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只是觉得主人很有意思！”小鬼说:“又想变强,又总是给自己弄一些障碍。是只有你会这样,还是所有的人类都会这样？”
“人类什么样的都有,我怎么样什么都代表不了。”杰斯说:“我只是不想变成另外一个人,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明白。”
“听不明白。”撒厄诺停下了多动症症状,站在原地说:“就算是你暗影化了,不也是你自己吗？艾瑞达们被燃烧军团的伟主改造成了曼阿瑞,可是扭曲虚空里没有一个生物会认为欺诈者不是之前的基尔加丹了。”
曼阿瑞是艾瑞达语“扭曲之物”的意思,艾瑞达人本来用这个近乎于诅咒的词语去形容恶魔,但当他们接受了黑暗泰坦的赠予后,却以这个词来自称,就像是对于过去自身的一种报复性的讥讽。
“但是。”杰斯说:“基尔加丹已经不再遵循他本来的理念了,他曾经是艾瑞达人的领袖之一,追求智慧和探究宇宙的秘密,但是接受了燃烧军团的力量之后他一下子就变了个人。”
“没准是因为他已经探究到了想要的智慧和秘密,主人。”小鬼说:“就算不讨论艾瑞达巫师,我知道即使是在人类的短暂生命中,也会有数不清楚次数的变化,这种变化甚至比基尔加丹遇到他主人前后的变化还大！而诱使这些人类变化的契机……远比他的主人给予的力量要小的多！但你可以说他们就不是同一个人了吗？”
“但那是精神层面的变化。”杰斯说。
“所以提到肉体变化——要是被敌人砍掉一条胳膊,你就不再是杰斯·塞索了？”小鬼又说。
“我们之间的观念不一样,你一下子不同意也很正常。”杰斯说:“或许是我没有说清楚——我讨厌的就是这种改变。我的目标是,尽可能地少改变我当下意志的前提下,尽量变得更强一些,而你要做的就是在这方面帮助我。别再跟我争了,你争赢了又能怎么样,反正都要听我的,而且我感觉我们再讨论下去都要变成哲学问题了。”
“明白！”小鬼答道:“但主人,目前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如果您想要尽可能地少改变,那只能尽可能地不要使用那个咒语！”
“我当然知道。”杰斯说:“今天就说到这吧,回包里去,明天我们应该要离开达拉然了。”
小鬼猛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跳进了袋子。
杰斯用嘴和手帮忙把袋子扎紧,然后小心翼翼地挪到床上,侧身躺下,一阵阴霾始终无法从心头散去。自己真的遭到暗影化了吗？
小鬼应该不会骗自己,毕竟它从来没说过什么明确的谎话。
他在想以后再也不动用那个咒语了,可是……如果不是那个咒语,现在自己和温蕾萨,凯法尔都死了,那这算什么事？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一直到半夜都没能睡着,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怎么开心起来呢？
干脆看一眼那些金币吧。
打开袋子,金灿灿的泰瑞纳斯二世大额头一个比一个亮,这下更睡不着了。
第187章 再次出发
第二天早晨,杜尚早早出门出发向西边银松森林的方向去了,杰斯带着行李在“天蓝色相遇”等着,格瑞德很快也进了门。
“我联系了一个教会的队伍。”格瑞德说着来到杰斯面前,刚想开口说下去,却注意到杰斯坐着的旁边,布包上放着的几块点心。
这些东西看着就贵啊,这是什么果子,冰莉吗……
“别人买的。”杰斯拿起半块草莓圆饼咬了一口,嚼着说:“坐下,我给你变个戏法。”
“你又学什么咒语了？”矮人问。
杰斯看了他一眼,才想起来在艾泽拉斯世界魔术这玩意没那么有意思。
所以他直入正题说:“点银成金术。”
“点银成金？”矮人笑一声,把两个银币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到对面,说:“来,把这两个都换成金币,哦不对,变成金币。”
“就两个？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杰斯说。
矮人拿了一下眉毛,然后一把抓起来20个银币在桌上,杰斯说:“太多了,需要法力消耗的,你就放10个吧。”
“可以。”格瑞德拿走10个,说:“变。”
杰斯瞧了一眼这12个银币,缓缓地道:“啊,12个应该也可以。”
格瑞德似笑非笑地盯着杰斯的手和嘴唇,杰斯右手打了个响指嘴唇一动突然一阵强光猛照出来,格瑞德忍不住眯起眼睛。
“不要再店内施法,我亲爱的大师们！”前面的店主大喊道:“如果再随便念咒语,我就要叫卫士了！”
“对不起,对不起,不会再发生了。”
杰斯说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视线放下来,眼前的格瑞德已经傻了。
杰斯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12个金币,装模作样地说:“圣光在上,竟然成了,我还以为要失败了呢！”
格瑞德一边嘿嘿地笑着一边拍了拍桌子说:“你快把那些银币还给我！上面这人脸都不一样！”
“你这人真无聊。”杰斯把银币掏回来摆在桌面,说:“四六分不好分,你拿走7个吧,我拿5个,怎么样？”
“这真是卖那封血魔的命令得到的钱？”格瑞德问。
“卖给精灵了。”杰斯说:“开完那场会,尤其是经历了失窃事件,那封信已经不只是一个兽人语小教材了,格瑞德,它身价大涨啊！”
“竟然能卖这么多钱……”矮人挠着胡子下面的下巴挠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你留着那个古拉巴什金币吧。”
“留给我,你可就更亏了啊。”杰斯提醒他道:“本来我就分得比四六开多一点了。”
“我还真跟你四六开吗？”格瑞德笑着数了七个金币塞到兜里,说:“凑合着分一分得了！哎呀,要过上好日子啦！该买点什么东西呢？太难受了,今天就要离开达拉然了,结果却拿了这么一大笔钱,到了奥特兰克,敦霍尔德,鹰巢山,都没什么好东西能买了！”
“你省着点花吧,回暴风城再说。”杰斯提醒道。
“要不,我给你买身衣服？”格瑞德说:“马上就要上雪山啦,冬天爬雪山,你就剩下这件衬衣和那个斗篷了吧？到上面你不会被冻死吧？”
“我竟然差点忘了。”杰斯捏着自己的衣领感觉了一下厚薄,这件衣服在12月的达拉然也很冷了,更别说继续向东北方向爬雪山了。
格瑞德说:“那个教会的车队9点就出发,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快点去买,要不然就只能到半路上借他们的衣服了。”
两人立刻收拾行李去找衣店,最后花了5个银币给杰斯买了一身褐色的皮革外套和厚裤子,感觉像是夏天走进衣店,从冬天里跑出来的。
天气在这一两周里迅速转冷,银松森林在刚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一片深绿,现在看起来已经很是憔悴了。因为临近冬幕节,矮人们都要出发回家了,所以城南的驿站外多了很多矮人和侏儒,如果不是到这里看一眼,还真不知道达拉然里竟然有这么多的矮人。
大概是因为奥特兰克上的矮人村庄丹巴达尔毕竟不如达拉然那么热闹和物资丰富,所以战争过去之后,矮人们也有不少喜欢下山来跟人类这边凑热闹的。
这会儿,杰斯正披着褐红色的斗篷,抱着个暗色烂黄布包裹的法杖,带着个包坐在一棵松树下的石头上。
这两天一直没剪胡子,嘴上一撮一撮的卷毛,盯着不远处那群圣光教会的牧师们发呆,还真像个无家可归的野法师。
“格瑞德。”他侧过头问:“你能闻到什么怪味吗？”
“什么怪味。”格瑞德一边嚼着雷米·观星买的点心一边说。
“就是类似于尸体啊,暗影啊之类的。”杰斯问。
格瑞德嚼着的动作瞬间停下来,又看了一眼杰斯的包,问道:“你到底又藏了什么东西？”
杰斯指了指自己法杖的头,说:“这块布是塔隆·血魔的披风。”
“你他娘的。”格瑞德吓了一跳说:“你怎么不早说,我还找了个教会的队伍！那些牧师要是知道了不把你踢下车去？”
“应该不至于吧,我就说我打赢了一个死亡骑士,然后废物利用了一下,而且也没吹牛啊,我确实真的打嬴了一个死亡骑士。”杰斯说:“我就是想着尽量别添麻烦什么的,你就说闻不闻得见吧？”
“倒是闻不出来。”格瑞德说:“你可是够夸张的,拿古尔丹徒弟的衣服当裹布,以后我可有的吹了。”
杰斯笑了一声,说:“没准以后塔隆·血魔的鬼魂也要跟别人吹牛,当年大法师杰斯拿我的披风裹他的法杖呢。”
“哈！你还真敢想！”格瑞德拿一块干净的布把那只看不见眼睛缠上,一边大笑着说:“比起这个,你还是考虑一下把温蕾萨·风行者泡到手的事吧！好啦,挪挪你的屁股,那些教会的牧师要出发了。”
听到这句话,杰斯的笑容逐渐消失,他低下头,又一次检查了一下自己所有的行李。
包括从送给艾米·马林的精灵龙触须毛,所有带着的书,钱袋,衣服,爸妈给买的干粮,有钱人给买的点心等等,确定没什么遗漏,才站起身。
他单手拍了拍屁股和斗篷上的土,望着矮人背着大编织袋的背影,心里暗暗道：“三个月前我说我们要杀一头真正的龙,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胡思乱想啊,格瑞德？”
第188章 雪怪传说
在达拉然的时候,想着多买几件衣服的决定实在是太英明了。
沿着洛丹米尔湖行进的大半天杰斯还没觉得有什么,到了下午仰望着奥特兰克雪峰的时候,伸手摸着迎面吹来的风,杰斯已经有些不详的预感了。
经过依靠着山崖的已经遭到废弃的瓦杜斯岗后,车队便顺着一条直入洛丹米尔的融雪河向山顶行进了。
随着越来越深入奥特兰克山谷,山顶飘下来的积雪已经逐渐形成不间断的雪暴,绕着山滚动的气流又狂又快,把山腰上的松林吹的不住地发出鸣鸣的呼号。
整个车队行进的十分艰难,杰斯本来还坐在车上,后来也必须下车自己走了。
要不是他的肩膀伤还没好,还必须跟格瑞德一样帮忙推车。
不过跟着教会的车队本来也是不花钱的,而且他们只是为了能够有个陪伴。
从达拉然前往奥特兰克城的路途并不算太远,但这条路却充满各种各样的艰险。
要是两个人爬山一旦出了问题,很可能就会丢命。有一群牧师帮衬着,就要安全得多,而牧师们也欢迎尽可能多的旅人参与到队伍里来,毕竟这年头想去奥特兰克城的人越来越少了。眼看着前面狭窄的上山路,周围的峭壁和雪谷,杰斯心想着如果旁边跳出个食人魔或者一群霜狼兽人来那将是绝杀。
但除了在山坡上发现的冻僵的尸体,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其他令人不安的东西出现。
食人魔似乎还没能进入这片雪山,而奥特兰克群山力量的霜狼氏族……还在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大概率不会冒着减员的风险跟这种几十人的旅行团正面冲突。
夜里,车队在半山腰的一片自然形成的洞窟里休息,进到这里之后杰斯才注意到这里面的墙壁上写着许多文字。
有矮人语,有精灵语,当然最多的是通用语,但是这些通用语文字有很多杰斯完全不认识。
奥特兰克山脉是人类最古老的居所之一,在阿拉希的人类部落被统一之后,对外征服的第一战便是奥特兰克山脉的人类部落。
阿拉索部落与奥特兰奇部落的战争是人类文明的主要历史记忆之一,那场战争里最著名的传说无疑是索拉丁大帝对决奥特兰奇的领袖伊格纳乌斯,这场神话般的决斗奠定了庞大帝国的主要版图。
奥特兰克见证了人类的兴衰分合,她曾经几乎可以说是全人类的圣山。
只不过随着阿拉索帝国的分裂,远离这片山群的库尔提拉斯,暴风王国都不愿意再强调自己与北方同族的传承关系,而无论是洛丹伦,吉尔尼斯甚至是奥特兰克本身,都不愿意被这座山脉所象征的统一大帝国的概念所束缚,这层含义才逐渐被人忘却。
十年来,无数旅者在达拉然地区到奥特兰克城的这条古老山路上留下自己的印记,这片山洞似乎也成为了一个驿站一样的存在。
“听说奥特兰克的雪怪就居住在这样的洞穴里,杰斯。”格瑞德靠在角落里,低声说:“你说会不会这座洞以前就住过雪怪？”
“我怎么知道,我还从来没爬过奥特兰克雪山。”杰斯抖着斗篷小声回答道。
洞穴里的众人大都已经收拾完毕,各自藏到衣服和行李中间准备休息了,此时除了外面刮进来的时有时无的风声,洞里几乎没有一丁点动静。
“等再过十几天,这条路彻底没法走的时候,矮人。”坐在旁边的一个斜躺着的牧师低声说:“这里就会变成雪怪的住处了,我们只是趁着它们还不需要躲在这里,暂时借住了。”
“奥特兰克王国统治了这座山上十年,还没有征服这里来的雪怪吗？”格瑞德问道。
“征服？”牧师咳嗽了一声,问:“你可以征服一个国家,但你可以征服卡兹莫丹的野狼吗？”
“也就是说,你觉得雪怪是一种野兽。”格瑞德说。
“雪怪和野狼当然有不一样的地方。”牧师说:“但如果与我们相比,他们之间的差别可能没有那么大。”
“可是据我所知。”格瑞德把屁股往牧师那边挪了挪,好奇地说:“人类和雪怪的祖先都是生活在提瑞斯法和阿拉希的远古巨人。”
“一派胡言。”牧师坐起身说:“雪人不但全身多长毛,而且头上长着羊一般的犄角,他们呼出的空气甚至可以让你的头发结冰……人类完全不具备其中任何一个特点,尤其是犄角和那近乎是魔法能力的蹄冷之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