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所以,这个瑟莱德丝公主。”格瑞德加快了一下脚步来到杰斯身边,说:“就是什么大地之王的女儿,不对,大地之母……”
“不是,大地母亲。”莫萨不知道怎么听懂了格瑞德话里的东西,她用通用语念叨了一下,脸色已经明显不太好看了。
杰斯知道为什么,千年前正是一群想要跟大地母亲取得联系的牛头人祭司唤醒了地下的瑟莱德丝,才引发了之后一系列牛头人种群的数个世纪的悲剧。
“大地母亲是牛头人的信仰。”杰斯纠正道:“跟我们面对的瑟莱德丝没有关系。”
不过,谁知道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毕竟大地母亲是牛头人神话中的存在,现实中并没有这么一个确切的东西。
有人说大地母亲是万神殿的成员,有人说大地母亲是艾泽拉斯本身,有人说大地母亲与暗夜精灵信仰的艾露恩是同一个神,当然也有很多人怀疑,大地母亲本来就是瑟莱德丝的母亲,石母塞拉赞恩。
但面对一个真正崇拜大地母亲的信徒,杰斯觉得还是别胡乱说什么猜测了。
“好吧。”格瑞德点点头说:“不管怎么样,我们有没有可能跟这位公主谈谈,表示我们没有恶意,让她放我们出去？”
“我也希望能这样。”杰斯看了他一眼,说:“但是我们大概已经没有机会了,瞧瞧这洞穴,瞧瞧这些效忠她的妖魔鬼怪,格瑞德,你觉得她会很好说话吗？我们不能让她抓到我们,在这里她就是真正的神。”
随着地下河一路向下,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岔路。
甚至半路上还有不少坍塌的地方,几次都只能从狭窄的石缝间钻过去。
直到杰斯感觉周围的异味越来越重,沼泽的腥臭气逐渐弥漫,这会儿前面已经能看到一点点亮光了。
“前面是出口？”格瑞德问。
“嘘！”
温蕾萨示意大家都先安静,她看了看莫萨,带头走到前面亮光的地方往外探了探头,然后缩回身子。
“一个天然洞穴。”她用气轻声道:“或者是一个峡谷,这些光……我觉得应该是透进来的阳光。”
听到之后,格瑞德明显兴奋起来,他悄声道:“那我们走出这座洞穴了？”
他说完之后,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因为杰斯的脸色相当难看。
温蕾萨也注意到杰斯的异样,实际上杰斯倒是盼着没有看到阳光,没有看到这片所谓的“峡谷”。
他更希望走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岔路里,然后看到橙黄色的诡异水晶到处分布,浑身挂着橙黄色碎晶石的怪异蜥蜴和来回翻滚的狂暴石元素来回奔行,然后扑上去跟它们拼个你死我活。
因为这意味着橙黄色的入口,只要见到这些事物,就意味着离不了多远他们就能回到半人马的圣墓了。
但当看到这片昏暗的峡谷的时候,意味着他们这一行人其实是来到玛拉顿的最深处。
整个地宫到了这时已经平复,除了偶尔还会出现的泥土坍塌的动静以外,比起之前那简直称得上是地动天摇的混乱,这时候已经算是安静的可怕了。
站在这个被湿滑的藤蔓遮蔽的洞口,杰斯甚至能听到遥远的方向从这片山润里传荡过来的瀑布水声。
洞口外面不远处是一片宽大的浅水池,茂密的灌木,藻类长满水池的周围,远处山崖旁还有很多植物,让整个洞穴被浓密的绿色笼罩。
头顶上模糊的一线天透下让人发晕的光芒,让整片地方变得朦朦胧胧,像是梦境里才能看到的景象。
温蕾萨跟莫萨交流了几句,脸上的神色也不太好看。
“这里离出口可能还很远。”温蕾萨说:“莫萨能感觉到这里的生命元素几乎无法沟通和交流,那些植物对她的到来没有任何一点反应……”
“别说莫萨了,我都感觉到这里的一切事物对我们的恶意越来越浓了,比洞口外面的感受更清晰也更明确,至少现在绝对不是放松的时候。”
“真是天杀的。”格瑞德说:“难不成我们真的要碰见那位大地的公主了？”
“我们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温蕾萨看着杰斯和其他几个人问:“在这里吃点东西,然后再去看看这座山涧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我感觉接下来可能会有很多麻烦。”
大家都同意她的说法,于是各自找了个石头坐下。
“撒厄诺。”杰斯说:“把之前那个册子递给我,我指的是在暴风城我们带上的,森萝拉抄写的那个,我简单订了一下,还记得吗？上面记着加尔德斯记录的一些咒语。”
“没问题,主人。”撒厄诺从术士包里抬起头来,将册子递给杰斯。
在玛拉顿洞穴里旅行了这么长时间,这些纸甚至都有些潮了。
杰斯在里面翻找着,直到找到魔息术咒语的那一页。
第562章 地歌瀑布
魔息术,顾名思义,是用恶魔的方式呼吸。
当然,杰斯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恶魔的呼吸方式,毕竟光从莫洛菲尔看起来,恶魔是根本不呼吸的。
但不管它叫什么名字,这是一个让施法者可以在水下呼吸的咒语,而且,这已经是经过加尔德斯用杰斯送给他们的恶魔语材料对照之后改良过的魔息术了,应该比之前他们从兽人或者恶魔那里听来,然后随手记在加尔德斯那个咒语收藏书里的版本要靠谱得多。
之前在海上的时候,杰斯一直对他在血魔的记忆中抄写出来的咒语比较上心,想要快点把最后几句话弄清楚。
当然,现在已经知道下一句是死亡缠绕了,尽管他还没有机会去练习测试,剩下的没弄清楚的句子已经没有几个了,可能只是一些塔隆·血魔一些没有实际用处的呓语。
到了卡利姆多,一路上的混乱和危险让他也想不起来看看加尔德斯给他的咒语册子,但此时杰斯意识到,他们已经来到了玛拉顿的最深处,再不学的话可能会出大问题。
这座圣地最底有许多幽深的地下湖,而这些地下湖里又居住着各种各样可怕的怪物。这些地下湖的水源,就是一条条像杰斯他们顺着走下来的这条溪流一样的地下河。
这么多地下河汇聚到最深处的湖里,而这湖有没有涨到将整个玛拉顿淹没,一定是有出口通往外面。
凄凉之地的最西边是一片海岸,那里或许是因为靠近大海,受到海洋里的生命能量和水源的滋养,至少看起来要比凄凉之地的深处要正常的多,近海的石滩上有大片的草地,稀疏的树林等等,这里的地下湖很可能就是与大海互通的。
而这就是他们的生机。
所以,杰斯必须想办法尽快学会魔息术,帮助所有人在深水里寻找出路,甚至是对付敌人。
加尔德斯总结的魔息术的手势杰斯已经掌握的很熟练了,毕竟他之前就用过魔息术的施法手势。
他看着森萝拉写下的恶魔语字符轻声念着,想着马林教给自己奥术智慧的时候,如何将魔法引导到自己身上加持自己。
格瑞德瞥向这边,看着杰斯一遍一遍地念着同样的东西,嚼着蘑菇干问:“你在干什么？”
“法哈,亨因基提耶斯……”杰斯念叨着抬起头看了格瑞德一眼,说:“正好,格瑞德,你跟我过来。”
格瑞德茫然地站起来,两个人拨开洞口的藤蔓来到外面的水池塘边,扫视了一下这外面宽敞的空间,远处水雾缭绕的石壁,茫茫一片池水。
杰斯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摆脱这一路折腾带来的困乏和疲累,然后把头闷进水里。
在水下故意呼吸……杰斯总有一种要自杀的奇怪感觉,但他最终还是突破了心理障碍,试着喘了一口气。
本以为水会立刻灌进鼻腔和胸腔把自己给溺毙,但这一下,就感觉好像暗影魔法将水扭曲成了可以呼吸的空气一般。
所以这是利用了炼金术的原理吗？转化:元素之水到元素空气？
喘了几口气,杰斯再抬起头,试着继续呼吸了一阵。
注视着前面安静的石崖和崖壁上茂密的藤蔓和灌木,这时候已经没有时间给他思考这个魔法是怎么作用的了。
杰斯看着格瑞德说:“我对着你念个咒语……然后你把头闷进水里试着呼吸。”
“水下呼吸？”格瑞德说:“你竟然会这种奇怪的魔法吗？我只知道有这种药水。”
“试试就知道了。”杰斯说。
“你刚学会？”
“就在刚才。”
“该死……”格瑞德嘟囔着来到水边,说:“不管了,来吧”
“法哈,亨因基提耶斯！”杰斯念出咒语施法指向格瑞德。
“我好像感觉到一点暗影魔法的奇怪滋味。”格瑞德皱了皱眉,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问:“我现在就到水里试试？”
“现在。”杰斯说。
矮人趴到池塘边把头埋进水里,过了一会儿一阵气泡涌了上来,他咕噜了一声,然后抬起头说:“真的行……真的行！”
光把矮人搞定不行,要保证到时候不出问题,杰斯一定要保证自己能对其他人都成功施法才可以,他把温蕾萨和莫萨叫了出来,对着她们两个挨个施法,效果都不错。
温蕾萨对这种魔法毫不意外,毕竟在奎尔萨拉斯,各种各样对法术的利用都很寻常了,她倒是对之后可能不得不潜进水里战斗这种事很是担心。
毕竟在水里无法射箭,动作也会被严重变形。
莫萨虽然之前相当排斥什么暗影魔法,黑暗能量,恶魔之力之类的,杰斯对着她施放魔息术,她感觉到这股阴暗魔法后也不太高兴。
只是在水里试着喝了几口气再抬起头来,甩开犄角和毛发上的水花后,莫萨脸上的表情已经很明显地说明她爱上这种感觉了。
不过,德鲁伊不应该会变成海豹海狮之类的东西轻松地在水里游泳才对吗？眼前这个牛头人猎手半吊子德鲁伊,大概是不会。
给队伍里所有需要呼吸的成员尝试过魔息术后,杰斯感觉到一点疲劳了。加上之前辅助格瑞德对抗围攻的萨特,跟维利塔恩正面对抗……他现在已经感觉到自己法力已经严重消耗了,这中间不过两三个小时的时间,还是不够流冰之晶把杰斯的所有法力补充完。
“还有法力药水吗？”杰斯问。
“之前你给我的,还剩下一瓶,杰斯。”矮人递过一个药瓶来,游侠拍了拍自己的口袋说:“我这里还有。”
“温蕾萨,给我一瓶。”杰斯说:“格瑞德,把剩下的那一瓶留给莫萨。我们把自然防护药水和隐身药水分一分,把行李什么的都扎好口子,就出发吧。”
一行人循着瀑布的声音向前走,这里相当安静,除去水声和高处空灵的风声之外,几乎什么都听不见。
格瑞德一直仰头看着高处那模糊不清的光亮,一边打量着周围的洞壁,好像打算从这里一直爬出去似的。
顺着水池走了一段路,瀑布的声音越来越响,这时杰斯看到前面的水池边好像趴伏着一个什么东西。
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众人紧盯着那边直到靠近之后才微微地松了口气。
这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青色钳嘴龟,可能有一头家养的种猪似的那么大,它背上的壳好像一块巨大的石头似的,但它趴在这里,身体还随着呼吸的节奏起伏,让这些人以为这又是一个在这里等着袭击他们的石元素怪物。
这头钳嘴龟正在啃食岸边的植物,而且对身后的外来者完全没有任何防备,也不搭理,好像他们不存在似的。
在游戏里要是见到这种钳嘴龟,就意味着离瑟莱德丝公主看守的扎尔塔之墓很近了。
第563章 穴居巨兽
继续向前来到瀑布边缘,抬头望去,上面的光源已经不是一条模模糊糊的一线天了,而是一片宽大的天空。
如果在外面往里看的话,可能会觉得这里面是一个宽阔的天坑。
近处的石壁和远端的石壁上,都竖立着长短不一,坑洼不平的石柱,仿佛竖起的佛掌。
在这些“指缝”间是一道又一道的大小不一的瀑布,朝着下方广阔的湖中倾泻着水流。
这里的石柱显然跟上层精灵们的建筑完全不一样,表面粗糙坑洼不平,一看就是因为某种狂暴的魔法影响而形成的,或许就是因为某一次瑟莱德丝的愤怒而形成的地形改变,岩石激烈地生长出来所形成的奇特地貌。
在温蕾萨,莫萨和格瑞德沉迷于这里的壮观景色时,杰斯一直注意着身后水池和幽深山涧,洞穴里的情况。
他记得这里有相当多的充满恶意的元素生物,还有一群狂乱地攻击入侵者的树妖。
树妖也是半神塞纳留斯的后裔,所以她们与扎尔塔类似,下半身是一头鹿的样貌,上半身则像是一位美丽娇小的女性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