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一个奔赴千里，一个突破重重包围，我们终于在这个死亡与毁灭交界的地方相会了，我的主人。啊，真是浪漫到让我的灵魂都开始发痒了。"
高挑的萨亚德女魔一步步进入洞穴，身影仿佛一个浑身燃烧着魔纹邪光，头顶长满了骇人长角的恶魔骷髅。当她走近的时候，那张被恶魔皮肤稍微装饰的诱人面容又将其邪恶的身材与黑色的魔蹄带来的恐怖感衬托的更诡异了。
"我很好奇，萨亚德，你的灵魂发痒了要怎么挠？"小鬼嬉笑着从包裹里跳了出来。"你竟然把这颗鼻屎从里面带了出来，它有这么重要吗？"魅魔不高兴地说。
"还挺重要的。"杰斯说："我没预料到你会来得这么快，莫洛菲尔。"
"快吗？"莫洛菲尔说："别忘了你是跟那三头龙一路步行到奥金顿的。"
杰斯打量了一下莫洛菲尔的上下，除了一身镶了魔钉的关键防护紧束铠甲，挂在魔铁符文腰带上的两把"天启"以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你没有把恶魔血带来吗？"他问道。
"带来了。"莫洛菲尔露出一个坏笑，竖起一根手指说："只是需要一个容器……"杰斯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指向旁边一个废弃的火盆。
魅魔走向那边俯下身子，攥紧双手，突然呕出了一大摊发黑的魔血！小鬼吓得"嘿哟"了一声，看了一会儿也装模作样地干呕了几声。
莫洛菲尔将所有的魔血吐完，抹了抹嘴唇抬起头长长的黑发扬起，然后望向这边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恶心，嫌弃我了，主人？"
"完全在预料之内。"杰斯清了清嗓子说："尽快动手制作法阵吧，天亮之前我还要回去。"
第1353章 测试新的联系地点
有撒厄诺和莫洛菲尔的帮忙，召唤法阵的制作过程很顺利。
甚至杰斯都不需要专门动手，毕竟他们两个恶魔在蛮锤要塞里一次次地练习，已经十分熟练了。杰斯看着正在仔细画符线的莫洛菲尔问："远征军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是想知道温蕾萨女士的情况？"莫洛菲尔侧着头微笑了一下说："她就在奥金顿附近，与远行者们一起进攻德莱尼们修建的灵魂之塔。只要你这里出现问题，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冲进来救你的。"
"对了，温蕾萨之前一直在跟我们可爱的索拉学习自然魔法，你猜她学得最仔细的法术是什么？"
"纠缠根须？"杰斯问。
"那你还真了解她。"莫洛菲尔挺起身子说："她一心想要学会这个，我看目的性强得很呢。"
"那你担心这个魔法吗？"杰斯问。
"如果是索拉女士用这个对付我，我还真要担心一下。"莫洛菲尔转了转染血的手指说："毕竟那些树木和草叶照顾她就像爱护自己的亲女儿一样。"
"至于温蕾萨，还要再看看。"
"我觉得你太低估她这方面的天赋了。"杰斯说："那么肯瑞瓦村那边呢？"
"格尔洛里奥已经带着一群黑龙和红龙前往北方了。"莫洛菲尔回答道："他们大概再要十天左右返回，到时候还带着法师们，还有给你准备的语言药水。"
杰斯深呼了一口气，看着逐渐完成的法阵说："那么其他地方的撤离呢？"
"荣耀堡已经在撤离一部分了，朝着奥蕾莉亚要塞的方向。"莫洛菲尔回答道："按照游侠的说法，他们是从南方的军械库出发，靠着布满荆棘的群山作为隐蔽，躲避兽人的侦察进行的撤离。"
"地狱火堡垒里的虚灵透露，至少在我离开奥蕾莉亚要塞的时候，邪兽人还没有发觉荣耀堡的动作。那么奥金顿里呢，主人？"
"在按照计划进行。"杰斯说："等你之后告诉温蕾萨和她的姐姐，让她们多给奥金尼祭司一些压力……沃匹尔已经上钩了，他已经打算进攻那些死灵法师了，我们得给他打造一个无法错过的好机会。"
"那么，需不需要我这么一个忠诚仆人的帮忙？"莫洛菲尔问。
"除非你学会了变形术。"杰斯说："上次你跟着我进去，给那些恶魔和兽人术士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我已经跟上次不太一样了，不是吗？"莫洛菲尔将手搭在胸脯上说："无论是力量，还是身形。"
"可惜，你没有看到那个所谓的沃匹尔大师提到你的时候的神色，哈！"小鬼说："谁都不会忘记一个带着燃烧军团高阶恶魔印记的魅魔……"
听到小鬼这么说，莫洛菲尔颇为得意地斜了斜嘴角，小鬼又补充道："尤其是还没有翅膀！"魅魔神色立刻僵住，杰斯冷声问向小鬼道："你画完了没有？"
"画完了画完了。"小鬼一溜烟躲到杰斯靴子后面。
杰斯无奈地调整了一下呼吸，走到法阵中间开始念诵咒语。
恶魔之血开始燃烧，他借着这恶魔的力量点燃灵魂碎片，灼热的黑暗法力很快将他的精神投入虚空，传达到另一边。
虽然这里不是影月谷，但奥金顿当中充斥的暗影能量仍然给了杰斯相当方便的施法环境。他闭着眼睛探寻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触碰到了虚空另一边的着点。
"卡尔勒兹。"
"主人……卡德加已经等待很久了。"
杰斯说："让他和达拉然再耐心一些，我现在已经进入了奥金顿，从那些兽人术士手里找到了一些灵魂碎片来源，希望这足以让我把虚灵的咒语全部送到另一边去。"
"就我看肯定够的，主人！"小鬼在旁边嘟囔道："只是不能一次偷太多，否则会被兽人察觉。"过了一会儿，卡尔勒兹说："卡德加说他已经联系到了黑爪加尔德斯，还有他的匕首会。同时，肯瑞托六人议会也已经知道了泰洛古斯裂隙的事。奎尔萨拉斯的凯尔萨斯·逐日者已经要求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去调出那些在达尔坎的案子中被抓起来的暗影法师，要他们交代出所有关于泰洛古斯裂隙的细节。卡德加对进展很乐观。"
"帮我问问卡德加，安东尼达斯大师怎么看我之前提的条件。"杰斯说："他有没有跟肯瑞托六人议会提起。"
卡尔勒兹那边沉默了一段时间才说："卡德加只跟他说了等远征军全部抵达泰洛古斯后，会将传送门摧毁，以断绝更多的危险通过这个通道进入艾泽拉斯的可能性，但是没有跟他说你和匕首会的条件。"
"为什么？"杰斯说："好吧，至少我感谢他的坦诚。"
恶魔领主说："卡德加说，肯瑞托不喜欢被威胁。如果就这么说出来，可能会在达拉然，甚至整个联盟的各个法师组织里引发相当大的激烈反应。"
"他的意思是，等远征军全部回到艾泽拉斯，可以依靠洛萨之子的领袖们的权威和声望对肯瑞托六人议会施压。到时候他会站在你和匕首会这一边，相信图拉杨夫妇，包括蛮锤矮人也会跟你站在一起。至于奎尔萨拉斯那边，就算是为了银月议会为了打压肯瑞托和达拉然的锐气也会借着远征军回归的大势帮你说话。"
杰斯闭着眼睛缓和了一下呼吸的节奏，他就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这不仅仅是帮匕首会争取泰洛古斯裂隙这样一个庇护所，也同时是为了给他偷偷地召唤了一个末日领主和一个虚空领主脱罪。
为了拯救远征军他不得不将自己所有的家底都展示给肯瑞托，等这件事过去之后，肯瑞托恐怕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拥有的这些东西合理合法地"剥离"。
正像瓦里安国王说过的那样，除了暴风王国以外，整个联盟恐怕没有第二个王国真心希望远征军返回的。
联盟的人民或许会把杰斯这一伙人和洛萨之子们一样看作是英雄，但那些国王和贵族，甚至包括肯瑞托里的某些高阶法师都不会这么想。
卡德加说得不错。更别说当下一切还没有完成，远不是谈条件的时候。当然，前提是真能回得去。
不过，仅仅是这么想想，杰斯已经觉得有些头疼了，他不是个擅长考虑这方面事务的人。
"告诉卡德加我理解他的考虑。"杰斯说："这件事先放一边吧，我不想因为这件事的分歧干扰到整个远征军的逃命计划。"
"大法师瓦格斯的语言药水我还没有拿到，大概还需要不到两周的时间，告诉肯瑞托的法师在这个时间段里好好地等着，一旦药水到了我就会立刻开始传输虚灵的咒语。"
"他知道了，主人。"卡尔勒兹说。
杰斯点点头说："我还有一件担心的事，那就是摩摩尔。"
"跟他说，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摩摩尔。因为他一旦脱离了暗影议会的掌控，很可能会对传送门本身和整个奥金顿的灵魂之力产生无法估计的伤害。所以一旦我干掉了沃匹尔，他手下的术士们可能会产生动摇……帮我问问卡德加有什么好的意见。"
卡尔勒兹说："卡德加认为暗影议会在奥金顿召唤摩摩尔本来就是为了征服大主教玛拉达尔和他的奥金尼死灵法师。一旦大主教死去，暗影议会大概也不会保留这个难以控制的元素领主了。"
"也就是说，暗影议会有将它‘放逐’的方法？"杰斯问。
卡尔勒兹回答道："卡德加不确定关于‘放逐’的方法，但他知道塔隆戈尔是用一本跟摩摩尔有关的魔典主持的召唤仪式，现在那本魔典就在沃匹尔的手里。那本书记载的很详细，暗影议会就是靠那本魔典暂时束缚住了摩摩尔，他让你最好能找机会看看那本书。"
"我知道了。"杰斯说："帮我谢谢卡德加，我没有其他的事情要说了。"
"卡德加让我祝你一切顺利。"恶魔领主说。
"那边也是一样。"
杰斯说着结束了仪式，法阵轰的一声冒出一阵阵黑焰，莫洛菲尔叹了口气说："所以接下来我还是要去取更多的魔血……"
"辛苦你了。"杰斯说。
"就这么一句话？"魅魔不高兴地说："我辛辛苦苦地走了这么远！"
杰斯咽了一下唾沫，刚想开口，莫洛菲尔走过来说："我知道，主人，你在伪装的时候不能施法。所以从进入奥金顿到现在，你应该没有消耗哪怕一丁点法力吧？"
"那些甘甜的法力在你的体内一直旋转着，涌动着，你不会想要找个地方痛快地发泄一番吗？反正接下来也用不着。"
杰斯被这个高大的恶魔轻松地推倒在地坐在一片碎石上，莫洛菲尔低下头来轻声道："让奥金顿的灵魂看看你的实力吧，我的主人，让他们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
想起这会儿萨贝里安可能正在里面跟不知道多少兽人酣战呢，杰斯也干脆抛下警惕，伸手掐住恶魔的脖子。
这个萨亚德那在不知道多少恶魔战士之间杀进杀出的可怖身躯，被他这么一抓竟然就这样软绵绵地倒在身下，同时还一脸幸福地眯起眼睛，舔了舔嘴唇。
"就是这样，亲爱的，就这样……"
第1354章 最后一块拼图
幽邃的通道里，小鬼从一片闪光中显形，萨贝里安跟在它身后，拖着长长的斗篷一步步走近。"有劳了。"杰斯说。
萨贝里安哼了一声，伸手施法，杰斯瞬间被一片滚烫的砂石包围。当飞尘散去之后，里面的人已经是一个结实健壮的红色邪兽人了。
杰斯活动了一下腿脚，清了清嗓子适应了一下嗓音。黑龙王子看着他咧了咧刀刃般的尖牙说："下次记得不要这么随意地弄乱我的魔法，我不可能随时随地给你收拾烂摊子。"
"那我下次注意。"杰斯说："我们回去吧。"
"你的法力消耗很严重。"萨贝里安跟在杰斯身边时不时地看他两眼，皱了皱眉问："法阵出了问题？"
"没有问题。"杰斯回答道。
"遇到麻烦了？"萨贝里安说："你以人类的形态跟别人战斗过？什么样的敌人会把你消耗成这副虚脱的模样？你暴露了我们的真实身份？"
"我没碰到任何敌人。"杰斯说："你担心太多了，法阵有莫洛菲尔的保护不会出问题。我们加快点速度吧，不要闲聊了，天都快亮了。"
"啊。"黑龙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似的，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小鬼说："你拒绝我的邀请……原来是有其他的乐子！"
"没有其他的‘乐子’，我也不会跟着你去找一群兽人瞎搞的。"杰斯一边说着，一边走得越来越快。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兽人有这么大的偏见。"萨贝里安说。"不符合我的审美。"杰斯说。
黑龙微笑着追上两步说："健美，高大，孔武有力，再加上安尼赫兰的魔血灌注……我觉得这正符合你的审美才对。"
"因为审美是很主观的东西。"杰斯说。
"但是却没有哪怕一个女兽人符合你的口味。"萨贝里安说："要不这样，我知道有那么几个德莱尼与兽人的混血儿……"
"不可能。"杰斯斩钉截铁地说。
萨贝里安指着杰斯的鼻子说："你这是毫无疑问的种族歧视。"
"死亡之翼的儿子说我种族歧视，嗯？"杰斯看了看他说："啊，是，你们确实不歧视。你们平等地瞧不起所有种族，包括你们自己。"
"听起来，话题不可避免地变得沉重了。"萨贝里安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说："聊点轻松的，达拉然那边怎么样？"
"还算顺利。"杰斯说："肯瑞托难得能这么配合。"
"我倒是不奇怪。"萨贝里安说："能让肯瑞托的那六个人迅速达成共识的除了麦迪文自己，就是麦迪文的母亲，要么就是麦迪文的学生。"
"还有麦迪文的老巢。"杰斯补充道。
萨贝里安笑了一声问："其他的呢，还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
"摩摩尔。"杰斯说："卡德加提到了一本书，就是暗影议会召唤摩摩尔的那本书，他觉得里面可能记载着放逐摩摩尔的办法。沃匹尔现在还没有将摩摩尔放逐，大概率是还想要利用这个异界生物吓阻奥金尼祭司，或者其他的想要摧毁暗影议会的敌人。"