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诡船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我在我生活的那条街的殡葬馆已经预订好了棺材,这几十年都是我多活的,已经很赚了。”上杉越略显缄默地说,他又看着源稚生递给他的日期最新的报告,“但是稚生,这份报告是?”
“是您的,是真的,我没有欺骗您。”源稚生语气无比认真地对上杉越说,“这就是您的身体情况,如假包换。”
“这次检测,是两个星期前做的?”上杉越看着报告的日期,日期显示是十五天前,但上杉越怎么也想不起来,这近几周自己什么时候去医院体检过?
“是东京的灾难过后,在给您进行治疗的同时,顺带进行了身体的全方位检查,是我授意的。”源稚生说,“在看到这个名字检测结果时,我也很诧异,一度怀疑它的真实性,可每项检测都反复做过好几次,得到的结果几乎没什么差异,机器也没出任何故障。”
“那么是我的身体出故障了?”上杉越看这两份截然相反的报告结果,皱起了眉,“那场灾难里,我几乎是燃烧了自己的血液释放我此生最强的‘黑日’,就连我也不知道‘言灵·黑日’能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力,我以为逼退那些东西之后我就离死不远了,但没想到我活了下来,甚至不用在医院里躺着,现在依旧生龙活虎的,不得不说,‘皇血’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我想这一次您身体里的奇迹,并不是因为‘皇血’。”源稚生忽然摇摇头。
“不是‘皇血?’”上杉越愣了愣,“难不成还真物极必反,负负得正了?”
“您知道的,没有这种说法。”源稚生摇摇头。
“我知道,‘皇血’已经是最大的奇迹了,但这种事‘皇血’也办不到,除非是我回光返照。”上杉越看向源稚生,“我是回光返照么?”
“不,您的身体真的以疾快的速度康复中,您应该能感受到,这不是亚健康状态或是所谓的回光返照,所有的数据都是真是且稳定的。”源稚生说,“您脑海里的结节全都消失了,心肌血管上的增生物也变成了良性物质,就连衰老的器官也重新焕发了生机,就像年轻人一样……换句话说,您的身体正被一种强大的力量修改着。”
“有什么力量能修改我的身体?照稚生你这样说,这股力量不是比‘皇血’还要更厉害?”上杉越怔了怔,“不可能是药物我没做过任何手术,那么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比‘皇’更厉害……总不可能是‘神’吧?”
“皇”的血统已经相当于次代种了,比次代种的血统更强大的力量……那不就只有龙王了么?
这些年里上杉越压根就没走出过东京,他也没见到过龙王级别的人物,哪怕在日本,不论是赫尔佐格还是白王的遗骸,上杉越都从未接触过,也不可能被它们的力量修改身体。
回忆的时候,上杉越总感觉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不易察觉的东西。
“我把您之前的体检报告给他们看,拜托医生进行病理分析时,他们全都觉得匪夷所思,有说这是医学奇迹的,有说您是非人类的,直到我找到了东京大学附属医院您的体检医师,要了份血常规报告,才发现异常。”源稚生将新一份的体检报告翻到“血液检测”的那一页,他指着一个很致命却不易察觉的细节,对上杉越问,“您的血型,什么时候变了呢?”
一个人的血型聪出生的时候就是固定的,不论是健康或是疾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改变……但是有一种情况,能让一个人身体里的血型在被检测时短暂的发生变化。
但是达成这个条件的要求十分苛刻。
上杉越想了想,的确是在那个时间段里,看来真是被自己忽略的一点,不然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这么凑巧的事。
“换血。”上杉越缓缓地说,“在那场灾难来临之前,路明非和我交换了全身的鲜血。”
“果然!”源稚生长舒一口气,“虽然我无法想象换血为什么会达到治愈疾病的效果,但没有其他的原因了,这是唯一不确定的因素,也是唯一的变量,所以仅剩的解释就是,您身体情况的改变,就是和路明非那一次换血造成的。”
“那次换血后,我只经历了一阵极其短暂的虚弱期,大概只有几个小时,我以前从没有换过血,但我也知道这很不正常。”上杉越低声说,“那之后,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变得更好,精力变得更加充沛,以前因为一些疾病而折磨的地方也感受不到疼痛了,我原本还以为是和路明非的换血激发了‘皇’的超强恢复能力,我身体里造血组织高速运转。”
“‘皇’的治愈能力是最多是延缓、但是无法彻底根治疾病,除非有更强悍的血统,让一个人的肌体和身体组织达到趋近于‘进化’的效果。”源稚生摇摇头,“这样看来,只能是路明非的血统发挥了作用。”
上杉越陷入了沉默,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他只是缓缓抬起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那个拯救了蛇歧八家所有人、在台前已经和自己女儿已经正式结为夫妻男人,上杉越有些艰难的问:“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不知道,但我总算知道,一直以来稚女都这么信任他的原因了。”源稚生轻声说,“稚女的直觉一向比我们准,他一早就能看出来,路明非能做到,我们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
“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对那小子那么严格?”上杉越此刻的心情有点纠结。
一方面路明非可以说是上杉越的救命恩人,还让他和他的孩子们相认,也拯救了他的所有孩子们,可一方面路明非又是拐走他女儿的家伙,对于这个世界上的每个女儿奴来说,拐走宝贝女儿的男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最可恨的恶人,很难有好脸色……所以上杉越得知自己已经黄土埋脖子的身体因为路明非的原因而几乎好转的时候,心情就变得尤为复杂。
“您对他严格是应该的,想必路明非不会记仇。”源稚生说,“他对绘梨衣是真的,也是真的把稚女和我们当作朋友,连野田寿这种没见过几次的小混混都会被他记在心上,不论路明非是什么人,至少他不会是我们的敌人。”
“说的也是,他和绘梨衣结了婚,现在我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岳父了。”上杉越眉毛一挑,“当然是岳父最大,岳父让女婿往东,他敢往西么!”
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的说法,女婿又不是给岳父当牛做马的,就算要当牛做马,那也是给您女儿啊……源稚生无奈的摇摇头,但看上杉越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他也没打断老爹的自娱自乐。
知道身体无恙后,上杉越明显像是松了一大口气似的……也是,知道自己身患绝症的人又有几个能保持时时乐观呢?癌症的患者中甚至有知道自己生机渺茫的人选择安乐死,就是为了不被病痛和恐惧折磨,没有人能忍受自己的头顶时时刻刻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也没人能忍受夜夜都听到死神扣响自己的门扉。
可自己的老爹,已经如此生活了三十多年,因为心中仅剩的一点点执念……如此想来,源稚生心中对上杉越的敬意更甚。
“所以老爹,您的票还要退么?”源稚生问,“我们去法国,您要一个人留在日本继续卖您的拉面么?”
“去啊,肯定去法国啊!卖拉面?还买个屁的拉面,少我一个拉面师傅那些混蛋又饿不死,我还要去法国参加我儿子们的婚礼,我还要去法国抱孙子呢!”上杉越激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狠狠瞪着源稚生,“稚生,你小子也学坏了,就等着看你老爹的笑话!”
“我真没有啊。”源稚生冤枉的摊摊手,他忽然笑了笑,“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老爹您说是么?”
“是啊……今天真是个,从没有过的好日子。上杉越看着正殿外的阳光,喃喃着说,“皆大欢喜。”
“路君,真为你开心。”风间琉璃脱下祭事的和服,对路明非说,“婚礼的仪式已经结束了,我已经不是祭事了,这是以朋友的身份祝福你,你一定能收获幸福。”
“我说小舅哥,你的胳膊肘是不是有点往外拐啊?”路明非对风间琉璃笑笑,“怎么只祝福我,不祝福你妹妹啊?”
第894章 男人的友谊,各自的心事
“因为不用我的祝福。”风间琉璃露出淡淡的笑,“能够和路君你结成夫妻,绘梨衣就已经觉得足够幸福了吧。”
“和Sakura在一起,很幸福。”绘梨衣点点头。
“和绘梨衣在一起,我也很幸福。”路明非握着绘梨衣的手,看着穿“白无垢”婚服的女孩,他现在还有种不真实感,“感觉一切都想做梦一样,现在终于梦想成真。”
“我也很荣幸,能担任路君和绘梨衣婚礼的主祭事,哥哥太信任我了。”风间琉璃说,“希望今天没把一切搞砸。”
“风间君你主持的很棒啊,绝对是专业级别的!”路明非冲风间琉璃竖了根大拇指,“到时候风间君你和小暮小姐结婚的话,一定要提前知会我一声啊,不论有多忙我都一定会腾出时间带绘梨衣去参加你们的婚礼,虽然我肯定没有当祭事的天赋,也结婚了当不成伴郎,但祝福和份子钱我肯定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当然会通知你们,如果在我和哥哥的婚礼上,见不到绘梨衣的话,父亲大概会找你麻烦的。”风间琉璃笑着对路明非打趣。
“我还以为提到你和小暮小姐的婚礼,至少你会不好意思一下。”路明非撇了撇嘴,“打趣你真没意思啊风间君,打趣野田寿和麻生真他们至少还会像小学生一样害羞。”
“要是哥哥说不定会急一下,但是不谦虚的说,在这方面,我比哥哥早熟太多了。”风间琉璃无奈地摇摇头,“毕竟一直在赫尔佐格的手下做事,性格喝处事风格多多少少会受到他的影响,路君你知道赫尔佐格是怎样的人,这些年来,我也是满手的血腥和杀戮啊,不知道我和小暮这样的人有没有资格得到幸福。”
“幸福是不需要资格的。”路明非拍了拍风间琉璃的肩膀,他摇摇头认真说,“不论是赫尔佐格还是‘圣骸’一切罪孽的根源都已经消除了,懊悔也是活,乐观也是活,佛家有句话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果摒弃过去来看,其实我们并没有失去什么,不如让自己活的豁达一些吧。”
“路君,你果然是个哲人啊,总能说出发人深省的话。”风间琉璃冲路明非微微的鞠了一躬,“第一次见面就从你的身上学到东西,今天有事受益匪浅的一天。”
“我说小舅哥,已经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路明非叹了口气,“客人们都看着呢,你这样太有礼貌,搞得我很下不来台啊,人家还以为我是多不讲理的小舅子。”
“不会有人这么觉得的,来到正殿的大家都了解你的为人。”风间琉璃笑笑,“大家最多会觉得路君你是个很厉害的人,让曾经猛鬼众的二把手都为你的人格魅力折服。”
风间琉璃就是这样,从来都不掩饰对路明非的欣赏与敬佩,明明风间琉璃的年龄更大,而且还是日本牛郎界的王座,但如今却似乎成了路明非的仰慕者……或者说,小粉丝。
这种感觉还蛮奇怪的,毕竟风间琉璃其实也是黑道宗家不弱于源稚生的“皇”啊,自己也一直把他当朋友,但是这么个厉害的人物却变成自己死心塌地的小迷弟……再加上古德里安教授和昂热校长,路明非感觉“路吹”的队伍正日渐壮大。
“路君,婚礼仪式是结束了但今天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环节还没开始。”风间琉璃说。
“什么环节?”路明非怔了怔。
“重要的客人们都来了,蛇歧八家不可能不尽一番地主之谊。”风间琉璃说,“而今天,要代表蛇歧八家表尽礼仪的主人,就是你和绘梨衣啊。”
风间琉璃话音刚落,庞大的乐声忽然覆盖了整座正殿……不,是整个明治神宫的范围,正殿之外也能听到。
是日本结婚的礼乐,常用在天皇家或者达官贵族的婚礼场合,透过明治神宫的播音系统传遍了整个神社的范围,甚至周边的街区都能听得到。
祭酒神官走到宾客们的小桌前,对叔叔婶婶交代了些什么,两人有些茫然的点点头,然后由上杉越和路明非的叔叔婶婶带头,三个新郎新娘的家眷们扭头,对进入正殿地客人们深深鞠了一躬,将身前桌上的小樽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路明非不要了解这个环节,大概是什么“家属答谢”之类的?
众人也朝上杉越和叔叔婶婶鞠躬,看起来就像是一群人和三个人对拜,他们也捧起小樽,将杯子里的一口烈酒一饮而尽。
楚子航有点沉默,他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没有人告诉他这酒备着是要在正式场合喝的啊。
楚子航还以为这酒是在婚礼达到高潮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喝掉,毕竟人在激动时手边有杯酒的话,正常人都容易就顺手拿起来喝掉吧,楚子航不是个好酒之徒,只是每每在狮心会的演讲气氛热烈的时候,他都会很豪迈的喝掉一大杯酒,毕竟他作为领袖但是不善言辞,也只有用这样直接的行动才能调动社员们的情绪,所以楚子航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当气氛热烈的时候他总会默默的仰头喝酒,不论多少都会一口饮尽。
所以刚刚路明非亲吻绘梨衣的时候,楚子航已经举杯把酒喝光了,婚礼仪式已经结束了,楚子航并不知道举酒答谢也是这次婚礼的一环,他刚才喝的很干净,酒杯里甚至倒不出一滴。
捧着一个空杯子做样子……有点太蠢了,不太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正当所有人都举起杯子,楚子航苦恼要不要拗着性子做样子的时候,一只杯子伸了过来,快速的把一半的酒倒进楚子航的杯子里。
楚子航扭头看去,是和他邻席的恺撒。
“谢谢。”楚子航学着前面人的模样,快速的喝尽半杯酒。
“我只是不想见到自己的对手难堪。”恺撒也捧起酒杯一饮而尽,他语气轻描淡写地说,“我承认,在日本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们之间配合的还算默契,也对彼此的了解更多了些,但这不代表回到学院里我们也能一直睦相处,我依旧会把你视为对手,今年就是我待在学院最后一年,今年‘自由一日’的冠军,我们学生会势必会收入囊中。”
“狮心会将是冠军。”楚子航也用毫不相让的凌厉气势对恺撒说,“我们不会放水,狮心会会堂堂正正地击败学生会,然后击败路明非,如果是像去年一样的战斗那就再好不过。”
“我很期待今年自由一日上和你还有路明非交战的时刻,我们拭目以待。”恺撒点点头。
说着,两个人十分有默契的碰了碰已经喝空的酒杯,然后各自笑笑。
如果有学生会或者狮心会的成员在这里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掉下巴,因为在卡塞尔学院,学生会主席和狮心会会长是出了名的水火不容,不仅是因为两个社团的历史遗留问题,更因为恺撒和楚子航都是“A”级之中的翘楚,在这样精英辈出的大年代里,他们都有实力和资格问鼎卡塞尔学院的巅峰。
直到“S”级路明非的入学,打破了维持一整年的平衡。
但恺撒和楚子航依旧不对头,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也成了许多教授和执行部的苦恼,因为这两人很难同时出现在同一空间里面,不然必定会拌嘴,他们都是很有想法液很有执行力的人,单独执行任务的话都能以超高的效率达到超出预料的结果,但他们之间不可能有合作……这是所有执行部的精英们公认的,因为“王不见王”,把狮子和猛虎放在一条船上,它们必然争斗,而不是想着如何才能逃向陆地。
可尽管恺撒和楚子航都不愿意承认,或者说他们心里都承认了但表面上都没显露出来,日本一行真的让他们这对曾经水火不容地对手结下了很深厚的情谊,其实恺撒原本就很欣赏楚子航,用恺撒的原话说,“恺撒·加图索看不上的人一辈子不可能被视为对手”,但恺撒很讨厌楚子航的性格,这两者并不矛盾,强者之间惺惺相惜其实是很罕见的情况因为强者都是极有个性的人,而一个有个性的人当然很难容忍别人的个性大过自己。
但是接触之后,恺撒发现楚子航这家伙也不全然那么讨人厌,这家伙独断专行,但他的执行效率真的很高,而且他的身上有一种固执的“义气”,他可以为了他的义气去死,恺撒很喜欢固执的人也很喜欢讲义气的人,因为他的正义里,始终贯彻着这两样东西。
在日本的这短短两个多月里,他们一起出生入死过不止一次,从日本警方的枪林弹雨,到满是九死一生的海底极渊,再到日本黑道的凶狠追杀,然后是死侍遍布的源氏重工大厦,最后是数以万计的尸守大军……他们一起当过牛郎,一起扛过枪,虽然没有分享过彼此的秘密但却吐露过各自的心声,在最艰难最绝望的环境里,他们都不曾抛下同伴,始终肝胆相照。
是啊,曾经的对手,如今已经变成同伴……或许同伴这个词还不够概括恺撒和楚子航的关系,他们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此刻他们已经是能喝同一杯酒的兄弟。
当然,路明非也一样。
“没想到路明非会是我们之中最先结婚的。”楚子航忽然说。
“回学院后我就准备提交申请了,关于我和诺诺地结婚申请。”恺撒冲楚子航笑笑,“如果让你再当一次伴郎,不会觉得行程太赶吧?”
“不会,只要你提前说,我好给兰斯洛特他们打好招呼。”楚子航说,“免得他们还以为我们是要去你的婚礼上找茬。”
“你们狮心会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战斗狂。”恺撒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专程去别人的婚礼上捣乱的。
“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在日本发生了什么。”楚子航说,“按照我们之前的关系,邀请我去你的婚礼当伴郎,怎么都太诡异了。”
“看来要让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对手变成朋友也不是什么难事。”恺撒感慨,“只要给他们安排一个更加强劲的敌人,然后让他们一起经历几次生死就够了。”
“一个中立的,偶尔讲点烂话的朋友也必不可少。”楚子航说,“我指的是路明非。”
恺撒似乎是被楚子航这句话逗笑了没想到一直不苟言笑的楚子航也有打趣别人的时候,但他的笑容还没露出来,口袋里的手机就传来一阵震动。
恺撒脸上的笑容隐去,他迅速的拿出手机,瞪大眼睛看着新送入邮箱的那封邮件,眼神肉眼可见变得失望。
“您好,尊敬的恺撒·加图索先生:
我们已经委托了M1NT俱乐部、骷髅会和猎人网站,在中国、美国、意大利等七个国家寻找陈墨瞳小姐的踪迹,但很抱歉,至今一无所获。
书上说,有的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陈墨瞳小姐是聪明的女人,想必不会陷入什么麻烦。
希望您不要太过操心,有任何要求,我随时为您待命。
您诚恳的助手,帕西·加图索。”
恺撒将邮件设为私密,锁上手机,那张肉眼可见的脸上罕见的写满疲惫。
楚子航注意到了恺撒的神情,但他没有发问,因为每个人都有不愿对别人提及的秘密。
楚子航也拿出自己的手机,低头看了看一封昨天编辑好的邮件。
“妈,日本的学术交流已经完成了,很顺利,我这里一切安好,我正在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婚礼结束我就回学校了,今年暑假导师安排了一些任务,可能不回家了,佟姨热的牛奶记得晚上要喝,不要和珊珊阿姨她们疯太晚。”
楚子航点击了“发送”的按钮,与此同时,一条行程信息也发进他的手机里。
“尊敬的楚子航先生,您预订的航班,五日后从芝加哥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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