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这是什么语言，你知道吗？”杰斯问。
加尔德斯迟疑地说：“大概是某种古老的语言，古卡利姆多语，或者古代精灵语的变种之类的，他们没有跟我说的很清楚。”
“这是沙斯亚尔语，“黑爪”加尔德斯！”撒厄诺从莫洛菲尔身旁的恶魔包里探着头说：“这句话听起来就很像是那些虚空的仆从呼唤力量的咒语！”
“你懂得很多，小鬼。”加尔德斯说。
“当然！”撒厄诺说：“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你的虚空行者仆从，那一团从虚空位面被你们拖到这里的怪物，肯定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加尔德斯咽了一下口水，说：“我现在就去地下室。”
“我跟你一起去。”杰斯说。
两个人赶到法师区，时间已经到了傍晚，这一路上加尔德斯都神色凝重，手里一直握着那个盒子，杰斯跟在他身后，盘算着要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如果这真的是一枚与希利苏斯有关的黑曜石碎片，那么加尔德斯很可能离成为一个暮光教徒已经不远了。
继续下去他只会把整个匕首会都转变成一个古神崇拜团体，杰斯能做的，要么是除掉这伙人，要么是离他们远远的······
要除掉加尔德斯，甚至是整个匕首会，他都下不去手。
此时加尔德斯看起来只是对这个东西一无所知，但察觉到其可怕之处后，立刻变得警惕起来，而不是怀疑杰斯可能嫉妒他在暗影操控方面的进步。
杰斯觉得，他并不是没有救。
杰斯自己都能与暗影的腐蚀对抗到今天，加尔德斯也是个在暗影魔法方面相当有天赋的人，在接触这枚碎片之前也有足够的冷静和自控力。
他至少应该给加尔德斯一次机会，一次主动远离暮光的机会，只要加尔德斯能早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退一万步说，游戏里十年后，已宰的羔羊地下室里那群术士也跟暮光之锤没什么关系。回到地下室里，加尔德斯带着杰斯来到那个虚空行者面前。
这团暗影躲藏的房间里近乎全黑，只能勉强看到那两个晃动的鬼火，作为虚空行者所在位置的参考。
“库尔莫斯。”加尔德斯喊着它的名字。
“主人，我听候命令······.”虚空行者发出一阵阵回响般的话语声。
“我接下来会念出一段话。”加尔德斯对着那片黑暗说：“你告诉我······那是什么语言，如果你能听懂的话，给我翻译成恶魔语。”
“明白了，主人。”虚空行者回应道。加尔德斯拿出纸条，再次念出那段话。
听完之后，虚空行者浑身的暗影扩散开来，发出一声声略有些刺耳的空鸣，最后它说：“这是虚空界面的语言······沙斯亚尔······”
加尔德斯皱起眉头，捏着纸条的手微微发抖。
虚空行者接着道：“这段话是想说，见证我的意志，世界的主人······回应。”
“对不起，杰斯。”加尔德斯看着这个小盒子说：“我差点······现在我们要把这个东西毁掉。“
第758章 以毒攻毒
杰斯其实有些佩服加尔德斯的意志力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就算是几次在与暗影引诱的交锋中幸存下来，现在又有了意志之链的加持，他也必须懂得避开一些自己不该去触碰的东西，上古之神就是其中最危险的一个。
如果他是艾泽拉斯的原住民，他不觉得能做的比加尔德斯更好。在面对一个能够强化自己暗影之力的魔器时候，察觉到其不对劲就立刻拒绝。
不过，现在要如何摧毁这个东西？
另一间练习室里，加尔德斯把黑曜石碎片放在眼前的桌子上，他看了看杰斯，说：“我去一趟埃尔兰的房间看看。”
过了一会儿，他提了一把榔头过来，杰斯很怀疑这些与古神联系密切的魔法石能不能这么简单地敲碎。
加尔德斯狠狠砸了一锤，把桌子砸的咣当一声。
然而这碎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硬，至少远远比不上杰斯和格瑞德在奥达曼里找到的那枚“女神”的神像石，这一锤子下去应声而裂，变成两半，但每一半······都让人看着不那么舒服。
古神残留在其中的暗影仍然没有消散。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知道不把其用魔法彻底摧毁，就算只是打碎，也会有人被这碎片侵蚀，最有可能受到侵蚀的就是已宰的羔羊里的其他人。
“净化药水？”杰斯提议道。“厄苏拉不在。”加尔德斯说。
“我知道她放在哪。”杰斯说：“我去拿。”
加尔德斯点点头，杰斯去了炼金房取回净化药水，但实际上他没有抱太大希望。
果然，把净化药水倒在黑曜石碎片上后，尽管一下子让人感觉不到它散发出来的黑暗力量了，但当净化药水的药效过去之后，几乎跟倒上之前没有变化。
或许净化药水终究会把这种石头里的力量彻底毁掉，但需要用到的净化药水的量也会很惊人。“用火焰魔法试试。”杰斯说。
加尔德斯让到一边，杰斯把这块碎片放在地上，念诵灼烧咒语。
“基比莫弗洛萨斯！”
一团炙热的烈火瞬间吞没了这颗小石头，整个房间都在火光中升温，连几步之外的加尔德斯都不得不用手臂挡了一下那股热浪，火焰的力量远超预计，杰斯甚至忘记了自己体内流淌的红龙精华···前发都被这股热浪烫的卷曲起来。
爆炸过后，黑曜石碎片被炸飞到房间底部，其中有一块大一点的又碎成三块，小一点的那个撞掉了一个尖锐一点的角，然而其中蕴含的力量并没有消散。
两个人把被炸的四散的，滚烫的碎片重新拿回来，收集到一起。“它不惧怕火焰元素的力量？”加尔德斯盯着这些碎片问。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杰斯说：“古神的仆从们用他们召唤元素的力量，在希利苏斯，这种石头被称为“风石”，就是因为他们在那里呼唤风元素的帮助，艾泽拉斯的元素许多都服从于那些上古之神。或许正因为如此，它的力量对火焰的抵抗力也十分强大，我只能这么猜测。”
“我从矮人那里听过类似的说法，但我们周围所有的元素都听从于某个远古邪魔的号令·······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加尔德斯低声道。
“或许我们要把这个东西交给教会处理。”杰斯说。
“如果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再去光明大教堂找那些牧师帮忙吧。”加尔德斯摇摇头说：“如果他们意识到这个东西的非凡之处，说不定会加以追查，我担心会牵扯到我们，还有我的朋友。”
“如果我们有一个末日守卫奴仆在这里的话，或许会很轻松地摧毁这个东西，主人。”
莫洛菲尔在旁边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瞄了一眼杰斯，杰斯知道她在暗示什么，她想要说卡尔勒兹，当然，她也明白这时候在加尔德斯面前提起杰斯跟莫苏尔一起召唤的那个末日领主，肯定不合适。
森萝拉点点头说：“莫洛菲尔小姐说的很对，燃烧军团用邪火烧尽一切试图反抗他们的事物···躲藏在暗影深渊里的眷族，甚至包括那些寄生者本身。”
“你是想说，恶魔之力。”加尔德斯问：“邪能？”“是。”莫洛菲尔点头道。
杰斯刚想要喊撒厄诺的名字，试着让它用自己的献祭魔法烧掉这个石头，没想到加尔德斯说：“让我试试。”
他盯着那些碎片，用恶魔语念诵咒语，手指尖燃起一片夹杂着亮绿色邪能的烈焰，整个房间顿时弥漫出一股邪能的臭味，连之前杰斯的火魔法爆燃残留下的焦味都被完全取代，甚至·······转化。
能看得出来，加尔德斯也不喜欢这种味道，但他还是皱着眉头将咒语完成，将手一攥指向那些碎片，随着一声急促而短暂的“啪”，邪火生出了一次干脆的爆炸，碎片再次被炸的四散而去。
然而当他们把这些沾染着邪能味道的碎片再捡回来时，却明显地感觉到，这些残存的小碎片，已经完全失去了其中那诡异的法力·····变成了普通的黑色玻璃似的东西。
“这是什么咒语？”杰斯问。
“矮人称它为，灼热之痛。”加尔德斯说：“恶魔的力量会钻进敌人的体内，影响他的心智，让他们变得易怒而暴躁。再加上鲁莽诅咒，会立刻让这些人变成疯子。我想这种被邪能影响的火焰或许也能伤害到这种碎片里的法力，所以想要试试，没想到这么管用。”
“你没有跟地下室里的其他人分享这个邪能咒语。”杰斯说。
“是没有跟你分享，我们之前已经讨论过这个魔法了，杰斯。”加尔德斯说：“比如埃尔兰·杜德摩尔，虽然他在暗影魔法方面没什么天赋，但这个邪火魔法他学得很快。”
加尔德斯这么说着，杰斯似乎一下子意识到了为什么术士们一直学习暗影魔法，却没有像暮光之锤的信徒，或者某些接触了暗影的牧师们那般信奉古神了·····
术士从恶魔那里学习暗影魔法，不仅接触暗影，也深入了解了邪能的力量。
体内流淌着邪血的恶魔天然就对上古之神的腐蚀和引诱带有抗性，这就是为什么术士们尽管疯狂又喜欢作死，但却鲜有追随古神脚步的。
第759章 肯瑞托的调查
从加尔德斯那里拿到了召唤虚空行者的咒语，杰斯把这卷轴保存到一个盒子里，作为自己要带回法师塔的法术卷轴之一。
将来如果要把卡尔勒兹从风暴祭坛召唤到法师塔内，又缺少能量，那么召唤虚空行者的魔法能派的上关键用场。
想起在地下室里，加尔德斯召唤邪火力量轰杀碎片里的邪恶，杰斯记起火焰魔法已经很久没有进步了。
惭愧地说，马林老师交给他的那本《第一次燃烧》，仅仅是火焰防护结界咒语就让他吃了瘪，无论怎么尝试施法都不能完美地完成。
实际上在被阿莱克斯塔萨拥抱，赐予生命缚誓者精华的祝福后，杰斯感觉到法师护甲咒语释放都没有那么顺利了。
当然，这个咒语他实在是太熟悉了，这两年在各种各样的危险环境里释放了无数次，他相信自已如果在火焰防护结界上也做到这么熟练，一定也能完成，所以对那种不流畅也只是稍有察觉，并没有严重到干扰他法咒的完成。
具体的感觉······就是他觉得操纵奥术让火焰元素来保护自己变得困难了许多，火焰元素在接近自己的时候变得愈发狂暴和热烈。
但是红龙女王却明确地说过，之后再动用火焰魔法一定要小心谨慎，这意味着他的火元素亲和力实际上是变强了，为什么与火焰相关的魔法却变得没有那么容易释放了？
应该再去找马林问问了，虽然他火焰防护结界练习的很失败，但这时候不是爱面子的时候。
第二天上午，杰斯拿着《第一次燃烧》来到马林的书房，敲了敲门推门进去，正看到马林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法师学徒望向这边。
杰斯竟然忘了巫师圣殿已经开学了，自己的老师也是有学生要教的······没有提前询问一声就直接进来了。
“抱歉，大师。”
杰斯低了低头掩门出去，然后就听到里面那个法师学徒用隔着门都能清楚地听到的声音说：“那是杰斯·塞索大师！在守望堡杀死了那个恶魔之王的杰斯·塞索大师！”
然后就是一阵马林的听不清楚的声音，马林说完之后，学徒的声音小了许多，但仍然听得出很是激动。
过了一会儿，学徒跑出来，激动地看着杰斯说：“很高兴你还活着，杰斯·塞索大师！很多人污蔑你是用黑魔法杀死了恶魔之王阿兹格斯，这只是因为嫉妒而中伤你而制造出来的谣言·······我不打扰你跟大法师的交谈了。总之，很荣幸见到你，大师。”
进到房间里，马林神色复杂地望着他，他也心情复杂地把门掩上。
“或许我应该直接告诉他我就是用黑魔法杀掉的那个恶魔。”杰斯说。
“没准他会因此拒绝相信你就是杰斯·塞索本人。”马林靠在椅背上说：“随便坐吧，塞索先生。”杰斯无奈地点了点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我有件相当重要的事要告诉你。”马林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展开后说：“你知道之前的黑石塔行动吗？一位肯瑞托法师前往黑石塔救出了被黑龙囚禁的六人议会成员克拉苏斯大师，这其中似乎还有红龙的参与。”
“我听说了。”杰斯说。
“当然。”马林说：“这件事在达拉然相当轰动，消息也很快传遍了洛丹伦和暴风城。对达拉然来说，一个真正的法师，一位肯瑞托的成员肯定是更值得卖力宣传的。”
“这件事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杰斯说。
“跟你有关系。”马林翻到另一页说：“很明显克拉苏斯大师掌握一些肯瑞托跟达瓦尔·普瑞斯托领主之间来往的证据······他从兽人和黑龙的手中脱身，明显让肯瑞托内部的某些人暴露了自己，现在克尔苏加德被列为了重点调查对象。据我所知，针对他的调查已经开始了。我跟安多玛斯大师打算向肯瑞托提供一份文件，说明达拉然之眼失窃的事件里，肯瑞托的报告与你的描述不一致的问题，我记得那份报告也是克尔苏加德向联盟内其他的魔法机构发布的。这份文件会被魔法传送到北方，到时候说不定你需要前往达拉然作证。”
“我没问题。”杰斯说。
“那么我就这么向安多玛斯说了。”马林叹气道说：“一位六人议会的成员落入这种处境，自从肯瑞托成立以外似乎还是第一次。事情到了这一步，尽管我并不喜欢肯瑞托，但也很难幸灾乐祸，毕竟很难想象黑龙是用什么条件换取那样高位的法师效忠的，事情的全貌可能比我们想象的可怕得多。当然，此事还没有板上钉钉，我也只是胡思乱想罢了，塞索先生。”
他看了一眼杰斯，略微地观察了一下，然后说：“感觉你并不意外，你第一次跟杜尚大师前往达拉然的时候，应该跟克尔苏加德见过面吧？我记得他对你还赞赏有加。”
“毕竟肯瑞托六人议会只有六个人，无论最后是谁我都不意外，大师。”杰斯说。“确实是这样。”马林同意道。
实际上，肯瑞托和安东尼达斯这么快就注意到克尔苏加德，自然是让杰斯相当意外，积极方面的意外。
这时再回想起当时安东尼达斯对自己的冷漠，似乎不太像是格瑞德所想的肯瑞托内部互相保护，倒更像是······某种灰心，或者说失望。
作为肯瑞托的领袖，达拉然之主，或许他早已经察觉到了克尔苏加德的不对劲之处，而这种事被杰斯这种纯粹的外人暗示出来，或许触碰到了安东尼达斯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