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我不太明白，杰斯·塞索。”面具后的人用老太太般的嗓音说：“你带这个奎尔多雷来到我的门前是什么意思？”
“不必担心，西尔娅。”杰斯低声说：“她不是远行者，来到这里也不是为了割你的脑袋的。连阿曼尼帝国都有你这样的流浪者，奎尔萨拉斯那种沉闷的地方偶尔有几个想要出来透透气的个别者也不奇怪吧。”
巨魔哼笑了两声把门打开，摘下面具后露出了那一副猫脸。
“我是西尔娅，奎尔多雷，这个法师应该已经给你介绍过我了。”
“他没有说你的名字，西尔娅女士，但我知道你是一位相当有水平的草药师。”索拉微微低头说：“我是索拉·幽影，奎尔萨拉斯的植物学家，某方面上来说我们算是同行。”
“你说谎的本事离这个人类可差远了，女士。”西尔娅盯着她说：“奎尔萨拉斯的植物学家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我宁愿称那些家伙为奴役自然力量的奥术师，这要确切得多。哪怕他们能稍微放弃奥术，在没有魔网参与的前提下在自家那华美的后院里多种几束花，我都愿意承认他们多多少少跟草药学沾了那么一丁点关系……”
“这不算个好的开始。”她望向这边的杰斯，略带傲慢地道：“如果你有事要找我，至少不要欺瞒的这么明显，给我一点基本的尊重吧，两位。”
索拉盯着巨魔举起右手，她不但没有念咒，连嘴唇都没动，只是打了个响指，几个人身后门口处的树根瞬间像疯了一般将本来已经关好的木门扯开，捆的轴承处吱呀作响。
一大片树根甚至激动地窜到她的脚下，像是一群匍匐在主人脚边等候命令的猎犬一般卷曲，晃动着，不仅如此，这些树根在靠近索拉的时候竟然还肉眼可见地长出嫩芽。
直到索拉放下手，这超自然的旺盛生命才终于缓解了下来。
西尔娅眼神明显慌张了，她扫了一眼自己居住的地洞，就好像这个地方已经不属于她了似的。等确定了这种躁动已经熄灭后，她才怔怔地看向眼前这个高等精灵。
“不可能，你竟然是个真正的德鲁伊。”
“我不是德鲁伊，我说过了，我只是一喜爱森林与大自然的植物学家，西尔娅女士。”索拉低了低头用巨魔语说了些什么。
西尔娅也微微地点了点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用精灵语说：“我也很荣幸认识你，索拉女士。
“要知道没有足够大的麻烦，我是不会来找你的，西尔娅。”杰斯说。
“当然。”西尔娅指着旁边一个木凳子说：“请坐吧，两位，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慢慢聊。”
杰斯不舒服地清了清嗓子，偷瞥了一眼旁边的索拉。索拉坐下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大概是在问“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而杰斯也只是一脸无辜地皱了一下眉头，坐在一边的藤制椅子上。
巨魔炼金师拿了一个形状怪异的像是一只小蛤蟆的陶杯盛了一碗热汤，向两个人举着问：“要不要尝尝这个？”
“还是算了。”杰斯摆摆手说，索拉也摇了摇头。
“上次的药汤效果怎么样？”西尔娅坐在对面，捧着冒着热气的杯子问道。
“很好，帮了很大的忙，西尔娅。”杰斯点点头说：“除了那个装药的袋子材质有点问题。”
西尔娅抬起眼睛盯着他说：“所以你带了个矮人，不过这没关系，我觉得你这样一个正派的暴风城法师应该不会跟黑铁矮人合作吧，嗯？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矛盾。”
她像是咳嗽一般地笑了几声，杰斯咽了口唾沫，说：“今天来我打算再要一些那样的药汤。”
“可以，这段时间材料的价格甚至还降低了一点。”西尔娅用手指比了个大小，说：“这样一瓶10个银币，看你打算用来做什么了。”
“我打算去一趟阿塔哈卡。”杰斯说。
西尔娅的陶杯已经送到了嘴边，听到这个地名又慢慢放了下去。
她瞄了一眼旁边的索拉，眼神似乎有些变化，杰斯感受到她内心逐渐泛起一大团怀疑的情绪，同时又有一点点恐惧，但更无法掩饰的是一股从深处弥漫出来的，难以遏制的兴奋。
阴暗的地穴房屋里，巨魔泛滥出来的情绪力量简直快要具象化为一团弥漫的暗影之雾了，让杰斯这习惯了黑暗事物的术士都觉得不太舒服。西尔娅确实是个不怎么懂得战斗的巫医和祭司，但杰斯能感觉得到，她在辛特兰所经历的一切黑暗恐怕能让暴风城最优秀的战士闻之战栗。
杰斯就知道这个女巨魔能从阿曼尼的掌控中逃脱，带着不少珍惜药材和宝物来到藏宝海湾苟活下来，就不可能有她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你好像很了解阿塔莱，塞索。”巨魔说：“但是我觉得光凭侦测幽灵药汤远不足以帮你对付其中的邪魂。”
“详细说说，西尔娅女士。”索拉说。
“你想要知道的多详细？”西尔娅的视线在两个人脸上来回跳跃了一下，说：“你们正在触碰整个从祖阿曼到祖尔格拉布都最禁忌的知识，两位，让我看看你们能拿出什么来，再考虑要告诉你们多少。”
“你想要多少钱。”杰斯问。
“金币确实是好东西，但不是什么都买得到。”西尔娅盯着杰斯说。杰斯问：“不要钱，那你要什么。”
西尔娅神秘地笑了一下说：“别用这副表情盯着我，杰斯·塞索。虽然我很怀念你曾经给过我的东西，但我必须承认，那还不足以让我出卖过去的信仰。”
索拉看了看两个人，眼神变得愈发疑惑，杰斯只是点点头说：“有话直说吧，西尔娅。”
西尔娅哼笑两声，说：“我听说过你的一些事，杰斯·塞索，我毫不怀疑你，以及温蕾萨·风行者的实力，她家族的名声在整个阿曼尼帝国已经响彻了数百年。如果你们真的打算进入阿塔哈卡，我不打算问你们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但我希望如果有机会的话，顺便帮我个忙。”
“说吧。”杰斯说。
“我想要一块夺灵者之子的颅骨。”西尔娅说。“夺灵者之子？”索拉问：“那是什么？”
西尔娅看向她说：“夺灵者之子是一群非常强大的风蛇，但远没有哈卡本尊，或者它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化身那般强大。而且夺灵者之子也不像他们的父神一般不朽，我相信就算是不进入神庙里，只是在黑色沼泽就能找到许多夺灵者之子留下的骸骨。我曾经尝试雇人去寻找过，但只找到了一些骸骨碎片。毕竟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游荡的恶魔，遗留的兽人……所以也很少有人愿意承接这个任务。”
“这个要求确实不算过分。”杰斯说：“我尽量吧。”
第1025章 祭品
“既然你答应了……”西尔娅换了一个姿势坐着，然后说：“要知道，阿塔莱虽然曾经是个极其庞大的氏族，但被驱逐出古拉巴什帝国的那群流亡者数量并不多。而他们在寻找新的仪式场地，建造新神庙的过程中，又损失了一部分成员。而召唤哈卡是需要实实在在的牺牲的，你需要牺牲灵魂，真正的……有质量的灵魂，而不是在沼泽里捕捉几头鳄鱼，或者黑色的大猫割开他们的喉咙，妄想这样能解决夺灵者的需求。”
“我也参与过与夺灵者沟通的仪式。”她盯着杰斯说：“海克斯，邪枝部族的高阶祭司，热衷于向夺灵者献祭灵魂，以求与其沟通和交流。我见识过那些灵魂，见识过夺灵者的……贪婪。阿塔莱远比海克斯要疯狂，要想获得夺灵者的青睐，他们的付出只会更多，不会少。”
“但是阿塔莱的人数远没有邪枝部族那么庞大。”杰斯说。
“是的。”西尔娅说：“所以他们尝试了许多连森林巨魔都感到恐惧的仪式来折磨即将被牺牲的信徒，让他们感受无比痛苦的死亡，借着一次次地被复生，用死灵魔法困住他们的灵魂，再以更加痛苦的方式处死，一遍又一遍，最终将这些困在破碎躯壳的灵魂打造成疯狂到让阿塔莱祭司们都感到惊惧的邪物，数量不够，就提高质量。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夺灵者的胃口……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到底是为什么。”索拉问：“阿塔莱为什么这么狂热地想要将哈卡召唤到这个世界上？”
“为什么？”西尔娅瞪着她说：“你没有听过阿塔莱的预言？只要夺灵者降临这个世界，那么所有的阿塔莱都将永生不朽……”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阿塔莱都坚信这个预言。我在辛特兰的时候，抓住了一些里面逃出来的阿塔莱流亡者。他们知道古拉巴什帝国绝不可能再接受他们，所以选择了一路逃亡到辛萨罗。这些事都是从他们口中得知的，如果你们想要怀疑的话就去怀疑他们吧，毕竟就算是锅里煮熟的脑袋也会说假话。”
说完她干笑了几声，不知道是在嘲笑那些可悲的阿塔莱，还是单纯觉得用这些巫毒故事吓唬眼前的两个人很有意思。
至少索拉不觉得有意思，她沉默了一会儿，眉头紧皱。西尔娅所描述的这种满是仇恨和痛苦的邪魂自然远不是普通的鬼魂能比的，那座神庙里的情况似乎比她预想的要恐怖也复杂得多。
杰斯也有些不安，他当然担心神庙里的情况，但更重要的是背后的乌萨勒斯似乎已经在低吟了，对它来说，西尔娅的描述无疑是在沙漠里一个即将渴死的家伙面前绘声绘色地描述前面不远处的绿洲。
“但是如果这些邪灵是要被献祭给哈卡的……”索拉抬起头来说：“如果那些巨魔一心想要召唤哈卡，神庙里应该不会有太多鬼魂游荡才对。我想，至少现在他们应该还没有成功地让哈卡降临。”
“符合逻辑。”西尔娅点点头说：“但这也是陈年旧事了，在我离开辛萨罗之前，阿塔莱祭司们就已经有远比信徒之血和邪灵更加强大的祭品奉献给夺灵者了。那些邪灵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那座水底祭坛的保卫者，实在是不巧……”
“什么祭品？”索拉问，她的心底里已经有些预感了。
实际上，杰斯也知道这个答案，他只是一直期待着现在是游戏时间点的十几年前，阿塔哈卡神庙里的情况应该还没有发展到那时候那般无可救药……
当然，西尔娅提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就明白了里面的一切黑暗与堕落发生的比他想象的要早得多。
“龙。”西尔娅说。
“怎么可能？”索拉几乎是失控地问：“绿龙……绝不可能成为召唤夺灵者的帮凶，他们前往其中就是为了阻拦阿塔莱召唤邪神！”
“你的女王明显低估了阿塔莱的力量！”西尔娅指着她说：“你以为一个能从古拉巴什的血腥内战中幸存下来，建造出一座巨大的庙宇，又从毁灭性的湖水里挣扎着幸存下来的部族……能这么轻易地被摧毁吗？”
西尔娅已经猜到索拉是一头绿龙了？她是通过什么猜到的？
当然，杰斯还没来得及考虑，索拉已经愤怒地站起身来。
“你本来就是个邪神的信徒，西尔娅！”她走上前去说道：“你当然会为他们说话！那些巨魔只是一群被诓骗到发疯的蠢货罢了，根本无法对抗绿龙的力量！现在他们一定还在那里想办法，一定还在试图阻止……”
“是的，是的，是的，就是这种精神，就是这种勇气，就是这种傲慢。”西尔娅看着她说：“就是这些‘优秀’的品质把你的同族葬送在了里面，同时将哈卡重新降临这个世界的步伐推进了一大截，继续吧，索拉，或者其他什么名字，美丽又善良的翡翠之龙，继续吧，追随着你同族的脚步，带着这些把你的生命看得跟自己的生命一样重要的愚蠢朋友们继续帮助阿塔莱们完成他们的伟大事业吧。”
索拉怔怔地退了一步，看了一眼旁边的杰斯，一下子竟然说不出话来了。“我……向你道歉，西尔娅女士。”她低下头，眼里已经闪着泪光了。
看着索拉的样子，杰斯其实内心也有些愧疚，毕竟他早就知道可能神庙里面的绿龙已经落到了这种境地，只是一直没说出口。
“慢着，慢着。”西尔娅突然变了脸色，她指着索拉说：“别动，亲爱的。”
索拉正疑惑着，巫医起身拿起一个小杯子，小心地接下了索拉的一滴泪，瞪着眼睛说：“绿龙的泪水，你们进门的时候，我可没想着能从你们这里搞到这个。”
“看在这滴泪的份上，我愿意再多帮你们一点。”她盯着手里的杯子说：“如果你了解关于夺灵者的记载，就知道这是一位非常擅长控制心智的神灵，而阿塔莱，他们的信徒们，也很擅长这类黑暗魔法。而我，作为一个叛逃者，恰好多学了一些对抗这种精神魔法的办法，其中包括至少两种药汤的配方。”
巨魔回过头来看着杰斯说：“我知道对你来说，杰斯·塞索，精神魔法算不上什么威胁，但对这位绿龙女士来说肯定不是这样，毕竟已经有那么多先例摆在面前了。其中一种我这里恰好有制作的条件，但至少需要两个星期来制作，你们现在也算是受我雇佣的帮手了。颅骨我还是想要的，如此纯净的绿龙之泪虽然珍贵，也没法代替夺灵者之子骸骨的用处。”
“谢谢你的帮助，西尔娅女士。”索拉低声说。
“一位懂得谦卑和寻求帮助的绿龙的感谢，简直比这泪水还珍贵。”巫医感叹道。“谢谢你，西尔娅。”杰斯看了看索拉说：“我就知道来找你肯定没错。”
“我是觉得你知道的有点太多了，杰斯·塞索。”西尔娅微笑着道。
第1026章 出货成功
夜里，藏宝海湾仍然喧闹，下面码头附近时不时传来一声声地精尖锐的笑声。离开巫医西尔娅的住处后，索拉一路无话，杰斯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她。
杰斯知道，她之所以与西尔娅发生那样的冲突倒不是因为什么傲慢，或者对绿龙亲王伊兰尼库斯的盲目信任，而是单纯的不想相信事情已经到了几乎无可挽回的那一步，没法相信绿龙军团已经成了阿塔莱的祭品。
到了悬崖边的栏杆附近，杰斯瞥了一眼停靠着的帆船，说：“如果你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索拉，我可以坐船回去。只要你记得尽快把血瓶带给克拉苏斯大师。”
“不，杰斯，我们一起回暴风城。”索拉说。
杰斯点点头说：“那么我们明天早晨再出发吧，今天晚上先找个地方休息，这一天你也很累了。”
他往下面的几层楼房看了看，又望向在这里看去埋没在一片灯火里的水手之家旅店，想了想说：“水手之家旅店可能没房了，我去精灵那边问问，神圣遗物学会在这里有驻地，挺大的一栋房子里面就住着一两个人，他们肯定有地方可以睡一晚。”
索拉一直沉默着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那里发生的一切，杰斯。我……包括伊瑟拉女王，还有伊森德雷，她们都不知道阿塔哈卡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是想要把你们骗到那里去……利用你们。”
杰斯问：“为什么觉得我会这么想？”
索拉说：“西尔娅……一定是觉得我在引导你们去沼泽深处为我冒生命危险，帮助我的同族。”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杰斯说：“好吧，索拉，但西尔娅也是好意，她只是担心我们才那么说。她再怎么说也是个邪枝部族的祭司，别指望着她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我能听得出来，她也不想让你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去送死。”
“当然，她倒不一定是纯粹为了你好。但是你想想，她背叛了邪枝部族，背叛了对于那些神灵的信仰逃到藏宝海湾躲藏起来。如果将来哈卡真的降临到这个世界上，阿塔莱重新掌控祖尔格拉布，古拉巴什帝国借着哈卡的力量再度崛起……一定会威胁到藏宝海湾，毕竟这里在古拉巴什衰落之前本来就是巨魔的领地。”
“想想到时候，她作为一个背弃了信仰的旧祭司会是什么下场，索拉，我觉得她甚至是最不希望哈卡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巨魔之一了。而你，作为绿龙，如果向你的同族一样被困在里面为召唤邪神提供力量，那肯定会再度加速她不想看到的结果。”
当杰斯提到那些被作为祭品禁锢起来的绿龙时，索拉的眼睛又颤抖了一下，杰斯不得不抿了一下嘴唇说：“抱歉。”
“其实我本来不被允许关心那里的事。”索拉说：“但是伊兰尼库斯亲王以及那里一大半绿龙我都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看着我长大……杰斯，他们就是我的父亲，兄长和姐妹。”
“相信我，我明白这种感受。”杰斯看着她说：“但正因为他们看着你长大，所以更不希望你因为心情急躁而冒冒失失地去那边冒险。”
绿龙点了点头。
杰斯说：“等两个星期，等西尔娅把侦测幽灵药水，还有抵抗阿塔莱祭司的精神魔法的药水制作好，我们就一同出发。而且也给温蕾萨一点时间，让她返回奎尔萨拉斯去取神圣巫师之油，我们要防备着面对一个邪灵的军团……必须尽可能做好一切准备。”
“我明白，杰斯。”索拉说：“真的很感谢你们这样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必这么说。”杰斯把胳膊搭在栏杆上说：“格瑞德那个家伙肯定不会因为我救了他的命而谢我，反而会因为我耽误了他逞威风而责怪我碍事。但我们就是这样的一伙人，索拉，我们就是这样……别说那是你的族人和亲人，就算是你打算在暴风城买个房子定居缺钱，去战士公会或者闪金镇接了个清除矿洞狗头人的活计，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帮你的忙，当然，只要事后好好分钱就可以了。”
索拉本来眼里还有些湿润，听完杰斯的话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说：“我很怀疑温蕾萨愿不愿意这么干，她肯定不愿意为了钱钻进矿洞里追杀狗头人。”
“贵族家的小姐确实是这样的。”杰斯无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