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里是婴宁
“别出来，知道吗？”
“喵！”
萤歪了歪头很自信地答应了北川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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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井泽惠每次去北川凉房间时都会想起她第一次单独去那里的情景：
在她好不容易花了快一个礼拜的时间才勉强在D班形成了一个小团体得以立足时，来自北川凉的短信轻而易举地揭开了她的新肉，血淋淋地撕开了疤：
“我知道你国中时期受欺凌的事情，如果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话，这周六的下午五点钟来我的房间一趟，房间号是四零八，注意不要被他人看见。”
轻井泽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拒绝，事实上她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在脑子还是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她的手已经先一步行动了，她居然干净利落地回复了“好”。
于是在那个周六的下午，按照约定的时间，轻井泽惠从自己的房间坐电梯下到四楼，她平时一直很讨厌电梯里逼仄的银白色空间，仿佛一个囚笼一般，她总是在人多的时候才肯一起挤电梯，仿佛那些呼吸的声音也能给她带来安全感一样。
但是今天轻井泽惠却特意选了没有人的一班电梯，往日里让人心烦的失重感和幽闭感在此刻好像不存在了一般，她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一点一点地往下跳，从十二降到四，然后哗地打开门。
这个时候的轻井泽惠心脏仿佛才重新跳动起来，离四零八房间越近，她就越发紧张，明明应该快点走不被人发现，但是脚挪动的速度又始终快不起来，等到她站在北川凉的房间门前时，心简直要从胸腔里一跃而出了。
北川凉的房门是虚掩着的，轻井泽惠轻轻地推开门换上鞋子，男生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她走到北川凉面前以至于不知道该怎样表现，嘴里磕磕绊绊了半天才咬着牙哼出哳了几个字：
“我来了。”
“来做一场交易吧，怎么样？”
北川凉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轻井泽惠就站在她的面前，明明她特意画了眉毛涂红了唇，北川凉只要稍稍抬起头就能看见轻井泽惠略显涩气的由丝袜和短裙所构成的绝对领域，但是他始终没有正眼看她的打算。
明明北川凉的语气平和到近乎温柔的地步了，但是轻井泽惠还是嗅到了危险，她虚弱地挣扎了一下：
“你发短信让我过来，到底想怎么样？”
“威胁我吗？”
轻井泽惠不想让人知道的一切，现在就被眼前的北川凉全部了解，换言之，她现在已经被北川凉攥住了心脏，不管对方接下来说怎样过分的要求，她大概都无法拒绝。
“只是单纯地想和你进行一次交易而已。”
“我很清楚你的性格，所以我觉得你应该会很快地适应。”
“因为交易的内容十分简单。”
北川凉终于抬起了眼，漆黑色的瞳孔几乎是一瞬之间就掳获了轻井泽惠的心灵，让她不由得本能地退后了一步。
“放弃掉你D班成员的身份，选择为我提供情报和支持，怎么样？”
“这样你就不会将我的事情泄露出去了吗？”
“当然，不仅如此，我还可以保证你在D班的地位，以后如果再有人欺凌你的话，我也可以帮忙解决。”
听说男女双方对视的时间只要达到三秒就可以判定两人之间有意思，但是现在北川凉和轻井泽惠的对视时间甚至超过了三十秒，他们的身影互相映照在对方的瞳孔中，以至于让轻井泽惠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凭空长出了一份联系，像是自己的血液奔腾在对方的血管里一样。
“我知道了，反正D班的其他人也无所谓。”
轻井泽惠终于别开了视线小声答应道。
“那么作为交易达成的诚意，免费赠送给你一个情报。”
北川凉似乎轻声地笑了一下：
“下个月D班的点数很可能不会汇入，你还是省着点手上的十万个人点数吧。”
“哦。”
但是轻井泽惠似乎对北川凉的情报根本不感兴趣的样子，她只是盯着北川凉的脸莫名地问了一句：
“我们以前认识吗？”
“当然不认识。”
北川凉毫不客气地回复了她一句，他站起身来送轻井泽惠出门：
“时间呆的久的话容易被人看见，既然交易已经达成，你可以走了。”
“哦。”
等到轻井泽惠走出房门时，她又傻傻地回过头来说了一句：
“那现在应该算是认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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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班的山内和池简直吵的要死，上次游泳课的时候，听说他们男生内部还搞了什么……胸部最大的投票。”
萤孤零零地趴在衣柜里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就在忍不住想要冲出去的时候又想起了北川凉的吩咐，便只能呜咽了一声翻了个身，衣柜里面很黑，万幸的是因为不远处放着北川凉的衣物，这个密闭的狭小空间充满了属于他的味道，萤一边很满意地嗅着主人的气息一边又往自己的小窝（北川凉自己用一些不要的衣服做的）凑了凑。
“而且最近不是到月底了吗？有许多人好像都把手里的十万点数花光了，今天还说着熬到明天就好了。”
女生的声音熟悉到让萤一下子就能想起她的脸，但是与那个时候相比，她现在的声音似乎变了很多，倒不是说声线的变化，而是里面蕴含着的一些情感。
萤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安心听着外面两人的对话。
那是和萤一样的最原始的、最简单的动物性的依恋。
“攒了多少点数？”
“去掉必要的交际，还剩下五万左右。”
轻井泽惠的声音有点不好意思，明明北川凉在月初时就让她攒点数，但是到现在月末也还是花了有五万。
“没事，交际是必要的，如果被边缘化的话，你也拿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嗯……我会努力的。”
“今天小考感觉怎么样？”
“就一般水平啦，也不知道期中考试能不能过。”
“这里是期中考试的答案。”
“诶？原来还有这种东西的吗？”
“嗯，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试题与高年级的相同，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
刻意收小了音量。
“嗯嗯嗯！我知道了。”
“对了，如果我这次任务完成的话，可以给我什么奖励吗？”
“个人点数吗？倒是可以给——”
“不是那个方面啦。”
“哪怕只是私下里也行。”
“就是，就是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用‘你’或者‘轻井泽同学’来称呼我了……”
第十章：D班的内乱
五月一日的清晨，北川凉的手机准时汇入了五万九千点的个人点数。
“我领到了五万九！果然和老大说的一样，学校不会每个月都发放十万。”
“也不知道其他班级领到了多少，而且我们上课的时候不是很用心了吗？为什么还扣了快一半。”
“谁知道呢？等北川老大解释就行。”
点开班级内部的聊天群，虽然时间还早，但群里的消息已经是一条接着一条。
北川凉便随手发了一条消息：
“一会去班上，班导应该会解释具体规则的。”
他一发言，群内原本滚动不停的消息栏也安静了下来，等到北川凉走到教室的时候，一年C班的学生们几乎已经到齐了，只是碍于北川凉平时的威严，没敢凑上去问。
“班导来了。”
北川凉朝门外望了一眼，自家的班导坂上数马已经抱着一个海报筒往C班走来，便也主动地回到了座位，仔细想想这一个月里，坂上数马在讲台上待的时间还真不一定有北川凉多。
“坂上老师，这个月的点数少了四万一千点，我们想知道具体克扣的规则，类似于做什么事情会扣掉多少之类的。”
“坂上老师，能不能告诉我们其他班级剩了多少点数？”
“坂上老师今天的发际线好像又后移了。”
排除掉某些不明所以的问题，C班的学生们在北川凉一个月的教导下起码明晓了这所学校不像一般的学校那样简单，问的问题也基本上还算有价值。
“咳咳，这些问题我一会会具体解释，现在大家先看这两张表。”
【A班：九百四十点
B班：六百五十点
C班：五百九十点
D班：零点】
这一个月里，北川凉已经暗中告诉了同学班级点数与个人点数的换算关系，因此早就猜到了自家班级的点数应该是五百九十点，但是在看到A班的九百四十点和B班的六百五十点还是会感到些许惊叹和懊恼。
“哎呀，要是上个月在努努力，说不定就可伵以超过B班了，都不用老大出手。”
名为小宫的男生望着自家班离B班仅有六十的点数差距有些后悔地感叹道。
“如果不是老大提前告诉你要上课遵守纪律，我们班现在说不定还没有五百九十点呢，也不看看D班。”
石崎大地努了努嘴，毕竟D班那个大大的零实在太过明显，想不注意到都难。
虽然C班的学生们在北川凉的威胁和引导下勉强遵守了一个月的纪律，但不少不良出身的学生还是带着不少陋习，北川凉也没指望他们能一朝一夕改掉，更何况他还让龙园翔使用班级点数作为代价研究了校内的监控体系，最后扣掉这么多也是常理之中。
“再过三个星期，就是期中考，大家努力就行。”
北川凉见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便也站起身来笑笑鼓励道，原本班里还有些人对他的“统治”有些许不满，但今天点数规则的具体公布也算是策应了他当初的猜测，今天之后北川凉在C班的号召力和执行力应该要更高一些。
其中的一个体现便是身为班导的坂上数马见他抢话也不生气，反而是微笑着看向北川凉，等他说完后才将另一张纸上的内容公布出来：
“这是昨天的小考成绩，虽然听说班里组织了学习会，但是还是有七位同学没有达到及格线，三个星期后的期中考试，如果没有达到及格线的话，就要面临退学的处罚了，请大家多多注意。”
C班的基础确实太差了，哪怕北川凉早在入学初期就举办了学习会，但是由于懒散、社团事务繁忙、以前底子没打好等各种原因，一个月后的现在居然还有七个同学没有达到及格线，虽然北川凉手里已经弄到了期中考试的答案，但是他可以帮同学安全度过考试一次，却不能次次都当保姆。
“没及格的七个，我之后会亲自督导。”
北川凉冷飕飕的话一开口，那七个没及格的同学便只能苦笑着答应，但是一旁的椎名日和却开心起来，毕竟学习会的事情一直是她和金田悟在管，如果北川凉打算亲自督导的话，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见面时间应该会久一点了。
想到这里，椎名日和就忍不住回头看了北川凉一眼，但是又像是害怕被北川凉发现自己的这点小心思一样很快又转了回去，把坐在两人旁边的伊吹澪看的有些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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