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杰斯,杰斯·塞索。”
“啊……杰斯,进来吧,门推一下就行。”
杰斯推门进去,正看到加金从地上站起来,埃尔兰怒目瞪着这边。
“埃尔兰,你也在这。”
“杰斯。”埃尔兰点了点头,咳嗽了一声站直了身子,拨了拨自己的衬衣。
加金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确定没有出血,扶着桌子坐下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下次集会是什么时候,加金？”杰斯问。
“今天是？”
“15日。”
“这个周日,也就是20日。”加金说:“这个周日我们进行一次集会,所有人都要到场,我已经通知了厄苏拉·德林和加尔德斯了,现在埃尔兰先生也知道了。”他又看了看埃尔兰,说:“你可以去替我通知苏伦娜。”
埃尔兰没说话,他看了看杰斯,又看了看加金,最后把视线放到杰斯上,说:“你在外面听到我们说话了,对吧？你进来就是打算救这个骗子的。”
“埃尔兰,别把他弄进来。”加金无奈地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你越这样急躁,越无法掌握魔法。”
埃尔兰根本没有理会加金的话,他盯着杰斯说:“这个该死的家伙有没有教过你咒语？他打着分享共赢的旗号,把一些根本没用的咒语教给你,然后让你给他钱,给他财宝,给他你拼死拼活从豺狼人或者什么土匪手里抢过来的东西,告诉你这咒语只要练就能有用,是不是？”
“他教过我什么召唤术,什么……痛苦诅咒,根本没有一个能用的,无论练多少次都毫无效果,他还告诉我,黑暗魔法可以接纳所有愿意走上黑暗艺术道路的人,我不是人吗？”
“如果你掌握了什么咒语。”加金说:“也可以不去冒险去搜罗那些东西,埃尔兰,我们团体需要生活下去,所以要有一定的经济来源,就像厄苏拉可以帮我们炼药,加尔德斯可以利用他的天赋整理我们的咒语集,而且他本身也家境殷实,可以提供一些会费。你也是一样,虽然你学习魔法很吃力,但是你有自己的关系,有自己的力量,也可以贡献一些……”
“去你的。”埃尔兰指着加金的鼻子问:“那你告诉我,苏伦娜贡献了什么？”
加金一时语塞,埃尔兰看着他的样子,脸上越来越得意。
他冷笑了一声又自问自答道:“算了,你我都清楚。”
杰斯心里想,要是他他肯定忍不了。
但加金忍了,他抹了抹嘴唇上的血丝,说:“你还是回去吧。”
“你还真把我当傻子了。”埃尔兰说:“两个金币,拿出来我就退出,从此之后我们再没有任何瓜葛,我也不会再来找你了,怎么样？”
“我没有那么多钱,埃尔兰,你再耐心一些。”加金说:“我会认真教你,帮你找到学会暗影魔法的合适的途径,你要相信我才行。”
“我相信个屁。”埃尔兰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提起来,说:“我觉得我已经很有耐心了,加金。”
“埃尔兰。”杰斯突然说:“冷静点,别动手……”
埃尔兰轻蔑的笑了一声,问:“怎么,你是他的私生子吗,还是什么关系？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样维护他？”
他把加金扔在椅子上,转身看向这边,拳头一攥,关节间发出咔咔的动静。
“这不关我的事。”杰斯说:“我也只是好心不想让你们弄得太……”埃尔兰啐了一口向这边走来,嘴角已经因为怒火而歪斜。
杰斯知道,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当出气筒了。
“阿励纳……”
咒语刚念了个开头,埃尔兰的反应速度极快,伸手顶住了杰斯的脚一下子把他撞在墙上！
“这是什么咒语,他教你的吗？！”
杰斯没有回话,而是用拳头狠狠地砸在埃尔兰的手臂上,这一下打的极重,连埃尔兰都始料未及地痛呼了一声。
他刚脱手,杰斯便用极快的语速念完了整个虚弱诅咒！
埃尔兰还想打回来,却突然皱了皱眉头,脚下一软往后仰了一下,好不容易扶住书柜没有直接躺下。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双脚,又看了看加金,然而加金的表情也凝固住了。
杰斯能感觉得到加金的震惊,也能感觉到他强压着自己的情绪不表露出来。
“这是什么懦夫的咒语？”埃尔兰哼哼着想要努力爬起来,但慢慢的他的双臂都变得无力了,好不容易重新站起来,走路都不太方便。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咬着牙艰难地吐出这么一串话,然后绵软地朝着杰斯挥过拳来,杰斯只是往旁边一让就让他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身强力壮的埃尔兰趴下之后在地上呜咽了一阵,想要用双臂撑起身子试了几次才勉强蹭着墙重新起身。
“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埃尔兰。”加金低头说:“如果最后还是没有起色,也给我一点攒钱的时间来赔偿你,虽然可能没有两个金币那么多,但我也没有忘记我们相处这么久以来你对这个团体的贡献。”
埃尔兰面色蜡黄地点了点头,没过多久便呕吐到窗外,干呕了很久才回过头。
他瞥了一眼杰斯,又看了看加金,嘴里不知道嘟囔了几句什么,推开门跑了出去。
“你来不是单纯为了问集会时间的吧,杰斯,这个咒语,你打算用什么换？”加金低声问。
杰斯说:“先告诉我你有什么？”
第104章 一咒换一咒
夜晚的屋子里,昏暗的灯光下,两个术士对视着。
年轻的杰斯面无表情,而年长了许多的加金明显因为刚刚挨了揍,又被眼前的人救下来,显得气势弱了许多。
“我们都是走在黑暗艺术之道上的人,而且我知道,你对咒语的了解程度不亚于我,杰斯。”加金的语气相当泄气,他低声说:“我很喜欢你新找到的法术,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
杰斯说:“总之,不是在黑铁矮人那里弄来的。但你也看到效果了,加金,即使是像埃尔兰这样的斗士也可以拿下。而且你看我的状态,这个咒语也没有太多消耗,我觉得自己甚至可以再发动两次也没问题。”
“对付暴徒的完美法术。”加金点了点头,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下一瓶朗姆酒,喝下一口说:“这个咒语价值不菲,杰斯,你问我什么时候举行集会,就是想向整个团体公开这个咒语？”
“是的。”杰斯说:“除非你另有想法。”
“我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从你这里拿到我也会公开。”加金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下来一本册子,翻了几页说:“作为奖励,看这里……杰斯,我还有三个从黑铁矮人那里找来的咒语,从来没有在团体内公开过,因为我觉得那些术士,除了你和加尔德斯以外没有人有资格获得这几个法咒,让他们去练习都是对这些宝贵秘言的亵渎。”
杰斯看着加金越说越上头,他在追求黑暗魔法这件事上好像跟埃尔兰,苏伦娜,甚至加尔德斯他们的目标都不一样。
很多练习术士魔法的人其实都像杰斯一样,因为各种原因错过了进入巫师圣殿的机会,被奥术拒绝,又想要变强,掌握魔法,才寻找术士之路。
但加金就好像为了追求黑暗而追求黑暗似的,在面对各种各样的法术的时候,他总是表现出对黑暗魔法本身的如痴如醉。
“第一个法咒,黑铁矮人称其为魔眼咒。”加金说:“这个魔法非常强大,也非常难以学习,杰斯。它对暗影的掌控力要求极高,我掌握的不太好。具体来说,这是一个地位非常高的兽人术士创造的,可以用暗影之力创造出一个眼睛来在黑暗中潜伏,帮助你窥视一切。”
基尔罗格之眼,杰斯知道这个术士魔法,在游戏里能用到这个魔法的场合并不多,但是在这里……毫无疑问这是个相当有用的东西。
加金接着说:“第二个法咒,名为鲁莽诅咒,它可以把人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知道那些兽人战士们为什么作战那么疯狂,我怀疑他们都中了自己后方的术士们的鲁莽诅咒。这个咒语非常有效,我已经在苏伦娜身上用过了,你明白我的意思……或许我们有一天可以对着埃尔兰试试……哈！”
看着他的表情,杰斯差不多能猜到加金为什么要给苏伦娜施放鲁莽诅咒了。
只是,杰斯对这两个魔法都不感冒,基尔罗格之眼……他需要控制一个眼睛去做什么？如果是盗贼,间谍,情报人员什么的,可能更需要利用这个小眼睛去做一些隐秘的工作。
而鲁莽诅咒……目前来说无论是从什么角度他都用不到这个咒语,鲁莽诅咒让人变得无比英勇和癫狂,但同时提高他们的战斗力,在这个世界或许可以对着自己的朋友施放,让他们发挥自己最大的战斗潜能。
但杰斯是绝对不会对着格瑞德放的,因为格瑞德本来就够鲁莽的了,要是再给他一个鲁莽诅咒,怕不是就变成了送死诅咒了。
“第三个呢？”他问道。
加金翻过一页,说:“第三个我没能学会,我必须承认,但是矮人们向我展示过这个咒语,杰斯,这个法咒矮人们管它叫抽血咒。”
“抽血咒？”
杰斯心想,生命吸取？
“具体是什么效果？”他问道。
加金说:“这个咒语能够抽取敌人的血转化为自己的血,是不是听起来很恐怖？但实际上效果没有想象的那么强。我眼见着那位矮人大师对着一头山羊释放这个法术,法术持续了一段时间,那头山羊开始大片大片的掉毛,皮肤也变得发皱,但持续了差不多一分钟,山羊都没有死去,在法术结束之后松绑,又挣扎着站了起来。反倒是矮人大师变得非常疲累。”
“换句话说,抽取来的活力,甚至还不如损失的精神强呢,杰斯,我之所以觉得这个咒语十分宝贵,是因为它与其他的咒语有着质的区别,不是吗？这可是抽取一个人的活人啊……就像是传说里的吸血鬼一样令人沉迷,但是……太遗憾了,或许它的发明者就是朝着传说里的吸血鬼的方向努力的,结果没有收到理想的效果。”
尽管杰斯不知道是谁创造了生命吸取咒语,但他知道游戏里的纳斯雷兹姆恐惧魔王个个都是吸血的高手,而且他们的生命吸取强到离谱。
也就是说,并不是这个咒语本身多么弱,而是加金和那个矮人可能都遇上了自己和虚弱诅咒同样的问题——咒语来源不准确,所以施放出来的效果很差。
也就是说,即使是黑铁矮人术士们,也只是比这里的术士小团体权威了一些,而不是绝对的权威。
没关系,杰斯差不多能肯定这个咒语是恶魔语咒,回去之后,他可以让撒厄诺帮忙校对,看看哪里有问题。
“就学这个吧。”他说。
“你确定？”加金有些怀疑地问。
“确定。”
“看来,你跟我一样是一路人呢,杰斯小弟,毕竟不顾一切地追求实用性无疑是对艺术的亵渎,所以这个生命吸取之咒……无疑是对黑暗艺术的最佳诠释,不是吗？所以有时候埃尔兰说的也不错,一些咒语确实没有足够的威力。”
杰斯点了点头,尽管他完全不想认同。
魔法没用还叫什么魔法,为什么不去放大礼炮？
达成交易意向后,杰斯把虚弱咒的咒语用通用语字母写下来交给加金,然后跟他交待了施法手势和念咒的注意事项等,加金看的相当认真。
之后,他就把那个册子里的生命汲取的一页交给了杰斯。
“你自己不留着？”
“这只是一个副本罢了,你自己完全可以自己拿去留存。”加金说:“其他的咒语,杰斯,想要换的话,就拿有价值的东西,或者咒语来,就像今天一样,毕竟我们是有分享精神的团体。”
第105章 纳斯雷兹姆的语法
生命汲取……
晚上回到家,杰斯本想要先睡个好觉第二天再从长计议的,但惦记着那张纸,惦记着法术效果,却怎么样都睡不着。
他想要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把这个效果极差的生命吸取法咒提炼成真正的法咒,毕竟他最一开始的梦想就是把这些半吊子术士乱七八糟的咒语整理成最初的原文,利用他对恶魔语和兽人语等等咒言的了解。
他猛地坐起身,说:“撒厄诺,出来,我们要干活了。”
“为什么又要干活？！”撒厄诺不高兴地从袋子里钻出来,说:“已经没有纸啦！撒厄诺太累了！”
“干点别的活。”杰斯翻下床从床底下抽出加金给他的那几张纸,仔细地看着那行咒语。
“厄拉芒,西利恩托。”
“你在说什么？”小恶魔好奇地问。
“你听不懂？”
“我为什么要听懂！”小鬼抓住杰斯的那张纸看了看,说:“啊,用通用语字母写成的恶魔语,发音方式都不同,怎么可能准确地念出来？”杰斯又问:“所以,这段恶魔语是什么意思？”
“这是咒语吗,我看不出来。”小鬼来回看了看,说:“这好像是……转换,转移,活力什么的,但是作为咒语语法不太对,这个写法像是纳斯雷兹姆的古代语言！”
“你别告诉我你不懂纳斯雷兹姆那一套东西啊。”听到这个,杰斯已经有些绝望了,他揉了揉眉心,这个小鬼原来也靠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