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杰斯突然察觉到她话里的不对劲。
他抓住她的手腕问:“你说什么？姐妹们？”
“你比我更清楚。”莫洛菲尔语气里略带着抱怨说:“你去见其他的萨亚德……连见了几个都不知道？”
“我只见到了一个。”杰斯说:“我已经刺穿了她的心脏,你说还有另一个？”
“我闻到了两个的气味。”莫洛菲尔说。
“该死,跟我来！”
杰斯穿上法袍,背起法杖一路跑回到加金的住处,猛推了推锁住的门,莫洛菲尔在走廊深处的阴影里看着这边说:“另一个恐怕在你第一次来到这里前就逃掉了,主人,他的气息已经不那么明显了！”
“所以加金召唤了两个魅魔。”杰斯说。
莫洛菲尔闻了闻空气,啧啧道:“看起来这位加金先生得到了他想要的呢。”
“你是说,这是罪有应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主人。”
“召唤第二个魅魔就会被杀？因为某种嫉妒吗？”
“或许吧。”莫洛菲尔说:“但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次比赛。”
杰斯皱了皱眉头问:“什么比赛？”
“谁能让主人更快乐。”莫洛菲尔微笑着说。
“简直是他妈的一群神经病。”
杰斯咒骂着,但想到刚才那个被干掉的魅魔说的话,他竟然不得不承认莫洛菲尔说得有道理。
“好了,现在的问题是另一个,你不是追杀恶魔的吗？她去哪了？”
“是‘他’。”莫洛菲尔说:“另一个是雄性。”
“他还在这座城市里？”
“我不确定。”
“我们要找到他,然后弄死。”杰斯说:“就今晚,要不然我睡不着。”
第282章 追猎者
夜已经深了,街上空无一人,尽管暴风城当下没有严格的宵禁,但没有理由在街上乱走的人依然会被调查,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只能希望巫师圣殿的戒指能帮得上忙。
“一个获得了自由的魅魔会先去哪里？”杰斯问。
莫洛菲尔在楼影里显形,低声道:“无论有没有主人,我们永远会被各种各样的事物吸引,情感,欲望,发泄,魔法,甚至是单纯的好奇……”
“大家都差不多。”杰斯说。
魅魔笑了笑再次没入黑暗,她脚步轻盈但坚定,杰斯望着她背后残缺的翼骨,想起刚才那个背后举着两只翅膀的魅魔,反而觉得翅膀成了弱小无力的象征。
比起莫洛菲尔来说,刚才那个被加金召唤出来的魅魔无论是魅惑魔法,还是战斗力,都差的太远了。
如果要跟莫洛菲尔纯靠肉体拼命,杰斯绝不敢保证能赢,更别说不受什么伤了。
“我能闻到他的不安,他的急切。”莫洛菲尔说着,抬起头望向城墙上的高塔,说:“我感觉他饿了,主人。”
“饿了？所以他会找法师吗？旧城区有法师居住吗？”杰斯看着低处一片片互相交错着的民房,其中还亮着的窗口说:“应该有,但我根本记不住,你能找得到吗？”
“法师,让我看看。”莫洛菲尔往远处走去,影子与城墙之影混为一体。
她凭借自己着对恶魔和法力的敏感深入一片老旧的居民区,杰斯看着她爬上其中一栋楼然后隐身,这里二层的窗户正打开着。
他也爬墙凑近了二楼的窗户,往里探了探头,正见到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正赤身裸体躺在床上,浑身颤抖着双眼翻白,下身还挺立着。
看来就是这里了。
这确实是个法师,杰斯看到他的房间内堆着不少书,法袍就挂在窗边的衣架上,从他的外袍来看还像个见习法师。
“先生？”
杰斯唤了两声,这家伙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他基本已经失去意识了,要不然就是已经被魔法催眠,对周围的事完全一无所知。
莫洛菲尔已经钻进了里面,杰斯爬进去,最后看了这个家伙一眼,也跟着快步进去,然而追到走廊尽头,下了楼梯,前面的魅魔已经钻出了楼门。
灵魂的牵绊让他感觉到莫洛菲尔已经又跨出街道走出很远,他自己的速度有点跟不上。
但是他又没法命令魅魔等自己,毕竟猎物距离越来越近了。他朝着灵魏感知远去的方向跑过去,最终在一片破落的旧城区巷子里失去方向。
那两个家伙一定是踩着房顶继续向前了,他则被绕进了一片死胡同里。
杰斯找了一个矮一些的房顶,攀着破烂的杂物来到上面。
魅魔可以在屋顶上隐形逃窜,他可不行,要是被夜晚巡逻的卫兵盯上那他可就麻烦了。
翻出这片死胡同他就再次跳了下来,凭着直觉继续追寻,这时一声声急促的狗吠从他前去的方向传来,传到一半就像是突然被折断了一半呜咽下去。
杰斯来到狗吠声传来的巷子口,来回瞥了一眼,正看到一条狗倒在地上,微微的暗影之力在他的全身围绕,它中了魅魔的昏睡魔法。
魅魔散发出来的味道已经很浓郁了,就在这条狗身后的门里。
杰斯攀上台阶拉开虚掩的房门,却宾然感觉一股莫名的邪恶气息冲到眼前！
一个恶魔凭空现身,他浑身紫红,无瞳的双眸呈紫蓝色,面孔棱角分明颇具侵略性,但却同时具有阴柔之美。
他头顶两条长角毫无弯曲角度地高高竖起,身上的肌肉线条漆亮的不像是真的。见到眼前的杰斯,恶魔冷声一笑直接伸过左手来,与女魅魔不同的是他的双手不是细嫩的人手,而是一只黑色的利爪！
杰斯敏捷地一退躲过这一抓,感觉要是挨一下,脸都要被抓烂了。
魅魔速度很快,见杰斯躲开,他挥手甩出手里的金属鞭,杰斯用长杖一挡,鞭子绕在长杖上发出一阵钳铛铛撞击声,鞭子未端甩到脸前险些打中他的鼻子。
杰斯抓住长杖向后一拽想要拖住他,魅魔也用力拽了一下鞭子,这家伙的力气明显比之前那个魅魔大了太多,杰斯用尽全力才勉强将对方拉住。
魅魔见拼力量拼不过,抓着自己的鞭子展开黑色的双翼直接腾空,用黑色的蹄子朝着杰斯的手臂和法杖踢了一脚,这一脚踢的又狠又快,一下把没及时反应的杰斯踢脱了手。
对方腾跃到半空再次扇动了一下双翼向远处跃开,杰斯立刻施放虚弱诅咒,却在施法完成的前一瞬被对方再次隐入阴影丢失了目标。
“该死！”杰斯捡起法杖刚要追过去,只见一把黑剑从自己身后旋转着飞了出去刺中了半空中什么东西,男魅魔再次现身,嚎叫着落入一片杂物堆！
“谢谢,主人。”莫洛菲尔在耳边轻笑了一声,如同一只黑豹一般朝着男魅魔跌落的地方窜去。她连续跳过几个拦路的箱子奔向被砸塌的杂物堆,男魅魔已经爬起身朝着远处逃跑。
杰斯紧追在后,拐了个弯,跟着他们来到一个破落而肮脏的角落,空气里弥漫着腐烂垃圾的臭味。
男魅魔眼见已经逃不脱,回身过来,五官已经因为逼入绝境而变得凶暴,彻底丧失了之前的美感。
他一手持剑,一手持鞭,先是甩出鞭子却被莫洛菲尔单手抓住,另一只手刺过来却又被后者用尾巴缠住胳膊。
她跳起利落地踢中对方的脸颊,把男魅魔整个按在地上。
整个过程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其动作之灵巧和诡异根本不像是人形生物能做出来的动作。
在杂物堆里重新爬起来时,男魅魔已经被莫洛菲尔抓住了长角,用剑对准了胸口,再也不敢动弹。
莫洛菲尔注意到杰斯有些惊讶的神情,轻声说:“怎么样,主人,毕竟我猎杀最多的恶魔可能就是我的同族,当然,劣魔除外。”
第283章 加金的愿望
男魅魔确实长得很漂亮,漂亮到让杰斯看着都有点心态失衡,其实最让人别扭的,主要的是他跨间那根就那么裸露在外晃荡着的玩意,外形怪异到实在是难以忽视。
恶魔吐出一口紫血,看着杰斯说:“猎杀女妖不效忠凡人,她迟早会背叛你。放了我,我可以效忠你,人类,我们合力把她杀掉,为你绝掉后患！”
“效忠我？我觉得你有点高估了我性取向的多元化程度了。”杰斯说。
男魅魔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问:“你用什么办法抵抗精神魔法？”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太弱了吧。”杰斯说。
莫洛菲尔笑了一声,低声道:“主人,杀了他,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他的废话了！”
“我还有事想问。”杰斯说。
男魅魔这时抬头望向莫洛菲尔,微笑着用恶魔语低声说了些什么。
莫洛菲尔听完一剑利落地剃下了他那根东西,男魅魔本来远美貌的面孔突然扭曲变形,双眼顿时失色,咳嗽着骂了几句什么。
“现在呢？”她冷笑一声,用通用语问道。男魅魔嗓子嘶哑地低吼着,利爪抠紧了地面的泥土,痛苦地紧闭眼睛,连喘息都忘记了。
莫洛菲尔这一刀无疑伤害了两个人,杰斯亲眼目睹这一幕只觉得下身一凉。
“为什么要杀掉加金？”杰斯问。
男魅魔松口喘了好一阵才抬起头问:“你是说,我的上一任主人？”
“我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或许我根本算不上一个仆人,只能算一个中途参加聚会的客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很明显,他弄错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杰斯说:“不是你们魅惑他让他丢了命？”
“凡人总是喜欢让我们为自己的想法负责。”男魅魔笑了一声说:“我们为什么要干涉他的决定？他打算杀掉我们,把我们送走吗？没有,所以把他杀掉有什么好处呢？只是为了一点扭曲虚空里随处可得的灵魂碎片吗？”
“我和萨耶妲都是想要尽可能地满足他的要求,毕竟谁又舍得离开艾泽拉斯呢？当然,至少我还保有一点冷静,萨耶妲那个失去理智的贱货甚至觉得自己有办法让他恢复意识,所以不肯跟我走,不过我最开始就发现了,所以对此毫不意外。我想她已经被你们杀了吧？这也是她应得的……”
难道真的是加金自愿的？
杰斯觉得自己对这个同僚还远远不够了解。
只是他无法想象,如果到了那种程度,为什么还不命令魅魔停手,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肚子被剖开会死吗？
不过他也想起那天,尽管自己的皮肤被割开,被火炎灼烧,他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只是到了后半夜,越来越多被忽视的痛苦,越来越多对自己怪异之处的怀疑,逐渐让他感觉到了对失控的恐慌。
这种恐慌像冰水一样剿灭了他的暗影狂热,才促使他逐渐恢复正常。
加金呢？
或许这种狂热才是他所追求的吧,被暗影彻底拥抱的感觉。
当然,杰斯也无法知道真相了。
男魅魔瞄着杰斯手里的法杖说:“刚才我就感觉到了你的强大,术士,你从一个艾瑞达人手里抢来了这柄黑杖,没错吧？”
他无力地抬起眼睛,看着紧抓着自己魔角的魅魔,说:“这就是你为什么愿意效忠他吗？但是在这样的暗影操纵者看来你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炮灰罢了,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得到什么回报吗？”
“哎呀,哎呀。”莫洛菲尔故作惊讶地问:“你不会是想要用这可怜的魔法戏弄我吧？还是你真心实意地想要这么说？你魔力的弱小程度都让我有些分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