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如果说相信恶魔伪装成的好人还算是单纯，那么相信一个真正的恶魔嘴里吐出来的东西就是彻头彻尾的愚蠢了，而且还是相信一个擅长阴谋诡计的恶魔的话，去怀疑一位拯救了修道院的英雄。我觉得不必为此担心，只要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杰斯抬起头来。
卡德加咳嗽了一声低声说："这怎么了，你难道真的想要散播瘟疫吗，塞索？
"当然没有..."杰斯摇了摇头说："我只是觉得那个纳斯雷兹姆并不只是想要恐吓我，那些恶魔仿佛笃定了我一定会被反噬一般。别忘了在燃烧平原那边，奈法利安在最后时刻，也是这么说的。"
"万一他们真的确定些什么，那你觉得他们打算如何让你落到那个‘结局’里？"卡德加问。
"我也说不清。"杰斯说。
"挑起凡人之间的怀疑，引起内斗，这是纳斯雷兹姆最擅长的。"卡德加来回走了两步，说："如果要我猜的话，基尔加丹是想要让所有人都反对你，憎恨你，最终让你...放弃所有人，直到让你变成一个行走在凡间的恶魔，变成第二个萨泰尔，变成你在德拉诺最终战胜他的那个瞬间的...反面。"
艾泽拉斯不配你来拯救，那些凡人永远不会惦念你的恩情。
基尔加丹的声音仍然在耳边回响，杰斯仿佛始终无法将那一幕从脑海中挥去
"到时候你有没有被‘反噬’还重要吗？"卡德加说："到那时，你就已经变成了那些恶魔利爪的延伸，有意无意地成为了燃烧军团入侵诸多世界的一部分。我不是想要说教，或者说是想要警告你什么，杰斯，这也全都只是我的猜测，但我觉得，你心底里应该也差不多感觉到了."
"是，我承认。"杰斯说。
"克拉苏斯大师正在诺森德寻找召唤恶魔的踪迹，而且在我被关进紫罗兰城堡之前就已经有些成果了。"卡德加说："另外，之前我跟匕首会，还有军情七处也有些联系，他们也在按照肯瑞托提供的一些有关纳斯雷兹姆召唤仪式的线索，寻找恶魔召唤的线索.·..
"想要在这么大规模的搜查行动中搜集足够的施法材料，召唤如此强大的恶魔领主绝非易事。你和一群无比优秀而且极具恶魔学识天赋的犯罪分子曾经在风暴祭坛召唤过卡尔勒兹领主，你应该清楚，现在再想找到那么一群人，偷偷地完成同样的仪式，可没那么容易了。"
"是。"杰斯说。
卡德加继续道："眼下，基尔加丹放置在这里的棋子我们已经找出了两个，按照黑龙公主的说法，还剩下三个，可以确定的是肯瑞托里还有一个。如今我们已经证明了这枚伊利丹之眼的作用..
"卡德加之眼。"矮人纠正。"这重要吗？"法师问。
"这就意味着我们已经夺回了一部分主动权。"温蕾萨补上道："可以对他们反过来展开追猎了。"
"正是如此，游侠领主。"卡德加回过身来说："需要五个纳斯雷兹姆协同行动的计划，失去两个，效率一定会大受干扰。等我们拔掉肯瑞托里的那个，向所有人证明恶魔的蒙骗真实存在，而且已经带来了深入的影响，那么杰斯和我一定会顺利洗清现有的恶名。甚至我觉得等教会这里的消息传到外面，局势就会有所改观了。"
"希望如此。"索拉低声说："但是这样，我们已经回来的消息也会跟着传出去，就没办法再暗中行动了。"
"是这么回事，绿龙女士。"卡德加挠了挠下巴说："而且...杰斯一定会受到肯瑞托关于乌萨勒斯的调查，这是躲不开的。"
"记住，杰斯，我知道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很烦人，但我还是必须再提醒你一次。他们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证据，你千万不要突然大发善心承认这件事，只要你不承认，就总有回旋的余地，我真的不相信这些又老又死板的蠢货能找出办法证明这鬼东西是真正的乌萨勒斯..."
"我肯定会牢记这一点的，卡德加。"杰斯说："不过我觉得这倒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这是什么意思？"卡德加问。
"如果肯瑞托想要调查问询我...那是不是意味着你我有机会跟所有的肯瑞托六人议会成员见面？"杰斯问。
"啊..我明白了。"卡德加恍然大悟。
同一时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把视线放在了桌子上摆的那枚卡德加之眼上。
第1795章 持眼者？
"肯瑞托问询会，没错。"卡德加说："之前安东尼达斯大师就跟我说过，希望我劝你从卡利姆多回来以后就来到达拉然，面对肯瑞托..
·如果你这次答应了，他们肯定和乐意尽快把这件事完成。"
"到时候让六个人一齐到场，然后一次性用这枚眼睛试探他们。不必冒险去单独跟每个六人成员相处，而且还让他们没有拒绝到场的理由."
"我想的不止是这六个人，卡德加。"杰斯说："而是所有人，最好是联盟所有七大王国的领袖们，包括教会和白银之手。因为这场瘟疫涉及整个洛丹伦大陆的内地和海岸，最好也有奎尔萨拉斯和三锤矮人的代表们。"
"你想要一次把整个世界都检查一遍？"格瑞德问。
"这是最好的机会了。"杰斯说："否则你还能找什么理由一下子把所有可能被纳斯雷兹姆控制的目标带到面前来？"
"而且那些恶魔，也找不到更好的公开，‘公正’地揭穿你持有乌萨勒斯的机会了。"格瑞德低声说："你说得对，如果我是那些恶魔，我肯定不会错过。"
"如果剩下的恶魔因为修道院这里发生的事，不敢现身呢？"温蕾萨说："他们或许不知道你掌控了什么方法能够找出他们，但这个恶魔的确是被你找出来了，他们或许会忌惮问询会的风险。"
"至少我们可以一下子排除一大批重要人物。"卡德加说："现在值得怀疑的，洛丹伦宫廷，达拉然，阿拉希人等等...泰瑞纳斯二世恢复了健康，肯定没办法再拿生病做挡箭牌了，更何况他是最支持调查杰斯的几个领袖之一，如果他这时候突然不愿意出席这场问询会，那几乎就能够坐实他的问题了。"
"而且也给我一个机会观察这些人的态度和反应，我想多多少少能有一些破绽，不对劲的地方···"杰斯说。
法师点点头说："如果恐惧魔王不在这些人物里，尤其是跟泰瑞纳斯陛下和阿尔萨斯王子那里，一切会好办一些。那我们就只需要全力对付肯瑞托的六个人之一了。我相信如果你公开表示愿意接受肯瑞托的问询和调查，把他们全都邀请来是没有问题的，你的分量已经远远足够了,杰斯。"
"毕竟他已经不止是一次拯救这个脆弱的联盟了。"温蕾萨说："理应得到足够的重视。"
"同时对七大王国甚至卡兹莫丹和奎尔萨拉斯都有着足够吓人的潜在威胁。"格瑞德说
"这两方面听起来矛盾，但实际上对肯瑞托和整个联盟来说，基本是同一回事。"卡德加说。
"好吧。"矮人嘟囔道
"我们其他几个人呢？"温蕾萨看着坐在床边的针焰，还有依靠着一边墙角的索拉说："我们对于达拉然来说毫无疑问是卡德加逃出紫罗兰城堡的共犯，出席这场问询会我是不指望了，但是等肯瑞托来了会不会被关进紫罗兰监狱...你觉得等达拉然的人来到修道院，他们会怎么说，卡德加？"
卡德加看着眼前的众人说："现在纳斯雷兹姆的威胁已经摆在所有人面前，他遗留的铠甲现在就在教会那里，这已经无可辩驳了。除非剩下的三个恶魔已经占据了六人议会里的三个，否则不太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强行把我们定罪。至于‘劫狱’的罪名...我不知道，哪怕安东尼达斯稍微理智一些，也应该知道这些问题至少应该等到恶魔的危机处理完了以后再去清算。"
"他理智吗？"温蕾萨说："他明知道黑石塔已经有擅长伪装的恐惧魔王出现，而且已经开始渗透联盟内部，但依然选择把你关在城堡里
"不是我想为他说话，但这确实是六人议会做出的共同决定，为了
能够让那些质疑杰斯和我的人闭上嘴.."卡德加叹了口气说："从德拉诺回来以后我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后悔当时能进入六人的时候没有进了
，真该死，如果我上去的话瓦格斯也不太可能选得进去。
"那到时候恐惧魔王说不定就会选择你了。"杰斯说。
"是吗？"卡德加像是一下子来了精神似摆了一下手说："你怎么不说那些恶魔也可能选你呢，不如让他来试试...算了，不说这些无聊的‘要是当初怎么样’了。而且，我们不要预先就断定是瓦格斯大师被纳斯雷兹姆附身，别让先入为主干扰我们的判断。"
"但到时候难免我们几个人无法出席问询会，哪怕是你，卡德加。"温蕾萨说："而杰斯到时候作为被问询者出现，身上携带的任何东西都可能会被怀疑，包括那柄法杖。所以他要怎么把这颗眼睛带进去？"
"如果要开这场问询会的话，会在哪里举行？"杰斯问
"我不确定。"卡德加说："但按照我的经验，应该是在天空议院举行。
"就是紫罗兰城堡之上最高处飘荡的那些云中石柱吗？"索拉问。
"是，就是那。"卡德加说："要想进入那里必须通过一个被‘重兵把守’的传送门，想要偷偷溜进去或者伪装潜入是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除非你是纳斯雷兹姆。"温蕾萨说。
"就别拿纳斯雷兹姆开肯瑞托的玩笑了，游侠领主。"卡德加说："这些恶魔的精神奴役已经证明了被他们附身以后，即使是杰斯也感觉不出来。哪怕是眼魔这种视线能够洞穿位面与无数幻象的虚空魔物，也必须抽取了一个纳斯雷兹姆的灵魂才能感觉到它在附近，而不是直接确定它到底附身了谁。"
"肯瑞托的防御手段对于抵御这种高阶恶魔来说还是显得脆弱了一些，不过以后我会想办法改进的，只要我能平安度过这次危机，而且没有被赶出肯瑞托。"
"那我们找谁？还有能够信任的人吗？"索拉问："要不要再拜托库德兰大领主帮忙？"
"我很怀疑这样的场合是不是应该由库德兰出席。"卡德加说："如果重要到每个王国的领袖都要来的话，那么按照礼节应该到来的是弗斯塔德大领主，因为库德兰在离开鹰巢山前往外域的时候把鹰巢山交给了弗斯塔德·蛮锤，至少到现在还没有完成什么权力返还的程序。不是说完全不可能是他，但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万一到时候他就是没来怎么办？弗斯塔德...我们跟他也不熟悉，你觉得你能信任他吗，雷拳？
"我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正经地回一趟家了，法师。"格瑞德摇摇头说："那么铁炉堡的国王呢，麦格尼·铜须？他也是矮人，也值得信赖。"
卡德加琢磨了片刻说："麦格尼国王应该不会用这种恶魔的手段帮助我们这些‘嫌疑犯’，我没办法断言什么。如果是穆拉丁·铜须的话没准他会愿意，但山丘之王的问题跟库德兰一样，他不一定会参与这种场合。"
"瓦里安·乌瑞恩国王呢。"温蕾萨问："他不行吗？暴风王国必然会参加，你是他的魔法顾问，王室法师，同时这件事也跟他发起的黑石塔战役有关，他肯定会亲自到场的。"
"我也同意。"卡德加说："可以找瓦里安陛下。"
"他不像山丘之王那么...对恶魔也不像我或者你一样这么了解卡德加。"杰斯说："要是那个眼睛又发出什么声音让恶魔察觉到，像在图书馆里一样扑出来...潜入肯瑞托六人议会的那个恶魔肯定比我们这次遇到的还要强大，毕竟这个的位置更关键，冒的险更多。我们都不知道他到了最后关头又会有什么手段，瓦里安冒得风险实在是太大了。"vpgjo
"只是我们也没有太多可靠的选择了一一地位够高，确定能出席，而且能够绝对信任。"法师靠近了说："而且你想想如果瓦里安国王知道这件事后，他会答应还是会因为害怕而拒绝？
"他肯定会很愿意，说不定还会无比兴奋。"杰斯无奈地说。"那就让我们遵从瓦里安陛下的选择吧。"卡德加说
第1796章 唯一的清白者
提瑞斯法修道院的大教堂之内，一排一排白色的雕饰石柱之间，数盏华丽的吊灯和两边墙边摆放的烛台将大厅照的明暗分明。
杰斯仰着头，望着那些熏香的烟雾慢慢升起，甚至觉得这里似乎比暴风城的光明大教堂还要宽阔，高耸的错觉
除去高处的横梁上悬挂着的不是血色十字军的红底金圣光符印旗，这里已经与游戏里的血色大教堂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倒也可以理解，毕竟血色十字军在天灾战争以后只能算是在洛丹伦大陆的边边角角苟延残喘，能够制作出一大堆血色符印的旗帜，战袍和地毯已经很不容易了。
身处其间，杰斯觉得好像一下子又穿越回了上辈子，又回到那个来来回回穿梭无数次的大教堂。
面对着成群结队身穿鲜红铠甲，手持长剑的血色战士，远望着最前方高台上手提铜金色长柄战锤的血色指挥官。
然而此时此地，大厅里空荡荡的。除了在墙边烛台旁的牧师，几位凑在最前面的朝圣者，还有他这个孤零零地坐在这边长椅上的嫌疑犯以外，就基本没有其他人了。
前几天图书馆的恶魔灾祸已经传了出去，第二天早晨起来杰斯一行人在那个房间里交谈的时候，大部分的朝圣者，暂住的旅行者就都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修道院，仿佛这座圣光的居所一夜时间就变成了邪魔的温床似的。
洛丹伦同胞的信仰也不怎么坚定嘛，杰斯心里这么想着。当然，他留在这里也不是因为对圣光有多么强烈的信仰。
"塞索大师。"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尽管声音不大，但在这么空荡荡的教堂大厅里还是显得有些突兀。听到这个名字，前面有几位牧师往这边瞄了过来，甚至有两三个朝圣者起身匆匆离开了教堂。k4663h
杰斯回过头去，原来正是那位高阶牧师沃斯。"早上好，沃斯牧师。"
"早上好。"沃斯走到旁边坐下说："你今天看起来恢复得不错，甚至愿意来到大教堂了。一般来说不慎被圣光的力量灼伤的伤者，最好不要再进入这样的殿堂，无论它受伤是因为冒犯了圣光，还是...出于对圣光的狂热追求。"
"蒙托神父跟我交待过了。"杰斯说："不过我还是希望能过来看看，毕竟也是在圣光的帮助下，我才能击败那个恶魔。
"你跟我知道的许多暗影魔法的操纵者都不一样，无论是来自达拉然的，还是威尔德，亦或是其他地方。"沃斯说："修道院里也流传着许多跟你有关的传言，很多年轻牧师...甚至参与了那场混乱的牧师都觉得圣光是受到你的召唤才降下来阻止那个恶魔逃脱的。"
"这也太开玩笑了。"杰斯微笑了一下说："那我身上的灼伤是怎么回事，我向圣光祈求烧死我自己吗？"
"许多信徒会因为对圣光的狂热追求而受伤，甚至死去，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沃斯说："受到圣光的伤害，不意味着不受到圣光的眷顾。"
"这次我亲眼见到你如何处死那个恶魔，塞索大师，逐渐开始明白之前阿隆索斯·法奥大主教认定你为提尔的保护者的决定了..其实直到几天前，我还没有完全理解，就像这里的许多修士一样。"
"教会内部因为如何看待我，也有很多分歧吗？"杰斯问。
"是的，从一开始直到现在，不止是教会里，整个洛丹伦都是一样。"沃斯回答道："尤其是关于瘟疫，恶魔，堕落的黑骑士这些故事流传得越来越广以后。"
"自从黑暗之门开启以后，每当人们觉得一件事即将结束，和平的新时代到来，总会有新的，更加让人胆寒的威胁出现，一次又一次。到了今天，迷茫，不安，怀疑与忧虑的情绪已经弥漫整个洛丹米尔和提瑞
斯法了，塞索大师，很难苛求在这样的恐惧中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普通人。"
"我明白，沃斯牧师。"杰斯说。
"对了，伊森利恩牧师和法尔班克斯主教怎么样了？"
"法尔班克斯主教染上了严重的瘟疫一直昏迷不醒。"沃斯回答道："他被那些恶魔召唤出来的恶虫咬伤了，虽然在药汤的治疗之下总算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但目前还在隔离观察。"
他停顿了片刻，继续道："伊森利恩牧师前天已经过世了，他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下来，那个魔鬼在逃出他身体的同时几乎完全摧毁了他的意志和血肉，哪怕是有圣光的庇佑也无力回天。"
"伊森利恩牧师最近这几个月之内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杰斯问
沃斯摇了摇头，说："你是指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