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里是婴宁
“在我这十年的东育任教生涯中,你就是我带过的最优秀的那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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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班级恋爱非常、非常地麻烦。
轻井泽惠大抵是整个东京高度育成中学里对这一条事实认识的最为深刻的女生了,毕竟算是模拟里的那一次,她已经足足和北川凉谈了两段跨班级的恋爱。
什么,你说模拟里北川凉从始至终的交往对象都是同班的椎名日和。
你看,这不就很好地论证了跨班级恋爱特别麻烦的这条初始观点了吗,不然当初哪轮得到椎名日和去近水楼台先得月?
最重要的是,以上的以上,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在今天被彻底终结,在经历了漫长的时光和准备后,轻井泽惠终于是和北川凉成为了同一个班级的学生。
这不仅意味着她每天可以多出几个小时来的时间去更加贴近地和对方共处一室一起上课,同样也意味着在之后的一系列特别考试中,她再也不用像无人岛那时候苦哈哈地一个人行动,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北川凉组成同一个小组共同进退,而这些多出来的时光也一定会在日后成为两人之间的专属记忆。
从早上起床后就一面想着这些,一面愉悦地哼着小曲完成了洗漱的轻井泽惠此时正在对着镜子动作熟稔地检查着自己的妆容和衣着,在确认了时间差不多了之后才好整以暇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先去四楼的四零八号房间和北川凉进行汇合,然后两个人再一起前往榉树购物中心那边。
不过让轻井泽惠有些遗憾的是,当她轻车熟路地用自己的那份备用钥匙打开了北川凉宿舍房间的房门后,却并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玄关那边只有一只特别神气的小家伙正对她翘着尾巴,轻轻地喵了一声。
“唔,早上好啊萤。”
顺手地用手机给北川凉发去了一条问询的短信后,轻井泽惠也是很亲昵地上前去抱过了这只看上去同样心情不错的小猫,伸手轻轻地挠了两下对方的下颌。
她一直是觉得萤这只猫咪挺神奇的,毕竟能心甘情愿地一天到晚就待在这样一间不大的宿舍房间里,不到处乱跑的猫怎么看都是相当少见的。
要是每一只宠物都能做到和萤这样,估计东京高度育成中学也不会有着不准学生饲养宠物的这么一条规定了。
又盯了一会儿对方圆滚滚的萤色瞳孔,轻井泽惠也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天才在校外远远地见过一面的另一个萤,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的相似点,所以凉才会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把它给带进东京高度育成中学养在自己身边的吧,甚至连名字都取的一样。
就在轻井泽惠有些思维发散地想着猫和人的关系时,北川凉的回信也已经是发了过来,他这边刚刚是见过了真嶋智也,大概几分钟后就能回到宿舍来。
或许是想着随便地打发这几分钟的等待时间,又或许只是单纯地借由萤回想起了过去的某些事情,轻井泽惠自然地坐在北川凉的床上,一边轻轻地摩挲着小猫的脊背,一边对着它清澈的眸子笑了笑,有些自娱自乐地开口道:
“其实我上上辈子就有养过你这只小家伙喔,还是凉亲手送给我的,所以呢,就算以后这里来了很多人,除了凉之外,萤也应该要最喜欢我才行,毕竟我们俩可是很早很早之前就有缘分了。”
轻井泽惠口中说的自然是第一次模拟时的事情,不过她也没指望猫能听懂,在说完后反而是自己先觉得有些忍俊不禁了,又是伸出手去点了点对方的额头。
萤对此只是翻了个白眼。
只能说养过它的又不只有轻井泽惠一个,一之濑帆波、堀北铃音和坂柳有栖人人有份。
论起这个话题,萤确实是有话要说的。
在上述的这几人中,养它养的最好的还真是某位被一命通关的杂鱼酱,毕竟这位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是真想带着它和凉一起在全球各地开满很多家名为‘萤’的甜品小铺的,至于其他的,基本上全把它给当成北川凉的延伸物乃至遗物去看待了,某些情景至今回想起来都能让小猫有些脊背发冷,只能说往事不堪回首了。
“我回来了。”
北川凉这边刚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走进后首先瞥见的便是趴在轻井泽惠怀里,正露出一副莫名嫌弃脸的萤,而抱着它的少女则是正毫不客气地平躺在他早上才叠好的被褥上,在见到北川凉后也是顺手地举起了手中的小猫挥了挥它的前爪打了个招呼。
不得不说,日本这边的女孩子们已经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成功地炼成了一套无论天再怎么冷下半身还是能给你穿出裙子来的独门绝技,轻井泽惠今天也是如此,看着确实是一副光彩冻人的魅力景象。
对于北川凉来说,他倒是在这一刻再次清晰地感觉到了冬天确实是一个休养生息的季节这一事实,毕竟如果是夏天的轻井泽惠穿着这样的裙子毫不遮掩地平躺在这边展露出这样的姿势的话,两人现在都已经能一步快进到把萤丢进衣柜让猫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成人环节了。
但奈何北川凉是真不想再扒拉一遍女生们下半身穿着的这些看似很薄、实则厚的要命脱起来也麻烦的要命的保暖长裤了,因此内心也是毫无波动地就这么陪着轻井泽惠一起平躺在了那里,感受着臃肿的羽绒服和羽绒服之间的碰撞和摩擦。
“还不出发吗?第一次聚餐就迟到,感觉会给班里的其他学生留下不好的印象。”
“凉不用担心——只要我们两个一起迟到,就完全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说着,轻井泽惠又是稍稍地侧过头来,精心地化了妆容的五官更显的格外明媚俏丽。
“昨天下午回来的时候,日和专门来找了我。”
“是问这次转班的事情吗?”
“不是,只是来找我一起商量到底要怎么去做,才能去把那枚戒指以一种不输给当初那番大场面的方式去正式地送给凉。”
“这不还是在因为转班的事情吗……”
“凉也知道啊,没办法——谁让某人好巧不巧地就正好还留着过去的那枚戒指呢,稍微啊、在我面前这么不经意地亮亮相,我可就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作为深知自己隐藏的小情绪如果不在对方的面前明白地展示出来,最后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地擅自期待擅自破防钻进牛角尖这一事实的传奇女主角,轻井泽惠的这番话也算是从文化祭后一直憋到现在了,正好趁着将北川凉转班
成功的这个契机给一口气地说了出来。
“喂,凉。”
说着,轻井泽惠也是往北川凉那边的方向拱了拱,垂散的发丝和羽绒服兜帽上带着的毛边蹭着他的脸,配合着对方有些甜腻的撒娇语气,让北川凉的心里都有些发痒。
“你既然都还能留着日和当初的戒指……那我们之间共度过的那么多那么长的时光,总不能就只剩下单纯的回忆了吧。”
面对此情此景,北川凉也是不动声色地用脚尖轻轻地碰了一下躺在床脚的萤,他可是记得对方是有专门收藏这种小玩意儿的宝物库的。
作为哥哥的坚实后盾,萤相当有默契地用爪子指了指床头柜的某一层,示意他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
其实那四样东西与其说是她从各个模拟中主动收集的宝物,不如说是北川凉一开始就拥有的,甚至于他现在打开模拟器面板的物品栏,都能找到它们的存在。
北川凉翻过身去,按照萤的示意打开了自己床头柜的第二层,在某本书的下面找到了那张他曾经见过的合照。
那是他在轻井泽惠的第一次模拟中回国后和阔别了几年的对方拍下的第一张照片,那时候的她已经陷入到了名为校园欺凌的深渊中,变成了一朵脆弱不堪却仍然要在他面前用鲜血将自己浇灌至艳红的纸玫瑰。
北川凉伸出手去拿过这张两人的脸紧密相贴在一起,背景是在某盏昏黄的路灯下拍摄的合影。
他的视野中突然闪过了这张照片的名字:
【轻井泽惠的自我】。
和他通关了轻井泽惠这一章节后所获得的奖励同名,或者说,这就是这份作用效果为‘每次模拟开始前,随机将一项天赋升至金色最高等级’的奖励道具的真身。
因为照片的背后就写着如出一辙的同款说明文字:
被欺凌者可能会成为欺凌者,但也可能成为保护者。
北川凉将它递给了身旁的轻井泽惠,然后微笑着开口补充上了自己的回答:
“我很高兴,惠是后者。”
第三百八十二章:以此致敬最长时间封面女主的含金量(4k5)
“居然真的有啊……我看看。”
有些惊喜地从北川凉的手里接过了这张曾经的两人合影,轻井泽惠的语气也是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的怀念和感慨,翻来覆去地将照片的正反两面都仔细端详了几遍。
“虽然感觉还是比不上日和的戒指,但是也确实是一份不错的纪念,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面对着口是心非突然傲娇上这么一句的轻井泽惠,趴在床脚的萤又是没忍住再翻了个白眼,这话说的简直就好像它还能在那两次模拟里再掏出什么更好的玩意儿来作为奖励道具的现实载体一样,难道要它把北川凉跟堀北铃音的结婚请柬拿出来亮亮?
在心满意足地从北川凉这里拿到了这份证明着那些过去的时光并非虚假和臆想的礼物后,轻井泽惠又是将照片很认真珍重地放在了自己钱包的最里面,然后才拉着北川凉从床上坐起了身:
“走吧走吧,现在时间倒是差不多了。”
“嗯,我记得说是在榉树购物中心的一楼门口会合吧,餐厅有订好吗?”
“这个凉放心吧,星之宫班导已经用内部的员工渠道全部搞定了,这次聚餐的费用也全部是由她来出。”
“挺大方的啊。”
“毕竟她一直都对凉垂涎……噫,这个形容词感觉太恶心了,反正凉应该也能感觉的到吧,以后记得离她远点就好,作为教师的话应该总不能明面上来骚扰凉才对。”
面对轻井泽惠和真嶋智也近乎如出一辙的叮嘱,北川凉也是相当诚恳地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很清楚,如果他还要继续拉住茶柱佐枝那条线的话,和星之宫知惠的接触就一定是无法避免的,主要还是因为这两人的内在行动逻辑存在着很大程度的共通性,毕竟她们在过去十几年的命运和经历都可以说是互相纠缠在一起的。
“虽然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换一个班导啦,但是凉应该清楚吧,像是星之宫班导和茶柱班导都是天生地就在自己的班里带着人气的,而且也没有合适的方式,学生设计本班班导这种事情说出去总是不太好听的,户冢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刚刚被C班给丢出去了吗?”
“确实,所以眼下就只能将就一下了,毕竟就像惠说的那样,怎么说对方也是教师,只要脑子清楚的话,都不太会做出那种太出格的举动……虽然我本人对星之宫和茶柱是否脑子清楚这件事本身就抱持着怀疑态度就是了。”
“我记得凉和我说过,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是因为当初三年级学年末的一次非常重要的特别考试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吧,明明三年里面一直都是住在一起关系很好的闺蜜,结果就因为一场特别考试变成了这样。”
“其实也正常,倒不如说恰恰是因为那是发生在三年级学年末的特别考试,现在作为一年级生的我们可能感触还不是很深,但是真到了那种未来的走向只在一念之差的关键时刻,一切都有可能会变得失控。”
作为在坂柳有栖的模拟中亲自地目睹了那一次事件全经过的见证者,北川凉对此也是露出有些自嘲的笑容:
“惠知道吗?在那场全场一致的投票考试中,最后决定站出来牺牲的正是带领了那一届的B班奋起直追到距离A班只剩下几十点班级点数差距的领导者,而面对着这个班级最大功臣的主动提议,除了茶柱之外的几乎所有的B班学生都选择了将票给投给他,能出现这种情况其实就已经能说明当时B班学生的心理和精神状态了。”
“毕竟那并不是三年级的毕业考试,仅仅只是倒数第二场而已,就算当时茶柱没有固执地一直反对,B班的学生真的将本班的领导者给亲手投票出局后,他们真的还有任何一点儿机会能在最终的毕业考试中战胜A班吗?”
说到这里,北川凉同样是顿了顿,虽然当初的他能够在事后和坂柳有栖侃侃而谈出好几种更好的解决方案,但在这一次的特别考试之后,北川凉反倒是感觉到了些许的灰心,因为他现在也无法确定如果将此时的A班丢到这个情境之下,他们中的所有人是否真的能交出一份更完美的答卷。
轻井泽惠敏锐地捕捉到了北川凉的这些微妙情绪,事实上从入学到现在,哪怕并没有被分到同一个班级,心思细腻且敏感的她都始终能够去觉察到对方迄今为止的每一处细微的心理变化和心路历程。
与坂柳有栖她们不同,轻井泽惠并非只在模拟中见过脆弱易碎的北川凉,更确切的说,她就是现实中唯一一个切身地目睹和感受到他内心最深处曾经所拥有过的迷茫乃至自毁倾向的女孩子。
轻井泽惠当然不清楚那是北川凉因为在重生几年后重新激活了模拟器,进而对所在世界乃至自我本身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所做出的疯狂性质的自证行为,但不可否认的是,直到几年后的今天,她都没办法忘记那时候所见到的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萎靡到极点的北川凉的样子。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他们两人漫长的戏剧演员生涯中,所受好评最多的永远是那一部《麦克白》。
北川凉一开始到底是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态入学到这里的呢?轻井泽惠无法描述清楚,但那时候的对方绝对是一种更加自由和散漫的行事风格。
虽然现在被打上完全不社交分子标签的是堀北铃音和坂柳有栖,但第一学期的北川凉说真的也绝对没有比他们好上多少,从创建戏剧部但是部员全部都是他熟悉亲近的女孩子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些许端倪了,对于班级的事务也绝对称不上是上心。
在轻井泽惠看来,北川凉心态被改变的契机恰恰就是当时的D班班级点数凄惨地跌落到零的那段时间,班导真嶋智也以无愧于教师这个职业的道德水准和行动真正地打动了他,命运的齿轮也就此从那时候的暑假开始转动,直到D班成为了如今的A班。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为什么要带着这样的学生升到A班,他们真的配从A班毕业吗’‘但是还有很多人没有错吧,他们不是也在为了班级努力吗’……
以轻井泽惠对北川凉的了解,对方的脑海中此时一定仍在盘旋着各式各样的想法,这或许也是一种当局者迷的困境,特别是在听完了他又叙述了一遍当初茶柱佐枝班级的故事后,更是坚定了这一点。
“凉如果这样想的话,其实就和当初的茶柱班导以及其他的很多学生陷入到了同一种思维误区了,那就是已经先入为主地把这所学校,把最终的毕业结果看的太过重要了,个人组成了集体,但集体的成绩从来就不能归功于个人,拿着平台当能力的人也一定会碰壁。”
这事实上就是班导和学生所处的立场不同所导致的,作为班导的真嶋智也所着眼的一定会是整个班级,也就是所谓的集体,而这份思想则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北川凉的认知,这才会让他陷入到这种钻牛角尖式的思维困境中。
“我还是觉得凉在刚入学时对这间东京高度育成中学的理解最好,进入到这里的学生事实上就只有两类,也就是眼中只有A班和眼中只有自己的两派,这才是作为学生的、我们的视角。”
“也正是因为如此,集体的成绩才不是衡量个人是否进步的唯一标准,就像哪怕现在的A班最后依然以D班的成绩完成了毕业,很多人日后的人生也不一定就会比A班毕业的学生要差。”
说着,轻井泽惠也是主动地向北川凉敞开了心扉,道出了一些她作为B班班长绝不应该说出的话来:
“就像我现在虽然也不特别认可B班如今的这种氛围以及因为这样而轻易能够被别人看穿的、近乎明牌的行事风格,但是我也不会想要去主动试着改变,在其他的学生自发地行动之前。”
“因为我很清楚,无论这个班级最后是以什么样的成绩毕业,这个事实的结果都不会对我未来的人生规划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同样的,我自始至终也没有对A班毕业产生过什么一定要做到的执念,因为在那里毕业的学生在接下来的人生中也不一定能取得我目前就已有的成绩。”
虽然不能和财阀继承人事实上已经人生通关的北川凉相比,但作为如今业界最知名的新生代戏剧演员,轻井泽惠的人生也早就已经被调制到了简单模式。
少女蔚蓝如洗的瞳孔中完全没有任何的迷惘,面对着思绪杂乱的北川凉只是理所当然地叙说着自己从入学以来就从来没有变过一丝一毫的愿望:
“我就是为了能和凉在一起留下能够在未来的漫长时光里每次想起都会不由自主地微笑的、关于你我青春的所有回忆才入学这里的。”
如果将她和北川凉代入到当时茶柱佐枝的那个情境中的话,轻井泽惠一定不会固执地去反对到结束,因为她会选择和对方一起就此退学。
这并不是恋爱脑不恋爱脑的问题。
反倒是因为她很清楚两人即使从这里退学,未来的道路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就像是多周目的玩家一样,在过去的十几年里,轻井泽惠已经给自己铺垫好了一切。
她给自己找好了一份如今已经喜爱上且薪资优渥前程光明的视野,给自己交到了会互相得意互相炫耀但也会互相陪伴到老的朋友,给自己完成了横跨了很多个时空的夙愿,抹去了那道腹部的狰狞伤疤,也抛弃了所有的谎言和懦弱,从被欺凌者和欺凌者成为了保护者。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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