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三十个金币。”鲁伊格说。
“又是三十个金币？”杰斯皱起眉头问：“你为什么张口就是要三十个金币，你是不是欠了别人三十个金币打算找我帮你还了？”
鲁伊格躲了一下杰斯的眼神，低下头咳嗽了两声说：“别说没用的，不给的话，不准拿走。你就在这里看，我帮你找一个矮人语词典。”
想到这一个月也没什么其他的事要做，杰斯干脆就在瑟银兄弟会这里进一步学习与元素沟通算了。
只要给温蕾萨写一封信，把自己不在暴风城的事告诉她就行了。“那我就在这里看了。”
鲁伊格盯着杰斯说：“你还真的要在这里看？”“我不能留在这里吗？”杰斯问。
“不是不行。”矮人迟疑了一会儿说：“那就随你吧，我觉得我们也算是朋友了。”
杰斯倒是没搭他这个朋友的腔，说：“这里面，有没有记载什么确切的咒语？就像是你昨天晚上交给我的那个一样。”
“严格来说那算不上一个咒语，如果你非要把它当成是咒语理解，我也没办法。”矮人说。“什么意思？”杰斯问。
鲁伊格坐在杰斯的对面，从兜里掏出一块布包放在桌上，展开后露出一整个外壳酥脆的烤面包。
他撕下一块来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当然，你们奥术的咒语也算得上是跟奥能沟通的过程，只是按照我的理解，对于那些飘荡在空气中，或者“魔网”，“魔脉”里的奥能来说，只要你有精力用咒语把自己的意思传达到奥术那里，它们就会响应你的要求，没错吧？”
“差不多。”杰斯说：“只是有些人更受奥术的青睐，有些人就没有那种天赋，或者说奥术亲和。”
鲁伊格点点头，接着道：“但是元素们完全不是那样，元素或许会响应你的要求，或许不会，这不太取决于召唤元素的人这边。或许有些人更受元素的喜欢，就像你，昨天晚上，我不知道为什么火元素会那么积极地响应你的要求······但是那些受到元素青睐的人，也有可能会被元素抛弃，比如你利用元素去做它们不喜欢的事，或者伤害它们。”
“我知道这一点。”杰斯说：“我听说过一些人向元素乞求，但元素却不再回应他们的故事。
对了，黑铁矮人好像永远都不会被火焰抛弃。”
鲁伊格瞪起眼睛，好像杰斯说了什么蠢话似的。
“暗炉城里的黑铁部族当然不会被火焰抛弃，因为他们不是要求火焰做什么，不是与火焰合作，而是他们甘愿做火焰的奴隶！他们是火焰之王拉格纳罗斯的忠犬！所以你明白了吗，火元素不是奥术那么纯粹的东西，我不想说太多关于火的坏话，但事实就是如此。”
“今天晚上你打算接着试试吗？”他盯着杰斯问道：“操纵火元素。”“当然。”杰斯说。
鲁伊格说：“我也对你的火焰亲和相当感兴趣，说不定以后你可以加入瑟银兄弟会，成为一个很不错的铁匠。”
“铁匠？”杰斯楞了一下，这倒真是一条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第784章 发怒的火焰
铁炉堡里的白天和黑夜没有任何分别，但是从外面的热闹程度能感觉得出来，越热闹，说明时间越晚，当整个城市安静下来的时候，说明已经快到早晨了。当再次喧闹起来的时候，说明时间基本要到中午了。
把上衣脱掉，跟着鲁伊格来到那个黑铁傀儡所在的房间，杰斯还能听到时不时从狭窄的窗口里飘过来的矮人突然爆发出来的尖笑。
鲁伊格看着杰斯身上的伤疤，说：“你跟我想象中的人类法师不太一样，你倒是更像个战士，或者冒险家一类的。”
“我确实算不上个法师。”杰斯说。
矮人耸了耸肩，说：“昨天只是稍微尝试一下，让火焰帮助附魔你的武器本身不是什么难事，毕竟火元素们本来也总是想要找点什么东西烧起来。今天我们来点困难的，也就是，呼唤火元素保护你。”
马林提到过类似的，利用奥术操纵火元素毁灭敌人很容易，例如灼烧咒，或者火球术，但是要让火焰形成防护结界，就没那么简单了。
“那么我该说些什么？”杰斯问。
鲁伊格说：“你可以试着说，恩杜尔，文达尔，洛加尔，门尼塔，这句话的意思是，火焰，请你出现并保护我。”
“听起来也没那么难。”杰斯说。
鲁伊格轻笑一声说：“提出要求总是很简单，你也可以去铜须国王的宝座前让他赏你一颗艾泽拉斯宝钻，看他答不答应你就是了。”
杰斯点了点头，望向窗户缝隙外面的火光，闭上眼睛道：“恩杜尔，文达尔，洛加尔，门尼塔这次，他认真地体会着自己与不知道躲藏在那里的火元素沟通的过程，尝试感知空气中那些回应自己的存在，这时好像真的感觉自己像是跟什么人在交谈似的。
他感觉周身一点点发热，睁开眼的时候，一道道烈焰已经盘绕在周围。
这让他想起马林释放过的那道火焰防护结界，当然，没有那么灿烂，甚至有些······浓稠。
“火元素一下子就满足了你的愿望！”鲁伊格惊讶地说：“我不明白，你难道私下给火焰之王献祭了什么贡品？你认识其他的黑铁矮人？”
“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吗？”杰斯问。
“当然！”鲁伊格说：“即使是黑铁矮人，如此受到火焰青睐的人也不多，至少在瑟银兄弟会里没有几个。”
火焰慢慢消退，杰斯伸手说：“三十个金币，我就告诉你。”
鲁伊格摆出一副冷脸，杰斯又补充道：“让我带走那本元素之语的词典也可以。”
矮人说：“我只是好奇罢了，你不告诉我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八成是我根本做不到的原因。别想在我这里沾什么便宜，你这个狡诈的术士。”
“那我就不说了。”杰斯说。
“你能不能感知到火元素回应你？”鲁伊格问。
“模模糊糊地有一点，在我说完了那句咒语的时候·······像是有人在回应我的呼唤。”杰斯说。
鲁伊格警告道：“再告诉你一遍，那不是咒语，严格来说，那可以说是一种祈祷，一种愿望，如果你把那当做咒语······这会严重拖累你与火元素的交流。也怪我，我之前不该拿咒语来给你类比的，这属于我的教学失误。”
“这样吧，我可以把我或者其他控火师呼唤火焰保护自己的祈祷语告诉你，但现在眼看着已经没什么好处了。昨天晚上你已经找到了跟火焰对话的诀窍，我更希望你自行寻求他们的帮助吗，现在你还不懂卡利姆多语，你可以说出你想说的话，然后我帮你翻译成元素的语言，你再试着重复。”
杰斯指着傀儡说：“帮我翻译这句话，火焰，摧毁这座黑铁傀儡。”
鲁伊格笑着说：“我觉得这样可能不会得到回应，塞索，这就像是一句命令，听不出任何的尊重，元素喜欢尊重，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祈祷语里都是敬语·······我可以帮你稍微修改一下。”
说完，黑铁矮人高举双手，用元素之语简短地呼唤了一句什么，接着伸展手掌朝向傀儡，傀儡身上立刻炸出一个火团，冒出黑烟，一道道火星爆裂出来，燃烧了一阵随后消失。
“烈焰震击。”矮人介绍道：“与你刚才想要让我翻译的那句话很相似。如果去掉敬语的话···
他再次举起双手，用一个短一点的句子喊了一声，再次朝着傀儡释放烈焰震击，但这次除了一阵热风扫过，傀儡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鲁伊格喘了口气，说：“被火焰拒绝的滋味，真是令人不太舒服，你也可以自己感受一下。”
杰斯点点头，用鲁伊格修改过的带有敬语的祈祷呼唤火元素，举起手，指向那个傀儡的时候他感受到了火焰前赴后继的热情，一股强烈的火焰自空气中聚集过来，顺着他的指向在傀儡身上炸开，整个傀儡跟着震动了一下。
虽然威力比不上鲁伊格呼唤的那么强，但鲁伊格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不错，不错！就是这样，你确实是个当控火师的好材料，塞索，而且铁炉堡也确实是个学习成为控火师的好地方！现在，你可以试试不加敬语，你也要习惯火元素偶尔不响应你召唤时的感觉，到时候你记得靠自己。”
“火焰，助我摧毁那个傀儡。”
杰斯用通用语说了一遍，然后用刚才鲁伊格第二次说出来的语言进行重复，指到傀儡的方向。随着一次次与火焰沟通，伴随着整个铁炉堡最深处的炎热，到处弥漫的高温，他甚至感受到了火焰的情绪！
他清楚地感知到了火焰的厌恶，不想要帮助自己，但他们不是无声的，不是“没有回应”。
火元素借着铁炉堡深处那轰隆隆的动静表达着另一种回应—他们讨厌自己的命令，讨厌自己的态度。
然而杰斯还是感觉到了一股炽热突然包围过来，带着火焰的怒骂和训斥轰向眼前的傀儡，而这次的爆炸甚至更加强烈！
轰！
傀儡胸前的护甲板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把还在体会着火元素情绪的杰斯一下子震醒，也把矮人震的吓了一跳。
这一下火焰震击的威力远比杰斯之前尝试释放的那个强得多，但杰斯也清晰地感受到，火的热度迅速离他而去。
“元素生气了，塞索。”矮人趴到窗口上望向外面，说：“你的无礼行为惹怒了元素！”杰斯无辜地说：“我只是想要试试······而且还是按你的指导尝试的。”
“我本以为元素根本不会回应你！”鲁伊格叹了口气说：“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你可以试着祈求元素的宽恕，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毕竟元素只会对你有所期待，才会对你失望，毕竟一般的蠢材根本没有惹怒元素的资本！”
“所以我该怎么做？”杰斯问。
鲁伊格回答道：“等待一段时间，平息火焰的愤怒，或者进行一点简单的祭祀仪式进行安抚。今天肯定是没时间做那么多事了，塞索。要不今天先到这里吧，我有些饿了，想要吃点东西。你不要这么着急，我老实告诉你，你的进步已经很吓人了。或许是因为你曾经学过一些火焰魔法，或许是火元素比较害怕你，不敢违抗你的命令······总之，与元素沟通这种事就是这么混乱，他们的脾气阴晴不定。我先把这个房间打扫一下，你出去。”
“还有件事。”杰斯问：“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可以让变身的黑龙显形的咒语？”
“呃？”鲁伊格刚刚把扫帚提起来，又撑着靠在墙上，说：“让黑龙显形的咒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种可以压制黑龙魔法，破除黑龙幻象的古老咒语存在，这种咒语应该也可以破除黑龙的变身，你指的是这个吗？”
杰斯也没法确定，他对那个自己只在游戏里有那么一点接触的咒语石板简直是一无所知。
矮人接着道：“暗炉城正在跟攻占了黑石塔的黑石兽人交战，不知道怎么的，那些兽人竟然找到了黑龙帮助他们······所以暗炉城一直在到处寻找压制黑龙的办法，他们显然是有些什么线索了，消息也传到了我们这里，但我们只是一群铁匠和商人，知道的也不比暗炉城里的人多。怎么，黑龙打算找你寻仇了吗？”
“目前还没有，但我不得不考虑这种可能性。”杰斯说。
第785章 宝剑的主人
为了把这本书的元素语言学通，杰斯需要首先学会矮人语。如今，他已经能够熟练使用兽人语，通用语和恶魔语，用龙语进行简单沟通，埃雷杜因语因为记录和学习的途径太少，到目前为止，也只是能看懂特定方面的一些简单记录。
不过，通过这些完全不同的语言的学习，杰斯已经掌握了一些诀窍，以他的判断自己差不多能在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内入门一门新语言。
如果什么都不干，专心致志地学习的话，可能还能再缩短一半时间。
其实对他来说，矮人语是学习元素语言的中介，不需要学到母语水平，只需要能简单理解，看到矮人语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就可以，让矮人语能够成为一个探索元素世界的工具就足够了。
只是，剩下的这两三周的时间他做到这一点都难，别说进一步再学习更加复杂的元素之语。
前往卡利姆多的船上应该还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学习，到时候学习矮人语有格瑞德在身边可以练习。
但是这本元素语书典，鲁伊格不肯借出来，该怎么办？
经过差不多一周时间的寻觅和走访，他从一个矮人学者那里花了二十个银币买到《德罗肯·金须的卡兹莫丹符文》，这是一本在铁炉堡的知识分子那里并不罕见的矮人语辞典，但最重要的是这本书里面有他前几任主人写下的通用语注释，所以尽管价格很高，杰斯还是狠了狠心买下来了。
回到瑟银兄弟会这边，来到下面，鲁伊格还在跟他的魅魔激战。
杰斯翻开矮人语词典看了看，差不多把矮人符文的念法熟悉了一遍之后，房间里的吼声才在一阵剧烈的喘息和失控低吟中平息下来。
没过多久，鲁伊格从里面走出来，带着一个奇怪的微笑看向杰斯，说：“很抱歉，塞索，让你只能在外面听着，忍受可怕的孤独。”
“没有什么可忍受的。”杰斯说。
鲁伊格望见杰斯手里的书，说：“你这么快就弄到这本《卡兹莫丹符文》了？”
“是你在那个房间里浪费了太多时间了。”杰斯在书皮上敲了敲手指，说：“我们认真讨论一下吧，鲁伊格，要怎么样你才肯把这本元素之语的书借给我？除去那三十个金币，我们都知道你不是认真的。”
鲁伊格一个一个地系着衬衣扣子，一边说：“你有没有考虑过，塞索，我之所以提那样的要求是因为这本书根本就不允许外借给兄弟会以外的人？”
“要是我加入瑟银兄弟会呢？”杰斯问。
“我他娘的只是随便说说的，你还当真？”鲁伊格瞪起眼睛说：“你又不是黑铁矮人，你甚至不是个矮人！”
“凡事总有第一次。”杰斯说。
“不可能。”鲁伊格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至少我做不了决定。”说完他眼睛往杰斯的腰间瞄了一下，说：“好了，我要去一趟大铁砧。”“怎么？”杰斯摸了摸自己新买的剑鞘，问：“你对这个东西感兴趣？”
鲁伊格装作不在意地说：“特别感兴趣？不至于，但你那把剑的附魔确实很有意思，巫师圣殿的附魔水平比我想象的高很多。”
“这不是附魔。”杰斯说：“这把剑本身······就是那个样子。”
鲁伊格惊讶地问：“怎么可能？这剑是用什么做成的，诺森德的蓝铁？”
杰斯把手搭在元素语书上说：“我告诉你，你要把这本书典借给我几个月。”
“啊，该死的，我的天哪，你这个·····”黑铁矮人捂着脸说：“你先告诉我这把剑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让我看看这把剑的信息到底值不值我冒险。”
“你听说过碧空之歌吗？”杰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