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里是婴宁
她不再只像一颗人造卫星似的永远徘徊在真正想说的话的周围，她直奔月亮而去，将对于那只猫和那个人的喜欢一并地说出了口。
第三百二十三章：姐姐，我们来约
在得到了一之濑帆波的允可和堀北铃音的协助后，北川凉也终于是得以放开手脚，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关于猫咖的开店事宜，但让他有些没想到的是，仅仅才过了两天，二年级的朝比奈学姐就又主动地将他约了出来。
与上一次北川凉等候朝比奈荠的场景不同，这一次反倒是朝比奈学姐提前了足足十五分钟就到达了两人的约定地点，不过她整个人的心情看起来不是十分美妙，等北川凉到的时候，正看见对方在有点怨气地用右手的食指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戳着手机的屏幕，像是在发泄什么不满的情绪一样。
“学姐这是怎么了？因为想着今天还要请我的客所以就心疼到这个样子了吗？”
北川凉自顾自地拉开对方面前的一把椅子坐下，还不忘随口开了个玩笑。
“北川……君来了啊、算了，今天心情不佳，不想再念这么复杂的称呼，就直接叫你名字算了，嗯，凉？”
“……这两者间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吗？”
“你粉丝不也是这么叫你的，难道就单单我不行吗？还是其他的什么？”
朝比奈荠的情绪看起来确实有点不太稳定，显露出了一副与往常有些不同的姿态，如果不是东京高度育成中学的校规里严格规定着不向未成年学生提供酒类及含酒精类饮料，北川凉甚至都要觉得对方是不是已经进入某种微醺的状态了。
“学姐这样说的话，那就随意吧。”
见对方一副要在这个话题上和他较真到底的模样，北川凉也是立刻从心地选择了举手投降。
在得到了北川凉的允许后，朝比奈荠这才收起了刚才那副半真半假的恶狠狠的姿态，重新垂头丧气地趴在了自己叠在桌面上的手臂上，语气也略微放松了些：
“这还差不多——不过以前不怎么清楚，这两天一查才知道，原来凉以前是这么出名的戏剧演员吗？社交平台上的关注数也有点吓人的多诶，这种人居然还来高中正常地上学，感觉也太像是轻小说或是漫画里会有的剧情了。”
“也没什么吧，毕竟我们班上不还有个人气更高的前人气偶像在和我一起上学吗？”
“呃呃、凉这么一说的话，难道不觉得更像是轻小说或者漫画里的情节了吗？”
朝比奈荠语气幽幽地这么吐槽了一句，不过她似乎对于佐仓爱里，或者说偶像相关的事情并不怎么关心，马上又将话题重新迂回到了北川凉的身上：
“我记得凉上次和我说过这次文化祭上要开办甜品屋，感觉以你的手艺应该会很畅销吧，想想都觉得会特别忙。”
虽然看起来仍然是和两人上一次一般的日常闲聊，但北川凉依然察觉到了一点儿与之前不同的违和感，稍微想了想后还是选择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了口：
“朝比奈学姐如果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其实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毕竟我觉得我们之间也绝对算得上是朋友了。”
北川凉的这番话一出口，原本还在努力维持着脸上微笑的朝比奈荠马上便无精打采地将头往桌子上一磕，像是没脸见人一般地压低了声音，从桌子下面发出了有些闷闷的声音：
“……所以我的演技果然很差劲吗，还是说太明显了？”
“大概两者都有？毕竟学姐一直都不是一个很会往心里藏事儿的性格嘛。”
关于这一点北川凉倒是很愿意承认，毕竟相比于对方那个惯善于笑里藏刀面前一套人后一套的青梅竹马南云雅，朝比奈荠的性格无疑要真实许多。
要知道，北川凉在一开始接触对方的时候，还曾经因为对方和南云雅的关系而想着坑上朝比奈荠一把，只是后来渐渐熟稔了之后才发现这位二年级的学姐确实是自然本性，两人的关系这才逐渐走向了朋友。
当然，如果从暑假到现在他所认知到的朝比奈荠从头到尾都是对方演出来装出来的谎言假象的话，那北川凉觉得应该把自己身上那些什么‘欺诈师’‘超级侦探’之类的天赋统统让给朝比奈学姐才更加恰当。
“不过既然凉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直说了哦。”
见到明明比自己小上一岁，还是个后辈的一年级男生在自己面前理所当然地说着什么‘她是什么样的性格’，朝比奈荠也是没忍住伸出手去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权当他不尊重学姐前辈的教训，然后才撑着下巴很无奈地开始和北川凉说事：
“其实说起来确实是和凉有关没错啦，我之前不是和凉说过吗？南云准备在这次文化祭上弄一个前所未有的大排场，租借体育馆这事儿最近应该也在校园里传开了吧，这也是他的手笔之一。”
“那么大的场地摆在那里，具体的节目自然是怎么能往台面上靠就往台面上靠，光预定计划就有交响乐会唱诗班戏剧表演等一大堆，但是他自己考虑到一半又突然想起来一年级里就有凉这个现成的戏剧演员……嗯，就比较害怕和你在节目安排上撞车，毕竟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嘛。”
朝比奈荠一如既往地用着北川凉熟悉的语调开始吐槽起班级里年级里的各种破事，说实话里面的有些话也就只有在北川凉面前能这么无所谓地说一说，她虽然在二年级各班级里都有着不少知心朋友，但毕竟A班学生的立场摆在那里，无论怎么样说出来都有一种既得利益者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微妙既视感，如今在北川凉跟前倒是难得地能自在地说些话。
“然后南云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和凉现在的关系不错，所以就让我来探探凉的口风了。”
说到这里，朝比奈荠也是不无愤懑地撇了撇嘴：
“其实本来也就是这样的一件事，但南云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对谁都一副不相信的态度，和我说的时候还一直暗示我如果问不出来，就要把C班的萌香给退学掉，她也是我一个比较好的朋友，凉在体育祭上应该见过的。”
“嗯，我有印象。”
北川凉点点头回应道，毕竟当初他也是因为看到了朝比奈荠能在二年级那样的大环境下还能和其他班级的学生构筑一段真心的友情，所以才觉得这位学姐是个没问题的大好人的。
“唉……感觉已经不知道了，什么都是。”
在说完了今天邀请北川凉过来的真实目的后，朝比奈荠也是拿过了旁边由侍者端送上来的拿铁，咬着吸管很用力地一口气喝了半杯的量，语气有些肉眼可见的失落。
如果说在过去，朝比奈荠一直抱持着的想法都是她不过是刚好和南云一同被分到了B班，而B班会晋升A班并彻底掌控二年级也都是南云雅一人的功劳和努力，身为受恩惠的既得利益者那方来说无论怎样都没有说三道四的资格的，因此也一直算是能容忍南云各种与她三观其实并不十分相符的所作所为。
“说不定从今往后我也要改变自己的想法了，毕竟他都已经变成这样了。”
话到嘴边似乎还有所顾忌，但沉重的话语还是不禁从朝比奈荠的喉咙深处滑了出来，带着一点清晰可见的叹息。
“如果可能的话，凉要是以后也能像体育祭时那样再不断地击败那个家伙就好了。”
“学姐的意思是让我把南云学长给重新纠正回原来的样子吗？”
“也不是吧，毕竟他原来不也就那样。”
朝比奈荠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脑海里一下子回忆起了当时北川凉在最终项目上风驰电掣地甩开南云，在最后一秒钟又击败绫小路清隆的身影，有点心不在焉地用吸管一下一下地搅动着杯子里剩余的拿铁，下意识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就是会觉得、很帅气。”
“嗯，超级帅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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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一个熟练的时间管理大师绝对不能在危机来临时的第一时间第一现场再临阵磨枪，事先的练习相当有必要。
在告别了感觉自己说了什么有歧义的话最终微红着脸匆忙告别离开的朝比奈学姐后，北川凉这边马不停蹄地便赶往了第二个目的地赴今天的第二个约。
这次赴约的对象正是一年D班的班导茶柱佐枝，而地点则依然是特别教学大楼的附近。
虽然同样在这次体育祭上被一之濑帆波给空手套了次白狼，但对方的举动反而进一步加深了北川凉会转到D班去这一事实的真实性，毕竟你没看人家的小女友都急到四处借贷筹款想要把男朋友留下来，就连B班的星之宫知惠都出手了吗？
也正是因为如此，北川凉在茶柱佐枝这边的身份依然是妥妥的金水，虽然这也和北川凉本人的演技以及她本人相当不对劲的精神状态密切相关就是了。
而事实上，自从茶柱佐枝倒向北川凉这边后，他都快用不上平田洋介和栉田桔梗这两位间谍了。
“这次的文化祭，葛城他们准备做一个女仆咖啡厅的大型企划。”
果不其然，北川凉刚和茶柱佐枝这边见上面，对方就立刻毫不犹豫地将一年D班在本次文化祭上的全部规划给一五一十地详细告知了出来。
“虽然班里有几个诸如神室、森下在内的女生并不同意这个企划也不愿意参与，但得益于栉田本人的积极表态，最终班级还是通过了这个方案，毕竟栉田自己还是能动员起一部分女生的，六个八个的应该也够撑起女仆咖啡厅的人数了。”
在事无巨细地将班级里这段时间的决策和内幕消息一并地说出后，茶柱佐枝又是突然直勾勾地盯住了北川凉的瞳孔，像是想要验证什么一样地对他开口询问道：
“北川，你对这次文化祭的规则到底了解到了哪一步？关于我们教师的。”
面对茶柱佐枝的询问或是说考校，北川凉飞快地想起了不久前曾在文化祭的规则书中看过的相关内容。
与上次体育祭相同，隶属于东京高度育成中学的教职工们同样被赋予了参与本次文化祭的权利，并且这一次和来宾们享受着同等的待遇，可以自由地使用校方发放的一万点专用个人点数消费了。
而对于各班的教师，规则里则是追加了一条，那便是教师不能在自己执教的年级里使用任何一点点数，其余权力依然和一般来宾相同。
这便是本次文化祭中仅有的两条关于教师的规则。
而在文化祭中的隐藏规则中，是存在着这样一条——来宾也可以参加学生间组织的项目的，在两年前就曾经帮助过堀北学的北川凉可以说在这一点上拥有着充分的发言权。
‘教师的待遇和来宾一样’，‘教师不能在自己所授课的年级花费点数’，将教师等同于来宾的话，其实就可以进一步发现教师同样在本次文化祭中拥有着参与学生项目的权利，毕竟这并不违反第二条规则，她确实没在所授课的年级里花费点数只是在帮忙而已啊，只有接受的一方只要同意就不存在任何问题。
稍微沉吟了一会儿，北川凉便如实地将这些告知给了茶柱佐枝，他现在所需要做的其实就是不断加重他在对方心中的份量，直到茶柱佐枝将他的价值视作比整个D班都更加宝贵为止最好。
果不其然，北川凉这边刚刚将这番话说出口，茶柱佐枝的瞳孔便肉眼可见地又亮堂了几分，原本和北川凉保持着一段距离的她下意识地往他那边靠近了几步，几乎要到了肩膀紧挨着肩膀，气息都近在咫尺的地步。
“对、就是你说的这样。”
茶柱佐枝有些兴奋又有些失控地就这么伸手握住了北川凉的肩膀，呼吸都不自觉地紊乱了些，饱满的胸前随着主人的心情肆意地展示着成年人的余裕，让北川凉一时都有些不知道看哪儿比较好，只能是和眼前的茶柱佐枝就这么对视着。
“校方给我们班导的隐藏规则中，有着十万个人点数可以雇佣我们一小时这么一条。”
“我现在不能确定班里的学生有没有人看破这一点，并且在最后关头要求我来进行协助。”
“所以——北川。”
“快、先把我，买下来。”
第三百二十四章：所以都说了物品是记忆的载体
在茶柱佐枝语气急切地说出这些信息量极大的发言后，北川凉的大脑同样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文化祭的时间是从早上的十点钟开始，到下午的五点钟左右结束，也就说大概七个小时的流程，按照茶柱佐枝雇佣一个小时需要十万个人点数的说法，北川凉只需要支付七十万个人点数，就能在文化祭的当天将这位一年D班班导的自由活动时间全部购买下来。
七十万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小数目，但在稍微权衡了一下之后，北川凉还是决定按照茶柱佐枝的意思去做，提前抢占到这个可能会影响到文化祭结果的先机。
缘由自然是从对方口中所得知的一年D班将要在本次文化祭上开办女仆咖啡厅的情报，女仆咖啡厅的第一卖点自然是女仆，但真要论起女生颜值的话，现在的一年A班敢说第二，其他三个班都没办法说第一。
一年D班虽然有着栉田桔梗这种级别的美少女撑场面，可在神室真澄和森下蓝这些颜值姣好的女生们纷纷拒绝后，D班开办女仆咖啡厅的收益其实反倒没那么高了，毕竟总不能真指望栉田桔梗一个人又当接待又当侍者还要负责和客人拍照吧。
而在这种肉眼可见的艰难前景下，作为班级领导者的葛城康平还愿意通过并认真推行这项女仆咖啡厅的企划，就说明他和绫小路清隆的手中一定还有着其他的什么底牌才对。
顺着这条思路继续向下推理的话，茶柱佐枝就成了呼之欲出的那个答案和解法。
作为东京高度育成中学教职工里最年轻漂亮的两位女教师之一，茶柱佐枝的风评和印象与星之宫知惠无疑是近乎相反的两个极端。
在当初的那场特别考试后就如同封心锁爱的茶柱佐枝在同事们的眼中一直都是高冷、不近人情的代名词，大抵也就今年春天空降为一年A班班导的那几个月柔和了一点，但在夏天之后，随着班级跌落D班，便又回到了原来的那副模样，虽然在北川凉面前又另外就是了。
事实上，当星之宫知惠的私生活越随便乃至混乱，反而会更加衬得她这个表面闺蜜越加气质凛然而生人勿近，特别是对于东京高度育成中学里的工作人员和教职工们来说。
而恰恰，他们同样是本次文化祭中的一类消费群体，并且占比不小。
北川凉敢肯定，如果把他摆在葛城康平和绫小路清隆现在的这个位置上的话，在看透了本次文化祭有关教师的这条隐藏规则后，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利用班导茶柱佐枝去大幅提高营业额的这个机会的。
而如果葛城康平和绫小路清隆他们真的是抱持着这样的想法的话，那他提前将茶柱佐枝雇佣下来的话，无疑会直接打乱掉对方的全盘部署。
当然了，哪怕退一万步，上面的这些全都是北川凉本人思维发散的无端臆想，那他也完全可以反过来，自己去利用茶柱佐枝某种意义上的‘高人气’，毕竟他的甜品屋和猫猫咖啡店可都是需要店员或是看板娘的，完全可以让茶柱佐枝担任这些工作，说不定最后赚回来的营业额还要比这七十万的成本多。
见北川凉好一会儿的功夫都没有对自己的请求做出正面的回应，茶柱佐枝又是生怕他拒绝似的直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准备给他转账这笔费用，但很快便被北川凉给伸手拦了下来。
“不必了，这几十万个人点数我还是拿的出来的。”
虽然他本人并没有在才结束的体育祭上赚了特别多，用椎名日和寄存的点数押注自己得分王所赚来的那一百多万也都只是一并地放在了那里不再动用，但得益于鬼龙院枫花拿下了二年级得分王的奖项，北川凉押注在那上面的一百万倒是收获了近两百万的回报，以他现在身上的点数，七十万还是能轻松拿得出来的。
况且北川凉也并不希望和茶柱佐枝之间留下如此大额的转账记录，毕竟在某些特定的时候，这种级别的证据就已经足够很轻松地掀起一场舆论的风暴。
“那我现在就去找人把这件事定下来。”
见北川凉这边终于是松了口，茶柱佐枝的情绪也随之稳定了一些，但言行举止间还是透露着一种唯恐迟则生变的迫不及待，马上便从随身包里拿出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契约合同，如果不是北川凉确实清楚这位精神年龄大抵还停留在高中小女生左右的美女班导现阶段的思维逻辑，他估计都要觉得这是不是什么设计好的诈骗新手段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北川凉还是细致地确认了一遍这份相当简单的雇佣合同，然后才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样就行了。”
说着，北川凉又是主动地抬头问了句：
“对了，茶柱老师，你能接受猫吗？”
“……猫？我没有养过，因为我自己可能会有一些相关的过敏反应。”
茶柱佐枝闻言也是下意识地愣了一下，有些没明白北川凉怎么突然问了个这么有点没由头的问题，但还是很诚实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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