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今天晚上恐怕没有了。”魅魔说：“有其他的需要可以找我，尤尔克先生。”
杰斯点点头关上门，莫洛菲尔坐在后面眼神幽怨地轻声道：“你不在乎我可以，主人，但是你不在乎温蕾萨·风行者女士的感受，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别威胁我。”杰斯小声说：“我那也是形势所迫，你又不是地狱犬，不会连这个都不明白吧？”
“但那确实是第二个魅魔不是吗？我辜负了风行者的嘱托，没能阻止我的主人被另一个妖艳···
“好了好了。”杰斯揉了揉太阳穴说：“今天召唤这个魅魔真是费了力气，我今天晚上要好好睡一觉，你就别烦我了，除非你能像苏伦娜的加克雷斯一样给我补充精力。”
“不可能。”莫洛菲尔立刻说：“主人你应该知道我为了在你这里弄一点法力要耗费多少精神，耗费多少时间·······我感觉都快要入不敷出了。”
“那就没的说了。”杰斯说：“现在有一个问题是，他们灯塔那里的人不知道你的存在，要是把我召唤过去之后，那你怎么办？”
“我要跟着你一起去灯塔吗，主人？”莫洛菲尔问。
“当然，你让我一个人跳进恶魔窝里？更不用说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引路人是个什么东西。”杰斯说着想了一会儿，然后道：“要不然，你偷偷溜到那个码头上的人的船上，跟着他混到灯塔上去，今天晚上就去。”
“主人是不是见到了新的魅魔，立刻就嫌弃我了？连一晚上都不想要跟我在一起？”莫洛菲尔皱着眉说道。
杰斯叹了口气小声说：“你要提前等着，因为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要被传送走，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灯塔管理员什么时候靠岸，什么时候再回去。要是我明天早晨就被传送到灯塔去了，结果你去了那个渔村，好几天都见不到那个假管理员，等到了灯塔我说不定都被那帮术士把腰子都卖了。”
莫洛菲尔说：“知道了，主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弃你的。更不可能像你召唤第二个魅魔一样，去寻找第二个主人······”
“好了好了，别念叨了。”杰斯摆了摆手说。
恶魔坏笑了一下，在杰斯额头上吻了一下，转身消失在阴影推门而出。到了后半夜，杰斯还没怎么睡着，又听到有人敲门。
他本来以为是那个浅褐发术士打算来问问召唤魅魔的知识，打开门之后却没想到是德米赛特·克劳斯。
“今天的召唤实在是让我涨了见识，杰······尤尔克先生。”德米赛特双手不太自然地握在腰前，做了片刻的心理准备才说：“我其实是想问，现在已经帮你进来这群人里了，能不能教给我那个魔法的咒语了？”
杰斯揉了揉眼睛说：“你还真是够着急的，现在的问题是，我要是教给你这个咒语，你又教给别人怎么办？”
“绝对不可能。”德米赛特立刻说：“这么强大的魔法·······我如果能学会了绝不会随便泄露，这会带来巨大的黑魔法风险。”
“那我教给你是不是随便泄露呢，德米赛特？”杰斯问。
“这完全不一样，根本不是“随便”。”德米赛特进门把门带上轻声说：“我们一起召唤了末日领主卡尔勒兹，现在我又带你接近了灯塔，这还不够让你信任吗？要是让那些人知道我帮着你潜入灯塔，肯定会把我杀了。”
“那为什么巫师圣殿抓住的那些术士都说你们的魔法是我教的？”杰斯坐在旁边的地铺上问：“我写的那些材料没有告诉过多少人，你们这些跟着莫苏尔一起前往风暴祭坛的人就有最大的嫌疑。”
德米赛特低了低头，心虚地说：“真的很抱歉，我们当时只是想······靠着恶魔的知识和我们独有的材料，换取获得新知识的资格，所以才把那些东西交给了当时在月溪镇的其他术士，从来没想过要给你招惹麻烦，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也不是我的主意。”
“是莫苏尔的主意？”杰斯问。
德米赛特说：“不是，他从来没想着追随引路人，他在引路人来到月溪镇之后就没消息了。我听“短杖＇说，他似乎跟引路人见过面，但是结果并不愉快。”
“你见过那个引路人吗？”杰斯问。
“见过，那是个看起来相当年轻的男人，光看外貌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什么资深的术士，但就像你一样，塞索·······不能光凭外表做判断。”德米赛特说：“他曾经邀请我跟他单独见面，接受他的传授，获得更深的黑暗力量，得以召唤更强大的恶魔，但我一直没下定决心，因为我没弄清楚他的底细，所以一直在灯塔的外围做一些帮忙的工作。”
“那个男人长得很漂亮吗？”杰斯问。
“为什么要这么问？”德米赛特犹豫了一下，但看杰斯认真的表情，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不得不承认，他确实长得很有魅力，这可能也是这么多人追随他的原因之一吧。但要说漂亮，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审美····”
所以，那个引路人真的是一个龙人吗？
所谓的黑暗力量实际上就是喝下龙血进行晋升仪式，只是就像索拉说的，这晋升仪式只是由龙人主持的，粗糙的，只能暂时加强暗影之力的仪式，而不是真的会变成龙人。
这也可以理解，黑龙一定不想让暴风王国知道这是黑龙在背后搞鬼。要是真用完整的晋升仪式制造出一大堆龙人来，那不就全都露馅了？到时候军情七处就不会只能跟术士切割自保，而是必须加强跟术士的合作继续抓龙人，同时让王国防备跟黑石塔跟黑龙联合进犯了。
莫苏尔一定是看出了这些黑龙的把戏，所以拒绝喝下龙血，在他屋后的那瓶血是他摔碎的吗？如果是在搏斗中不慎摔碎的话，莫苏尔的处境可能就不妙了。
如果引路人是龙人，那么这里肯定存在着不止一个龙人，说不定连这个据点都存在着龙人，这时他想起在地下室里的那两个手持武器的穿着斗篷的家伙，连他们都有嫌疑。
一旦到了灯塔上，杰斯不能就那么明晃晃地召唤地狱犬寻找龙人的踪迹了。当下，他能依靠的似乎只有自己带来的这个镜石法杖了。
第919章 不能急躁
既然答应了德米赛特·克劳斯教给她古尔丹之手，杰斯也不好这么一直拖着什么都不给，毕竟她为了自己前往灯塔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而自己从风暴祭坛开始到现在，也只是进行了一次展示，其他的无论是咒语还是其他的条件，几乎什么都没有透露过。
所以这会儿即使是半夜困的不行，杰斯还是跟着她出了门。
此时天还没有亮的意思，跟着女术士来到废弃农场外面的不远处的林子里。她瞄了农场的方向一眼，确定没有什么人跟着来偷学，才说：“现在可以把咒语告诉我了吧，杰斯·塞索先生，那个能够一击处决深渊领主阿兹格斯的魔法·······”
“这个咒语我学会了之后练习了很久才完成，我不觉得几天的时间能教会你，德米赛特。”杰斯说。
德米赛特说：“哪怕是像恐惧术这样的简单直接的咒语，也不可能一晚上就掌握。我在风暴祭坛见识过你施放那个暗影流星之后，就再也无法忘记了，无论学习的过程多么艰难，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杰斯瞥了她一眼，说：“那么你记好了—萨维亚，阿瓦鲁斯，安特亚，米努埃尔勒，威尔玛...”德米赛特一边听着一边慢慢地点头。
“萨维亚······”
她轻声复述着这个咒语，念完之后甚至眯上眼睛，像品尝到了什么美食一般满足。
然后，德米赛特从自己的腰包里翻开一个册子，看了看上面记录的东西，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合起来，站到一边的空地上。
她抬起手，杰斯一下子认出了这个施法动作，这正是自己琢磨出来的施放古尔丹之手，引导暗影的动作，这个女术士竟然靠着之前风暴祭坛的观察直接把自己的施法动作给描下来了。
但是站着这么施展了一会儿，咒语念到了一半，德米赛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奇怪，于是中止了施法。
因为没有任何暗影之力被调集，杰斯也察觉到了。
在他看来这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因为自己最开始弄清楚这个咒语，第一次尝试的时候也是白费劲，德米赛特虽然有他琢磨出来的，引导暗影魔法的手势，但没有相匹配的精神引导也没什么用。
马林曾经提过，很多时候施法需要找那个与魔法相谐的合适点。施展了这么多暗影魔法之后，杰斯觉得比起奥术之力，暗影则更加像是“凭感觉”，尤其是当涉及到情绪的时候，这种“凭感觉”的意思就更强烈了。
是的，他还没有告诉德米赛特·克劳斯施放古尔丹之手的关键—情绪，也就是对于这个咒语来说非常重要的两种情绪，孤独与憎恨。
找不到这两种情绪，无法将其酝酿到位并倾泻进自己聚集暗影之力的精神当中，就没法成功施放古尔丹之手。
杰斯记得自己当时在暮色森林里日夜不停地摸索了好几天，最终才在莫洛菲尔和撒厄诺的帮助下搞清楚了情绪的重要性，极其困难地施放出了一个只能算勉强成功的版本。
当然，比起自己在守望堡的城墙之下施放的，那个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其实让现在的杰斯复现那个魔法，他也根本做不到。黑暗之门放射出来的的浑厚黑暗之力，无数被杀士兵灵魂携带的强烈的憎恨与不甘，甚至还有面对几乎不可阻挡的深渊领主阿兹格斯时那股无力感·······
同时要不是马林父女都在法师塔上，他也根本舍不得连续用好几个生命分流强化自己的暗影能量，来凝聚出那么一个足以轰杀恶魔之王的黑暗流星了。
回想着当时的场景，杰斯感觉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德米赛特有些沮丧，嘴里不断地重复着咒语，又过来跟杰斯确认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之后，她又试着重新按照手势和咒语施法，但到最后仍然是没有任何效果。
“能不能再示范一遍，塞索先生。”女术士不好意思地说。
“我们最开始不是已经说明了，别想着几天就能学会的吗？”杰斯摆出一副快要失去耐心的神色道。
女术士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他知道德米赛特在担心什么，她是觉得自己讲出来的咒语有问题。
“啊，真是没办法。”杰斯扶着旁边的树站起身说：“那我就给你示范一下，但是我不会示范完整的法术，因为我不想浪费灵魂碎片，也不想要用这个魔法把半个西部荒野的法师都招惹到这里来。”
“放心吧，塞索先生，巫师圣殿的人没有精力摸索这么偏僻的地方，这里都快要海边了。”德米赛特高兴地说：“不过我可以理解，我只要能按照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学习就足够了。”
杰斯点点头，再次念诵咒语。
他甚至没怎么特别用手势去引导暗影的聚集，只是习惯性地抬起手，夜空已经显得更加昏暗了。
风一点点的刮起，眼看着一片片黑暗之力仿佛暗紫色的薄纱在空中旋转，杰斯觉得自己的法力已经开始消耗了，便放松精神，停下了念诵，深吸了一口气缓了一下。
德米赛特在旁边看着已经满脸的怀疑人生了，但接下来到了她尝试的时候，似乎仍然是什么都聚集不到。
她盯着天空琢磨了一会儿才说：“复杂的暗影魔法可能受施法者情绪的影响，塞索大师。”
“是有这样的说法。”杰斯说：“但我不是从什么黑魔法学校听来的这个魔法，而是从兽人那里学到的。兽人可没有准确地告诉我该寻找什么情绪来辅助凝聚暗影之力，我只是······凭感觉。如果你能弄得比我还清楚，说不定最后释放出来的黑暗流星会比我的还强大。多加练习，找找感觉，德米赛特·克劳斯。”
听到杰斯这么说，女术士好像一下子重新来了信心似的，她立刻说：“既然你在黑暗之门的战役里释放过一个最可怕的暗影流星，那么就想象一下，强大的杰斯·塞索在面对守望堡的恶魔军团的时候会有什么情绪？”
“恐惧，担忧，还是······毁灭欲？我知道你宰杀过无数燃烧军团的恶魔，塞索先生。”“无论如何都没有急躁。”杰斯淡定地说。
德米赛特略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
第920章 海岛
这天晚上，杰斯正在磨坊的地穴里跟术士们讨论召唤魅魔的问题。
一方面杰斯不太想要帮这些陌生的，不清楚底细的，而且还在西部荒野帮着黑龙搞三搞四的术士去改善什么召唤的魔法。另一方面这个地穴的环境实在是差到令人难以想象，杰斯在这里真是一刻也快要待不下去了。
就算是其他两个术士召唤的在旁边赤条条地坐着聆听他们讨论的魅魔，也没法让杰斯提起兴趣。
毕竟这两个魅魔比起莫洛菲尔来说实在是差了太多，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
作为一个术士在一群术士当中的好处就是，就算是你脾气古怪，或者在讨论中走神半天不说话，其他术士都不会特别在意你的状态。
这里不会像在巫师圣殿里上课或者开会一样，随时都有人注意你此刻有没有集中精神。就那么闷了一会儿，其他的术士一样按照自己的节奏讨论着。
杰斯知道很多术士都在暗影的影响下精神状态不怎么正常，在这样的环境中突然发神经都时有发生，能在一旁沉默着不说话，已经是大家都能接受的情况了。
就在杰斯盼着术士们快点讨论饿了去吃晚饭，他也可以趁机回自己马厩一样的小住处休息一会儿的时候，旁边克洛文的一句话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某种程度上，扭曲虚空里的魅魔是在挑选我们这些召唤者。”
“我也觉得是这样。”旁边一个年迈的女术士说：“曾经我以为只有强大的恶魔领主才会选择是否响应召唤，现在看来弱小的恶魔也是一样。”
“或许真正弱小的恶魔，比如小鬼，是没有能力拒绝召唤的。”秃头术士说道。
“至少魅魔可以。”克洛文说：“所以我们使用某种跟情和欲有关的信物吸引魅魔，实际上就是挑起他们的好奇，我想如果用足够多的灵魂碎片作为召唤材料，应该也能召唤到魅魔才对，用力量吸引他们，你说呢？想想倒也正常，比如像古尔丹那样的魔王打算召唤魅魔，肯定不需要什么爱情的信物作为施法材料。”
听到这，术士们都笑了起来。
克洛文的男魅魔坐在旁边说：“用力量吸引到的萨亚德恐怕只会对力量感兴趣，而这样的萨亚德大都为军团做事，因为军团能提供的灵魂，奥能，暗影······远超凡人召唤者，我的主人。”
“所以，你还真的会对自己的主人产生感情？”旁边的老婆婆讥笑道。
“我不否认。”克洛文的男魅魔微笑道：“我之所以愿意响应主人的召唤，多多少少已经说明了问题，不是吗？我看中主人的力量，也喜欢他召唤我的方式。”
听着听着，杰斯不免得开始想到莫洛菲尔为什么会响应自己的召唤。
前天他尝试召唤那个魅魔的时候，他感觉到扭曲虚空里似乎有许多魅魔都想要接触他，联系他，接受召唤。
这大概就是克洛文想要表达的意思，扭曲虚空里的魅魔在察觉到召唤仪式的时候，同时也在挑选他的召唤者。
但是杰斯第一次召唤魅魔的时候，即使是有那把法杖作为法术加成，在扭曲虚空里的响应也远远少于前天的时候，大概是因为那时候他能驱使的暗影之力比起现在差的太远。
只是莫洛菲尔显然是个特殊的魅魔，一个从来没有接受过凡人召唤的恶魔杀手，一个失去了双翼的，明显经历过无数残酷作战的斗士。
她为什么会在甚至没有多少普通魅魔愿意响应自己的情况下，愿意来到艾泽拉斯呢？
莫洛菲尔说过，这是因为她感觉到了杰斯有着非同一般的气息，而且还手持一把艾瑞达人的法杖，因此十分好奇。
只是她可以好奇，其他的魅魔就不能拥有同样的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