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苏伦娜看着杰斯，又看了看加金，眼神有些复杂，加金则坦然地说：“这是苏伦娜·凯尔东，你们之前应该见过面了。”
接着他走到一个红发女子身前，说：“这位是厄苏拉·德林，我们当中最擅长炼金术的成员，她也是洛丹伦人。”
厄苏拉·德林看起来二十来岁，红色的长发像杂草一样蓬乱，让她显得有些邋遢。她微微点头，杰斯也点头回应。
然而在杰斯走过她身旁的时候，厄苏拉的眉头微皱了一下，像是闻到了什么气味，杰斯紧张了起来，不会是她闻出自己喝过暗影防护药剂了吧？
但愿这个所谓的炼金术高手是嫌自己没来得及洗澡浑身汗味，而不是真的闻出什么迹象来。
不过她最后也没有说什么，这时加金已经来到一个黑发男人身旁了。
这个男人留着一头顺滑的长发搭到肩膀上，长得有些东方气质。
他三十出头，穿着一件蓝黑相间的衬衣，一条深灰色近黑的丝质长裤，望着杰斯的眼神里略带傲慢。
“我们当中最有天赋的，我相信他的实力不弱于我。”加金脸上带着骄傲地说：“‘黑爪’加尔德斯。”
加尔德斯走过来主动伸手与杰斯握手，说：“欢迎。”
这家伙的态度比外表热情一些，从其他人看着他的目光来看，他似乎地位不在加金之下。
只是这个“黑爪”的称呼，略显中二了，其他人都没有这样一个称号。
“埃尔兰·杜德摩尔，你们之前也见过了。”加金走到下一个人身旁，杰斯望向这个家伙，才意识到他与其他人比较起来有多么高壮。
“杰斯小弟，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有加入我们的潜质。”埃尔兰笑起来一脸褶子，“加金，你可要好好照顾他啊。”
“当然了。”加金望着不远处木然望着这边的苏伦娜，说：“我们对所有成员都是一样的。”
杰斯看着这三个人，脑内已经上演了一出三角大戏了，加金不会知道苏伦娜和埃尔兰之间的私情吧，那这算什么？这已经快要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
说完，他把杰斯带到篝火前，说：“现在就进行入会仪式吧。”
说着，札雷突然出现，并且拽着一只咩咩直叫的半大羊羔拖了进来。
“终结它的性命。”加金说。
还真是已宰的羔羊，用不用这么字面意思？
“这是让你浅显地体会一下牺牲的意义，新人。”加尔德斯在一旁说：“让你尝试理解一个道理，那就是黑暗艺术的道路上没有多少欢笑和喜悦。”
加金望着加尔德斯同意地点了点头，说：“就用我送你的那把匕首吧。”
对已经杀过不少狼的杰斯来说，杀只羊羔应该不算问题。因此走过去的时候，杰斯根本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难的。
但真正低下头望着这个羊羔的时候，他却迟疑了。
羊羔与狼完全不同，毕竟面对狼的时候，如果你不杀了他，受伤甚至没命的就是你。
而这只羊羔却是被人按着在这里叫唤着，叫声中满是恐惧和绝望，再加上小羊的样子还挺可爱的，这会儿杰斯感觉竟然下不去手了。
“有必要吗？”他回头问道。
他注意到加尔德斯微笑起来，埃尔兰则说：“这是必经之路。”
杰斯没有再犹豫，将匕首送进羊羔的喉咙，拔出来的时候一股热血溅到了虎口上。
羊羔的挣扎无力而慌张，札雷更加用力地按着它，让它甚至比刚才还显得僵硬和软弱。
它很快被带出了地下室，只留下一地反射着火光的血渍，杰斯看着手里沾着羊血的匕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是某种考验，还是某种服从性测试？
“恭喜，你顺利地完成了仪式。”加金走到火篝旁，环视四周，高声说：“杰斯·塞索对这只羊羔产生了怜悯之心，这是人之常情。在黑暗艺术的道路上同行，我们需要的是可以信任的伙伴，而不需要一个没有人性的怪物。但同时我们也必须明白，有些牺牲是必要的。我们可以痛苦，可以挣扎，甚至可以懊悔，但在决断的时刻必须决断。”
房间里的众人齐齐应声，杰斯也跟着回应，但他很怀疑这些人是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伙伴，毕竟他知道自己是最不值得信任的那个。
加金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本正经，实在是难以把他跟之前那个因为怀疑苏伦娜偷情而暴怒，在小巷子旁边拿刀堵自己的流氓联系到一起。
虽然杰斯不知道这只羊羔之死到底能不能表达这么多意义，但他觉得这个隐居团伙目前的条件大概也找不到什么更像样的入伙仪式了。
晚饭众人吃的就是那只羊羔，做成了烤羊排，撒了些不知名的香料，倒是还挺好吃的。
一群术士说说笑笑，不像是什么秘密团体，倒像是一起吃饭喝酒的朋友，正像加金之前说的那样。
到了夜里，住在暴风城的女士们提前离开了，埃尔兰回到地下室的暂住处，加金说他偶尔太晚了会在这里过夜，毕竟回到闪金镇的话要走很久。
杰斯也正要离开的时候，加尔德斯突然叫住了他。
“新人，加金有事找你，他说他要兑现承诺。”
“那加金呢？”
“他已经去我们的练习室了，你跟我走就好。”
第051章 有价值的咒语
加尔德斯的声音极具磁性，而且说话的态度和善而温柔，像是一个从小在贵族家庭生长起来的人。
但是杰斯看着他，总感觉他的周身围绕着一股邪气。
杰斯自认为没有什么能看穿别人法力的能力，他只是个普通人，连这样一个普通人都能感觉到他不太对劲，更别说那些法师，牧师们了。
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在暴风城里待下去而不被发觉的，他身上的这股不祥之息又是怎么出来的？
杰斯跟着他来到练习室，加金已经在里面等他了。
“加尔德斯，让他瞧瞧。”
加尔德斯点了点头，说：“你可以现身了，兹吉。”
他在跟谁说话？
就在杰斯疑惑之际，加尔德斯的脚边突然闪烁出一阵奥术魔光，一个小人影突然从中显现。
“听您的命令，主人……”
一个小鬼！
一个真正的恶魔！
杰斯看着这个蹲在地上的小鬼，他长着一对前探的长角，一对肿大的眼睛散发着怪异的黄光，差不多只有一条中型犬那么大，浑身的毛发像是灰色的火焰一般随着他的动作晃荡着。
加金骄傲地说：“本来召唤术对于艾泽拉斯的黑魔法修习者来说是一种极度困难的魔法，但随着黑暗之门的开启，这一切都改变了。黑暗之门拉进了我们与虚空的距离，也拉进了我们跟召唤生物的距离。”
“也让我效忠主人变得更简单了！”这个叫兹吉的小鬼兴奋地补充道。
当看到恶魔的时候，杰斯意识到自己对这个术士团体真的有些误解。现在看来，这里面确实有些人还是具备一些真材实料的。
“安静，兹吉。”说罢，加尔德斯看向杰斯。
“这样的小鬼可以帮上我们很多忙，他们可以隐藏自己的身形进行隐形。但要注意，维持隐形是一个非常需要集中力的过程，而小鬼们的缺点就在于……集中力。所以一旦隐形，他们除了跟着你以外其他的事都做不了，一旦转移了注意力就会立刻显形，从而暴露在别人的眼前。所以，如果你不要给自己，给我们带来麻烦的话，最好不要随意让它去做一些违法的事，你懂我的意思。暴风城里有些人比我们还要了解恶魔，他们也不会允许这些恶魔在城里横行霸道。”
杰斯品了品这句话的意思，问：“你们要教给我召唤小鬼的咒语？”
加金说：“这就是我说的极具价值的咒语，杰斯，你不会怕了吧？苏伦娜和埃尔兰拒绝学习召唤小鬼，他们不想跟恶魔打交道，而厄苏拉……她似乎不具备召唤恶魔的天赋。”
加尔德斯说：“如果按照铁炉堡里的隐士们的说法，在如今黑暗之门已经开启的年代，还连召唤小鬼都学不会，便不配自称术士了。但铁炉堡那些家伙傲慢的很，我们不必理会他们。厄苏拉是个有用的伙伴，她即使是不会召唤小鬼，对我们也很有好处。所以你不必有压力，就算是你一时半会掌握不了，你也可以在其他方面帮助这个团体。”
召唤一个恶魔，杰斯很难说没有顾忌，但是这也的确是一个极具有价值的咒语，加金所说非虚。
“我来就是学习新事物的。”
“非常好。”加金走到两人面前的墙根处，对着眼前的空地，说：“让我演示——”
“勒内阿，塔厄尼，安维，梭勒密，欧尔加索比姆斯。”
随着加金的念诵，他的周身开始出现一团团暗影光芒，这光芒不明显，即使是在这样暗的暗室里也只能算是隐约可见，但这些暗影光芒似乎在随着他的念诵一点点变得清晰，边缘越来越锐利，像是凝成一个个符字一般印在地面上。
不一会儿，这些符字中间出现了一个裂隙，黑色的裂隙，这黑色比暗室里无光的阴影还要黑，紧接着，一个小怪物从里面跳了出来。
“谁，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来？”
这个小鬼与加尔德斯的不太一样，加尔德斯的小鬼浑身灰色，而这个小鬼满身暗黄。
“他们似乎不是一种恶魔。”杰斯说。
加尔德斯解释道：“有可能，小鬼有很多种类，他们也互相不认识，但对此我们还不太清楚。”
“你可以试试了。”加金问：“用不用我再重复一遍？”
“不用。”杰斯对自己的短时记忆里还是很有自信的。
他学着加金的样子做出手势，念道：“勒内阿，塔厄尼，安维梭勒米，欧尔加索比姆斯。”
“完美。”加尔德斯低声道：“你是一个天生的施法者，杰斯·塞索，这毋庸置疑。”
在咒语的颂念中，暗影凝成的符文出现，一个小鬼在裂隙中跳了出来。
杰斯感觉到一阵头晕，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抽走了他体内的某一块似的，一种空虚脱力的感觉猛然袭来。
他勉强站稳，看清了眼前这个被自己召唤出来的小恶魔，他通体暗蓝色，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我听不懂他的话，这正常吗？”
加金说：“这个弱小的东西不知道我们的语言，你也无需跟他进行什么交流。现在我将教给你如何处死这个恶魔。记住，这个咒语只可以终结自己的召唤恶魔，不能用来杀死其他的恶魔。”
杰斯点头，这大概是某种契约内扼杀对方的邪恶魔法，他差不多能猜到。
加金念诵到：“比姆斯恩诺希，库特因尼，艾拉马希金。”
加金的咒语刚刚结束，他之前召唤的那个土黄皮肤的小恶魔当即像是被掐住了脖颈般痛苦地尖叫起来，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一类怪异的通用语，突然在一阵暗影烈焰中消失，整个房间都随之亮堂了一瞬，然后再度变暗。
加尔德斯皱了皱眉，他明显不太喜欢这一幕。
杰斯召唤的那个小鬼也陷入了恐慌，当杰斯开始颂念相同的咒语，他疯狂地尖叫起来，但却没有逃跑，也没有试着反击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
咒语完成，蓝色小鬼也化作一团火焰消失在了众人眼前，一股焦臭味弥漫在房间里，像是硫磺的味道。
“不要学黑爪。”加金嫌弃地瞥了一眼加尔德斯，说：“他想要跟一个小鬼做朋友，简直是不可理喻。”
加尔德斯微笑着说：“不要试图控制别人的想法，加金，互相尊重是共事的前提。”
第052章 撒扎厄尼拉兹
半夜，杰斯坐在床边，他知道自己睡不着，根本不可能睡着，如果不完成这个猜想他绝不可能再睡一次完整的觉了。
那就是——
手持那柄神秘的法杖，进行一次小鬼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