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我有人生模拟器 第539章

作者:这里是婴宁

人各有志,如果椿樱子本人根本不想卷入到这场他和绫小路清隆之间的纷争的话,北川凉自然是不会自作主张地决定。

就在北川凉思索着在今天的什么时候抽个空和椿樱子简单地聊聊这方面的事情时,雪的声音又将他重新拉回到了现实。

“嗯……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走吧,凉。”

“好。”

北川凉点点头从座位上起身,他的手自然地被牵住了。

雪依然记得白色房间里给她灌输的有关恋爱的定义,那是一种纯粹生理上的想要靠近,心理上的想要依存。

但如果要让现在的她自己去定义的话,她只会觉得所谓的爱情更像是从彼此命运某一瞬间的偶然里出发,然后去试着成为一种永恒。

所以雪这一次没有用力地去十指相扣,只是平常地去将他的手握住了,以一种不再炫耀也不再感到恐惧的力度轻轻地勾住了他的小指。

只需要固定好了这一处,其实就足够她去面对这一整个善变的世界了。

番外:逐二兔者

观前须知:本章是坂柳有栖的第二次模拟,即本书最后一次模拟的补充章节,在完整阅读完那次模拟的全部章节后可获得最佳体验。

与之前铃音相关的《驯服与被驯服》、惠相关的《在他退学之后》等番外章节作用相同,本章是用于补充某次模拟中的,发生在那个世界线上的未曾提及的一些细节故事,以方便读者更好理解角色在当前现实中的心路旅程与实际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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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她觉得遥远的不是时间的长度,而是两三件不可挽回的事情。

一朵玫瑰正马不停蹄地成为另一朵玫瑰。

你是云、是海、是忘却,也是你曾失去的每一个自己。

——节选自《云·其一》,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阿根廷)

毫无疑问,雪是不喜欢坂柳有栖的。

哪怕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开始越来越能意识到如果当初不是坂柳家将北川凉从白色房间里给带出去,已经被大量注射了成瘾性药物的凉绝对大概率活不到现在,但每当她因此而想要对那个女孩子生出那么一点点的感激之情的时候,又总是会被不可理喻的让雪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另一种感情给掩盖掉。

自从绫小路笃臣自杀身亡,白色房间被直江系全面接管,顺应着已经被带起来的社会舆论顺利转型为和东京高度育成中学齐名的正轨教育机构,字面意义上地再次洗白了一遍之后,雪也终于是得以从那里离开。

她先是因为心理问题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这并不是她一个人独有的问题,从白色房间出来的绝大多数孩子都出现了相关的症状,当然,这些‘微不足道’的问题统统都被甩锅给了已经身亡的前白色房间负责人绫小路笃臣。

而也正是在雪住院的那段时间,一个让现在的她都有些不寒而栗的想法曾经在她的脑海中盘绕过许久。

那是她在病房中,无意间所听到的父亲和北川凉的对话:

“只有在你的身边,她才能算得上是一个正常的孩子。”

“她的精神只有在听到你的事情时才能安定下来,而且我们也都问过了。”

“我的女儿,雪,是喜欢上你了。”

“不管那并不是所谓的人为洗脑,但喜欢的感情不会出错。”

“所以——”

“能否请您和我的女儿,订下婚约?”

现在想来的话,那或许只是一个父亲在计无可施的失望中带着一点再明显不过的恳求意味的最后挣扎,但他本人并不清楚的是,这些话语同时也给了女儿一些虚无缥缈而不切实际的妄想。

不过大抵是冥冥中感受到了上一个擅长委屈,想要利用对方的愧疚心而将他留在自己身边的某位轻井泽同学的大意志,雪最后并没有采取这样类似的方案去试图达成什么目的,事实上她一半的心理疾病早就在向着白色房间计划的执行者,恒河猴实验的复刻者铃悬锻冶挥出那几记愤怒的拳后就好的差不多了。

而从医院顺利地痊愈之后,雪依然没有被接回家里,这既是出于她本人的意愿,也是白色房间那边的意思。

转型成功的白色房间需要除了北川凉之外的另一个代言人,事实上绫小路清隆本来是个更好的人选,但由于他身为绫小路笃臣亲生儿子的这个身份太过敏感,因此最后还是选中了她这个第四期生中的第二名。

(注:本书在写白色房间相关剧情时,原著第零卷还没发售,所以志朗这个原著设定的第四期生第二就被我给删掉了,由雪替补顶上)

于是,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雪依然接受着白色房间方面的教育,在排除掉那些严苛到不近人情的规则和某些更深层次的非人道方面外,只是作为一所单纯教育机构的白色房间无疑是有着自己的长处的,她依旧读书、上课、锻炼,偶尔在大众面前作为优等生的榜样,一个人住在父母为她准备好的房子里。

相比于当初和北川凉住在一起的白色房间制式宿舍,这间房子无疑是再宽敞不过了,甚至于里面的每一间房间都能放得下她和北川凉的上下铺或是一张单纯的双人床。

但房子实际上或许又没有雪所感觉到的那么大,使它显得很大的是阴影、对称、镜子、漫长的岁月、她的不熟悉和最简单的孤寂。

北川凉开始和坂柳有栖越来越多地待在一起,大抵是因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她和凉一样,靠的最近的时候也只停留在父亲那一句恳求的话语中,而是确确实实地有一份跨越了两代的约定和十几年的时光而遗留下来的婚约。

说来讽刺,正是这份让雪至今都有些耿耿于怀的婚约,偏偏又是北川凉当初能够得救,被坂柳家带出白色房间的起点。

但即使是这样,雪依然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

就像她在白色房间里曾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微笑一样,她现在又轻而易举地学会了吃醋。

天泽一夏对她的看法表示认同。

作为同样出身于白色房间的孩子,得益于北川凉这个共同话题和中介,她们两个人在离开白色房间后很快便熟络了起来,更何况两人目前的境遇本来就十分相似,都是一个人暂时离家住在外面。

不过与她的情况不同,天泽一夏只是单纯地因为现在的天泽家根本就不会接受她这个试管婴儿的存在,天泽社长本人一开始还脑子活泛地想要试图利用一下这个便宜女儿和北川凉之间的奇怪关系,但很快便发现事不遂人愿,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在对待坂柳有栖的态度上,她和雪保持着高度的一致。

至少在雪的眼中如此。

对于她们这些白色房间的孩子来说,在那一天跟随着自己的父亲,一步又一步地走在那条长长的走廊里,隔着单向的玻璃向周围两侧的房间报以好奇的眼光,热情地讨论着里面活着的动着的生物,像极了第一次参观动物园的孩子的坂柳有栖简直就像是某种天外来物一样。

天泽一夏曾经在那一天和坂柳有栖进行过一次国际象棋的对弈,直到今天她都能清晰地记得当时胸腔中所沸腾着的感情是如何的激烈。

只是当初的她还并不知晓这份感情的真实名字,也没办法去用语言将它给描述出来,而如果要让现在的天泽一夏去概括的话,她估计会套用自己在离开白色房间后,于电视上看到的某句台词:

‘凭什么是你这种什么东西都不用守护的家伙,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

对于坂柳有栖来说,那一天的对弈还真就是一场简简单单的胜利,是一向认为传承了父母优秀基因,身为绝对天才的她对白色房间造出的虚假的天才的一次有力的回击,但她并不清楚的是,那次失利几乎差点摧毁掉天泽一夏全部的心态。

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就是出在一种最简单直接的为北川凉而战的状态中,这是当时的白色房间想要看到的景象,就如同那份未被披露的计划的名字一样,他们在试着去‘剪掉母亲的脐带’。

毫不夸张地说,在输掉那场和坂柳有栖的对局后,天泽一夏第一次产生了她亲手杀掉了北川凉的感受。

甚至,事情的走向似乎真的就眼睁睁地滑落到了那个最糟糕的境地。

因为在她输掉的当天,北川凉也被坂柳家给带出了白色房间。

而对于白色房间的孩子们来说,对于这些白色房间便是他们的全世界的试验品们来说,离开白色房间,其实就等同于死亡。

北川凉曾经在重归白色房间时被绫小路笃臣半是威胁性质地看过一些监控录像,是在他被带离白色房间后雪的反应。

能感受到逐渐加剧的悲伤,哪怕是隔着屏幕和时光。

“我不是坏孩子!我没有犯错!我会努力完成任务和目标,所以,不要惩罚任何人!”

“要惩罚的话,就惩罚我吧!惩罚我!如果是我的错的话,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

“都是因为……才不见了。”

“因为我的错……凉才会不见……全都是我的错。”

“是我害死了凉才对。”

而在那之后,绫小路笃臣其实还说了另外一句话:

“另外一个人也是一样。”

这个所谓的另外一个人,其实就是天泽一夏。

然后,绫小路笃臣向北川凉提出了交易的内容:

“我知道你回白色房间的目的,也知道你故意抛出那两个名字的用意,所以她们中的一个自始至终都必须待在这里。”

在这个二选一的问题上,北川凉选择了雪。

于是,天泽一夏被留在了那里,直到又一段时间后才确认了北川凉本人的存活乃至平安,然后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待,在绫小路笃臣自杀后,才终于是面对面地见到了他本人。

逐二兔者一兔不可得的结局评价之后,还隐藏着她这一只并未被追逐,而是默默地追着北川凉却怎么也追不上的兔子。

所以,天泽一夏从来都不是雪认为的那个像妹妹一样的存在,也不是和她站在同一阵营,代表着白屋派去打击坂柳有栖这个东育派的可靠盟友。

天泽一夏和雪确实都是将白色房间的那段童年经历深刻地铭记在大脑最深处的孩子,但其实说穿了——

她们中的一个只记得白天,一个只记得晚上。

她们都只记得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余者一律忘却。

从这方面来说,她们都是抢走了彼此另一半回忆的敌人。

尽情享受着白天和北川凉共度的时光的天泽一夏从来不愿意去多想课程结束后对方回到宿舍后和雪的互动,在漆黑的夜晚睡不着觉用力地睁着眼睛和北川凉聊着名字的含义的雪也从来不想去思考等太阳再次升起就会失去这份独属于她的温柔的事情。

不过天泽一夏显然不会将这些全都说给雪听,她只是站在一个不近也不远的视角和位置上旁观着这场三个人的电影。

又过了几年后,她才终于是慢慢地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那就是北川凉事实上没有再做出一次选择。

无论是雪还是坂柳有栖,又或是她这个实际上并不存在,充其量只能说是一厢情愿,自己给自己加上的虚空选项,对方都没有要选择的意思。

喜欢的东西就想要独占,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更何况是在这方面全都因为童年经历和自身性格而格外偏执甚至于扭曲的雪和有栖。

但是她们中的谁却都又不敢先表现出来,因为会觉得这只会把凉推到另外一边去。

嫉妒和贪婪的毒性本来就藏在每个人的血液里,只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保持着默契,她们想要让恋人看到的从来都只会是自身最完美的那面。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两份不管是口头还是书面,被答应也好不被承认也罢的婚约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全都尴尬地没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不过天泽一夏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感情上的事情,一直拖往往只会让它爆发的更加猛烈,而随着模拟中的北川凉度过二十岁的生日,谁都能感觉到那种山雨欲来的架势了。

坂柳有栖甚至已经自己布置好了自己的婚房。

雪也同样准备好了一切,真实的或被人为赋予的喜欢她用了很多年都没有分清,但能确保的是它们会同等的炽烈。

但事实上,如果北川凉没有在那个最终的时刻来临前选择了终止掉这最后一次模拟,为自己划下一个优柔寡断的结局评价的话,他或许就不会对天泽一夏在后续的一切表现而感到一丝一毫的惊讶。

因为,逐二兔而一兔不得的他,才是被三月的疯狂兔子所追上的那个。

调整状态,请假一天

这几天一直状态不好,感觉没写出想要的感觉,决定再修一遍文化祭的细纲。

谈谈我自己对修罗场的看法,我是觉得血腥味的很大一部分来源是需要双方之间没有很明显的信息差的,不然就会变成前面帆波对惠、惠对日和的那种只有自己知道,有力使不出,恨又恨不到底的微妙感,所以这次的文化祭核心矛盾其实就是两个互相共享记忆的群体之间的事情,即惠跟日和、有栖、雪和一夏这边的事情,可能确实是我写的拖沓了,毕竟绫小路清隆那边的线也不好直接放弃,书写到两百万字之后确实很费心神,有许多设定我自己都得翻回去看,大家的反馈我都会看,也希望大家能多多理解,你们所有人的阅读和支持都是我创作的动力,谢谢大家。

顺带一提,因为看到了官方BD封面特别好看的一张惠图,所以暂时叛变回来,新封面就是下面这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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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4k5)

理事长办公室里的对话进行了相当一段长的时间,直到石上京重新从里面礼貌地退出时,南云雅依然恭恭敬敬地像个等待传唤的侍者站在不远处,不过石上本人对他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后离开了这边。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当南云雅已经回忆完了丰臣秀吉开始用德川家康的事迹来鼓舞和安慰自己时,寂静的走廊里终于是再次出现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