师手里。
牧师结果信封,狐疑地打开,然后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嘴里磕磕巴巴:“这这这……”
“国立东京大学的后街,就是我摆拉面摊的那条街,黑天神社也在这块地上。”上杉越淡淡地说,“每年你们交的地税和租金我都匿名捐还给神社了,我没用这块地赚过钱,前几天我请律师帮我估算了一下,这块地大概价值十二亿美金,按照日本房地产业的攀升速度,明年大概能值十五亿,如果用作商业开发每年的产值利润保守能有八千万美元。”
牧师握着信封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这位认识多年的卖拉面的老人居然是这样的超级富豪?价值十二亿美元的地契就这样随身揣在身上?这是能靠卖拉面攒下的私房钱么?普通人卖十辈子拉面都没可能攒下十二亿美金!
牧师的目光扫过源稚生和风间琉璃,大概是老人的儿子们这些年来在黑道打拼攒下的资产吧,牧师心想,但他又注意到了这张年份久远的地契上所有人的签名……上杉越,这就是老人的全名吧,这张地契居然真的是老人自己的,看来老人的身份果然远不止普通的拉面师傅这么简单。
“越师傅,您把这张地契交给我的用意是?”牧师百思不得其解。
“这块地就捐赠给我们黑天神社了,你们的基金会可以把它用作商业用途,但不能出售,不允许破坏土地的原貌,不论是租赁也好还是自行经营停车场和旅游板块也好,这块土地每年产业收入中的百分之五十要无条件捐赠给没有父母的孤儿和没有子女的孤寡老人。”上杉越认真地说,“百分之二十五作为神社的活动资金,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五每年汇到我女儿的账上,她以后总要嫁人,我也要用那笔钱来养老。”
“这实在是……这实在是……”牧师怔了半天,就像是被一个天大的馅饼咋晕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蛇歧八家会帮忙监督的,如果被我们发现你们把那笔钱用在非法盈利或是光顾夜总会这些地方,第二天黑天神社就会被拆掉。”樱井七海指了指牧师身后的夜叉和乌鸦,“我们的打手以凶狠著称。”
“你要是敢包养情妇,我会在你睡着的时候开挖掘机把你们连整个神社一起铲平。”夜叉一笑,露出锯齿般的尖牙,“我不怕报应,反正我这辈子注定下地狱。”
牧师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噤若寒蝉,他哪敢在这群比恶魔还要凶狠的黑道面前宣讲“神”或者“上帝”之类的话,他怕这些家伙狠起来连“神”也要砍了。
舞台下吵吵嚷嚷的,让Basara三人不要走的话、疯狂示爱的话还有各种嘈杂的哭泣声混在一起,简直像一场大杂烩。
“为什么只有小樱花换了衣服?”舞台上,座头鲸压低声音对恺撒三人问,“服务生没把Basara和右京的衣服送来么?”
“今晚小樱花一个人出彩就够了。”恺撒对座头鲸说,“接下来还有小樱花的保留节目,我和右京都只是陪衬,不能抢了主角的风头?”
“保留节目?”座头鲸愣了愣,“告别演出不是都结束了么?接下来已经没有节目了啊。”
“接下来的节目和高天原没关系,是小樱花的个人节目,我们只是借用一下高天原的舞台和今天的场景。”恺撒冲座头鲸笑笑,“店长,拜托你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么?”
“哦哦哦,所以那些东西是准备这个时候用的么?”座头鲸恍然大悟,他看着路明非一身纯白色的西装,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么说,小樱花是要……”
“嘘。”恺撒打断座头鲸,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第773章 长大的路明非
恺撒指了指路明非,对座头鲸说:“小樱花的情绪很棒,不要打扰他现在的状态。”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先和店里商量一下?”看着恺撒的表情,座头鲸更笃定心中的猜想,“可以把高天原布置的更浪漫一些,大家都会帮忙,成功率不会更高么?”
“对方不是多吃浪漫这一套的女孩。”恺撒过来人似的摇摇头,“而且没告诉大家是小樱花自己的决定,这是他一个人的战争,只有他才能打赢,打赢了他就是世界上最成功的男人,鲜花和礼炮都会为他盛开,打不赢他也会蜕变成男人,失败的男人也是真男人,靠别人帮忙就永远是长不大的男孩。”
“真好,说的真好啊,Basara!”座头鲸感慨,“没想到你不仅牛郎之道有天赋,恋爱情场更是一把老手!”
“店长您可别污蔑我,从始至终我只有过一段恋爱经历,这些都是我从我的未婚妻身上总结出来的。”恺撒摇摇头,否认座头鲸的夸赞。
楚子航心说真的只有一点恋爱经历么,那他刚入学那年听到的有关学生会主席和波英国皇室女爵一起骑马的传言是怎么回事?难道骑马就真的只是骑马么?还有和波斯的公主一起射箭,和瑞士银行家的女儿一起帆船……
不过比起恺撒这种情史丰富却只承认自己有过一段恋爱的痴情专一男来说,诺诺倒是经常和苏茜宣称她的前男友们加起来可以组两只足球队踢比赛了……不过她把她幼儿园揍趴然后送花向她道歉的男孩也计入成恋爱对象,这样的男生从小到大没有五十个也有二十个,所以诺诺这样的小疯子真能让恺撒有这么深刻的感悟么?
不过楚子航也没有揭穿恺撒,因为现在不是互揭老底的时间,现在当务之急是路明非的事……楚子航的心里就像是有蚂蚁在爬,这是他的“八婆病”又发作了。
芬格尔曾经说过,八婆就是一种病,人人都有,不然怎么每个人都恨不得打死狗仔狗仔这种生物还没灭绝?因为狗仔这种东西就好似香烟,人人都知道它不是好东西,人人都骂它,但人人又都离不开他。
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八婆,病发的时候这个八婆就冒出头了,这是芬格尔的原话,只不过有的人病的轻有的人病的重,像楚子航这种外表又冷酷又空虚的人其实早就病入膏盲了,所以当他听说了路明非的决定后他比谁都更着急,想知道事情下一步的走向。
可是场下的客人们一直哭哭啼啼,这样的环境实在太吵了,虽然恺撒说不需要多么浪漫的场合,但楚子航认为这么严肃这么重大的事得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如果没有契机,就必须要制造一个,作为路明非的师兄,楚子航觉得此刻他义不容辞!
楚子航向座头鲸要走了麦克风,座头鲸和恺撒还没意识到楚子航要做什么,只见他走到舞台的最前方,面朝所有观众。
“诸位,静一静。”楚子航缓缓击掌,他的声音不大,但被上好的音响扩开后传遍整个高天原的四面八方,显得掷地有声。
所有人都看他,不论是那些正在哭泣的女人还是正在呐喊的女人,她们的目光都聚集在舞台正前方楚子航的身上,显然右京在这家店还是有话语权的,因为他在这些东西女人心中的第五举足轻重,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他说些什么,原本嘈杂的大厅安静了不少。
“不用为我们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们只是暂时性的回归自己的生活了。”楚子航平静地说,“现实的世界里也有值得我们追寻的东西,比如好友,比如亲人,比如爱人……每个人都会遇到爱自己的人。”
这是仕兰中学的校长每次在演出结束后演讲的那一套,被楚子航生生搬来了,效果差强人意,哭泣声和喧闹声都小了很多,但其实更多人是不明白右京想说什么,她们暂时性地等待,如果楚子航说不出什么真正有意义的话,场面不多久后大概又会恢复吵闹……毕竟楚子航不是校长,客人们也不是他的学生,他没办法凭借地位和气势就让台下的人不再窃窃私语,乖得像一群中学生。
这样下去路明非的计划会很难进行,必须要拥某些事或是某些话,转移客人们的注意力,将她们从悲伤和消极的情绪中拉出来,所以楚子航接下来的话必须足够震撼,甚至能盖过告别演出给这些女人留下的后劲。
楚子航的目光横扫全场,甚至包括他身后的恺撒和座头鲸,楚子航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夏弥也在看着,楚子航在心里默默祈求夏弥不要责怪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路明非。
“就像我和Basara King,我们就是很要好的一对。”楚子航面无表情地说。
这一句话,石破天惊!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整个高天原都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呆住了,瞪大眼眶和嘴巴,惊讶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久久无法消散,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不仅仅大厅的客人,就连二楼、三楼的人们都愣住了,昂热挑了挑眉毛,副校长刚喝的一口酒都忍不住喷了出来,源稚生和风间琉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事儿你知道么?”老唐扭头望向夏弥。
夏弥也是满脸的匪夷所思,老唐还以为她会发飙,但是在短暂的沉默后,夏弥好看的脸上忽然浮现起病娇般的笑容:“哇咔咔咔咔,我就知道这家伙有这一面,现实版的男男,终于被我见识到了,还是楚子航和恺撒,这一对一定很有看头!”
“站在那里的真的不是芬格尔么?”苏恩曦指了指舞台最前方那个震慑全场的身影,“这么没节操没下线的话真的是楚子航会说出来的?”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人在这儿呢!凭什么没节操没下限的话都是从芬格尔口里讲出来的?老板娘你这是赤裸裸的人格歧视!”芬格尔一边抱怨着,他的手里举着摄像机,加长焦的摄像头对着舞台上的楚子航录个不停,这是天大的八卦,在卡塞尔学院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这是狗仔捞一笔的好机会!
“牺牲还真大。”酒德麻衣忍不住咂舌,“怪不得路明非一直说这家伙是他见过最讲义气的男人!”
“喂喂喂,我什么时候和你变成一对了?”恺撒快步走向楚子航,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知道造谣在我们国家判什么罪么?”
“不知道,我没研究过意大利的法律。”楚子航也压低声音,在恺撒耳边说,“可是你有更好的办法么?没人打破这样的气氛,路明非的准备岂不是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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