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 第574章

作者:诡船

第1022章 楚天骄的现状

  “你的意思是,那间密室……”路明非喃喃。

  “你去过楚天骄的小屋对吧?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收集到那么多有关于这座城市和奥丁的情报,那个人会是谁?”酒德麻衣耸了耸肩膀,“反正我和薯片在这这么短的时间内做不到。”

  路明非恍然大悟。

  是啊,那些羊皮卷、那些精装书、那些旧报纸,全都是关于奥丁和这座城市的信息,谁知道奥丁藏在这座城市?又有谁这么多时间和耐心收集有关于奥丁和这座城市的文字情报?

  楚天骄,他在这座城市待了十几年,这十几年里他一直在研究这些东西……这个世界上,他才是对奥丁最了解的人类。

  路明非去过楚天骄的小屋,当时他就有些吃惊,觉得那间屋子什么东西都满满当当,武器、收藏和对爱人的回忆全都有,路明非和诺诺利用侧写的能力甚至都能拼凑出楚天骄这个完整的人和他过去十几年的人生,但屋子里似乎缺少点什么。

  原来缺少的就是有关于奥丁的东西,楚天骄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十几年,这十几年来他首要的任务不是娶妻生子,也不是成家立业,而是守望蛰伏在这座城市的“神”……那间屋子里什么都多,唯独有关于奥丁的情报,实在太少了。

  十几年的时间,凭借楚天骄的能力,不该只收集到那么一点零零碎碎的信息。

  原来那些情报全部被放进了那间密室里,被他留给了楚子航,或是某个能觉察到奥丁存在的人……虽然那些东西不算是一把通往尼伯龙根的钥匙,但那是一扇门,一扇能窥探“神”的世界的门。

  “不对……这不对!”路明非忽然抬起头,像是被某件事给惊醒,“疑点,按照这个解释也说不通,这里面还有好几个疑点。”

  酒德麻衣静静的看着路明非,等待他提出所谓的“疑点”。

  “首先就是那间密室,它在仕兰中学基金会大楼的夹层,可七年前,仕兰中学根本没有这栋楼。”路明非看着酒德麻衣的眼睛,“哪怕奥丁拥有修改现实的能力,但他还能预知未来么?在七年后的一栋建筑里放置一个不存在的房间?”

  “所以说当局者迷,你的思维从一开始就被桎梏了。”酒德麻衣轻轻摇头,她反问,“你有没有想过,这间屋子并不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如果从一开始,它就存在于尼伯龙根之中呢?”

  路明非呆住了,他的确忽略了这个可能性……如果那间堆满书和报纸的屋子是尼伯龙根里的一处空间,它根本就不需要凭空出现或是凭空消失,仅仅是需要在某个时间段和现实世界的某一处连接起来,并且也不必要出现在某个固定的位置,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譬如仕兰中学新建的基金会大楼的某个夹层间。

  “还真的没往这方面想。”路明非扶额叹了口气,紧接着说,“密室的事我想通了,但是还有疑点我不太明白。”

  “哪怕那间密室是楚天骄在七年前就准备好的,那些戴着面具的家伙呢?”路明非有些不解地问,“他们先是带我们进了那间满是书的屋子,再一次遇到的时候就和我们交手了,他们先是帮我们,然后又想杀死的我们,看起来难道不更像是场阴谋么?”

  准确来说更像是一个陷阱,也难怪路明非会这么想,因为在那间屋子里,楚子航见到了镜子里的奥丁,他们受到了奥丁的偷袭,差点在燃烧城火海的屋子里遇难,这怎么看都更像是“请君入瓮”。

  “你是觉得你们到达这座城市的时候,楚天骄已经完全成为了奥丁,不可能帮你们。”酒德麻衣按照路明非的思路梳理疑点,“七年的时间,七年前楚天骄就预知到了今天,提前找到这么一批人,也不现实对么?”

  “是的,而且还有一个悖论。”路明非低声说,“如果那戴着面具的十二个人和那间屋子都是楚天骄七年前准备好的,屋子里怎么可能出现近几年来的报纸呢?那些写着新闻的报纸,不仅有旧的,还有近期的,最远可以追溯到三十多前,最近的就在前几个星期,叶胜师兄失踪的那个晚上,报纸上刊登着那座在暴风雨夜坍塌的高架路。”

  “这也很容易解释,如果我是楚天骄,我要准备这一切的时候,我一定会趁着在获得了奥丁的能力但还保有自我意识的时间里对至少其中几张面具下达命令,一个能确保未来的某一天一定有人能找到那间储存着奥丁资料的密室的指令,并且这个指令的优先级一定是最高的。”

  路明非闭上眼,用了几秒钟理解了酒德麻衣的话,睁开眼时他眼神里疑惑的神色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所以他们完成了把我们带进密室的指令后,接下来就是毫无顾忌的杀死我们了。”路明非的语气有些低沉,“有没有带人进入密室就是一个分水岭,在这之前他们是楚天骄的一步暗器,在这之后他们就是继承了奥丁思想的傀儡。”

  “是的,所以你也理解了为什么你说的那间屋子里会有近几年的报纸新闻。”酒德麻衣点点头说,“如果我是楚天骄,我一定会在七年前就给那些面具客追加一个替我搜找有关于奥丁和尼伯龙根的线索的指令。”

  这下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从他们落地这座城市,为什么会在仕兰中学碰到那些戴面具的人,为什么你去些家伙会把他们引入一间藏有奥丁资料的密室里,为什么那里面的资料甚至有近几周的,为什么那一夜奥丁会偷袭他们,为什么密室燃烧了之后又凭空消失,为什么那些帮过他们的面具客变成了敌人……直到酒德麻衣明确告诉路明非,奥丁的面具下是楚天骄的脸的这一刻,这一切的阻塞和疑点全都通畅了。

  这是一场跨越了七年的战争……是七年前的楚天骄和七年后已经成为奥丁的自己,他甚至都不知道最后进入尼伯龙根找到奥丁的是谁,是他的儿子,或者是什么其他人,楚天骄只是下了个赌,那时候的他别无选择,所以那时候的他孤注一掷。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悬念极大的豪赌,但事实证明,楚天骄赌赢了,他用一个渺茫的、不确定的希望,粉碎了“神”的掌控,真不知道该说他是洒脱好运,还是胆大包天。

  “楚天骄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可他七年前就做足了一切的准备,他不确定未来会是谁进入那间密室里,看到里面的东西,可他留下了这个机会,把他调查到的、所有有关于‘神’的秘密。”路明非轻声说,“难怪那间屋子里放着易燃的煤油灯,楚天骄只给了自己一次机会,七年后他知道已经成为奥丁的自己会试图杀死进入那间屋子的人,不论他们是否活下来,那间屋子里东西最终都一定会焚毁……把所有的希望都赌在这仅仅一次机会上。”

  “心思缜密、运筹帷幄又艺高人胆大。”路明非深吸一口气,“真不愧是师兄他老爹,曾经秘党最优秀的专员,绝境之中也硬是能找出一条生路。”

  “其实把你单独喊出来是有一件事。”酒德麻衣看了眼路明非,“楚天骄就在不远的地方,我们买下这座城市一间废弃的旧厂房,整改成了一家隐蔽的私医院,楚天骄的身边现在有全球最顶尖的几个脑科医生,薯片也在那,你想去看看么?”

  路明非心意一动,酒德麻衣下一句就立刻补充道。

  “所以我只叫了你一个人出来,这件事要对其他人保密,不论是陈墨瞳还是芬格尔,特别是楚子航。”酒德麻衣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甚至是上杉绘梨衣。”

  路明非心里叹了口气,说实话,哪怕酒德麻衣允许,他现在也没打算带师兄去看他老爹,因为楚天骄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两回事,路明非还记得刚刚酒德麻衣说过,最坏的结果是楚天骄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曾经那么牛逼的王牌特工,如果真变成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半植物人,这该是多么悲哀一件事?

  师兄该承受多么大的打击?路明非最知道得到希望,希望又被粉碎是怎样一种绝望的心情了,师兄已经苦了七年,连自己命都拼上了,现在好不容易解开了一点当初的心结,路明非实在不愿意看到楚子航再重蹈覆辙。

  “我……是蛮想去看看的,但我怕去了我忍不住告诉师兄。”路明非摇摇头,叹了口气,“先和我说说楚天骄的状态吧。”

  “五天前我刚把楚天骄带回来的时候,他的锁骨、胸骨、肩胛骨、肋骨各部位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内脏出血蛮严重的,全身百分之三十的面积受伤,表皮和肌肉的损伤就不说了。”酒德麻衣的表情也不太好看,“现在是脱离生命危险了,主要是他的精神状况很不容乐观。”

  “在还是奥丁的时候,他的恢复能力和怪物一样。”路明非低声说。

  能让拥有怪物般恢复能力的路明非形容成“怪物”,至少作为奥丁的楚天骄,恢复能力绝对是龙王级别的。

  “没有真正杀不死的人,龙王也不例外。”酒德麻衣说,“那张面具赋予了楚天骄奥丁的能力,破碎时那些‘神’级的能力就被瓦解了,包括超人的恢复力,不过最后的时刻,奥丁的面具至少还是保下了楚天骄的生命,不然我把他带出尼伯龙根的时候,他就该是一具尸体了。”

  “是的,我记得最后我给他留下的伤也足以致命了。”路明非点点头说,“脱离生命危险了就好,没死……至少就还有希望。”

  “你也不用心情太沉重。”酒德麻衣把挽着路明非的手抽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楚天骄的事恢复速度是远超我们预期的,他原本就拥有‘S’级的血统,足够强悍的体质,成为奥丁的这长达七年的时间里,他的血统应该也被潜移默化改写了不少,虽然称不上进化,但时间足够久,他的生命力已经远非普通的混血种能比的了。”

  “楚天骄如果醒了,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路明非看着酒德麻衣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不论结果好坏。”

  大概是他们俩聊的太入神了,路明非都没有发现,他和酒德麻衣的不远处,已经围了一小圈人。

  “搞什么,你们在这里搞什么!”有点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我已经注意你们很久了,挽着胳膊在操场上走,还以为你们只是关系近一点的兄妹,现在还给我搂上了!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我说你们贴这么近干嘛?是准备表白么?”面露凶相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杀了出来,是仕兰中学的教导主任,“今天是学校的开放日,知不知道你们造成的影响有多恶劣?多少学生多少家长看着?”

  路明非心里暗道一声不好,离酒德麻衣撤远了一步,下意识的偏过头去,以免和教导主任眼神对上。

  “你这女同学怎么一点不矜持?我和你说,你们班这两个月流动红旗都别想要了!现在跟我去一趟教务处!”教导主任去抓酒德麻衣的手腕,却被酒德麻衣躲过了,教导主任一脸怒容的扭头,对上酒德麻衣视线的那一刻却呆了,“你……你哪个班的?班……班主任叫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被酒德麻衣躲了一下而惊诧于这个学生的叛逆与大胆,还是被这个女生的外貌和气质给震住了,教导主任原本凶狠的语气变得磕磕巴巴的。

  “咳咳,不是在谈恋爱,我们会注意影响的老师。”路明非用很小的声音说,“放她一马吧老师。”

  “我还没问你,你还好意思和我提要求!”教导主任目光落在路明非后脑勺上时,再度变得豺狼般凶厉。

第1023章 昂热与庞贝

  “你也是学生吧?没穿校服趁着开放日偷溜进来是吧?门卫那边我会和校长反映加强监管力度。”教导主任瞪着路明非的眼神绝对是全仕兰中学学生的梦魇,“胆子真够大的!大白天不上课跑进我们仕兰中学,在操场上公然和我们学校女生拉拉扯扯的,你知道你的行为有多恶劣么?”

  “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路明非的声音蚊子嗡似的,心里祈祷教导主任这个瘟神就这样离开吧。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教导主任的嘴角泛起猎人看着猎物负隅反抗时的冷笑,“这次的账还没算清楚,你哪个高中的?”

  “我……毕业了。”路明非弱弱地说。

  “毕业了?”教导主任怒极反笑,“你以为一句毕业了就能混过去?你现在上班了还是读大学?哪个单位哪个学校?要是不想把这件事搞到通报批评那一步,最好老实招来!”

  “读书……在卡塞尔学院读书。”路明非的声音越来越小。

  “卡塞尔学院?”教导主任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耳熟,但他一时间想不起来,“不是国内的大学吧?你别以为随便报个外国的大学我就没办法找你,你高中哪里毕业的?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查你,我去门卫室调监控,对着教育局官网的信息一个个找,我们仕兰中学自从改革以来还没有过这么嚣张的学生!”

  路明非心说仕兰中学改革不就是今年的事么,今天不是正式开学第一天么,合着就是要抓个典型呗,当着这么多新生和学生家长的面,树一树东南地区第一贵族中学的威严。

  “仕兰中学。”路明非认命般的说。

  “你报我们学校名字干嘛?”教导主任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问你是哪个高中毕业的?是不好意思讲么?还知道给你母校丢人?”

  “我是说,我高中是仕兰中学毕业的。”路明非只能耐心的解释,“2010级毕业,高三二班……”

  说到这里路明非忽然顿住了,哪怕毕业了这么久,但当着教导主任说出自己的名字,还是会有种本能的不适感啊。

  教导主任也是愣了一下,显然他从没有把这个“不法分子”往自己的学校的学生去联系……哪怕那个眼生的女同学也真是够不矜持的,但教导主任就是下意识觉得,一定是被别人学校的坏孩子勾引的,仕兰中学的孩子哪怕叛逆也叛逆的很有限。

  不过这个坏男孩的后脑勺,看着还怪眼熟的。

  “我们学校毕业的?你说什么胡话,我们学校怎么会有你这种差生!”教导主任怒从中来,他扯着路明非的衣领,把他的脸强行扭过来,“怎么,不敢看我?还知道丢人?还是怕被认出……”

  “认出来”三个字卡在喉咙里面没能说出来,因为教导主任看到了路明非的脸……那张被刻成雕塑的脸,就在他们的正后方!

  教导主任和路明非对视着,相顾无言了足足有十几秒,按理来说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叹气的,但教导主任的的确确从路明非的眼神里看到了“叹息”这种情绪,他本人的表情也一阵变化,从震惊到迷茫到无措再到恐慌,情绪之复杂绝对足以列入北影级别的教科书。

  “路……路……路……”教导主任半天蹦不出来一个字,他感觉自己的舌头在口腔里打了个中国结。

  他还记得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差生,行为恶劣,给母校丢人……想起来他恨不得跳起来扇自己几个嘴巴子。

  这些个负面的词汇,和路明非有什么关系?众所周知,路明非是卡塞尔学院历年以来最优秀的学生之一,如果要评选完美的毕业生代表,整个仕兰中学必然有两个人得票最高,一个是楚子航,另一个就是路明非。

  并且论起对母校地回馈和贡献,整个仕兰中学无人能出其右,老校长恨不得给当成手心里的宝捧着,比亲儿子还亲儿子了,可以说没有路明非就没有仕兰中学如今的辉煌,在校长他老人家眼里,什么优秀学生干部,什么骨干精英教师,包括他这个教导主任,加在一起都比不过一个路明非!

  哪怕路明非在校期间在学校公然早恋,校长多半也还夸一句我们路明非真有魅力,相信我们明非谈的恋爱,一定是积极的恋爱,是健康的恋爱,是两个名牌大学生预备役的恋爱……更不用说现在路明非已经毕业了,只要不犯法,他就算谈十个女朋友又有谁能说什么?

  “老师,真的不是谈恋爱,我都已经结婚了,这是……我远房大表姑。”路明非恨恨的看了酒德麻衣一眼,心说这家伙把自己害惨了,“远方的亲戚,辈分不小但年龄不大,刚才我们聊天呢,她来城里少,见世面不多了,人一多就犯紧张,拉着我就是害怕走丢了。”

  路明非说这番话的时候,都能感觉腰间的肉在某女的魔爪下拧成了麻花,但他脸上依旧保持微笑……乡下来的远方大表姑,没见过世面,调皮一点怎么了?

  教导主任当然是不信的,这话骗鬼呢,这姑娘这身段、这气质、这脸蛋,脱了校服换上一身长裙,直接去巴黎时装周会场走秀都没问题,这还能是乡下来的穷亲戚?

  乡下来的穷亲戚读贵族中学?

  当然,教导主任不可能当面戳穿,作为学校里仅次于校长,副校长和书记的第二梯队实权人物代表,教导主任在人情世故方面可谓拿捏了相当到位。

  “哦哦哦,原来是远房亲戚,是大表婶还是大表姑是吧,了解了。”教导主任顺着路明非给的台阶就往下爬,“我就说路明非同学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年年都是市级三好学生的优秀好少年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无视纪律、伤风败俗的事呢?刚才是老师误会了,没认出来路明非同学,说话有点重,路同学不要放在心上啊!”

  “哪里哪里,刚才和我大表姑的举动是容易让人误会,以后会注意。”路明非也陪着笑脸,“在其位谋其职,老师也是为了学校的风气考虑,能理解能理解,咱们仕兰中学有老师这样负责任的领导,这是学校的光荣!”

  “咱们学校有路同学这样杰出的校友,才真正是学校的荣幸啊!”教导主任见路明非如此给面子,一向严肃的脸也绽开笑容,像朵皱了的老菊花。

  路明非用余光看了下,发现酒德麻衣不知何时已经从他身边离开了,但也没走远,站在大概十米开外的地方在接电话,表情明显变得严肃,应该是在听什么重要的事。

  教导主任还想和路明非聊些什么,但校门口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周围同学家长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白色头发的老人缓缓走进仕兰中学的校门,棕黑色的西装衬托出他修长笔挺的身姿,银色的细边眼镜架在高耸的鼻梁上,老人的气质就像一个儒雅的绅士。

  老人的身边是一个金色头发的中年男人,说是中年男人,但保养的委实不错,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如金子般耀眼,一身白色的西装大敞着,衬里的纽扣解到胸口……明明是用料不菲的名贵西装,却被这个男人穿出一股介乎于浪子和贵族之间的气质。

  这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男人走在一起实在太引人注目了,就像看到一只帝企鹅和一只金色的阿拉斯加一起逛街。

  “上一次来中国还是四年前了,变化还真是大。”金色头发的中年男人左顾右盼地说,“这里应该不算什么一线城市吧?一座中学居然修建的这么气派?”

  “和你家里的庄园和修道院比,算得上气派?”白色头发的老人反问。

  “哦,那没法比。”金色的男人恢复了他毒舌的本质,“别说庄园和修道院了,和我家随便一个长老的花园比起来,这里简陋得只配做花园的厕所。”

  这时候酒德麻衣的电话已经挂了,但她的表情有些凝重,脚步匆匆的朝校门外走去,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还是在躲着某些人。

  和银白发老人还有金发中年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中年男人还流连忘返的冲酒德麻衣窈窕的背影吹了吹口哨。

  周围的学生和家长们全都被这个男人嚣张的态度给惊到了,今年仕兰中学的新生不乏家境优渥之辈,家长们有从商的又从政的,最有钱的能和市里最牛逼的黑太子集团掰掰手腕,最有权的家里某位长辈甚至是市里的二把手。

  但也没见谁这么猖獗啊,仕兰中学重新装潢后俨然已经是一所准一流的国际贵族学校了,居然有人说这里甚至比不上家里随便一个厕所,这语气大的简直要吓死人。

  不过那个金色头发的男人,看起来的确不太好惹的样子,一张英俊的进军好莱坞的脸,一副标准欧洲人的面孔,却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谁也摸不清这家伙是什么来路,也许真是欧洲哪个国家的房产大亨什么的呢?

  教导主任显然也听到了中年男人的话,落在他的耳朵里简直是对仕兰中学赤裸裸的侮辱与蔑视……这几句话实在太刺耳了,仕兰中学蒸蒸日上是所有人都亲眼看见的,这家伙仅仅几句话就把他们仕兰人骄傲的自尊心摧毁得渣都不剩。

  教导主任愤怒的朝着这两人走去,他压根没见过这两个看起来身份不简单却莫名其妙的家伙……但路明非认识啊,他看到这两人同时走进仕兰中学的时候,人都傻了,以至于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等到教导主任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随随便便闯入市重点高中。”教导主任对白发老人和金发中年男人色厉内荏地说,“我现在完全可以报警抓你们,知道么!”

  “今天不是开放日么?”银白发的老人一点也不慌,反而露出和蔼的笑,“我们拜访贵校是来找人。”

  “找人?你们是学生家长?”教导主任露出不确定的表情,因为今年仕兰中学确实招收了不少海外的留学生,他看着更好说话一些的银白发老人问,“你们是谁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