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精灵，就算是她曾经是最优秀的法师，提瑞斯法议会的成员，甚至是守护者之力的一部分，但现在她连提起守护者，提瑞斯法这些称号都做不到，一联想就像是应激一般地失去理智，她真的能以艾格文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吗？
但另一方面来说，除了她以外还能找谁帮忙呢？
梅里·冬风，这个老法师的确是一个选择。虽然这个活了两千年的不死生物性情足够古怪，但他本身作为提瑞斯法议会创始人之一，，对艾格文以及之前几位守护者，还有议会秘密的了解必然比现存的绝大部分人要多，说不定知道很多连那对母子都不清楚的事...
然而别说找到他，或许比找到大概正在准备召唤仪式的艾格文还难，就算是找到他，解释艾格文召唤燃烧军团的原因，又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就在杰斯已经开始四处发散，不断地从脑海中翻找上辈子的记忆的时候，艾丽突然喃喃了一声："我会去找..芬里斯领主帮忙，他会帮我们的。"
她低着头喘了几口气，脸色明显已经不太好看了。
"芬里斯领主？"卡德加有些着急地问："你说的是芬里斯城堡，还是芬里斯领主？""别问了，卡德加。"杰斯说："她很累了。"
很明显，就算是不提到与守护者有关的关键词，艾丽也会因为在脑海里回忆过去的事而难以避免地想到有关的元素，而这已经给她带来巨大的压力了。
如果这里只是一件普通的精神病院，艾丽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精神病人，杰斯可能会试着调整她的情绪，再做进一步的问询，但这个女人潜藏的力量无疑难以估计，再加上其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此时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
"抱歉。"卡德加叹了口气说："艾丽，你好好休息，之后我会再来看你的。
艾丽没有回应，只是蜷缩着坐在床头，好像一个犯了错刚刚被长辈骂过，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孩子。
"我们走吧，杰斯。"卡德加低声道。
"那她怎么办？"杰斯跟着卡德加来到门外说："就留她一个人在这，我觉得她.."
"放心。"卡德加把门轻轻掩上说："别忘了她是从谁手里活下来的，她会慢慢恢复的"好吧。"杰斯点点头，跟上卡德加的脚步。
"事实上。"大法师一边走，一边看着杰斯小声说："很多时候我会忽略你...是那个拿着一把末日武器的黑巫师，是那个被所有人都视作是瘟疫之源，恶魔领主的怪物。"
"该死的，杰斯，你是真的关心她是否心里难受，还是从头到尾你都只是在我们面前扮演一个无辜的··.·呃，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扮演一个天真又善良的年轻人的形象？"
"你是不是真的被卡拉赞的恶魔力量腐蚀坏脑子了？"杰斯皱着眉，用手做了个开花的动作问："万一真的弄不好，她突然像一枚魔法炸弹一样炸开，把我们两个都给炸死呢？"
"好吧。"卡德加像是释怀了什么似的忍不住笑了一声，说："这个也不用担心就是了
"回归正题，芬里斯领主是谁？"杰斯问。
"一位吉尔尼斯王国的领主。"卡德加说："统治着半岛东南部海岸之外的一座小岛，难道那里有提瑞斯法议会的秘密庇护所？我真的不太清楚，提瑞斯法议会的触手探到过那么远的地方吗？"
"那芬里斯堡呢？"杰斯问。
"芬里斯堡的领主自洛丹伦人从吉尔尼斯人手里夺过来开始一直就是洛丹伦的国王，毕竟在芬里斯的城墙上安一座投石车差不多都能砸到王宫的城墙了。"卡德加说完看过来问："你不是布瑞尔人吗，对这个都不清楚？"
"我是布瑞尔人，所以知道根本没有那么近，中间还隔着半个洛丹米尔湖。"杰斯说。
"如果用奥术附魔过的弹药应该可以。"卡德加一边迈上台阶一边嘟囔道："但用奥木附魔的话飞到激流堡去也不是不可能。
"我们要不要先去芬里斯堡看看？之后再去吉尔尼斯半岛，见见那位吉尔尼斯的芬里斯领主。"杰斯说。
卡德加吐出一口气，回头又望了一眼守护者圣典深邃的走廊，说："行，总比像没头苍一样乱飞强得多。
"去芬里斯堡的话需要去找国王吗？"杰斯问。
"我们是去做客拜访的，又不是去代表肯瑞托进行搜查。"卡德加说："更何况肯瑞托跟芬里斯堡一直有合作，我们会定期派遣足够优秀的成员担任芬里斯堡统帅的魔法顾问，所以芬里斯岛对肯瑞托的访客一直是欢迎的。"
"那现在芬里斯堡的统帅是谁？"杰斯问。
"奥斯玛尔。"卡德加回答道："奥斯玛尔·加里瑟斯元帅。"
听到这个名字，尤其是这个姓氏，杰斯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
因为这个人就是另一个时间线，天灾军团毁灭了大半个洛丹伦大陆后，洛丹伦联盟残余抵抗军的实际统帅。
原来他此时已经成为芬里斯堡的管理者，看守整个洛丹米尔地区，那他一定也是同时受泰瑞纳斯和安东尼达斯信任的将领了，怪不得能那么快在那种情况下迅速成为联盟的新领袖
但他同时也是敢把凯尔萨斯打入紫罗兰监狱，在联合反攻洛丹伦之后，要求盟友已经复生的希尔瓦娜斯，与她合作的恐惧魔王瓦里玛萨斯"滚出王城"的勇士。最终结局也是不可避免地惨死在瓦里玛萨斯手中。
想着这些事，越琢磨，杰斯愈发地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他的魔法顾问是谁？"
"大法师图勒。"卡德加说："他是克尔苏加德的学生，此前也因为克尔苏加德案被调查过一段时间，不过他本人倒是没什么问题，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打算带着莫洛菲尔去。"杰斯低声说。
卡德加揉着眉头说："芬里斯城堡又没有达拉然之眼撑起的魔法结界，没关系，我觉得那位法师应该没办法察觉莫洛菲尔女士..·但你是怀疑纳斯雷兹姆附身加里瑟斯元帅了？"
"为一切可能做好准备。"杰斯说："毕竟现在最麻烦的那个纳斯雷兹姆的领袖还没有现身，卡德加。"
第1820章 湖心城堡
克拉苏斯广场旁的狮鳖巢，天还没亮起来，杰斯和卡德加两个人便收拾好了行装来这里会面，准备前往洛丹米尔湖心的芬里斯城堡了。
"到时候应该怎么问？"
旁边的走廊里，杰斯望着不远处正在安抚狮警们的管理员们说："去之前我们最好稍微商量一下。"
"就询问一下最近在整个洛丹伦大陆，尤其是洛丹米尔周边有没有发现恶魔活动的迹象。"卡德加说："反正都是混混时间，重点是让莫洛菲尔女士看一下加里瑟斯统帅和他的魔法顾问，或者城堡里的其他人到底是不是被恐惧魔王附身了，莫洛菲尔女士应该来了吧？"
我就在这呢，法师。"身后角落里的恶魔应道
"该死。"卡德加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往旁边瞥了她一眼说："对于完全察觉不到的恶魔气息我始终克服不了这股恐惧感，即使你是杰斯·塞索这边的也是一样。"
"我觉得你们可以给我争取一点时间和空间，让我有时间用精神魔法控制那个人类将军，让他把自己知道的一切秘密都直接吐露时间，这样也可以节省所有人的时间。"莫洛菲尔瞄向杰斯说："我猜这也是你想要带我过去的主要原因吧，主人？"
杰斯倒也没有否认
卡德加瞄了瞄这一主一仆，说："等等，你们是真的觉得...他可能与艾格文女士或者恶魔有关？我总觉得你对加里瑟斯家族的人有些偏见，杰斯，他是东边布莱克伍德的领主，又不是布瑞尔的领主，还是说你们家在东威尔德北方有认识的人被他欺负了？"
"没有。"杰斯摇摇头说："但艾丽女士的确说，提瑞斯法的秘密庇护所可能跟芬里斯的领主有关。
"芬里斯领主.也可能是吉尔尼斯的芬里斯领主。"卡德加往西南方向的天空瞥了一眼，说："我反而更怀疑吉尔尼斯那边，那里到处都是没人管没人顾的海岛，远离正常人的活动范围，艾格文女士很可能会在那里选择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庇护所，所以我觉得我们倒应该对下一站准备更充分一点。我甚至把那个卷轴都带上了。"
"你这么确定芬里斯城堡的地下就没有提瑞斯法的庇护所之类的？"杰斯问。
"我看过很多提瑞斯法议会的卷宗和记录，杰斯，比很多人想象得都要多，这甚至就是我曾经前往卡拉赞的"间谍任务"的重要组成部分。"卡德加说："那几年的时间我看了那么多闲书，但还没忘了自己到那里本来是要干什么的。"
"芬里斯堡跟达拉然关系密切，甚至连魔网都互相牵扯，过去恶魔领主卡萨纳提尔就打算在那里污染洛丹米尔湖水，制造瘟疫灾难。所以那座岛对于如今的肯瑞托来说几乎没有秘密可言，毕竟那座岛还没有暴风城城墙包裹的范围大，很容易就能搜查一遍。
"你看了那么多秘密卷宗，不还是不知道乌萨勒斯仍然存在于世。"杰斯说："哪怕是提瑞斯法议会最秘密的记录也不是把所有内容都毫无掩藏地写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怀疑过。"卡德加小声说："黑暗泰坦占据麦迪文的躯体的时候，命令不死的雇佣兵为他满世界寻找乌萨勒斯的踪迹，他的愿望强烈到即使是麦迪文死去，他的灵魂被放逐回扭曲虚空..命令都还没有失效。因为他一直想要将乌萨勒斯重掌于自己之手，为此他甚至不愿意相信欺诈者，而是借用麦迪文的身体亲自动手。"
"只不过那时候我得知这些的时候才十八岁，比你刚到暴风城的时候大不到哪里去，单纯得像匹小马驹，根本不清楚‘乌萨勒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时我的地位还没有高到能让肯瑞托向我透露这类守护者级别的秘密。"
说到这，法师停顿了片刻道："但我也承认，你说得对，毕竟丧钟镇后山上那个议会的秘库，我也完全不知道它的存在，现在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
"那之后前往吉尔尼斯王国呢？"杰斯说："我们要先去见吉恩·格雷迈恩国王吗？"vp
"这是当然。"卡德加说："吉尔尼斯半岛又不是洛丹米尔，吉恩陛下对肯瑞托也没什么好感，再考虑到你我的身份..不过这些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杰斯，你不用操心。"
"两位大师，两头狮鹫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远处的矮人朝着这边屋檐下喊道。
"非常感谢，先生！"卡德加应了一声，莫洛菲尔已经隐藏在阴影里了。"你跟格瑞德他们说了我们的行程了吗？"法师回过头来问。
"格瑞德去黑石山了。"杰斯说："要动员暗炉城加入洛丹伦联盟的动员，没他不行。但是我跟针焰说了，她守在随时联系翡翠梦境的索拉身边，等索拉再醒过来，就可以把我们的动向告诉她。"
卡德加从矮人手里接过狮警的缰绳，点了点头，但迟迟没有骑上去，内心少见地搅动起一丝不安。
待管理员退开后，法师看过来问："你觉得，我们最后真的要面对污染者吗？"你前几天不是还跟格瑞德说，即使是阿克蒙德没什么好怕的。"杰斯问。"我看他有些紧张，所以想着稍微安慰一下他。"卡德加说。
"我觉得，他肯定不是因为可能要面对什么强大的敌人而紧张。"杰斯说。"那是为什么？"卡德加问。
法师刚问出这句话来，瞥了一眼杰斯怀里的法杖，便觉得自己问的有些过分多余了。
"几年前，你们还没有跨越黑暗之门的时候，在纳菲瑞提河旁边，格瑞德·雷拳第一次见到我动用暗影魔法。"杰斯慢慢地道："当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恐惧术，吓跑了十几头打算把我们围起来吃掉的森林狼。只不过他那时候还是个对一切魔法，尤其是黑魔法深恶痛绝的家伙，所以甚至都没怎么感谢我。
"蛮锤矮人，我毫不意外。"卡德加笑了一下说
杰斯也笑了，说："然后他说，如果有一天我因为黑魔法堕落成了一个恶魔，一个怪物，就会亲自把我杀掉，我答应了他。"
卡德加怔怔地看了这边一会儿，说："也像每一个蛮锤矮人一样爱着自己的战友和兄弟，就像他们爱着自己的狮鹫一样。"
"是。"杰斯说。
"所以你觉得自己的脑袋能顶得住萨弗拉斯一锤吗，杰斯·塞索？"卡德加跳上狮警背上玩笑着问道。
杰斯微微叹了口气，也骑上鞍座说："希望我永远也不必知道答案。"
希望永远也不必知道答案，这句话不知为何，在脑海中不停地来回回荡着。
离开克拉苏斯广场飞上天空，緊跟在卡德加身后掠过洛丹米尔湖面，扑进视野尽头暗色松林的杯抱。早晨的白雾身处，仿佛涌出一个接着一个的人的面孔，耳边传着一段接着一段的话语..
在神庙深处朝着自己的女儿嚎叫的绿龙君主，手持烈焰长鞭怒视着失败者的黑龙王子，黑塔之顶挣扎着做出决定的女法师··.·
那个手捧着尤格萨隆之面的探险家协会矮人，哭喊着要眼前的土灵化身停下来，不要摧毁他从诺森德带回来的宝物..
蛮锤要塞的地下室，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仿照另一个时间线的伊利丹·怒风，用乌萨勒斯抽取奥金顿的灵魂解决一切问题，那个狂喜着赶回联盟的营帐向所有人宣布计划的年轻术士。
这个术士这时触碰着脖颈间冰冷的源质之链，你真的比他们拥有更强大的意志吗，杰斯
·塞索？
芬里斯城堡就在眼前了，白色的洛丹伦王国旗帜与联盟旗帜一排排地飘荡在城墙之上，狮警的飞行速度让杰斯之前坐着船来回穿梭洛丹米尔湖所耗费的时间就像是笑话。
飞行在半空的莫洛菲尔隐去身形，卡德加远远地就高举起法杖闪烁出浅蓝色的魔光，不久后城门边上的哨塔响起号角，城墙一角的狮警巢上人头来回挪动，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准备接待湖对岸达拉然来的客人。
一个大个头贵族就站在这边城头上望着高处招手，一身黑衣和披肩的暗色须发与白色斗蓬对比十分强烈。
那应该就是加里瑟斯，尽管从来没在这里见过他本人，杰斯也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第1821章 光杆司令
芬里斯岛没有地图上看上去的那么小，让杰斯想起达隆米尔湖上的凯尔达隆岛，中央厚重古老的城堡，周边高耸的围墙，而包围其中的不全是兵营或者其他铁匠铺一类的军队设施，也有一些平民聚居的地方，尤其是城墙之外一直到港口这段路上。
另一个时间线，洛丹伦王国被天灾军团攻陷以后，希尔瓦娜斯的被遗忘者占据了王城，投靠了巫妖王的巫师图勒带领一群死而复生的豺狼人占据了这座城堡和周边的土地，这座岛屿也就成为了一个让黑暗女王头疼无比的天灾据点，到那时候这里已经成了死气沉沉的怪异古堡。
但现在看来这里还没有那么怪异，虽然因为岛上的阴沉松林，弥漫的仍未散去的雾气让气氛有点诡异，但从城墙之下传来的人声至少让这里还留有几分生气。
"欢迎，卡德加大师，塞索大师。"
奥斯马尔·加里瑟斯一脸深褐色的浓须，体型相当壮硕，声音也粗壮的像是敲鼓似的，这么看上去不像个人类，倒像是个拉高了的矮人。
此时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丝质外衣，披着白色的斗蓬，肩膀感觉已经比旁边站岗全副武装的城堡卫士还要宽阔了，很难想象这个家伙一旦来到前线，披挂完全，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让这个男人看守洛丹伦的军事核心，也就是脚下的芬里斯堡，还真是从气质到外形上都无比的合适。
"肯瑞托没有提前通知我你们的到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务吗？"加里瑟斯一边说着，一边礼貌地向着狮警巢旁的城堡入口处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应该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加里瑟斯领主。"卡德加点点头说："肯瑞托正在全面追查安斯雷姆·鲁因沃维尔的行踪....
"肯瑞托怀疑他被恶魔附身。"加里瑟斯一边走下台阶说："我知道这件事，泰瑞纳斯陛下已经下了命令要求我彻查芬里斯堡的内部，图勒也一直按照肯瑞托的命令配合这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