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诡船
“就像太极图一样?”路明非问。
“对对对。”楚天骄拍了拍手掌,“就像座八卦阵似的,而且这十樽棺椁和之前的不一样,它们很有规律,最中间的两座棺椁是正常的人类大小,周围的八樽是一大一小依次排列,围绕成一个圆,最小的和人类一般大,最大的足足有几十米。”
“八口棺材围绕着两口……最大的有几十米,最小的和人类一样……如果那些棺材的大小是量身定制的……”路明非思考着楚天骄的话,就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他忽然抬起头,看向楚天骄问,“楚叔叔,那八口棺材里,最小的一个,是不是比你更小,大概只有这么长……”
说着,路明非站起身,拿手比在自己鼻尖的位置。
“我有点记不清了,但应该差不多,目测的确比我的身高更短,似乎也有和我身高差不多的。”楚天骄说着,目光忽然落在路明非身上,“你怎么知道?”
“没,我随便猜的,我只是想,如果那是人类的大小,里面应该会有女性的吧……”路明非摆摆手,他的脑海里划过一个女孩的身影。
不远处的楚子航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路明非。
“楚叔叔,我有个问题。”诺诺忽然说。
“嗯?”楚天骄的目光从路明非身上落到诺诺身上。
“这十樽棺椁,有几樽里面是有东西的?”诺诺对楚天骄问。
“你的思维真的很快。”楚天骄先是赞赏的夸了句诺诺,然后回答道,“两樽,只有两樽是封闭着的,其他全都敞开着。”
“其实当时我也不确定那两樽棺椁里究竟有没有东西。”楚天骄补充道,“因为我打不开它们,看不到里面的样子,也没办法移动,它们每一个都重的不像话。”
“那两樽棺椁的位置和大小呢?”诺诺顿了顿,“应该不是最中间的两个吧?”
“嗯,是周围八樽的其中之二。”楚天骄点点头说,“其中一个有几十米那么长,另一个只有普通人类的大小……大概和我的体长相仿。”
“明白了。”诺诺点点头后陷入沉思,一双暗红色的眼瞳像是漩涡,谁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我和萨沙依然没找到任何出口,或者说,这座岛根本就没有类似出口的东西,我再一次回想起当时文森特的话,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欺骗了我。”楚天骄说,“可文森特有什么欺骗我的理由么?因为我杀了他的荷官?这对那条老狐狸来说根本是不痛不痒的事,还是因为我一开始拒绝了帮他复活他的元首?可他最后明明知道他的元首再也活不过来了,又或者是他真的绝望了,所以想拉着我陪葬?可他又为什么把他的财富都托福给我,让我分发给他船员们的家人呢?就算他要戏弄我,他有什么理由要害死萨沙他们呢?”
楚天骄的问题也是屋子里人所有人内心的疑问,路明非和诺诺或许联想到了其他的事,但他们还没有解开这个文森特留下的、对楚天骄他们最紧要的谜题。
“忽然,一旁的萨沙说了句什么,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些棺材。”楚天骄说,“我凑近问萨沙说什么,萨沙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摇摇头说他只是想到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应该是他想错了。”
“我走到萨沙的对面,看着他的眼睛说,不论想道什么都可以说出来,我们原本就没有活路了,还需要怕什么呢?哪怕再离谱的想法我们也可以试一试,说不定行得通呢?”楚天骄说,“不过接下来萨沙的话,委实把我给惊到了。”
“萨沙说,他以前在文森特的身边,总是听到船长说一些神经质的话,什么‘生与死原本就是相伴相随的’、什么‘想要永生必先死亡’,如果永生的代价是死亡的话,那想活下来,是不是就应该先死?”楚天骄说,“当时的我愣住了,那一瞬间我觉得萨沙是不是被吓疯了,为什么会说出这种神志不清的话,但我潜意识里居然觉得萨沙的话有道理,甚至我的脑海里也冒出一点灵光,只是我一时半会抓不住,于是我问萨沙他这些话具体指什么,他认为这个世界的出口究竟在哪。”
“萨沙看着我,他沉默着指了指我们面前的一口棺材。”楚天骄缓缓地说。
屋子里,所有人都或是瞪大眼睛,或是张大嘴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当时真的呆住了,我看着那口黑色的棺材,萨沙的话回荡在我的耳边。”楚天骄说,“他说,如果永生的前提是死亡、想活着就要先死去的话,就是说只有死人才能离开这里吧,所以出口会不会就藏在某个棺材里呢?”
第1096章 空无的生路
屋子里所有人都觉得很诧异,因为萨沙说出来的这句话透着一种诡异又疯癫的感觉……但细想之下又莫名的合理。
这里名为“死亡之岛”,同时又被称为“永生之地”,“死亡”和“永生”这两个词总是一起被提及,就连文森特的叙述中也是这样……所以在这个诡谲的世界里,也许死路才是生路,也许在那些象征着死亡的地方,才有可能找到活下去的方法。
“我看着文森特的眼睛,遭遇了这些事后他的眼神变得相当复杂,里面有惊惶、有恐惧、还有精神世界濒临破碎后又强迫自己接受的无力感,但是在那一刻,我捕捉到了一丝疯狂。”楚天骄露出苦涩的笑,“是啊,萨沙说出那样的话,我以为他疯了,但也许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就需要疯子一样的思维呢?我始终强迫让自己维持冷静,可是面对白色人形那种超脱常识的生物,冷静真的有用么?我过往所有的经验和知识都没办法帮我们从那样的绝境中逃出去。”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不是那次事件的亲历者,哪怕拥有侧写的诺诺,也只是听到了楚天骄的描述后尽力在脑海里复刻当时的场景,同为混血种,所以他们下意识代入的是楚天骄的视角……可萨沙不一样,萨沙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他对龙族的事一无所知,在这个世界遭遇了这一切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被一次次的僭越,然而小时候的遭遇和曾经特种部队的生涯也给予萨沙超人的意志力,他的世界观崩塌后涌疯子的思维思考,却又能保持基本的逻辑。
看来楚天骄始终没有放弃萨沙真的是正确的决定,对这个俄罗斯汉子的欣赏最后在冥冥之中救了他一命。
“我承认我当时被萨沙吓到了,我的脑海里飞快的思考萨沙的话的可行性,最后我发现萨沙的提议居然才是最可能的。”楚天骄低声说,“因为这座岛上除了这些棺椁就空空如也,我们根本找不到任何类似生路或者出口的地方,只有这些棺椁内,是单独的空间,而且萨沙这么说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不自觉冒出了文森特的那句话,他说这个世界的出口就藏在白色人形的旁边,不论是在‘死亡之岛’的画里,还是我们在‘yamal’号上看到这些岛的倒影时,白色的人形不就恰好站在这些黑色棺椁的正中央么?”
屋子里的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的确,如果说白色人形的旁边有什么的话,那就只剩这些黑色的棺椁了,利用排除法其实也只剩这个选择了,不过正常人很难往这方面去想。
“但哪怕萨沙说的是对的,我们的面前也还存在一个问题。”楚天骄说,“这里拥有这么多棺椁,哪一樽才是尼伯龙根的出口呢?总不可能每樽都是吧?我们随便跳进一具棺材里,就被传送到回‘yamal’号上,或者北冰洋的某个角落,这未免也太扯了。”
这的确是个难题,如果说从“yamal”号上跳进北冰洋里,沉到尼伯龙根的话,是因为还能从海水里看见倒影……可从棺椁里能逃出这座尼伯龙根又是什么原理?难不成真的要死一次,从黄泉冥界里穿越到现实世界么?
这更扯。
果然,只有疯子才能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博得一线生机,楚天骄和萨沙还疯得不够。
“逃脱的出口,应该在最中间那十樽棺椁中其中一个吧。”诺诺忽然开口,她看向楚天骄说,“这是最合理的猜测,虽然合理的思维模式在那座尼伯龙根里不适用,但如果我是那座尼伯龙根的主人,我多半会把出口设置在我看得见摸得着的位置,而且文森特不是说出口就在白色人形的身边么?按照那座岛上的分布,只有那十樽棺椁是真正意义上在白色人形的旁边。”
“我当时也想到了这一点,最终我的目标几乎锁定在那八樽棺椁上。”楚天骄点点头说,“虽然范围缩小了,但仍然很难抉择,这些棺椁大小各异,中间有周围也有,有敞开的还有封闭的,十分之一的概率,我们的生机依然十分渺茫。”
“我看了萨沙一眼,萨沙死死咬着牙,似乎在纠结什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萨沙有什么想法可以尽管说出来,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而且刚才如果不是他,我一时间也想不到出口很可能藏在那些棺椁里。”楚天骄说,“萨沙扭头看向我,我再一次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疯狂的神色,我意识到萨沙接下来的话很可能会再一次震惊我。”
“他怎么说?”楚子航对这个俄罗斯汉子的想法还蛮好奇的。
“萨沙看着我,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为什么我们不把所有的棺椁都试一遍呢?’”楚天骄模仿着萨沙当时的语气,涌很低很低的声音复述出这句话。
屋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过了一会儿后,恺撒率先开口。
“这家伙绝对是个疯子!”恺撒忍不住低骂一句。
“是不是疯子我不知道,但这家伙绝对是他娘的哲人。”路明非忍不住吐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在俄国一定是最坚定的马列主义份子!”
“他……”楚子航顿了顿,最后憋出一句,“还蛮有头脑的。”
“谁说不是呢,在‘yamal’号上的时候我居然没发现,萨沙拥有这么……另类的脑袋。”楚天骄叹了口气,“当时我的确再一次被萨沙给吓到了,我看着他的表情,意识到他是认真的,我咬咬牙,几乎没有思考就同意了他的提议,我说‘干!’,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似乎总对这个刚认识的俄罗斯男人抱着一种莫名的信任。”
“我不是不赞同那个俄罗斯人的想法。”诺诺看了楚天骄,“但这个想法想要实践的话,难度应该不小吧?”
“我也是答应之后才想到,还真很难实现,倒不是说躺进棺材里有多不吉利心里多隔应,进到那些正常人类大小的棺椁倒没什么难度,难的是那些几十米的超大型的棺椁。”楚天骄说,“长度有几十米,宽度有十几米,高度也有接近十米,那些巨大的棺椁被深埋在地下,萨沙受了重伤,不方便行动,这个高度我下去倒是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困难的是我要怎么上来?”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这个问题谁也没办法给出回答,将近十米的垂直高度,有三四层楼那么高了,哪怕棺椁的内部不是光滑而是粗糙的,世界上最顶级的跑酷高手换上摩擦力最大的钉板鞋也绝对不可能从这样夸张的落差中逃出……除非他会飞。
“正当我们又走到死路的时候,萨沙忽然拆下他背后的鱼叉,递到我的面前。”楚天骄说,“萨沙告诉我说,这把鱼叉的绳索拉长到极限后能有接近十米的长度,应该和那些棺椁的深度差不多,哪怕差一点,人的身高和跳跃力也足够弥补了。”
“靠,这家伙哆啦A梦啊?”路明非的烂话脱口而出,“要想法他就有想法,要工具他就有工具,这家伙简直神了!”
屋子里其他人也都同样的想法,在之前一座岛的困境里萨沙就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没想到最后的绝境,这家伙简直火力全开。
“我从萨沙的手里接过鱼叉,我深深的看了眼他,当时我的心里就冒出一个想法,如果我能活着聪这鬼地方逃出去的话,我一定会尽力把眼前这个男人也带出去,哪怕拼上我的命。”楚天骄说,“不过萨沙显然是误会我的眼神了,利用鱼叉的这个方法可行,但必须要留一个人在棺椁上方接应,萨沙以为我是不信任他的意思,他主动提出那四樽巨型的棺椁由他来下探。”
“其他的不说,这家伙是真讲义气啊,和我有的一拼!”芬格尔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但是无人理会。
“我当然不会让萨沙来负责这种体力活,虽然我的体力早所剩无几,但萨沙的伤显然比我更严重。”楚天骄说,“我们决定就先从四樽最大的棺椁开始探究,我下探到其中一座棺椁里,萨沙把鱼叉的绳索掉下来,他负责在上方接应。”
“好消息是绳索的长度刚刚好,坏消息是巨型棺椁的里面什么都没有,那个巨大的空间几乎被我摸索了个遍,我没有找到任何的机关,也没有任何类似出口的地方,里面空无一物,我快速的走了几圈,可是什么也没发现。”楚天骄说,“我依旧没看出来棺椁黑色的内壁是什么材质,那东西比我想象的更加坚硬,踩在上面就像踩在厚重的钢板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待在里面没多久我就感觉到一阵窒息感,好像真的有种死亡的气息向我笼罩而来,虽然我知道所谓死亡气息有可能只是我的心理作用,但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也许是因为棺椁所在的地理位置比较深,里面的空气比较稀薄,所以缺氧。”诺诺说完这两句后忽然顿住了,“不对,这座尼伯龙根里有空气这种东西存在么?”
“我不知道,我能正常的呼吸,但是我又被强烈的窒息感包裹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不省人事,这里一片黑暗,接近十米的深度居然连天光都仿佛遮蔽了,既然棺椁下面什么都没有,我也就没有必要一直待在这里。”楚天骄说,“我摇了摇鱼叉上吊下的绳子,上面的萨沙很快把我给拉了上去,重见天日后,我头晕的感觉渐渐消失,我这才意识到在棺椁下方的感受并不是我的错觉,如果我真的长久待在那里,我真的很有可能再也上不来。”
“其实很多时候,心理作用也会造成强烈的躯体反应。”楚子航说。
“那绝对不只是心理作用,我绝对能确定。”楚天骄说,“之后我和萨沙的经历再次验证了这个想法。”
“接下来我和萨沙把所有三樽最大的棺椁都探索了个遍,除了被密封的那一樽,依旧是我下去勘探,萨沙在上方接应我,在另外两樽棺椁中我也感受到了类似死亡的气息,那种强烈的窒息感。”楚天骄说,“所以这一次我加快了探索的速度,在大脑感到眩晕之前就晃动绳索,萨沙的动作也很迅速,但在这几樽棺椁里我一无所获。”
“这么说出口很可能藏在那些小型棺椁里。”诺诺说,“除非恰好就是那樽密封的巨大棺椁。”
“这个概率不大,但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楚子航也点点头,低声说,“如果真是这种情况的话,就相当于这座尼伯龙根里依然没有任何生路。”
“可楚叔叔最后还是逃了出来。”酒德亚纪说,“这说明尼伯龙根的出口应该在那些敞开的小型棺椁里对么?”
路明非下意识的张了张嘴,但他又迅速皱眉闭上了嘴,他看了眼楚天骄,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我和萨沙也进入了那些小型的棺椁,但不论是躺进去还是坐进去都没用,什么都没发生。”楚天骄摇摇头说,“萨沙也试着躺进了其中一樽还算宽敞的小型棺椁里,不一会儿他的脸色就变得肉眼可见的苍白,他张开嘴,发出无力又虚弱的声音,见状我赶紧把他给拉了出来,萨沙从棺椁里出来后大口大口的喘息,就像一个差点溺亡的人。”
“他也感受到了么?”诺诺看着楚天骄,低声问,“那种莫名的、死亡的气息?”
“是的,而且萨沙比我感受到的更加猛烈,把他从棺椁里拉出来后,趴在他的胸口听了听他的心跳声,比平时虚弱了太多。”楚天骄说,“所以我才说我肯定我在棺椁里感受到的那股死亡气息是真实的,因为萨沙也感受到了,而且他的症状已经严重到不是因为心理作用产生的躯体化。”
第1097章 棺椁里的“神”
“那种所谓的死亡气息,会不会是龙王留下来的气息?”楚子航看向楚天骄问。
“很可能,我也是这么想的。”楚天骄点点头说,“因为拥有龙类的血统,所以相较于萨沙而言,对于这种死亡气息的抗性比较高。”
“那些小的棺椁里,你们也没发现尼伯龙根的出口?”恺撒对楚天骄问。
“没有,那些小型的棺椁,一眼就能看的到底,里面什么都没有。”楚天骄摇摇头说,“我和萨沙都躺进去体验过,除了那种渐渐袭来、包裹着我们的死亡的感觉,什么都感受不到。”
“哦对了,里面真的有一樽很小的棺椁。”楚天骄忽然想起来,他看了眼路明非说,“是正常人类的范畴,但比普通的成年男人要小一点,看上去更符合女人的身材。”
路明非默默的点点头,楚子航下意识的看了眼路明非。
“那樽棺椁我甚至没办法伸直我的身体,所以我只是坐进去尝试了一下。”楚天骄说,“依然没发生任何事,所有棺椁,能够进去的八樽棺椁我们都没有发现任何类似出口的地方。”
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所有人都想不明白,虽说出口这种东西一定很隐蔽,但哪里都找不到的话,未免也太悬乎了点……楚天骄和萨沙几乎把岛上所有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探索了。
“会不会不是岛屿中央的棺椁,而是外围的某一个,只是这里的棺椁太多而被忽略了。”叶胜提出自己的猜想,“毕竟如果这里的主人狡诈一点,他很可能把唯一的出口设置在容易忽略的地方,这座岛就好像迷宫一样,除非运气够好、足够细心的人,其他人很可能会困死在这里。”
“我想,有没有可能你们已经找到了出口,只是被你们忽略了。”恺撒对楚天骄低声问,“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会不会就是逃出尼伯龙根的契机,因为进入尼伯龙根是沉入水里,溺水的人也会有强烈的窒息感。”
“会不会有可能是那两樽密封的棺椁啊?”酒德亚纪小声地说,“主人掌控着出口的控制权,外人没办法自主打开,所以只有被允许的人才能从那里逃生,不被允许的人会永远留在‘死亡之岛’。”
酒德亚纪这番话让路明非和诺诺都不由得为之侧目。
“小姑娘,这次你说对了。”楚天骄忽然看向酒德亚纪,他从酒德亚纪点点头,露出肯定的表情。
“最终的出口就藏在剩下的那两樽棺椁的其中一个里,也或许有两个出口,但另一个我们始终没有打开过。”楚天骄缓缓说,“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和萨沙几乎穷途末路了,从最后一樽棺椁里出来后,我的脸色不太好看,萨沙的状态也很显然变得萎靡,他觉得所谓的出口也许一开始就不存在,萨沙对我说他想去看看他的战友们。”
“那些船员?”恺撒皱起眉头,“他们不是已经被烧死了么?”
“萨沙并没有看到他们被烧死的画面,他最后的记忆应该是停留在那些船员被火焰吞噬,但他没有亲眼确定他们的死亡。”楚天骄顿了顿,又缓缓改口,“或许萨沙的心里已经知道那些船员不可能活下来,但他只是想亲眼去确认一下。”
“因为是他曾经朝夕相处的战友,抛下战友们独自逃走想必萨沙的内心也一直备受煎熬。”楚天骄说,“萨沙之前的说法是他出去后会把文森特留下的钱用来赡养所有死去船员的家人,但说起这句话时他的表情明显挣扎又愧疚,也许找不到出路对萨沙而言反而觉得是种解脱,他的内心深处认为和战友们一起被埋葬在这里才是他的归宿。”
“听起来蛮悲壮的。”路明非表情复杂地说。
路明非想象了一下,如果是和恺撒、楚子航芬格尔他们一起执行任务,大家都死了,最后只剩他一个人苟且的寻找逃生的出口……一定是会觉得煎熬和愧疚的吧,幸存者总会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我理解萨沙的心情,但他最多只能走到这座岛屿的岸边,远远的看着空旷的海面,那条早就被烧烬的小舟也许在这那些船员们的冤魂永远的沉在了海底。”楚天骄说,“可萨沙执意要游回最后那条木舟所在的位置,他的体力早就不够了,我理智的劝萨沙冷静点,可他看上去去意已决,他对我说了一句‘楚先生,请原谅我的自私’后,把身上所有的装备都留给了我,刀、鱼叉和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哑火的战术手雷。”
“萨沙把这些东西放在离我们最近的那樽密封的小型棺椁上转身离开了,我看着萨沙离去的背影,提着鱼叉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准备把东西抛在原地再试图和他谈谈,一不留神下,我的手掌被鱼叉上的倒刺给勾破了。”楚天骄低声说,“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从我手掌流出的血,在那樽棺椁上散开了,它们迅速凝成一个奇特的字符,然后缓缓的变淡,不是蒸发,就好像是被棺椁给吸收了。”
“那个字符,大概是什么形状,你还记得么?”诺诺对楚天骄问。
“记得,是一个类似于翅膀的图案。”楚天骄拿出纸笔,简单的把那个图案给勾勒了出来,展示给诺诺和众人看,“在之前的白色岛屿的祭坛上,我也好几次见到过同一种字符。”
“说明这个符号在龙族的文字里,指代某种常见又重要的意思,才会被反复提及。”楚子航说,“而且它应该不是汉语里‘的’或者‘好’之类的副词,这个字符很可能代表种特殊的含义。”
“龙类的文明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源远流长,未知的历史绝对比我们已知的历史更多。”路明非说,他看向楚天骄问,“那个字符的出现,有伴随着什么异象么?”
“有。”楚天骄点点头说,“在那个血色的字符消失后,那樽黑色的棺材开始震动起来。”
“震动?”楚子航微微皱眉。
“对,以一种幅度微小却极高的频率震动,并且频率越来越快。”楚天骄点点头说,“我预感有什么事即将发生,我大声的呼喊萨沙的名字,萨沙以为我是想劝他留下,他没有回头,甚至脚步逐渐加快,我让萨沙赶紧停下脚步,这里的情况不太对劲。”
“不一会儿后,萨沙终于察觉到了异样,因为那樽棺椁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甚至发出尖锐的啸声,萨沙回过头来,但那时候我根本没功夫注意他了,我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樽棺椁上。”楚天骄说,“就像是一台以全功率运作的大马力发动机,那种感觉仿佛这个黑色的放盒子里装了一个不得了的怪物,它即将破棺而出,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棺椁的顶盖裂开了一条缝隙。”
“它打开了?”恺撒的脸色变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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