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里是婴宁
所以,为了走到那一步。
一切可以去利用的力量都是要去团结的。
在清楚世界的运行模式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的同时,又不要真的去随意地把它当做是一个简单的草台班子去看待。
他可以用规则之外的行为去完成最艰难的一步,但善后的手续却必须采用规则之内的手段,这样才能全身而退。
如宿命般同归于尽的复仇虽然能博得台下观众们热烈的掌声,但对于才刚刚离开了白色房间没多久的绫小路清隆,对于已经想要去给自己未来的长远人生去涂抹上其他亮色的他而言,这当然不是最好的那个选择。
至于坂柳有栖,她的态度倒是没有绫小路清隆那么千回百转,因为着北川凉而对于白色房间的一切事物都发自内心地感到厌恶的她除了视绫小路笃臣为仇雠之外,对像是石上京这种背地里支持着白色房间计划的家族同样也没有什么好感,更何况对方大概率就是绫小路阵营的新生之一。
也正是因为如此,堀北铃音这边还没例行公事地寒暄几句,问几个公式化的问题,坂柳有栖就先发难道:
“这位石上同学,你的身体素质似乎不是很好,学生会是非常辛苦的社团,事务繁重的时候工作量还会更大,坦白地说,我并不觉得以你的体力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是,不过我保证自己会加强锻炼,一定不会拖累各位前辈。”
石上京很坦率地承认了自己的缺点,坂柳有栖这边还想再说两句,另一边的绫小路清隆却先一步地开口道:
“身体锻炼肯定是必须的,现在坐在你面前的这位坂柳副会长在去年刚刚加入学生会的时候,也因为身体原因而多次请假缺席工作,但经过几个月的锻炼后,不仅精气神上了几个档次,处理起工作来也是更加得心应手,这就是你的好榜样。”
这一番话硬是把坂柳有栖本来要说的质疑给堵在了嗓子眼,只能是冷笑着嘲讽回去:
“总比上个月还因为身体原因而缺席了学年末的重大特别考试的绫小路副会长要强上一些。”
感觉再这样吵两句学生会的威望就要荡然无存的堀北铃音赶紧是示意两人暂且安静,重新将目光投向了石上京:
“我想知道入学到现在,你对于这所学校,对于学生会到底了解了多少。”
“正是因为了解了不少,所以才会如此恳切地想要加入学生会。”
石上京对此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正面回答堀北铃音的问题:
“倒不如说,学生会是我在这所学校里唯一觉得还有点儿意思的社团了,因为这里才是东育最不同于外界高中的地方,没有之一。”
“好的,我已经知道你的想法了。”
堀北铃音闻言也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接着便又若无其事般地转移了话题:
“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听见外面有些骚动,是什么情况你清楚吗?”
“嗯,有学生在走廊发生了口角,是C班和D班,不过在我进来的时候已经被阻止了。”
“好的。”
点点头确认之后,堀北铃音便开口结束了这次的面试:
“面试的结果会在这个星期之内发消息通知你,如果通过了的话,请在下周一前来这里参加最后一轮的选拔。”
与一轮初筛一轮面试就结束招新的戏剧部不同,学生会在这方面的要求总是更严苛的,更不要说这届报名的人数前所未有的多了,因此选拔也是分为了三轮进行。
“好的。”
在起身离开之前,石上京又是看着堀北铃音的方向多补充了一句:
“说起来,我很喜欢堀北前辈你在继任学生会长时的那番演讲。”
“那时候你还没有入学吧?”
“从其他人的口中听说的。”
丢下这么不明所以的一句话后,石上京便带上了会客室的门。
还没等堀北铃音思考着对方这番话的用意,第二位的面试者便走了进来。
坂柳有栖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绫小路清隆也暂时地抛开了脑海里关于自己计划的那些事情,就连仍然在思忖着要不要让石上京通过本轮面试的堀北铃音都收敛了心神,深呼吸一口气后向来者投去了全神贯注的视线。
白色房间曾经的第四期生中的综合成绩第二名,坂柳有栖某种意义上的一生之敌,虽然目前隶属于一年D班但实际年龄应该是和她们同岁的少女当着三个人的目光就这么施施然地找到位置坐下,却并没有开口自我介绍,而是同样极具侵略性地对视了过去,从最右边的绫小路清隆看到中间的堀北铃音,最后才移到最左侧的坂柳有栖身上,并在那里彻底停下。
“一年D班的椿同学,对吧?”
最后,还是堀北铃音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对,我是一年D班的雪。”
出身于白色房间的孩子对于自己的姓氏总是抱持着一种无谓乃至厌恶的态度的,或者说没什么实感,一来他们在白色房间里就只被单单地赋予了名字,平常也都被这么称呼早就已经习惯了。
二来的话,放弃了这个姓氏的从来就不是她们,而是她们的父母,从她们被送进白色房间那一刻起,姓氏就已经被亲生的父母给人为地抹去了,出来后再为这个前缀而感到自矜或者自豪的话,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更何况对于雪来说,名字是包含着珍贵且独一无二记忆的东西,姓氏只是很多年后才被加上去的那个,和妹妹共用的东西,所以就更加不会在乎这方面。
但堀北铃音还是很一板一眼地继续称呼道:
“好的,椿同学,刚才我听石上同学说外面发生了C班和D班的口角,你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吗?”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发生了口角而已,并没有演变成什么斗殴,争吵的理由也很无聊,C班鄙夷D班不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吗?而且现在各班班级点数的具体数额还未公布,如果第一月结束后发现D班剩的比C班还多的话,那才是最有力的回击吧。”
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这起突发事件后,雪又是继续看向坂柳有栖,倒不如说从她进来到现在一大半的时间都在若有若无地用视线挑衅着对方,但坂柳有栖却只是垂着眼或是拨弄着自己的手指,或是把玩着自己的发梢,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感谢你的解释。”
堀北铃音颔首,然后继续询问道:
“在OAA的公开资料上,显示过你曾经在国中三年级的学年末引发过很恶劣的事件,可以方便给我们说明一下来龙去脉吗?如果确实是严重的污点的话,学生会也不会进行录取。”
“只是教训了几个街头的混混而已,大概也就是出手重了一点?毕竟那段时间我心情不怎么好,而且还是对方先挑的事儿,如果真的责任在我的话,我也没办法入学这里现在站在你们眼前面试吧?”
说到这里,雪本人又是笑笑:
“也就是让我被分到了D班而已。”
“确实,以你在OAA上的各项数据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的话,至少也应该是B班或者A班才对。”
堀北铃音点点头肯定了一句,不过马上又是从中找出了一个问题来,关切地开口问道:
“不过上面还显示椿同学你在去年之前一直是长期卧病在床,接受着心理治疗,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当然是一切正常。”
坂柳有栖抬起眼,看着随少女毫不犹豫的回答一起扬起的、幅度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狷狂的嘴角。
她还在盯着自己,以笑容的姿态。
在两人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坂柳有栖曾经好奇地问过她为什么也能在白色房间里笑得出来。
而那个时候雪本人的回答是:
“只要在凉身边的话,就能很轻易地笑出来。”
对于当时的坂柳有栖来说,这个回答简直像是一次狭隘的卖弄,属于一个小孩子的那点小聪明和小自尊。
就像是从山里的小村庄里出来的孩子面对着大城市的孩子一样,只能卑微地将自己身上那仅有的一点点优势无限地夸大,无限地珍惜,想让这一点点膨胀到能与全世界抗衡的地步。
每个人都有自己最缺的部分,有的人渴求有的人害怕,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最后伤自己最深的,一定是自己最缺的那部分。
但现在这些全部都被弥补上了。
无论填上这些空荡的到底什么,但它们确确实实地被填平夯实,让现在的雪能够一步一步地走到坂柳有栖面前了。
“现在的话,都可以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第十二章:这下男女通杀了(4k5)
结束了戏剧部那边的全部招新工作之后,北川凉也是直接选择了登楼向上,径直来到了位于顶楼的学生会这边。
无视了朝自己这边投来好奇视线的一年级新生们,和守在最外面的沟胁和殿河两位三年级的前辈打了个招呼后,北川凉便轻车熟路地进入到了学生会里面。
会客室外站着的葛城康平见到北川凉到来后也是一愣:
“有什么事吗?北川。”
“嗯,雪已经进去里面开始面试了吗?就是一年D班的那个椿……”
北川凉这边话还没问完,会客室的门就已经从里向外地给推了开来,他将要问的那个当事人正一脸轻松地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门外的北川凉后也是自然地招了招手:
“嗯?凉是专门过来接我的吗?”
“差不多吧。”
因为学生会的招新流程还在继续,北川凉也不想让葛城康平难办,像进自己家一样地顺手从某张办公桌上拿过了一串钥匙,直接是选择将雪给拉进了一旁的另一间会议室里面。
“等结果咯。”
面对北川凉的询问,雪也是摇摇头:
“取决于你们这个学生会到底是由谁做主。”
“这事儿肯定是铃音这个会长来进行最终拍板的。”
“那就问题不大。”
说哇,雪又是补充道:
“当然,我可不是说有栖可能会不同意,反倒是觉得绫小路不太想让我进学生会。”
“正常,因为学生会每年招新的人数就那么多,你要是过来占了一个位置,那他阵营的那几个一年级新生就要被挤出去了。”
随意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北川凉最终还是选择开口询问道:
“和有栖再次见面的感觉怎么样?”
“怎么感觉凉很紧张呢?是心虚了吗?”
并没有选择和北川凉一样找个位置坐下,雪就这么走到了他的身后,两只手环过北川凉的脖颈,下巴则是抵在他的脑门上,说着这话的时候还故意地稍用了些力,像是在同步地给予他压力一般。
“不过我倒是觉得凉完全没必要心虚的,而且我一直认为就是因为凉总是想要去插手我和有栖之间的事情,所以才让我和她的各种事拖到今天也没能真正地解决。”
北川凉一时听不出来雪说这些话的真实用意,但还是按照自己的真实想法回答道:
“但雪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对啊,不可能。”
雪闻言也是点点头:
“其实我早就知道的。”
“但是我还是不觉得这是凉的问题,是刻意地利用了凉性格中这一点的有栖、和我的问题才对。”
虽然才在几分钟前对着坂柳有栖和堀北铃音说出了‘现在好的不能再好’的话,但雪也并非完全不知晓自己目前的性格中仍然存在着某种巨大的缺陷,这既是自知之明,也是因为来自妹妹椿樱子一直以来的强调和提醒。
不过从来都是认识到是一回事,真正想办法去解决又是另外一回事。
坂柳有栖和雪无疑已经陷入了一场漫长到两人都快忘了初衷的拉锯战中,并且双方都坚信自己如果后退一步对方就会毫不迟疑地前进两步。
就像是某种囚徒困境一般,谁都不愿意先去做出改变。
“明明有栖和我也是差不多的性格吧,把我归类为异常的话,就不应该把她当做是正常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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