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毕竟杰斯现在是一个术士,如果说第一次去牧师那里治疗死灵腐毒的时候他只能算一个刚刚摸到门槛的业余术士,如今可以熟练使用恐惧术,而且掌握多种暗影魔法的他,应该是暴风城里最专业的暗影施术者之一了,至少在已宰的羔羊那里是这样。
他不知道在自己的昏迷的时候经历了怎样的治疗,本尼迪塔斯察觉到了什么,只是杰斯确定就算是他察觉到了暗影,也没有跟马林说。
杰斯只能盼着那个眼神只是医生对病人的关切了。
马林说:“我不知道应该说是你运气好,塞索先生,还是多亏了主教的虔诚了。”
“我因为法力过耗,晕过去了？”杰斯问。
“你的法力不足以支撑你召唤出来的奥术之力,杰斯,它们的活跃程度超出预计。”马林说:“总的来说,你不顾我的劝告强行动用高阶魔法,但是你自己的精力不足,过载了自己的意志力。但昏迷过去不是最严重的后果,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你运气够好了。”
“你什么时候劝告过我了,马林大师？”杰斯说:“我当时在那里施法的时候,我记得特别期待我能成功的。”
马林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说:“你就跟别人这么说就可以,学徒可以犯错,没人会责怪你。”
杰斯学法术出了事故,马林作为指导老师肯定要背大锅,就算是杰斯这么说,那马林也要承担教授咒语的责任吧？
还好这次没有什么严重后果,估计也没什么人知道,所以尽量甩开责任应该也不会被追究了。
不过经过这次,马林会不会不继续教自己法师护甲的咒语了？
“我是不是差点就成功了,大师？”杰斯问:“我真的感觉就差那么一点,真的是太可惜了,离近当时完成法术的状态已经差不多了,不是吗？”
马林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只是说:“谁也不知道如果你的精力到达了能够全部施展法师护甲的要求的话,最后到底能不能成功,一切还要以下一次实践来检验。去达拉然之前如果你还想要进步的话,上午来我这里,我现在不会把咒语交给你背诵,希望你记得我们那时候的约定。”
“必须在你面前练习法师护甲。”杰斯重复道。
“没错,必须在我看管的情况下练习。”马林说:“如果要是我告诉了你法师护甲的施放方法你自己偷偷练习,结果晕过去就像这次一样,又没有人照顾和治疗,想想会出现什么后果吧。”
确实是这样,尤其是要是他自己在家练习把房子点燃了,或者晕在房间里被人发现,那他屋子里藏着的所有东西就来了个究极大曝光了。
马林接着道:“下次我们先从防护学派基础开始,为你将来进入巫师圣殿学习做好预习,还是不能没学会走就要跑,这次事故无疑是过于激进的恶果。”
“可是离我们离开暴风城已经没几天了,也就是两三天的时间。”杰斯说。
“那就等回来再说。”马林说。
回来？杰斯已经等不及了。
“唉,我明白了,大师。”
他本想要离开,却被马林强行留下,让他在牧师这里修养一天,确定完全恢复了精神再走。
尽管杰斯不知道自己在教堂广场的具体哪个位置,但是晚上能听到不远处穿过不知道多少道墙来到这里的唱诗声。
躺在床上,杰斯仍然惦记着白天马林教给他的那句咒语。
“洛克波托,阿尔坎诺阿……”单单是这么按照记忆里的讲上两句,杰斯已经觉得那股头疼再次袭来,想要记起后面的已经根本不可能了。
马林说的没错,自己离彻底恢复还远得很,暂时不要跟魔网有什么牵连了,今晚先好好睡一觉再说吧。
但他绝不可能让自己在离开暴风城的两三个月里什么法术都不练习,法师护甲已经学到一半了,怎么可能中路截断？
第121章 地精的罪行
第二天中午杰斯已经感觉不到身体有什么异样了,但还是好说歹说,甚至原地做了个广播体操,看守的牧师才终于肯把他放走。
昨天还说要找卡罗·杜尚大师商定船票的事,结果因为练习魔法一下子耽误了一整天。
杰斯一溜烟跑进蓝色隐土,准备拿点吃的就去巫师圣殿找他,结果正巧在酒馆里就碰到了。
杜尚正坐在窗口拿着一杯咖啡看书,上身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衣,下身一件灰色亚麻裤,再加上这家伙有点脱离时代背景的短发和胡渣,如果不是旁边中世纪感极重的装潢,杰斯差点以为自己在看一个坐在20世纪的意大利街头喝咖啡的中年白领了。
“杜尚大师。”杰斯过去问道:“我可以坐吗？”
“啊,杰斯,当然可以。”杜尚把咖啡杯摆到一旁,问:“怎么样,和你朋友商定好了时间了吗？”
“商定好了。”杰斯坐下,把格瑞德写的纸条递给杜尚,说:“我们打算乘17日那天的伟大的巴拉丁征服者号那一趟去南海镇。”
“我知道那是艘热砂财团的船。”杜尚把纸条塞进兜里,问:“可以倒是可以,但你知道在兽人战争里地精做的那些事吗？”
唔……
这下可问到杰斯的盲点了,他对地精这一族一直不太关心,更别说在游戏开始的时间线之前做什么了。
按说地精在游戏里虽然总体来说跟部落走的比较近一些,但除了锈水财阀以外的地精大致也是保持中立的,而且也在联盟城市里做生意。
杜尚看杰斯一脸茫然,便说:“几十年前,热砂财团从巨魔那里夺走了黑水湾,并将其改名为藏宝海湾,那里本来是一个人类海湾,遭到巨魔掠夺失陷,现在成了热砂财团和黑水海盗的财产。热砂财团把那里作为自己的新行动基地,想要插手半个大陆的贸易。总之在兽人战争期间,热砂财团利用藏宝海湾的港口帮助兽人运送物资,提供战船技术,以及整个荆棘谷的地图等等各种行动来换取金币。而那些钱,都是奥格瑞姆·毁灭之锤从暴风要塞的金库里搜罗出来的。”
“换句话说,暴风王国从巨魔战争后积攒的财富帮助热砂财团迅速扩张,他们称那是生意,但在联盟看来无疑是敌意行为。要不是在战后他们主动赔偿了一大笔钱援助重建,并明承诺在海上帮助暴风王国与其他王国之间的通航和货运,王国恢复过来一定要把藏宝海湾炸个稀烂。但这又如何呢,这笔钱说到底也是暴风王国的财产,无论多少数目这赔偿也不足以弥补他们犯下的罪行,还要看他们后续的表现,看他们愿意为自己中立的名声‘付出多少努力’。”
杰斯对这些事确实缺乏了解,他刚来到暴风城的时候不是没有见过热砂财团的旗帜,还以为地精跟联盟的贸易关系还挺亲密呢。不过也确实紧密,只是经济上紧密性了。
杰斯无奈地说:“我的朋友在港口问了几天,他也不愿意选择地精的船,确实是没有其他选择了。”
杜尚点头道:“我的意思不是反对你的选择,现在当然是有船能坐就最好。我只是让你小心一点,杰斯·塞索,那些地精为了赚钱什么都肯做。不过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我会帮你搞定,然后把船票送到你老师马林大师那里,放心吧。”
“谢谢老师了。”杰斯说。
“对了,杰斯,我还没问你。”杜尚喝了一口咖啡,问:“你学习兽人语……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吗？我知道达拉然有些家里很有钱的贵族,到处收购兽人留下的书,典籍,信件等等,帮助自己尽快掌握兽人语,但你……我想你应该家里没有那么多财富吧？当然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等等,达拉然的有钱贵族到处收购兽人的文字？
那岂不是不用冒险去藏宝海湾拍卖了,可以直接顺便去达拉然把那封兽人信件卖出去了。
顺便那个残本……杰斯心里想着,也可以把那上面的东西全都抄下来,然后把那本书卖给达拉然收购兽人资料的人赚钱。
只是那上面记载着生命分流,如果把那本书卖出去,是不是就等于公开这门咒语了？不知道达拉然的术士,有没有学会这道咒语,如果他们有的话卖也就卖了,如果他们不会……那不等于把自己的绝招拱手让人？
想到这,杰斯觉得那个残本还是不能直接卖。
要知道在天灾入侵之前,艾泽拉斯的术士,尤其是人类术士的发展速度非常非常的缓慢,真正让人类的黑魔法大发展的是天灾军团召唤来的燃烧军团恶魔在失败后散布到全世界导致的。
也就是说在这时候,杰斯也应该注意自己学到的好东西不能乱往外散播才对,这样才能让自己的水平尽可能快地超过其他术士。
什么分享精神……去他大爷。
“我家没什么钱,顶多维持日常开支,肯定没钱买那些昂贵的书的。”杰斯解释道:“我爸妈都是普通人,我学习兽人语……基本就靠图书馆,还有自己的理解。我想班里的学生很多人都只是把兽人语当成一个兴趣爱好,而我是真的希望将来能靠兽人语谋求一个收入比较高的职业什么的,这可能是我的优势吧。”
说完,杰斯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他现在还做不到完全的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所以实际上你是看好这些遗留在艾泽拉斯的兽人,将来和人类能和平共处？”杜尚随口问道。
“我可不看好,哈！”杰斯干笑了两声,说:“如果人类和兽人将来能和平共处,那学兽人语还能有高收入吗,杜尚大师？”卡罗·杜尚笑了笑说:“确实是这么回事。”
从蓝色隐士出来,杰斯感觉终于完整地解决了一大桩难题。
站在巫师圣殿的花园里,杰斯望着这座白色的高塔,想到法师护甲的事。
目前学习法师护甲最大的障碍,是自己的精力上限不够高,尽管不知道精力上限足够的话,施法的最终结果是什么,但明显不突破上限,就根本不会有知道结果的资格。
回想昨天的施法过程,杰斯在念完咒语三分之一的时候,实际上就感觉到有些疲劳了。在三分之二后,他与那些奥术能量进行高密度的沟通的时候,其实已经在强撑了。
如果按照之前练习奥术智慧的标准,在三分之二段咒语的时候就应该休息,或者喝一瓶法力药水缓一缓了。
结果他却急于求成,过度透支自己的法力造成昏厥的恶果。
幸亏没有什么永久性的伤害,马林曾经告诉他这样的过耗还是有很多造成无法换回的恶果的案例的。
当然,还有施法专注,杰斯知道自己在昨天施法的时候其实因为不自信等原因走神了好几次,这肯定给施法带来了极大的负面影响。
但如果坚持专注再做一次,就可以完整地完成吗？也不一定,杰斯不觉得自己很快地再试一次会好到哪里去,更不用说风险了。这么想着,既然已经在巫师圣殿底下了,不如去图书馆查查,除了练习魔法之外,有什么其他的可以提高精力上限的办法。
第122章 魔力和魔网节点
杰斯轻车熟路地钻进巫师圣殿的图书馆,竟然直接来到了语言书柜台附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这里学习兽人语相关都走习惯了。
折返回去询问了管理员关于法力精神精力的资料书,管理员指示的楼层区域竟然还要查看学徒微记,原来如果不是学徒的话,是没办法接触到那些书的。
他之前查的要么是有关于辅助课程的,像是炼金或者草药学那一类,要么就是语言,这还是第一次查有关魔法的东西。
或许巫师圣殿的图书馆也遵从着某种提瑞斯法守护议会的不滥用奥术的通用守则吧。
研究人类法力相关的图非常多,一排排的书柜大部分都是关于这部分内容,过去几千年里,人类做了不知道多少种实验,想去摸清楚法力之源到底是什么,令人意外的是,这里的精灵研究并不多。
在查看了基本关于法力来源的书籍之后,杰斯意识到,似乎高等精灵并不太关心关于法力精力上限一类的东西。
因为他们有太阳之井。
太阳之井,是位于奎尔萨拉斯北方一座名为奎尔丹纳斯岛的魔法井,是整个精灵王国的圣地,也是精灵文明的支柱。
一万年前的上古之战摧毁了上层精灵的永恒之井,毁灭了卡多雷帝都辛艾萨莉,同时也毁灭了上层精灵永世统治的美梦。
跌落神坛的贵族们被曾经的下等人——也就是后来的暗夜精灵俘虏,逼迫他们放弃奥术,顺从更加自然的生活方式,但有些上层精灵并不甘于如此。
奎尔萨拉斯王室的先祖达斯雷玛·逐日者偷走一个由暗夜精灵们看管的永恒水瓶跨洋过海来到被两个庞大巨魔帝国分割的东大陆,这些水瓶是毁灭的永恒之井最后的遗产。
这瓶永恒井水被倒入了奎尔萨拉斯的魔法泉,形成了力量强大的太阳之井,也就成为了这些上层精灵的第二个家园。
数千年来,这些自诩高等之民的精灵们为了保卫太阳之井付出了无数生命,只因为精灵们正是靠着这些魔法泉水的力量繁衍,发展,从上层精灵第一次行走在古卡利姆多大陆上就是如此,直到今天。
无论是曾经的上层精灵,还是如今的奎尔萨拉斯精灵,他们只要想动用魔法,拥有无穷无尽能量的永恒之井亦或是太阳之井就会给他们提供能量。
这些精灵与陪伴他们的魔法井相伴相生,可以说这些魔法井催生了他们,养育了他们,这些精灵可以不吃不喝,但是不能远离魔法井太久。
相对应的,魔法井也反过来照顾他们,爱护他们,甚至纵容他们的需求……对许多从来不离开魔法井的精灵来说,法力这种东西就像空气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只有远离文明的蛮荒种族才会为了扣一点魔力绞尽脑汁。
杰斯意识到自己正在望着的这些书架,正是蛮荒种族人类绞出来的脑汁写成的。
人类通过观察精灵,观察自己生活的环境得出结论,那就是想要增强魔力,必须靠近魔力之源,通过长期魔力的浸染来强化自己的精神之力。
有些人通过不停地施法主动召唤奥术围绕在周围,在一次次的联系和沟通中加强自己躯体与魔法的亲和力,提高精神力量。
马林没有告诉他,有些人选择直接靠近大自然中的魔力源——魔网脉,也就是那些遍布在艾泽拉斯之下的最有能量的魔网通道。
或者最强大的魔力源一魔网节点。
魔网节点是无数魔网脉交织的地方,杰斯知道,整个艾泽拉斯上最强大的魔网节点,一个位于北方的诺森德,是蓝龙们的居所。那里被称为魔枢,在龙语里,魔枢与魔网节点是同一个词。
一个位于南方,而且十分靠近暴风城,那就是卡拉赞坐落的地方,即使是蓝龙也相信卡拉赞是几乎所有的强大魔脉交汇的位置。
就像魔枢和卡拉赞一样,其他的那些相对弱小的魔网节点,早已经被各种各样的神庙,国都占据了,例如太阳之井诞生的那个魔法泉就是一个很强的魔网节点,不亚于卡拉赞与魔枢的存在。
杰斯大概明白为什么马林没有提起这种方式了,因为像杰斯这样的学徒,根本没有能力靠近任何一个强大的魔力源去进行“修炼”一样的生活。
所有的魔网节点要么被重兵看守,要么单单是靠近都充满危险,卡拉赞的爆炸不但摧毁了整个逆风小径,甚至连艾尔文地区都染黑了一半,更别提卡拉赞塔底的恐怖了。
至于太阳之井,想到杰斯都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目前来说能够跨过高等精灵的大门进入奎尔萨拉斯地区的人类都没有几个,更别说跨越符文石阵以及坚不可摧的魔法屏障“班蒂诺雷尔”,进入银月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