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啊,苏伦娜多嘴告诉你了是吧？”厄苏拉略显失望地说:“这个家伙怎么样？”
“它听话吗？”杰斯问。
厄苏拉说:“非常听话,虽然有时候会抱怨两句。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加金总劝我快点学会招小鬼了,有它帮忙我可以投入更多精力在学习和炼药上了,不用总花那么多时间在仓库里……”
“你之前不是担心小鬼会烧坏你的草药。”杰斯问。
厄苏拉看着小鬼说:“我专门让它小心一点,至少现在还没惹出麻烦。”
炼金师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父亲过去也总想要召唤一个这样的小精灵来帮助他整理仓库,我想他指的实际上就是小鬼吧。”
杰斯问:“你父亲也是个炼金师？”
“应该说显而易见。”厄苏拉说:“不仅我父亲是,我祖父也是。”
“他们也是洛丹伦人吗？”杰斯好奇地问。
“不。”历厄苏拉表情突然凝重下来,她望着那个上上下下来回忙碌的小鬼,说:“应该说,我们全家都不是洛丹伦人,我祖父不是,我和我父亲,也从来没被洛丹伦接纳过,我们只能算是在那里居住过。”
“因为,他们都是半精灵。”
“什么？”
“你很惊讶吗？”
“只是我听说半精灵似乎很难产生后代……”
“大多数半精灵不愿意结婚生子,他们对自己的血统很矛盾。”厄苏拉解释道:“确实,半精灵像精灵一样很难诞下后代,但两三百年的寿命里多尝试几次,总会有所结果的不是吗？”
她掀开自己红色的长发,露出耳朵说:“瞧,虽然我的母亲和祖母都是人类,但我的耳朵还是有点不一样。”
不得不承认,厄苏拉的耳朵确实比一般的人类更高一点,也略微有些尖。但她的外貌,眼睛等等,如果不说的话,很难看得出她有一点精灵血统。
“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杰斯问。
“我没说过。”厄苏拉说:“不过我觉得加尔德斯能看得出来,但他不在乎,所以我在这里觉得很自在,不像在洛丹伦,很多人甚至能从你剪掉的指甲碎片里看出你体内的精灵血来。父亲死后,我再也无法忍受那个地方了”
“我也是洛丹伦人。”杰斯说:“但我根本看不出。”
“我当然知道你是洛丹伦人。”厄苏拉说:“因为我也知道不是每个洛丹伦人都一个样子,就像不是每个半精灵都是窃贼,强盗和杀人凶手一样。”
说完,她往这边瞥了一眼说:“你不会因为我的耳朵有点尖,就对我产生什么偏见吧？”
杰斯说:“可能吧,要是你是半精灵的话,应该更擅长使用奥术才对吧？或者活的比别人更久一点？”
“你竟然在好奇这个。”厄苏拉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那点好处早就被一代一代传没了,只剩下坏名声了。”
第378章 本职工作还是要继续的
第二天早晨,杰斯来到马林的书房,门没有关,推开之后马林正在里面跟一个学徒说话。
“塞索先生,你回来的正是时候。”马林跟身旁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学徒说:“你可以先去上课了,马格尔特先生。”
“是,大师。”学徒向马林鞠了一躬离开了房门,马林坐在桌子后面一边拉开抽屉拿出一摞文件,一边说:“我这里有一份文件要送到月溪镇,月溪镇的学校今年刚刚重建起来,那的镇长挑了几个可能有奥术天赋的孩子打算送到巫师圣殿来瞧瞧,安多玛斯大师把这件事交给我了,这是巫师圣殿的回信。”
“本来我想让刚才那位马格尔特先生去的,不过你也知道从这里到月溪镇的路上实在是不太安全,我有点在意那个孩子的安危,要是你去的话我就放心多了。而且自从国王送了你那匹马以后,你也一直没有骑着她出去逛街的机会吧？”
“没问题,大师。”杰斯接过马林递过来的文件问:“要什么时候送到？”
马林说:“今天是22日,我觉得六月份之前送到就可以,那位镇长说想要在收获节之前让孩子们做好准备,我想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你刚从米奈希尔港回来吧？休息几天也好。不必过于着急。”
杰斯说:“我还是尽快出发吧,大师,毕竟那些孩子们可是那么小离开家出远门来暴风城独自生活,应该还是需要适应挺长时间的”
“让你想起自己了,对吧？”马林笑了笑说。
杰斯点点头,又问:“对了,艾米呢？早晨我都没看到她。”
“她去守望堡了。”马林把抽屉按回去,抬起头来说:“去了有两个星期了。”
“黑暗之门的情况很麻烦了吗？”杰斯问。
马林说:“现在还没有什么要紧的消息,但她坚持去,守望堡又需要人手,安多玛斯就答应她的要求了。远征军的进展照我看还算顺利,攻克了部落在黑暗之门的防御后，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激烈的抵抗,但随着军团推进的越来越远,后勤也越来越吃紧了。”
“远征军的战事主要还是由洛丹伦主导的,我也只是顺便了解。”老法师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问:“我一直惦记一个事,你在米奈希尔港的时候有没有碰到莫甘斯大师他们？”
“没有,但我碰到了一个肯瑞托的法师。”杰斯说:“他也在追踪我们的进度,他告诉我很多兽人盘踞在卡兹莫丹的山里,伺机再次把丹奥加兹抢回来,截断铁炉堡和米奈希尔港的联系。”
“肯瑞托确实一直很关心这件事,那些兽人说不定就有龙喉氏族的成员。”马林挝了挝手里的羽毛笔说:“现在瓦里安国王很担心黑石兽人和龙喉氏族合流,到时候让他们找到机会,很可能再次向南方入侵。”
“红龙……黑龙……”老法师深深地叹了口气说:“现在来看,或许比黑暗之门还要麻烦”
“你的反制咒练习的怎么样了？”
“啊？”杰斯怔了一下说:“没什么成果……”
马林说:“我觉得,你应该找一个水平差不多的法师对练一下,先不要打断对方的施法,先从平常状态入手找找感觉,因为这种魔法还是挺有危险性的。”
杰斯坦白道:“我在法师区也没什么熟悉的法师,艾米也去守望堡了。”
“多交朋友,杰斯。”马林站起身来说:“我要去上课了,你要是闲着没事帮我泡壶茶,我待会儿回来喝温的。”
“对了,大师,我有没有机会去守望堡？”杰斯问。
马林扶着门回头看了一眼说:“你想借着去守望堡再逃避我这里的工作,塞索先生？你别想了,你先帮我看好赤脊山的问题。”
“明白了,大师。”
马林离开后,杰斯想着练习反制术的话,既然没有其他法师,那就只能拿那两个恶魔练手了。
小鬼应该不错,那个家伙会施放火焰箭。从马林的书房出来,杰斯从厄苏拉那里把那瓶小孢子拿到炼金士之需,进门后把瓶子放在桌上。
听到有客人,老板露丝·卢米尔从后面走出来,好奇地望着这个瓶子说:“沼泽兽的孢子？”
“能不能帮忙把它养大,老板。”杰斯靠在柜台上问。
“要把它养大……可能要祸害了我整个花园。”卢米尔摇了摇头说。
“我不需要把它养成湿地里那种巨型沼泽兽。”杰斯说:“我需要一种缺水的,在干旱地区生长的灌木兽。”
卢米尔看了看杰斯,又看了看这个罐子,说:“你确定能养出那种东西来？”
“塞尔萨玛的一位草药师告诉我可以。”杰斯说。
“我倒是听说过这种用不同环境培养不同的沼泽兽的方法。”她说:“你是巫师圣殿的法师？给我看看你的戒指,如果是研究课题的一部分我当然可以帮你。”
杰斯把戒指递给她看了一眼,卢米尔眯了眯眼问:“你是塞索……杰斯·塞索？”
“对。”杰斯说:“以前我还来你这里卖过几次草药呢,女士。”
卢米尔凑近了问:“我听说你杀了一个部落的死亡骑士,是真的假的？”
“真的。”杰斯说:“在达拉然。”
“不对。”卢米尔说:“我听说是在赤脊山……和远征军那个领袖奥蕾莉亚·风行者女士的妹妹,叫……叫什么来着,那个精灵女士。”
“温蕾萨,妈妈！是温蕾萨·风行者！”
不远处的房间门口,女儿玛丽娅·卢米尔正抱着一个小箱子经过,往这边瞧过来，突然看到杰斯,眼神立刻一变。
“杰斯·塞索？是你吗？原来是你在这！我的天,我竟然见到了杀了塔隆·血魔的那个法师！”
“你杀死的死亡骑士是塔隆·血魔？”露丝惊讶地看向自己的女儿说:“你可没提到是那个……家伙。”
“我也是从卡特叔叔那里听见的,他告诉我在暴风要塞里从头到尾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多。”玛丽娅说。
“我猜是因为还有很多部落的流浪者躲藏在暴风王国的角落里,两位女士。”杰斯解释道:“国王不希望过多宣扬,让他们产生报复心理。而且我也只是参与了猎杀,千万别把杀掉那个怪物的功劳全放在我身上。”
“你实在是太谦虚了,先生。”玛丽娅说:“要是我的话见到那个家伙都要吓昏过去了,听说他的战马都是个不死的怪物。”
露丝说:“塞索先生,你放心吧,这个孢子留在我这,我会写信问问达拉然的同事,让他去帮我查查怎么培养出一个灌木兽出来。”
“太谢谢你了,老板。”杰斯说:“那就拜托你了。”
第379章 顺路调查计划
下午,杰斯带着小鬼来到城外的树林,检查了一下周围没有人,说:“撒厄诺,去对面站着。”
“这回又要干嘛啊,主人,我应该又要被什么奇怪的魔法攻击了吧。”
小鬼蹦蹦跳跳地跑远,站在拨开旁边的杂草往这边看着。
“对着远处放一个火焰箭。”杰斯说。
小鬼好奇地瞥了这边一眼,来回看了看,一边施法一边念叨着:“真是奇怪啊……”
看着火焰从小鬼手里窜出,杰斯立刻念道:“莫德斯塔威宁！”
他感到奥术能量已经被自己调动了,而小鬼与调集起来的邪能热量他都能感觉到了,但就在即将截断小鬼与邪火的联系的时候,小鬼却提前刹住了自己的施法,反制咒完全扑了个空！
“哈哈！想用这招反制我没那么容易,主人！我只是弱小罢了,但我可不笨！主人的施法也太明显了！”
小鬼似乎因为抓到了杰斯的弱点而兴奋地来回蹦跳,杰斯不服气地又跟小鬼对练了几次,总是被骗掉反制,而且因为杰斯对反制咒不怎么熟悉,越练越显焦躁,反而还不如最开始的时候接近成功。
一段时间后,他觉得自己精力已经有被消耗的迹象了,看着还得意地等着自己反制的小鬼不停地尝试纠集火焰,像是在挑衅自己似的,于是说:“再来一次,我命令你不准中断施法,再往远处射一道火焰箭。”
“哎,这算什么啊……”
撒厄诺虽然嘴上叨念着,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始施法,杰斯立刻念出反制咒将小鬼与它召唤的邪能隔断,两团火焰在撒厄诺手里朝周围轰然放射开来,把小鬼炸的来回乱跳。
“哎哟,哎哟！这都是什么啊！”
虽然好歹算是成功了,但杰斯完全没有什么成功的喜悦,毕竟让小鬼不能反抗就是作弊。
自己确实在奥术方面缺乏天赋,用反制咒用的也不顺手。
如果对付一个一般的法师的话,在对方施放魔法的时候用反制术,还不如直接用暗影之火把对方的嘴给炸烂,又快又准。
如果连暗影之火都动摇不了对方的施法进程的话,那么高水平的法师,用反制术可能也会像是打到马林身上一样像是撼动巨石一样困难。
没准还会被对方把自己的反制咒给反制掉。
“先这样吧。”他看着小鬼说:“回去休息休息,我再考虑该怎么练。”
晚上,杰斯和格瑞德来到猪和哨声旅店,来到这里已经过了8点钟,但正是暴风城里的打工人,旅者和雇佣兵们一边吹牛一边吃饭喝酒的时间,整个酒馆里像是一直沸腾着一样吵吵嚷嚷。
座位已经被坐满了,两个人只能靠在窗户上,拿窗台当桌台放酒杯,不管塞尔萨玛的血肠看起来是不是血淋淋的,吃起来是不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但吃了那一次之后,一直回到暴风城,杰斯都一直惦记着。
这次来到猪和哨声,他又忍不住点了一盘塞尔萨玛血肠,格瑞德要了一盘玉米甜面包,两个人各端着一个盘子靠在窗上,互相拿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