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但现在手里真的拿着好几个金币,却感觉自己花钱还不如手里只有几十个银币的时候那么潇洒了。
毕竟一旦看到一点能买房的希望了,就总觉得应该攒一点是一点。
詹姆斯·拉尔森问:“你是打算现在订吗?”
“有现货吗,先生?”
“有的,但不一定有合适你的身高的……你多高?6尺?”
“我不知道,上次在这里量了但没告诉我具体的尺寸。”杰斯说上次知道自己身高的时候杰斯才15岁,现在不知道长出多少去了。
“那我再量一次吧。”拉尔森拿出卷尺来量了一下,说:“5尺8寸到9寸之间。”
这大概是1米72到1米75,也就是说杰斯已经快要超过上辈子的个头了。
“先生,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岁,准确来说,还有十天十八岁。”杰斯说。
“还有的长呢,先生,要不我给你按10寸挑一件?”
“好,谢谢了拉尔森先生。”杰斯说:“我希望这次能要一个结实一点的,预算大概20银币左右,而且不要太长的,不方便行动的。”
拉尔森想了想,说:“恰好我这里有一套差不多尺寸的战斗法师袍,比一般的学徒袍要结实一些,但因为款式比较简单,所以看起来与一般的法师袍没有什么区别,虽然长,但下摆开的比较高,为了方便战斗法师们行动,你要不要这件?18个银币就可以拿下。”
“缺点就是过了春天你需要再准备一件夏季穿的袍子,先生,因为这件衣服确实是略厚了,就算是里面不穿衬衣,夏天也会比较热。”
杰斯考虑了片刻,说:“还是拿一件能一穿一整年的吧。”
“那你等一下,我去跟你找找。”
拉尔森去了后面,杰斯看了一下怀表,想着要是昨天能穿着新衣服去登记就好了,身上这件老衬衣,会不会让未来的新同学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大打折扣?
想到这杰斯不禁得摇摇头,作为一个在洛丹伦杀过龙,在达拉然眼古尔丹的弟子过招,在辛特兰跟狮鹫肉搏,和银月城游侠将军的妹妹谈笑风生的强大施法者竟然还考虑这些小屁孩怎么看自己,真是够掉价的。
“先生,你可以看看这一件。”拉尔森走出来,展开一件褐黄色有点泛绿的旧长袍,说:“这是一件去年收获节的时候收到的法袍,比刚才的短一些,但也算不上短袍,他的前任主人是一个库尔提拉斯的法师,和你个头差不多。这件长袍虽然旧了,但是用海岛上的蛛丝和魔纹布织造的,所以价格可能贵一点,但无论是尺寸还是特点都符合你的要求。这件衣服使用的魔纹布是专门强化了元素抗性的,所以被直接烧毁的可能性不高,很难引燃。如果被划坏,因为魔纹布和蛛丝都不是特别稀有的材料,所以修复成本也不高,你觉得怎么样?”
“价格贵一点,贵多少?”
“27个银币就能拿走。”
“我先试试。”
杰斯穿上后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还有点帅,而且最主要的是,穿上这款中长款法袍之后,确实更像个真正的法师了。
之前那身简单的12银币小短袍,在暴风城还好,一进了达拉然就像个打杂的。
“所以上一任主人为什么卖掉它?”
“啊……绝对不涉及这件衣服本身的问题,先生。”
“能讲讲吗?”杰斯突然来了好奇心。
拉尔森说:“这件衣服是那位法师的妻子做的,后来离婚了,所以把这件衣服卖了,就这么简单。”
杰斯点了点头,幸亏不是什么惨死在龙焰之下,或者因为研究死灵魔法被驱逐出境之类的奇葩理由了。
“那就这件了。”
第220章 西泉之夜
药水,墨瓶,干粮,水袋,包,还有里面的法术小册子和几张废纸,把这些东西都检查好后,杰斯往暴风城大门边那个小酒馆外面的台阶上一坐,把斗篷一裹,抱着法杖一边吃酒馆里买的果脯,一边逗旁边马棚旁边拴着的母马,等着格瑞德来。
没过多长时间,街角过来一个晃晃悠悠的矮人,他一路走,一路背着一个布袋,一边不停地拉着自己的袖子,拽着自己的腰带,像个走路都不顺当的僵尸。
格瑞德竟然穿了一身盔甲来!
这虽然不是那些远征德拉诺的矮人战士们穿着的那种宛若雕塑的重型全身甲,但也多少算得上一件“板甲”了,尤其是肩膀和手臂上,一层层的铁片重叠着相当唱人。
他走到杰斯面前后,龇牙咧嘴地拽了拽脖子里的棉袄,说:“看什么,没见过铁罐头?他们说这盔甲穿起来很方便活动的啊,怎么这边这么挤?是不是铜须的个子都太小了?”
杰斯说:“是你还不习惯吧?”
“确实,我也没穿过几次这么重的盔甲。”格瑞德晃了晃脖子说:“不过也还行,估计走着走着就适应了。”
“这件盔甲是你从矮人区买的吗,多少钱?”
“借的。”格瑞德说:“我怎么可能买这么贵又不常用的东西,这不是想着可能会面对弩箭什么的,光一个小盾牌可能没那么合适。”
说完,他拿起锤子来朝着自己肩膀上敲了两下,笑着说:“挺好玩。”
“除了这个大件,你还带了什么?”杰斯问。
“我带了两瓶治疗药水。”格瑞德说:“盾牌,粮食……也没什么其他的了,匕首什么的,难道你这次出去还想打猎,采药什么的?”
杰斯说:“如果看到有草药,当然是要采的,艾尔文森林里的宁神花和银叶草也不少,我们不能见到就当没看见啊,像你说的,聚沙成塔啊。”
格瑞德说:“但我没带那个大包来。”
“干掉霍格当然还是第一位的。”杰斯说:“没准它躲藏的地方也有包呢,粮食袋之类的,这都不是问题。”
“暗影防护药水你弄到了吗?”格瑞德说:“给我一瓶。”
杰斯掏出两瓶递给他说:“准备一瓶备用。”
格瑞德拔开塞子闻了闻,说:“这肯定不是你炼的药,杰斯·塞索”
“为什么?”杰斯问。
“这水平太高了。”他看了一眼杰斯说:“能跟鹰巢山上那些贤者们比了,你是从炼金房买的那些法师们熬的?”
杰斯说:“我有的是路子弄到质量高的药水,你就不用管了,我肯定是没花什么钱的。”
杰斯还有点惊讶,他知道厄苏拉是个相当厉害的炼金术士,没想到格瑞德会对她评价这么高,以后还真的应该好好跟她学些东西了。
两个人坐车从暴风城大门口出发,中间有一匹马似乎出了问题,耽误了不少时间,到西泉要塞的时候天都黑了。
入了冬,西泉这一片地方相当冷,远处的兵营都没什么人似的,冷冷清清。
篝火的火光里,只有几个穿着袄子的士兵坐在外面发呆。
吃了饭,格瑞德很快就睡着了,矮人需要充足的睡眠应付第二天的再折腾,不过杰斯一直睡不着。
溜达到西泉哨塔的门口,他看到了一张跟暴风城里公告板上的布告同款的悬赏。
他其实还一直没有仔细看过这张悬赏上写的什么。
布告上写了一下肆虐南部森林和西部荒野地区的河爪豺狼人首领给道路带来的威胁,不过没有写明这个首领的名称,只给出了大概的体型和身高,标明只要提着一个多么大的豺狼人脑袋回来,就可以获得赏金65个银币。
65个银币,比起三个月前厄苏拉告诉他的霍格的赏金已经高出一倍多了,格瑞德说最后一支小队失败的时候瓦里安没有提高赏金,他以为还是原来那30个银币呢。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国王已经提高过赏金了,而且提高的幅度还挺大的。
杰斯望向南边黑漆漆的森林,心想到底有多少人尝试着去杀过霍格?
这时,他注意到一个穿着皮甲裤子,披着一件薄外套的男人正坐在哨塔上面的围墙上盯着自己。
“有兴趣,法师?”
“是的,您是?”
“我是这边的治安官,有什么没看懂的地方吗?”
杰斯问:“我想知道,有多少雇佣兵试着去过了?过去两个月?”
“三队人。”那人说:“这两天打算进去的雇佣兵队伍有不少,前天就有两队已经在里面了,说不定能获得更多的成果,毕竟之前那队人重创了河爪部族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河爪部族现在的规模很大吗?”杰斯又问。
治安官指着西边的河面,说:“比起西部荒野的那部分,这里的并不大,整个大概有三四十个,分布在南边的森林里不同的地方,现在可能更少,但让我担心的是可能正在从其他部族那里招人。”
他低了低头,说:“你看起来跟昨天那帮雇佣兵不太一样,我就跟你多说一点。”
“一个月前我们的巡逻兵阻止了一次针对旅行者的抢劫行动,干掉了两个豺狼人打手,发现其中一个是从东边来的赤脊山部族成员,它的毛色都跟其他的河爪豺狼人不一样。豺狼人虽然蠢,但他们可不是野兽,先生,不能低估了他们不同部族之间的联系。”
“继续这样下去,我担心我们迟早会再经历一次豺狼人战争,尤其是现在暴风城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只能靠你们这些雇佣兵团。我们现在的兵力只够维持大路安全,没法同时跟纳菲瑗提两岸的河爪部族全面开战。想象一下,带着两三百个没见过兽人的年轻小伙在森林里跟那些狗东西打游击是什么体验?简直就是噩梦!但如果放着不管,隔几天就又出现因为豺狼人死人的事,士兵们总有受不了的那一天。”
杰斯说:“杀掉那个霍格,可能又会选出一个新领袖。”
治安官苦笑了一声说:“确实是这么回事,但至少会让河爪部族内斗一段时间,得到或者几个月,甚至几年的安生日子,毕竟在豺狼人战争后过去了那么多年,我们才碰上这一个霍格,你说对吧,法师?你可能觉得这不算解决问题,但对那些士兵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杰斯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了。
治安官回到塔里给杰斯拿了一张简单标注了豺狼人营地大概位置的河岸森林地图,杰斯一直想着他之前的猜测,那就是那个神秘的死亡骑士是否与这些豺狼人有关系?这么想着,单纯的赏金任务也变得复杂了一点。只要能干掉霍格,应该能清楚一些。
第221章 河岸
零碎的枯叶被时不时的河风洒在水面上,杰斯望着对岸满眼淡黄的西部荒野,那些失去了生机的残树,无力的灌木……终于算是找到一点游戏里的模样了。
两个人在河边了差不多走了一个多小时,一路上格瑞德都在不停地瞥着这边。
走到这,杰斯看了看一片安静无物的周围,实在是有点忍不住。
“你总看我干什么。”
“我实在是不太习惯你穿长袍,觉得快不认识了。”
格瑞德一边用棍子拨开眼前的一片黄草说着。
他话音刚落,杰斯看了一眼自己的袍子,突然前面河边草堆里传来一阵噗通的动静,就像是鱼跃出水面又扎回了水里。
两人同时盯着那边看了一会儿,格瑞德问:“是鱼,还是青蛙?”
杰斯看向他,问:“冬天的青蛙?”
“听说过魔汁吗?”矮人问。
“阿曼尼巫术师在这里变魔法青蛙,你开什么玩笑?”杰斯笑道。
矮人瞥起眼问:“你竟然知道魔汁?”
杰斯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找补道:“我也是北方人啊知道有什么奇怪的。走,过去瞧瞧。”
格瑞德点点头,一步步拨开草走近那边,突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呻吟。
两个人急忙赶过去,正看到一个浑身刀伤的男人倒在河滩上,艰难地蠕动着嘴唇。
格瑞德拿起水袋想给他灌点水,但是这男人似乎已经失去喝水的意识了,满脸煞白像是个泡坏的尸体,咕哝着什么都喝不进去,只是茫然地望着天空,就算是格瑞德晃着他也没有什么实际的反应。
“他死定了。”格瑞德站起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