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第1019章 奇怪的收藏
来到海滩上，远远看到普科迪亚兹的那艘帆船，索拉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沙地，说：“这里应该不会有其他的防卫机器吧？”
“这个地精很有钱。”杰斯说：“应该不会买那么不靠谱的机器。”
杰斯跟索拉稍微介绍了一下这位普科迪亚兹的事，这时远处走过来一个地精。他打量了一下杰斯，说：“你好像有点眼熟。”
“杰克·斯洛伐克。”杰斯说：“我跟你们的老板是朋友，有事来拜访他。”
“啊……斯洛伐克先生，确实，没错，普科迪亚兹先生还经常提起你。”地精点点头说：“请跟我来吧。”
跟着地精登了船，没过多久普科迪亚兹就跑到了甲板上，看样子还挺激动的。
“哈，斯洛伐克先生！”普科迪亚兹张开双臂走过来，然后打量了一下杰斯的身高，意识到好像怎么拥抱都不太合适，于是尴尬地放下手臂。
“我这里弄到一本有点可疑的兽人手记，里面的内容不是兽人语，虽然有一些恶魔语，但我找到的术士都认不全。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只是我一直没什么联系到你的好办法，没想到你自己找来了。所以实在是太整好了，能不能来帮我瞧瞧？”
“当然可以，普科迪亚兹先生。”杰斯点点头说。
“太好啦。”收藏家看了一眼旁边的索拉，说：“呃，这位女士是……”
“索拉·幽影，来自巫师圣殿。”索拉介绍道。
“也是我的搭档和朋友。”杰斯补充道：“我们是奉瓦里安国王之命共同调查暴风城那件事的。”
“暴风城？”普科迪亚兹问：“是那头黑龙吗？”
“对。”杰斯说。
提到黑龙，普科迪亚兹内心明显荡漾出一股不舒服的情绪。
不过，他表面上也没表现出什么。他带着两人下了船舱，在走廊里一边走一边说：“暴风城离藏宝海湾也没有那么远，那些黑龙恐怕飞个两三天就能到啦。所以虽然我不是人类，但听说这出灾难，也觉得很不舒服。那你们来到我的船上也跟调查有关系吗？”
“确实有关系。”杰斯承认道。
“实在是抱歉，两位。”普科迪亚兹说：“我这艘船上跟恶魔有关的东西确实很多，但黑龙的……就没有什么了，可能帮不上忙。你不会因为这个就不帮我看那个手记了吧？”
“这个倒是不会。”杰斯说。
“哈，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了。”地精干笑了两声，继续往前走了。
普科迪亚兹找到的这本手记不是什么咒语书，只是一个暗影议会的活动记录，而且是他们从黑暗之门入侵初期，利用恶魔与艾泽拉斯的一些魔法进行接触和沟通时所做的记录。
虽然对于恶魔语的学习，或者追猎残余的暗影议会成员有些帮助，但对于学习黑魔法来说就没有什么好处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普科迪亚兹也相当兴奋，毕竟他是个收藏家，而不是一个术士，一切跟恶魔和黑魔法有关的东西，无论是咒语还是单纯的第一手资料，文件等物品都愿意留下。
跟普科迪亚兹讨论着这个手记，杰斯一直想要找个机会把话题自然地引导到多彩龙身上，但一直到最后，也没抓住一个合适的话头。
最多也就是提到暗影议会制造的死亡骑士跟黑龙合作入侵了奥特兰克王国，偷走了一件本属于达拉然的宝物，跟多彩龙的话题几乎不沾边。
看着地精把手记放回盒子里，杰斯只能语气随意地问：“所以，普科迪亚兹先生，真的没有什么能对付黑龙的方法，或者魔法物品吗？”
“对付黑龙？”地精笑了一声说：“连你这样的人都束手无策了，斯洛伐克先生。我这艘船上有不少珍奇的小玩意，也有一些跟魔法有关的东西，但也别太高估了这些东西的力量。别说黑龙了，无论是什么龙飞过来一口火都能把我的船给烧光，我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只有红龙与黑龙的吐息是烈焰，普科迪亚兹先生，而且他们的烈焰也有所区别。”索拉纠正道：“其他的龙类，掌握的力量都是不同的。”
“是吗？”普科迪亚兹看了看索拉说：“除了红龙和黑龙……我对其他的龙也不怎么了解，大概只在贸易行见过一些不同颜色的漂亮鳞片和犄角碎片，其中有一些可能还是奇美拉或者雷霆蜥蜴的……因为这两种龙都能喷吐火焰，我还以为所有的龙也是一样呢。听起来，这位索拉女士是龙类专家了？”
“确实是，她可能是暴风城研究龙类的顶级专家了，普科迪亚兹先生。”杰斯说：“否则巫师圣殿也不会让我和她搭档调查了。”
“真的？”这位收藏家似乎一下子来了兴趣，他来到索拉身边问：“那你见过龙吗，我是说，除了黑龙和红龙以外的。”
索拉瞥了一眼杰斯，普科迪亚兹注意到她的眼神立刻说：“我不是外人，对吧，我说……塞索先生，其实我还是叫你斯洛伐克更顺口一些，不用对我隐瞒什么！我们都是老朋友了！”
“没关系，索拉。”杰斯说：“我和普科迪亚兹先生互相都不隐瞒什么的，告诉他你作为一个巫师圣殿龙类研究学者所知的……”
索拉一下子明白了杰斯的意思，她点了点头说：“我认识很多龙。”
“你认识龙？”这下像是把这个地精收藏家给吓到了。
杰斯也觉得似乎说的有点过了，于是给了索拉一个眼神提醒她收敛一点。
毕竟在这个很多人还不知道存在红黑以外的龙的时代，说自己认识真正的龙，即使是对马林这样的龙类学者来说也相当吓人了。
但是普科迪亚兹的情绪似乎不止是惊讶，他看了看杰斯，又看了看索拉，然后说：“索拉女士，我说能不能，呃，能不能介绍我跟一头真正的龙认识？”
杰斯先是一愣，但随后就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个绝佳的突破口。
“不可能。”他说：“就算是索拉也很难见到龙，怎么可能要求那些龙来见你？”
“总比我根本见不到任何龙要抢不知道多少倍，或者说等她有机会跟龙见面的时候，让我在旁边偷偷地瞅一眼，搭个话什么的，无论用任何方式……”
这个本来相当自信的地精富豪一下子变得低声下气，好像为了能跟龙认识做什么都行似的。
见索拉有些犹豫，地精又连忙说：“好吧，我之前说……我这里没有任何跟黑龙有关的东西是我怕惹麻烦，既然你们跟黑龙是敌人，坦白说，我也不怕你们会把消息泄露出去，没错吧？我这里有一些黑龙人的鳞片，传说中黑龙人的鳞片可以抵挡黑龙的火焰，虽然数量不大，但是如果镶嵌到法袍上，用魔法附着其力量……应该也能起到不小的保护作用，这对于对付黑龙绝对有巨大的帮助！”
地精激动地说完，看两人似乎并不感兴趣，他叹了口气，好像想说什么又张不开嘴似的。
索拉在旁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杰斯觉得时机似乎差不多了，于是说：“我们听说存在一种特殊的龙，普科迪亚兹先生，它的来源难以追踪，但据说它体内蕴含的力量可以对抗所有种类的龙，就像是龙的……终结者，就算是对黑龙也是一样。如果有关于这种龙的信息，说不定可以冒险尝试一下。”
普科迪亚兹怔了怔，然后说：“终结所有龙的龙？我，呃，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说到这里，杰斯觉得这趟藏宝海湾之行可能真的是白来了，这个普科迪亚兹或许很有钱，也真的跟那些为黑龙效命的地精有联系，但可能即使是那些地精也没办法把奈法利安无比看重的实验成果偷一点出来。
正当他打算叫索拉离开时，普科迪亚兹却又补充道：“但是我确实知道一种特殊的龙，之前我从特殊渠道收到了一些东西，坦白说，我从来没在其他任何地方见过这种龙的鳞片。”
“能不能给我看看？”杰斯问。
“好吧，稍等。”普科迪亚兹回到船舱里，杰斯跟索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预感了。
没过多久，地精抱着一个附魔宝箱从里面走了出来，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卷轴展开念了一道咒语。
箱子砰的一声打开，里面还有一个箱子，把期待看到什么的杰斯给晃了一下。
地精又从身上拿出一个小钥匙，打开里面的小箱子，这时，一块不太透明的污浊玻璃一样的东西展露在三个人眼前。
索拉望见这个东西像是立刻就呆住了，杰斯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这块只有小拇指节大小的碎片从不同角度看，竟然能清晰地看得出蓝，铜，红等多种色彩，稍微离远一点看到模糊了，显露出来的就是淡淡的紫色。
毫无疑问，这就是多彩雏龙的鳞片，这个家伙确实有点东西。但是只有鳞片还不够。
第1020章 普科迪亚兹的含金量
“这的确是我们想要找的龙的鳞片，普科迪亚兹先生，你的收藏真的是让我感到惊讶。”杰斯盯着那一小块鳞片说：“坦白讲，来到藏宝海湾之前我几乎没有期待能在这里真的见到这种龙类的痕迹，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期待能在艾泽拉斯的任何地方找到这种龙存在的证据……”
他看了看身后的索拉，索拉点了点头说：“奇异的第六种色彩。”
“紫色龙，是吗？”普科迪亚兹被眼前的这两个龙类专家这么一夸，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他晃动了一下那颗浅绿色的大脑袋说：“你们不知道我在这块小鳞片上花了多少钱！”
“但是。”杰斯继续道：“我们寻找这类新龙种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制作铠甲，而是寻找合适的施法材料，这一点鳞片，帮不上太多忙。”
普科迪亚兹立刻说道：“鳞片一样可以作为施法材料，比如我知道有些地精法师会用鱼人的鳞片施加水下呼吸咒，这种珍贵的龙的鳞片一定能够用于非常强大的，呃，克制巨龙的魔法！”
“确实。”索拉点点头说：“蓝龙的鳞片可以用于奥术占卜……杰斯瞪了她一眼，索拉识趣地清了清嗓子，闭上了嘴。
“真的很抱歉，普科迪亚兹先生。”杰斯看回来，抬着眉毛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说：“但我们需要的确实不是鳞片，尤其是这样小的雏龙鳞片。但是这不代表这次我们白来一趟，毕竟我们见识到了这种龙存在的证据，也就是说……接下来的调查有了方向。”
“这样吧。要是你能告诉我们在哪里找到的这种材料，或者说是谁卖给你的，或许我跟索拉女士回去之后，可以真的尝试联系一位龙族来到藏宝海湾与你见面。”
“呃，这...”地精犹豫地看了看两个人，他似乎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但是又有些说不出口。
杰斯也理解，毕竟售卖这个鳞片的人可能随时都会被他们的黑龙主子发觉，然后遭受比死亡还痛苦的折磨，这种情况下保密工作必然是最重要的。
普科迪亚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了好一会儿，杰斯已经考虑再回到米瑟谢尔德的炼金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了。
但是这枚鳞片已经足够说明太多问题了，地精们可能真的不敢偷窃跟黑龙直接相关的东西，但盗取一点其他的玩意看来还是没问题的。
考虑到多彩龙的失败率，这些龙血和破碎鳞片很可能是那些不完美的畸形尸体上取下来的。杰斯猜测这些废弃的尸体要么用来做成拼接憎恶怪，要么直接被扔掉喂食其他的多彩雏龙，或者黑龙，从这些废弃物上盗取一点材料就很难被发现了。
“龙是非常易怒且高傲的生物。”杰斯说：“很抱歉，如果没有足够清晰的成果，我们没有理由劝他们专门来到藏宝海湾跟你认识。至于在我们见面的时候偷偷藏在旁边……你猜这些魔法生物的强大感知力会觉察不到一个地精躲在一旁偷窥吗，到时候的后果会非常惨烈。”
“我的搭档所说非虚，确实是这样。”索拉同意道。
“好吧，好吧，好吧。”地精高举起手摆了摆，说：“是‘最佳许可’的弗朗梅奇，他的叔叔克里尔似乎有些渠道，但是克里尔已经失踪很久很久了。你们去找他吧，至于与龙见面的机会，我想还是算了。这个消息就当我是报答你之前帮我调查达斯莫拉·暗眼的秘密。‘最佳许可’离贸易站不远，他在那里卖一些爆炸品和枪械，质量……我只能说威力比矮人用的要大一点。”
普科迪亚兹说这些话的时候表面上看起来是放松，但心里那股不安却明显加强了。
他已经把这个多彩龙鳞的碎片告诉了自己，而且还把货源交代出来，这基本就是已经完全摊牌了，那他还有什么不安的？难道他害怕自己是黑龙派来的探子？
还是他仍然有什么没有完全透露？
“还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吗，普科迪亚兹先生？”杰斯问。
“还能有什么？”地精摊了摊手，笑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下次你要是再来找我帮忙，斯洛伐克，肯定不可能就这么白白让你看到我的宝物，又告诉你这么重要的信息了！”
“那么我们就先去瞧瞧。”杰斯说。“祝你们一切顺利。”普科迪亚兹说。
来到甲板上，杰斯看了看周围的地精水手，又看了看索拉，他总觉得这个收藏家的情绪不太对劲，但确实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或许找到那个什么弗朗梅奇就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慢着！”
身后船舱里突然传来一声普科迪亚兹的高喊，他一路跑到甲板上，喘了几口气，看着索拉说：“你跟那些龙的交情，到底有多深？”
索拉犹豫了一下望向杰斯，杰斯回答道：“很难说得清。”
“我说实话吧，弗朗梅奇什么都给不了你们，两位。”普科迪亚兹扶着膝盖低着头说：“因为他所有跟这种龙有关的东西全都已经被我买走了。”
“你确定吗？”杰斯问。
“我有我做事的方法。”收藏家瞥了一眼旁边一位经过的水手，然后继续道：“我们不要互相绕圈子了，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血。”杰斯这下直接坦诚道：“我们期望能找到一点血。”
“啊，我就知道。”普科迪亚兹大幅度地点了一下头，说：“血……血，血，黑暗魔法永远逃不过的主题，对于你这类人来说更是如此，斯洛伐克先生。”
“跟我来吧，跟我来吧。”普科迪亚兹招了招手说。
真的有血？杰斯一下子都不敢相信收藏家到底在暗示什么了。
跟着普科迪亚兹进入这艘巨大帆船的深处，进入一个由全副武装的地精战士和法师看守的走廊，杰斯甚至在这里闻到了一股邪能的味道，没过多久，他就意识到这股邪能到底是哪里来的了。
一个漂浮着的基尔罗格之眼缓缓进入视野范围内，从这些看守之间穿过，越过普科迪亚兹，杰斯和索拉三个人向走廊另一边缓缓漂浮过去，杰斯甚至无法确定这个基尔罗格之眼是船里哪个术士召唤出来的。
来到走廊最深处，大门是由一个丛林巨魔卫士看守的，他穿着附魔了极效生命增强的血色精致铠甲，手里还提着一把围绕着魔绿色诅咒球的短战斧，粗大的手指上满是打眼看过去没法确定效果的魔法巨魔指环。
天知道跟这种用钱堆出来的古拉巴什斧手交战是什么感受。至少藏宝海湾里的那些蟊贼，或者周边出没的海盗，肯定是没什么实力来这里走一遭还能全身而退的。
推开门之后，里面是一个狭小但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小玩意的“博物廊”，大部分东西杰斯都不认识，也无法判断价值，只能感觉到一多半都跟恶魔有关。
但因为基本都在能屏蔽魔法气息的瓶瓶罐罐里，要么就是玻璃柜里，杰斯感受不到太多能量，也就无从追寻他们的具体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